贺玉书没说。

    什么都没说。

    但是易雅拿出那本系统出版的十八禁小说复印件甩到了贺玉书的面前。当然这复印件也是系统事先提醒易雅收下的，并且为了尊贵的vvvip客户，系统还表示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召唤系统，只要默念求平安、求健康、求幸福就行。易雅当时是可有可无的答应的，但是没想到这复印件还真派上用场了，当然老土的召唤咒语也派上了用场。

    “易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吗？”系统被召唤了出来的时候发现易雅正在车里假寐，前头还有贺司机在开车，系统一下子就懂了，很贴心的说：“易先生，我们可以通过脑电波交流，您不必开口。”

    “系统，我可以向别人透露我的人生吗？”

    “易先生，这正是在下劝说您收下那本复印件的理由。”

    ......

    贺玉书没敢问那是什么，他甚至都不敢动那本薄薄的册子。

    贺玉书没到三十岁就靠自己挤上了上流圈子，靠的不仅仅是他的智商高和没良心，还需要一点直觉和运气。

    总而言之，此时此刻贺玉书的直觉告诉他，不能翻开那本小小的册子。

    难道这本册子很危险吗？

    不知道，但是里面可能承载着一些贺玉书无法接受的事，比如真面目的暴露以及与易雅情侣关系的破裂。

    贺玉书的直觉是对的，但现在可不是可以靠直觉来规避难题的时候。

    易雅看着贺玉书的眼睛说：“看一下吧，这是未来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从我的出生到死亡。”

    贺玉书觉得易雅一定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有人能把没发生的事都记录在本子上呢？

    “丫丫，你在开玩笑吧？”贺玉书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对易雅说。

    “没有，”易雅不在意的说：“这些都是真的，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贺玉书，你该相信我。”

    贺玉书不再说话反驳，他看出来易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现在唯一的不惹怒易雅的做法就是乖乖听话，翻看那本册子。

    贺玉书坐在沙发上，翻开了那本‘命运之书’。

    时间过的很快，贺玉书翻到了倒数第二页，但在这之后他迟迟没有再翻下去，册子薄薄一本，翻到结尾处易雅也才刚过了35岁的生日，但是只剩下了最后一页，易雅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了。

    “贺玉书，算了。”易雅看到了贺玉书在颤动的手，还有开始积蓄泪水的眼睛，“别看了，我告诉你吧。”

    “不要。”贺玉书一点都不想知道易雅的结局，他怕他接受不了，爱人的死亡对贺玉书来说比世界末日还难接受。

    贺玉书把那本册子撕掉了。

    易雅就看着贺玉书在他面前一边流眼泪一边撕，像个绝望的煮夫。

    “我死掉了。”易雅觉得很没意思，于是对着贺玉书说，“飞机失事。”

    贺玉书撇下了那一手的碎片，踉跄的摔下沙发又急急忙忙的爬起来想要捂住易雅的嘴巴。

    但是他失败了，易雅很冷静的站起来对着狼狈的半趴在茶几上的贺玉书说：“那个时候我已经重度抑郁了，就算没有飞机失事我也是要去国外偷偷自杀的。”

    “为什么？”贺玉书问。

    “可能我当时还是很讨厌有很多人插足我们之间的生活？”易雅仔细想了想再次回答他，“也有可能是我对你的愧疚感把我压垮了吧。”

    “不过现在我对你就没什么愧疚感啦，毕竟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嘛。”易雅低下头，看着已经恢复冷静的贺玉书说：“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了吗？”

    贺玉书抬头，扬起一个非常正常温和的笑脸，对着易雅说：“丫丫，这不一定是真的，”他状似斟酌了一下遣词造句继续说道，“医生也说了，最近你有点神经衰弱，可能只是太累了......”

    “停。”易雅厌倦透了贺玉书这一幅通情达理的样子，他把自己当后院的大婆了吗？老天，新中国成立都快要七十年了，真没想到现代社会还能有贺玉书这么封建的人。

    “贺玉书，我想你不是聋子，我说过，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贺玉书能趁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改邪归正......

    “现在，我问你最后一遍，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只要贺玉书现在坦白，就原谅他，趁一切都还没发生......

    “我说......”

    太好了，或许这次，一切都来得及，不论是对我来说还是对贺玉书来说。

    易雅露出了一个很让人心疼的笑容，但是逆着光，贺玉书没看清，他只听到了易雅带着笑意的声音。

    头一次，贺玉书觉得客厅的水晶灯太亮了。

    要把灯换掉，再把那个该死的计划和人选都换掉，到底是哪暴露了。

    “哥，说吧。”

    “好。”

    我阴暗下流，像野狗一样在这个世界生存，而你是我年少时期就牢牢叼在嘴巴里的宝石，就算是你锋利的棱角把我割的鲜血淋漓我也没法松开的啊。

    既然你想知道我的心是什么样的，那就给你看吧，但是千万不要被我吓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