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我在一张红色的床榻上,床幔也是粉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日刚成亲呢。
我,宋杉旎,一名准大学生,刚经历了高考的屠杀,还真被一辆货车屠杀了。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就像我现在一样。
我坐在铜镜前,使劲捏着自己的脸。哇哦,还变成了超级大美女,爽了。不过这装束有点过于暴露了吧,我暗自心想。看来是魂穿。
镜中人身着粉色衣裙,中间有丝带缠绕,衣口处有丝做出的外翻。我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不过看着面料和双手,应该不是穷苦人家。
“宋杉旎,出来吧。”门外是中年女人的声音。
我时隔一天,听到自己的名字还真是陌生。推开门,我就暗叫不妙,廊上来回都是姐妹还有男的酒肉之声,想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不是怡红院就是窑子了。感觉把这儿的人全抓了,都够警所一年业绩了。
看来我的清白注定不保,我有些悲感,就这么看着一个小姑娘垫起脚为我蒙上白色面纱。
来往的人都叫她,妈妈。
我不敢逾矩慌问“妈妈,我该去何处?”
那位管事妈妈自上而下看了我一眼,低语“不会春寒病得把脑子烧坏了吧?”
“晓梅,叫人把古筝抬来。”
“是,妈妈。”
身旁的小女孩应了一声,转头下了楼。
我这下明白了,这是乐妓。但说不定还是不一般的,似乎能和花魁比拟的。
“杉旎,等这一场成功结束,我自会放你离开。”说罢,还拿出了卖身契晃了晃。
“多谢妈妈。”我冲她粘腻一笑。
等我走下楼梯时,有不少男人朝我这边看来,我不甚在意,目光中只有戏台上的那台古筝。
我的生死只在一曲之间了。
整了整衣裙,我便坐在了椅子上。
双手触摸在琴上,希望能想起些什么技艺。啥也没有,我也猜到了,没系统,没金手指,才是我们这些倒霉蛋的常态。
接下来,我表演了一曲四级常考曲目,渔舟唱晚。
曲毕,四下掌声络绎不绝的响起。更有甚者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我都想翻白眼了,这么普通还夸得天花乱坠。这首连摇指都没有,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不奏一个难点儿的,我只能回答一个sorry了,真只学到这儿啊。
台下人接着说着,我自知没有结束又将其它四级曲目弹奏出,直至三四曲后,我的脑子实在没有了储备。在站起身子行了柔弱一礼,离去。
转头便见了晓梅与管事妈妈,我着实有些忐忑,眼神望向她们时都发虚,好在面纱遮掩了大半个脸庞,绯色在不至于显露出来。
要说高中三年我学的最好的是什么,那就是装病了,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像秋风中的落叶,似掉不掉,似乎看一眼就会瞬间逝了。
此刻,我便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边说边还轻咳着,“都怪我,阿妈,身体不适,弹得也不好了。”
她狐疑地打量我,自顾自讲“以前泼辣的性子不知去了哪里,也罢也罢,你为我芳红院效力数十年,不要嫁个好人家,却老想着出去。”
话毕,她将卖身契递给了我,连同一些金银细软和我一些华服。
如今我才知这原主压根儿不稀罕这柔弱劲儿,不过到我这儿嘛,自然要为自己谋求最大利益了。
我回自己的寝屋中换取了一件素些的衣裳,淡蓝色的,边角处有一些银线穿插,衣襟处有暗纹,依是海棠花。
我很满意如今装束,毕竟这张脸在根本,衣服只是基本。
戴了面纱就要离开,门口有一马车等候,我放置了我的行李,马车载着我扬长而去。
目的地都不需要我定了,这还是原主打的预约车呢。
这马夫一路上也无话,我又回想起刚刚之事,说来也幸运,只是一天,就光明正大的从青楼出来,清白也在,那种寻常小说中的不放人也并没有存在。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好吧这个觉我是千不该睡万不该睡的,要不然怎么会连刀抵在了脖子上都不知道啊。
血腥味飘了上来,连着伤口的痛楚,我猛然惊醒。
抬眼就是一个蒙着黑面具的江南大盗。
这不得给我吓死,我马上颤颤巍巍地开口,“老铁,我什么都没有啊,你图什么啊,就图这妻离子散啊?”
如果这里是新中国,那我用宪法便可舌战群儒,在用遗传知识让他们得病,生不出一个好的下一代。
可惜,这是xx朝代。
话说,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呢,这死的也太怨了吧。
这人也不讲话,用刀柄一下子就给我敲晕了,还套了个袋子?我的意识飘飘远去。
直到金黄色的光芒映射而下,我被绑着跪在地上,抬眼全是金灿灿一片。玛德,全是金子。我恨恨不甘。
玛雅,上面还有个大帅哥,不过那眼神怎么看起来。。
“不知公子寻我是,做何事?”我看着他,内心还涌出一团火来。
“无事。”他淡淡答。
我要碎了,真想上去抡他一拳,估计就老实了。
“只是有人想见见你。”
我要碎第二遍了。
“只是奇怪是何人才需让女子这般装束而来。”我挑眉,直直看着他。
他似乎才觉得理亏,换了侍女给我松了绑。
就走了??
有人半开帘子进来了,我下意识转头看去,来者眉清目秀,一颦一笑间韵味十足,清傲的脸上挂着丹凤眼,似柳叶般眉毛上扬,与烟色口脂看,美得不可方物,当真是绝色美人儿。
不过凭我甄嬛传八级评论家,一眼就看出了不妙。正妻?小妾?感觉叫错个名,行错个礼都会随时掉脑袋的程度啊。
“起来吧。”
我就这么直挺挺地起了身。
谢过二字还是后来补上的。
什么感觉呢,有种英语听力乱做但希望满分的感觉。
“听闻姑娘今日一曲,甚妙,可有名字?”
“未有。”我看了看她,还是未讲出实话。
我是个惜命的人,真的。
“那可否让我为此曲命名?”眼前女子的眼神突然亮了亮,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