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哦？弟子有什么见解？”
“师尊打着让弟子试炼的旗号，实则是让弟子帮师尊拎包，像耍猴一样玩得弟子团团转。那些踪迹让三岁小孩来都能找得到。”
看着弟子幽怨的模样，芮榆不禁笑出声。
“诶呀，当师父的竟然被弟子看破了呀，自罚一杯。”
墨寻直接抓住她上抬的手腕，俯下身把她酒杯里的酒全部喝干净。
他的嘴唇还不经意间划过她的手背和手指，柔软的触感让芮榆心上一颤。
“师尊不许喝酒。”
少年侧着头抬眼看向芮榆，那高翘的鼻和上挑的眼尾勾住了芮榆的魂。
这一定是个狐狸精吧，骗得自己当年买下他，现在又来阻止她享乐。
“小狐狸精才不许喝酒。”
芮榆抬手用指尖推着少年的脸，在他白嫩的脸上留下一个红印。
“师尊我不小了，我成年了。”
“那也是个毛头小子，连我的零头都抵不过。”
少年抬起头放开她的手腕，芮榆也没有再喝的意思。
“玉佩呢？”
少年把手摊开，乳白色的玉安然躺在那里。
芮榆从他手里把玉拿过来。少年以为她要收回去，垂下头暗自难过。
但腰间突然传来的瘙痒感，让他十分惊讶，绯色瞬间爬上少年的脸，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师尊帮他把玉佩别在腰上了。
芮榆抬头便见他面色潮红坐姿十分端正，没觉得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只觉得这小子酒量真差。
“才喝一杯就喝醉了？昨天你怎么敢一下子喝那么多的？嗯？”
“师尊……”
少年的声音也变得沙哑，惹得芮榆笑意更深。
“师尊别笑了……弟子没喝醉。”
少年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芮榆突然颜色严肃看着他。
“这个玉佩你可得好好收着，压你妖气用的，防止总有小兔崽子惦记我徒弟。”
墨寻心头感动，借着喝酒的缘故低下头蹭了蹭师尊的脖子，顺势靠着师尊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臭小子，还说你没醉。”
芮榆使劲推着赖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却发现又是一点也推不动，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
“师尊怎么知道弟子是妖的？”
“你的身份连那些散修都看得出来，何况是你师尊这种大人物。”
“师尊对弟子太好了，让弟子无从回报。”
墨寻又趁机在芮榆的脖颈处蹭了蹭，鼻尖划过的痒意让芮榆缩了缩身子。
“谁要你回报了，你是我徒弟。你现在要是能从我身上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师尊就让弟子靠会儿吧，求求师尊了。”
芮榆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听不得人撒娇，也真是拿这个会撒娇的徒弟一点办法也没有，索性让他靠着了。
“跟师尊说说，你这名字是谁起的，这么晦气。”
这小子喝醉了，正好问问他身世的问题，平时戒备心那么重也不好问。
“听以前收留我的人说，他从河里把我捞起来，说我的襁褓上写着一个墨字，又见我虽然是妖相但又十分漂亮，就不想让人再寻走。”
“还真是这两个字，真是个破名字。那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芮榆感受到身侧的徒弟微微一颤，连忙抬手给孩子顺顺毛，少年也在她脖颈处更往里挤了挤。
“不想说没关系的。”
“他们先是给弟子喝汤药把弟子的妖力全部封印，还不给弟子吃饭，说弟子长的漂亮甚至就把弟子轰出去让弟子去外面乞讨。”
少年的气息就这样洒在芮榆的耳侧，他的声音明明如此轻柔，她却觉得他的话有千斤重。
“真是可怜，现在你有师尊了，师尊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师尊会帮你的。”
“师尊真好。”
“你以前是什么妖啊，为师好奇。”
“弟子也不知道，大概是什么坏妖吧，不然怎么会不受人喜欢。”
“谁说的，我徒弟绝对是好妖，不许再这么说自己。”
墨寻的睫毛微颤，没再说什么。
“他们有的时候还把弟子送到风月场所，让弟子陪着客人喝酒，他们靠着弟子挣得盆满钵满。”
“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们不敢。”
正欲检查少年身子的芮榆听到这句话顿住没有再动。
“你怎么逃出来的？那些人呢？”
“都死了。”
都被他杀死了。
但他永远不会把真正的真相告诉她。这样他就可以在她身边做一只好妖，也可以瞒住他妖力还在的事情，用干干净净的灵力与她并肩。
芮榆也没有多问，只当是恶人有恶报，被天道制裁了。
“然后你就被那老鸨捡回来了？”
得到少年肯定的答复后，芮榆拍案叫绝，又把这家人连带着那老鸨从头到尾臭骂一顿。
她的声音吵得少年脑仁疼，他便伸出一只手轻轻遮住芮榆的双唇。
“师尊你醉了。”
“你才醉了臭小子。”
芮榆鬼迷心窍似地在少年洁白的手上咬下去，听到耳边少年的闷哼声才松嘴，在他白嫩又指节分明的手上正反面各留下一排红色的牙印。
“师尊还说不吃人，咬得弟子好痛。”
少年撤回自己的手收在怀里，用另一只手描摹着牙印的轮廓。
“惩罚你对师尊的大不敬。还不快从为师肩膀上起来。”
芮榆刚要用力推开少年，后背的魔印突然发作让她疼得不能再动。
察觉到师尊身上的气息变得紊乱，墨寻连忙起身，看见稍露痛苦之色的芮榆。
“师尊，您怎么了？”
芮榆挥挥手让他放心。少年想起昨日两位长老讨论她师尊的伤情，似是中了魔气。
“魔气在作祟？”
“你怎么知道的？”
“弟子说过弟子没醉。”
他怎么敢醉，那些客人巴不得把他灌醉了对他做些什么。
“臭小子还嘴硬。”
“师尊别说话了。”
墨寻盘坐在地上把灵力汇集在手上后，贴在芮榆后背为她调节气息。
少年的灵力似一股温暖的泉水流入芮榆体内，让她体内乱窜的魔气安生几分。少年又在其中混入几分妖力，才完全把魔气镇住。
那魔气似乎很害怕他的妖力，被他的妖力吓得蜷缩在角落，让少年十分惊喜。
少年撤回手，看向师尊。
芮榆还是紧闭双眼，但面色缓和几分，正在自己运行调息。
良久，她睁开眼睛，询问眼前的少年。
“你怎么镇住魔气的？”
“帮助师尊调息自然就镇住了，弟子也觉得很神奇。”
芮榆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见他的眼里十分澄澈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才完全相信。
“那真是多谢墨寻了。”
“师尊以后发病难受都可以叫弟子来帮忙，弟子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