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啊,田中小姐她嫌疑确实是最小的,没有明显作案动机,况且单凭田中小姐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对抗横渡边佐乃一名成年男性,并横跨两个房间对被害人进行转移,拖动几乎重自身两倍的的物体而不被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目暮警部提到关键点。
毛利小五郎附和:“没错,遗体发现地点手术室的手术台离地约有一米高度,想要将被害人搬上去分尸也很难实现。”
“哎哎!你们警官这是什么意思,”医药研究院副院长鸠山铁山按耐不住了,“不能说她们都是女的,就怀疑到我身上!我上了年纪,也搬不动渡边院长!”
“说,说不定,说不定是她们两个女的合谋一起杀害的渡边院长,两个人力气够大就能搬动他了吧!”鸠山铁山急于洗脱自身嫌疑,恶意揣测。
“老师死了,不是正合您的意吗,正院长的位置您也肖想了很久吧,”樱井理惠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厌恶极了糟老头子的胡乱跳脚。
鸠山铁山被戳到痛处,本就因激动而面颊泛起的潮红更是一路蔓延至耳后:“那我也不至于杀了他吧!倒是樱井你,被渡边佐乃剽窃走研究成果想要抢先发布,难道你就甘心!?渡边死在研究论文发布前,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杀的!”
樱井理惠怔住。
研究成果?
鸠山铁山看樱井理惠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更是气急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咬紧后槽牙:“你少装蒜!渡边的研究项目在我们院里根本没有记录,也不是我们院的研究方向,他从哪儿拿到实验数据与结论,他的论文我看过,什么端粒调控,衰老细胞清除……”
“樱井小姐,确有此事吗?”目暮警部视线询问樱井理惠。
任何新的作案动机出现,都会导致案情出现逆转。
“奥,您说那个呀,那是我们共同研究的项目,渡边老师还为我提供了不少帮助,”樱井理惠耸耸肩不以为然,轻描淡写解释,“反倒是您老,人不是您杀的就不是您杀的,着什么急啊。”
“警官先生,她就是在说谎,她在混淆视听!什么共同研究,要真是共同研究,渡边那老家伙何必躲躲藏藏害怕见人,要真是共同研究,为什么没有在院里报备!摆明了他因为剽窃而做贼心虚!小侦探你不是相信我是清白的吗!你帮我说句公道话!”
毛利小五郎手指虚掩捂唇,轻咳两声,走上前:“鸠山先生找那臭小子有什么用,我看凶手就是樱井小姐,作案动机充分,而且你们看樱井小姐一来渡边院长就出事了,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鸠山铁山见有人为自己说话,立刻在一旁帮腔:“对啊对啊,樱井除了十几年前刚开始几年一直跟在渡边身边形影不离的学习,后来便自立门户很少回研究院。平常连人影都见不到,今天出现的更是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出了事警察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来了。你们说,天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你们这种行为不就是双标吗?”樱井理惠抱胸面露不善,冷笑道,“先前说清洁大婶是女性力气小,轮到我就全都默认我拥有怪力了吗?”
毛利小五郎被问住,摸着后脑勺讪笑。
人在尴尬时,看起来是挺尴尬的。
还不是因为樱井理惠的气场太过强大,让人下意识忽略了这件事吗!
“其实杀害并移动渡边先生的尸体并不需要太大力气,”工藤新一目光犀利,重新拿回众人视线。
樱井理惠同样将目光投向年轻的侦探,少年胸有成竹的模样令她不禁分去几份关注。
这孩子叫工藤新一是吗?
“假若巧妙运用搬运工具,比如垃圾车……”工藤新一稍作停顿,留给其他人思考空间,“田中美津子的休息室停放的清洁作业车,其侧面挡板可以掀开,只要将挡板放下,就可以在地面与作业车底部之间形成坡面,从而犯人就可以耗费极小的力气,将丧失行动能力的死者推进作业车中,这样如果途中遇到他人只要将垃圾啊袋套上去就可以掩盖死者,秘密转移到实验室。
而且拿去套在作业车上的垃圾袋后,在底部铁皮处发现的一道长度约为10厘米的新鲜划痕,我想这大概就是在死者左胸上别着的工作名牌所留下的吧。”
接收到目暮警部询问的视线,佐藤警官会意:“是这样的警部,通过痕迹比对分析,死者左胸名牌的磨损与作业车底部的划痕相匹配。”
目暮警部:“可单凭田中小姐一人,又该如何制服一名成年男性呢?”
毛利小五郎插嘴道:“还有将尸体搬上手术台,你如何解释?”
“叔叔的问题很好解释,这是一种思维误区,如果犯人只是将手术台上的手术单拿下来平铺在地板上,在地面进行分解,制作完切腹作品再将剩余部分移动到手术台上,这样是不是就很好操作了?”
“至于该如何制服死者,在手术台旁边的固定架上,我发现了一台有过使用痕迹,未被及时清理的呼吸机,这也许是犯人为死者准备的,那么又为什么会用到呼吸机呢?”工藤新一适时停顿,紧接着继续猜想,“可能是因为死者丧失了自主呼吸能力?”
听到青年侦探这句像是自我发问的话语,田中美津子心里咯噔一凉。
“或许死者被注射肌松剂导致全身肌肉瘫痪,倘若再搭配一针麻醉剂效果会更好,这样是不是就不需要强大的力量,只需要把控时机趁其不备便可以轻易制服。
而将死者分解后摆出切腹造型供人观赏,那么犯人必定带有极强的扭曲报复心理。既然是为了报复,那么如果让死者在被分解过程中全身瘫痪却保持着意识清醒,想必这种折磨致死会更符合犯人心理。而让死者处于这样嫉妒恐惧的状态,只需要打上一针的,同时佩戴呼吸机保证不会意外窒息身亡就可以了。”
“但无论是呼吸机的使用必须精准控制通气参数,制服药物的使用,或者是人体肢解操作,这些都需要具备一定医学知识与经验,”工藤新一目光如炬,直指田中美津子,“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存在轻微的弯曲。”
田中美津子不自觉将双手向后一掩,似乎突然想起动作会刻意,后又像掩耳盗铃般落回原处。
“这大概是因长期使用手术器械所导致的,虽然你的手指上没有发现茧痕,但职业的转变外加时间的消磨,想必想要留下茧痕也是不可能的。
我还注意到一点,你的指甲修剪的也十分整齐,这与我认知之中的清洁工形象略有差别。他们的指甲通常会因为劳动和不在意修剪致使指甲磨损不齐,而职业医生为了避免藏污纳垢则通常会保持极短的指甲。
在你的休息室中我还发现了一袋单独的,没有被一起放进作业车中处理的垃圾,里面有纱布、破碎玻璃等其它医疗废物,你似乎也有着很强的医学职业敏感度。
田中大婶,方便告知你以前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直勾勾看向,一直站在角落,存在感不强的田中美津子身上。
从最初少年侦探将矛头对准她开始,到如今最后的质问,田中美津子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更没有表现出丝毫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
安静的就像已经神魂游离。
半晌,她才道:“你有直接证据吗?”
与此同时,院长办公室的门被来人敲响:“报告,目暮警部,这是您要的检验报告。”
“我要的?”
目暮警部正疑惑,看到毛利老弟的大弟子微妙尴尬与讨好笑着的神情时,心中了然。
他默许道:“汇报报告内容。”
“在死者渡边佐乃的血液样本中,检测到超出正常参考值8倍的代谢物琥珀单胆碱,浓度为0.8微克每毫升。其次丙泊酚浓度与氟马西尼同时检出明显浓度,但您报告要的急,检测时间不够充分,确切数值还没有出来。”
自己的想法得到印证,工藤新一不可避免卸下一口气。
他衔住话尾,继续补充:“丙泊酚与氟马西尼,显而易见,一个是麻醉剂一个用于麻醉后催醒。琥珀单胆碱是□□的代谢物质,而□□是一种神经肌肉阻滞剂也就是上述我所说的肌松剂。
但据我所知,□□这种药剂,不仅购买渠道受到限制,而且还需要2~8℃冷藏保存,室温下需要尽快使用,所以最优的获取办法你只能就地取材。
比如从这栋研究院自身配有的药房里。
我了解过,这里药房的进出需持卡,并留有登记信息,作为一名保洁员你不可能会有通行卡,但作为一名保洁员,你有着进出所有工作人员办公室的合理理由,田中大婶想要拿到一张通行卡并不难。
只要将登记信息与药房内监控做比对,不但能减轻俪子小姐的嫌疑,而且还能够轻易锁定嫌犯。”
众人听到这里,目暮警部已经在安排下属去监控室调取相关资料。
“假如你找不到呢?”
田中美津子依旧是那幅事不关己的镇定模样,但平静表面下的眼神中,已然沾染上几分癫狂:“我是说,除了什么什么登记信息和监控以外,你还找到其它能够直接定我罪的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