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院后,萧炎一行人被分配到了各自的住所,内院的环境比外院更加严苛,竞争也更为激烈,火能作为修炼资源的重要性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听说内院有个竞技场。”吴昊擦拭着血刀,眼中闪烁着战意,“我打算明天就去试试。”
白山靠在门边,神色复杂:“我哥白程在内院组建了白帮,已经派人来联系我了。”
萧炎挑了挑眉:“哦?那你怎么想?”
白山沉默片刻,突然嗤笑一声:“我白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靠别人施舍。”
他抬头看向萧辰,“况且,跟着你们似乎更有意思。”
萧辰正在整理床铺,闻言只是淡淡点头:“随你。”
安顿完之后,白山站在萧辰房门前,手指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后终于咬牙敲响了门。
“进来。”萧辰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白山推门而入,发现萧辰正盘坐在床榻上,一柄银色长枪横放在膝前,枪身泛着淡淡的寒光。
见他进来,萧辰抬眸:“有事?”
白山喉咙滚动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我……想请教你一些枪法上的问题。”
屋内安静了几秒。
萧辰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有些意外。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白山松了口气,坐下后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和萧辰的关系一直不算融洽,甚至之前还针锋相对,如今却要低头请教,实在有些尴尬。
“你的枪法,太注重斗技。”萧辰突然开口,“每一枪都照着固定技样,反而失了枪原有的灵活。”
白山一怔,没想到萧辰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问题。他握了握拳:“我修习的是玄阶高级斗技,讲究的就是一击必杀……”
“所以你的枪才会被我一招破掉。”萧辰打断他,“真正的枪法不在于多华丽,而在于如何用最简单的方式击败对手。”
白山脸色微变,但并未反驳,选拔赛上,萧辰确实只用了一招就破了他的最强枪技。
萧辰站起身,拿起银枪:“看好了。”
他手腕一抖,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却快得惊人。白山瞳孔一缩——这一枪看似简单,却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枪是手臂的延伸。”萧辰收势,“你与枪之间不该有隔阂。”
白山若有所思,他一直以来都将枪视为武器,却从未真正与枪“沟通”过。
“再来。”萧辰将银枪抛给他。
白山接住枪的瞬间,突然感觉手感有些不同,这枪……似乎比他的更轻,却又更有灵性。
“你的枪太重了。”萧辰仿佛看穿他的想法,“追求威力而牺牲速度,得不偿失。”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萧辰耐心地纠正了白山的基本姿势和发力方式,没有教授任何新招式,只是让他反复练习最基础的,犹如当年江无锋指导他一般。
“今天就到这里。”萧辰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明天同一时间。”
白山一愣:“你……还愿意继续教我?”
萧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既然开口请教,就别半途而废。”
白山胸口一热,郑重地抱拳:“多谢!”
他刚要把银枪还给萧辰,却被对方推了回来,“送你了。”
语气轻飘飘的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吴昊站在门口,目睹了萧辰指导白山的全过程,当白山抱着银枪满脸兴奋地离开时,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迈步走进房间。
“萧辰。”吴昊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向来独来独往,极少主动求教,“关于猎捕赛上你说的‘意’……”
萧辰抬眸看他:“你想问什么?”
吴昊握紧了血刀,指节发白:“我的刀,为何始终达不到那种境界?”
萧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还是那句话,你为何执刀?”
“为战而战,为杀而杀。”吴昊毫不犹豫地回答,眼中闪过一丝血色,“刀就是用来斩敌的。”
萧辰摇了摇头:“所以你的刀始终停留在基础的层面。”
吴昊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萧辰站起身,走到窗前:“不管任何道,到了高处,修的都是心。你只把刀当作杀戮的工具,却从未真正理解它。”
吴昊沉默片刻,突然将血刀横在面前:“这把刀随我征战多年,饮血无数,难道还不够了解?”
“那你可曾感受过它的‘呼吸’?”萧辰突然问道。
“呼吸?”吴昊一愣。
萧辰伸手轻抚过自己的剑鞘:“兵器有灵,当你静下心来,能感受到它的脉动。”
吴昊将信将疑地闭上眼睛,尝试感受手中的血刀。起初,他只感觉到冰冷的金属触感,但渐渐地,在萧辰的引导下,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脉动”——那是刀身与他斗气共鸣的节奏。
“感觉到了吗?”萧辰的声音很轻,“那不是你的斗气在流动,而是刀本身在呼应你。”
吴昊猛地睁开眼睛,满脸震惊:“这……”
“刀意不是强行赋予的。”萧辰继续道,“而是当你与刀真正共鸣时,自然流露的锋芒。”
吴昊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地,快到萧辰没反应过来:“请教我!”
萧辰伸手扶起他:“我可以指点你方法,但路要你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