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青邧要我调查一事,是关于白家的……”
听到白家,白韵华的神色一暗,垂下了头。“怎么,心虚?”白韵华直接道:“要让我做什么?”
安礼铭捋了捋头发,含笑看着他:“你觉得呢?你当时杀我父母的时候不是很强吗?全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拦不住你一个……我没说错吧?”这意思不就是要让他当安礼铭的免费保镖吗?
白韵华的眼中含着一丝愧意,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就算因果关系,就算他现在误会自己也要无所谓。
“白家的人都已死绝,你还查什么。”
“哼,还在装……”安礼铭装作故作苦恼的样子,话语一转,他又幽幽开口:“白家不止你这么一个子嗣吧?”
白韵华瞳孔猛然一惊,这么说,他知道真相了?没给他提问的机会,安礼铭便让戚砚带他回了客房:“你的剑在房间里,明日拿上它。”
那把刻着“韵礼”的剑是白韵华最不愿意见到的物品,安礼铭忘不了,他照样忘不了。
“殿下,白家院的人手安排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戚砚单膝跪在一人的面前,那人一身黑衣,腰间挂着刻有“白”字的玉佩。
“好好招待招待他们,我可要好好玩玩……”戚砚微微低头道:“是,殿下。”
安礼铭找了辆马车,他和白韵华坐一辆。一路上二人并无多言,今天的白韵华打扮如同几年前一样,手中握着一把剑,将马尾高高束起,如今要去的是他儿时生活的地方,也是几十年没有去过的地方了,说到底白韵华还是有些紧张。
白韵华以前练剑一直是与安礼铭一同训练的,但当时的先生注重攻击型的剑法,所以相中了白韵华做他门下的亲传弟子,安礼铭也不喜欢练剑,他防守较好,自然没有先生关注他。只是在安府灭门之后他也找了先生,那先生看出安礼铭适合防守的剑型,也就死马当活马医的教了他几年,安礼铭学习也快,练习也勤,不久后便修成了些玩意。他愤怒,愤怒昔日的好友公然背叛自己,他也保留一丝温情,依旧接济那些无家可归的孩童,让他们在重建的安府内干差事,他练剑是为了保护他能保护的人,不至于如那日一样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做不了任何事,甚至还需要别人的保护。
“韵礼”二字刺痛着白韵华打扮心,也刺痛着安礼铭的心。最讽刺的是,那把剑是他与安父安母共同送他的生辰礼,而他居然用这把剑杀了安府上下几百人,甚至妄想杀了安礼铭。那日与白韵华长相相似的人扔下剑便走了,安礼铭过了几日重新去安府,收尸的时候发现了那把剑。
“请……”
安礼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韵华只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便下了马车。
这里肮脏的不行,如同废墟般的院里透露着一丝诡异。“我说了,白家的人都死绝了,这里就是一摊废墟,没什么好查的……”他敢保证,安礼铭要是知道当年白家院灭门案的真相,绝对会失控。
“你不用隐瞒我,你死之后的几年我早已打听了,你是白家的公子,但我也只查到这么多。”
“听说白父白母也是遭人暗算所死,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那个不为人知而又隐埋多年的事情,他没什么想知道的,这只不过是又带他回忆了一次不好的遭遇以及那天惨绝人寰的一幕。说到这的安礼铭突然讽刺一笑:“因为你父亲母亲被杀,你为了解决自己心中的不快,就要置我一家于死地吗!?”
白韵华默默的听着安礼铭对自己的控诉,最终没有说任何话。
“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捡回来,你说我怎么这么贱呢?我就应该让你被那些小孩欺负致死!我就应该……”白韵华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眼里反射出安礼铭气愤的模样:“不要说了……有些事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安礼铭愣了一瞬,愤怒的火色灭了下去,随后用力推开捂住自己嘴唇的手臂,冷冷闪身道:“滚开,不要随便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