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宋玉听到上头处放下筷子，激动地问沈清然，眼里满是对八卦的渴望。

    沈清然看着宋玉急不可耐的样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刚参与过疯狂星期四脆皮鸡分尸活动的手。“然后，然后就是不能在绿江上播的东西了，宋小玉，你在期待什么？”

    “那录像带你手里肯定有吧，给我参观参观，嘻嘻。”宋玉咧着猥琐的笑容看向沈清然。宋玉这个人生的一副好学生的样貌，沈清然和她从小学开始厮混，两人每每犯了错，宋玉就会顶着这张五好学生的脸诚恳的认错。最终的结果就是沈清然在收获一顿皮带炒肉丝的同时还要被长辈们训诫不要带坏乖宝宋玉。但只有沈清然知晓这张好孩子面皮下隐藏着一个女色魔的灵魂。

    沈清然挤出一个假笑，“郑姐已经耳提面命地叮嘱我，要把录像带作为证据提交，等开庭的时候你就能看到无删减高清版了。哦，对了，前提是那个时候我们宋大见习生已经转正成为宋小法官助理，还得分到民庭。”

    “嘶——”宋玉听见这话直觉得扎人，虽然自己已经过了面试，但是还没有正式进入法院，还不知道分配到什么部门。分配到民庭还好，要是到刑庭，简直是要了宋玉的命。宋玉大学的刑法老师是故事流，上课贼爱讲些生动形象的刑事案件；宋玉胆子又小，这就导致宋玉只要白天一上刑法课，晚上就开始做梦梦见自己杀人分尸，梦中研究各种藏尸手法，势要得到完美犯罪成就。“沈清然，你说你，在我面前重拳出击，在当事人面前怎么就怂如病狗了？”

    “当事人给我money，供我吃喝，是我的衣食父母，狗点怎么了。”沈清然理不直气也壮。

    “啧啧，那你的职场父母郑姐怎么样了？这个案子给你多少代理费？“

    “谈钱多俗气，我现在已经成功的成为郑姐身边最忠诚的奴仆，郑姐下午走的时候还夸我能干，要把公司法律顾问交给我们，我感觉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小宋啊。”沈清然拍了拍宋玉的肩头“我可能三年就要成为百万律师了。”

    如果说沈清然这人除了毒舌外还有什么令人咂舌的特点，大抵就是莫名的乐观了。

    “那我祝你成功吧。”

    昨夜和宋玉在一起蛐蛐了大半晚的结果，就是沈清然不出意外地起晚、迟到了。好在律所里不时兴打卡制度，只要淡定的走进办公室，其他人就不知道沈清然迟到的事。沈清然虽然只入所三个月，但是很上道的学会了职场生存技能，从办公室楼下的瑞幸带了三杯咖啡给同一间办公室的同事。当然，在律所这个没有劳动法存在的地界，沈清然非但没有底薪，还要自费缴纳社保，以应对司法局的检查。因此这三杯咖啡的钱还是沈清然入职前在电影院兼职检票员攒下的积蓄。沈清然真真做到了传说中的贷款上班。

    沈清然到办公室的时候，两位同事也都已经准点上工了。沈清然的办公室是一个三人间，与她同坐的两位都是比她早一年的前辈。一位是同在冯文文手下办事的女律师李亚男，一位是没有固定带教律师的机动男律师赵克。

    李亚男喝上生耶拿铁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喝沈清然聊天，“清然，你昨天下午去干嘛了呀，一下午都不在办公室，昨个冯律想给朵朵打印材料，你都不在，还是我帮她打的。”好马得配好鞍，名昭所主打一个轻资产，所内律师办案设备都自己筹备。沈清然初入职场，在前辈们的强烈推荐下，入手了一台顶配彩色打印机。后来才得知，全所就她这么一台彩色速打机器；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为彩色打印专用处。冯律给自家孩子打印学习资料的时候更总是找沈清然。

    沈清然听到这话，心下一动，假装不在意的端起咖啡问道：“那她啥时候来的啊。”

    “四点多吧。”正是冯文文嘱咐沈清然去找郑媛不久。

    “她昨个不是去顾问单位吗？回来这么早？”

    “没有啊，她昨天一下午都在办公室啊。”

    话到这，沈清然心里算是明白了，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去顾问单位忙不开，冯文文是纯粹不想掺和到捉奸的事里，干脆编了个借口让沈清然过去。得，又是被当枪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