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破谣言

    第二天,小苗起来的时候,谢朗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揉揉眼睛,起床穿衣洗漱,走出屋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沉,谢朗已经去给季师傅送早饭了,估计是想等回来再叫她,小苗直接去了厨房,看到锅里的葱油饼顿时精神了,她又切了点小咸菜,把熬好的小米粥盛好,一起端上桌。

    谢朗正巧回来,两人相视一笑,小苗道:“刚好我今天想吃葱油饼。”

    谢朗笑道:“你昨天晚上说梦话都是葱油饼呢。”小苗一惊,道:“我睡觉还说梦话啊。”而且还是葱油饼这种梦话。谢朗道:“是啊,有时还会说羊肉汤,小馄饨,鸡汤面,还会叫我的名字呢。”

    小苗原本听的认真,可谢朗说最后一句的表情实在太不正经,小苗打他后背,道:“又拿我开心。”谢朗笑着躲,道:“前面都是真的,我听到过两回,一回是小馄饨,一回是葱油饼。我还想呢,什么时候你能在梦里叫我名字。”

    谢朗眼睛灼灼的看着小苗,小苗有点不好意思,她拿起一块饼吃,道:“天天喊你还不够,还要梦里也喊。”谢朗给她夹了一筷子咸菜丝,道:“我可天天都能梦见你呢,要是我也说梦话,肯定句句都是你。”

    小苗害羞的笑了,她用胳膊推推谢朗,道:“大早上就说这些话,不害臊。”谢朗见她羞的抬不起头,便不再逗她,道:“昨天晚上都没睡好,今天中午要不要回家眯一会。”小苗摇摇头,道:“就这一晚上不打紧。对了,昨天是谁家吵架呀,估计整个巷子都听见了。”

    谢朗道:“我听着像是尚大姐家,不过也不确定。”

    小苗点点头,俩人也没在聊这个话题。一顿饭吃完,天上开始下细细的小雨,谢朗打着伞送小苗去季师傅家,小苗道:“今天下雨,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出门了。”谢朗点点头,道:“刚好我在家劈点柴火,做一批新箭出来,就用你上次给我买的箭头。”小苗笑着点点头,接过谢朗手里拿着的那把伞,道:“我走啦,中午见。”谢朗点点头,道:“中午见。”便目送着小苗进去,自己转身回家。

    下雨天能做的事不多,谢朗上午准备把之前浆洗的兔毛和羊毛都拿出来,把围脖和垫子做出来,再给小苗做几个月事带,小苗现在天天要用眼用手,谢朗不舍得她再做针线活,便想着都提她做好。

    谢朗看起来是个粗汉子,可他拿针的手却一点也不抖,缝出来的针线齐齐整整,十分好看。这些针线活最初都是他师父教的,后来因为有钱了,便不经常缝衣服,都是买成衣穿,但冬天过冬的皮毛都是要自己缝,若是缝的不密,就要透风,特别冷,因为这,才把谢朗的针线活给练出来了。

    谢朗缝完兔毛围脖,便开始重新拼接那件羊毛皮褂子,正准备拿起针线,隔壁的争吵声又开始了,这一次还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和尚大姐的哭声,谢朗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东西便打伞出门。

    尚大姐家就在隔壁,门口已经围了不少邻居,都在窃窃私语。他们见谢朗要敲门,赶紧道:“别管了,尚大姐的男人回来了,每回回来都得闹这么一场,你要敲门管这事,他那男人可不管是谁都打的。”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我们要想劝架,都是在门外喊两声,这尚大姐的男人是送信的邮差,有些身手的,你别去触霉头。”

    谢朗手一顿,可里面的哭声渐大,谢朗不再管那些,抬腿使劲一踢,门就被踹开了。门一开,院子里的情形让在场的人都默默别开眼不忍细看,只见尚大姐被那男人压在地上打着,脸上已经有好几块青紫,那男人也不好看,脸上几道抓痕都渗出血珠子。

    谢朗没有犹豫,跑过去把那男人拉开,两只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掰,几根绳子一捆,那人就趴在地上动不得了,这是谢朗捆猪用的绳结,保证他越挣越紧,那人没想到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绑了,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停,谢朗找块布把他的嘴堵上,对众人道:“麻烦各位去把官爷找来。”各位街坊都面面相觑,一个大概十几岁的男孩跳出来,道:“我去我去,你们都等着。”

    谢朗见有人去报官,便不再管,转身就回了自己家。有邻居道:“你。。你这就不管了。”谢朗道:“自有官爷来管。”

    他回家之后时间还早,他暂时不弄羊毛,而是先给小苗做了几个月经带。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谢朗起身开门,是一个官差,谢朗拱手行个礼,道:“官爷好。”那官差摆摆手,道:“是你把张茂捆了。”谢朗知道这张茂就是隔壁的那个男人,便道:“是小人。”官差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捆他。”谢朗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那官差却哼一声,道:“你与那尚桂花是否有奸情?”

    谢朗眉头一皱,他知道这种事当事人最难解释清楚,拳头便握紧了,刚要出手,小苗从季师傅家出来,大声道:“这位官爷,我家男人是去帮尚大姐平事的,街坊邻居当时都在场,是因为那男人动手打自己婆娘,不捆了控制不住,我男人才动手的。我们才搬过来满打满算就四天的光景,连谁是谁都还分不清呢,哪来的奸情呢。”

    张桃也在旁边看热闹,见状也赶紧过来帮腔,道:“哎呦呦,这光天化日的,官爷怎么说笑话啊,谁不知道这尚桂花的男人是个混蛋,打自己婆娘,猪狗不如的东西。好不容易有个愿意帮帮尚姐姐的,这就被扣上帽子了,那这以后谁也不敢管了。你说说你们,打人的事不管,倒跑到这冤枉起人了,哪有这种道理。”

    尚桂花也从屋里出来了哭着道:“还有没有天理啊,我被人打没人给我做主,倒是来冤枉我,冤枉我的恩人呐,那个天杀的,把我打成这样,你看不见是不是,你就认识他是你们衙门的邮差,不认这些伤是不是。”

    小苗和张桃过去扶着尚桂花,三个人在谢朗面前站定,跟官差相对着,那官差顿时感觉到压力,他看看躲在人群里的张茂,摸摸鼻子道:“怎么跟官差说话的,一群妇道人家,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张桃哼一声,道:“说不过我们,便拿妇道当上借口了,要是这样都能做官差,我看我们巷子里的女人个个都能当得。”

    站在人群里的女人见到这幅场景,心中都有股火一般燃起,身为女子,谁不被人看轻过,谁又没被人开过不舒服的玩笑,甚至被打过,被侮辱过,那些人都是一句轻飘飘的“妇道人家,开个玩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就揭过去。

    那官差看到巷子里的女人一个个都往前进,他握紧手里的刀,道:“你们要干什么,造反不成?”小苗道:“不想干什么,就要一个道歉,打人的事你管不了,那我们就自己解决,就让你给尚姐姐道歉,给我和张姐姐道歉,给谢朗道歉。”

    那官差脸上控制不住的抖动,他确实有些怕了,后悔今天没多带一个人来,后悔听了张茂的话,来找这个姓谢的人的麻烦,他看向张茂,那里却早不见他的身影。官差咽了口口水,道:“我道歉,给你们道歉。”

    小苗感觉尚桂花的身体一松,她差点没托住她。官差看了看他们,道:“我能走了吧。”这时谢朗走出来,道:“我送他出去。”小苗看谢朗一眼,谢朗冲她一笑,便跟在官差身后出去了。

    小苗不知道谢朗做了什么,但那官差从此再也没有来过。雨还在下,巷子里的女人们都跟着尚桂花后面,小苗看着她们道:“多谢各位姐妹刚才愿意帮忙,我扶着尚姐姐先回屋休息一会,各位也请回吧。”

    小苗跟那些女人对望着,雨点落下,在众人头上的伞上敲出声响,她们都想说让尚桂花去自己家里,可都无法开口,他们做不了这个主,不管是女儿,还是妻子,甚至是婆婆,都无法做主让家里住进一个陌生的女人,他们的脸上都有些悲哀的颜色,尚桂花道:“各位不用担心我,出了这种事,张茂那个狗东西肯定躲的远远的了,我就在家待着,谁也动不了我。”

    大家听了她的话,开始慢慢散开,即使她们还有些担心,但现在也只好回去。小苗和张桃扶着尚桂花进屋,小苗拿出药酒给她擦,尚桂花道:“多谢你们了,还有谢兄弟,他帮了我,还惹上这种事,我真是过意不去。”

    小苗笑道:“没事的,他这个人就是心好,看到这种事不可能不帮的。再说了,那官差明摆着是瞎说的,谁要往心里去了,岂不成了傻子。”尚桂花笑笑。

    张桃叹口气,道:“你说你,跟了这么个男人,还不如和离算了。”尚桂花道:“哪那么容易,我娘家还有个弟弟,要不是为了给他娶媳妇,也不会嫁我,和离之后更不可能回去。我虽有些浆洗衣服的手艺,可要自立门户却也远远不够。不过他虽然打了我,可我也没让他好过,这种日子他既然要过,那我就陪着他过,看谁耗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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