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孙玉芬满心以为苏家会答应他们的要求,趁着来接周铭泽特意买了不少东西,只等着苏家瑞的到来。
“哇,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我能吃吗?”周子愿看着一盘子五颜六色的糖和水果兴奋的两眼放光。
“别动,子愿,等一会再吃昂,今天要来客人”孙玉芬说着拿了一颗糖递给周铭泽,趁着孙母不在家她想着来个先斩后奏,到时候苏家同意了也不怕她母亲再拦着。
周子愿羡慕的看着周铭泽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忍不住也跟着空嚼起来,好像这糖在自己嘴里一样。
“妈,谁要来啊?啥时候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周铭泽吃完糖周子愿很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吃上。
“额……一个小妹妹,一会你就知道了”正说话的空档张大娘进了院,孙玉芬满面春光的迎了出去“张大娘来啦!快进屋”,孙玉芬说着抻着脖子往后看。
“别看了,没来!”
“怎么没来啊?”
“嗨!”张大娘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孙玉芬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他们不同意?”
“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们也是为孩子考虑,怕孩子日后知道了心里不好受”
“张大娘,进屋说,喝口水,坐坐”孙玉芬突然反应过来俩人一直站在门口。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得赶着回去,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那…我就先走了”张大娘哪敢多待一分,忙不迭的往外走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干这种牵线搭桥的事了。
“怎么就不答应呢?”孙玉芬有些失神的往屋走。
“妈,我能吃糖了吗?”看着跑出去的老太太周子愿断定人来过了自己终于可以吃糖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滚出去”遇事不顺瞬间的气恼让周子愿成了孙玉芬的出气筒。
周子愿吓得向后缩了两步,眼神怯懦的看着孙玉芬圆睁的怒目,她以为孙玉芬突然的怒火皆因自己嘴馋而起。
回去后孙玉芬把情况告诉了周席文。
“苏家不同意,说是……怕孩子以后知道了接受不了”。
周席文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这个结果也在他预料之中“人家说的也在理,真知道了以后怎么和她交代?以后再别提这个事了,就当没有过这孩子”
五年后,周席文的生意逐渐稳定下来,两口子省吃俭用也在城里买了房,孙玉芬也不用跟着到处跑了可以安心在家带孩子,于是夫妻俩商量着把周子愿接回身边上学。
一听说要去城里上学周子愿欢天喜地的盼着父母来接她,她甚至已经开始想像回去后会发生的事情,于是连夜找了个纸箱子装着自己的课本。
几天后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去城里客车,进入市区后窗外简直像换了个世界,高高的楼房,闪闪发亮的玻璃,慢吞吞过马路的洒水车,小贩推车里各色的水果,她趴在车窗上看着让她眼花缭乱的一切欣喜无比。
见到父母后周子愿的欣喜和期盼立即转化成了惶恐不安,由于太长时间没见过父母她甚至已经不认识了,面前活蹦乱跳缠着孙玉芬撒娇的周明泽更让她觉得陌生。
她僵硬的坐在沙发上听着父母和外婆聊天,小口的吃着西瓜,看着周明泽吃着她从没见过的零食,熟练的摆弄着她从没见过的玩具。
“给你一袋”在孙玉芬的示意下周明泽拿了一袋给周子愿。
这下她终于能看清楚包装袋上的文字和图案了“虾条?”周子愿看着画在封面上的大虾琢磨着“这应该就是虾了,那这里边一定裹着虾呢!”她十分笃定的打开包装,拿起一根特意咬了一半,怎么看也看不出虾到底在哪“一定就在这中间,只是我看不出来”这么想着她又再度开心起来,为自己有这个好吃的,也为自己终于能见到心心念念的爸爸妈妈。
吃过午饭后周子愿仍然老老实实寸步不离的坐在沙发上,因为大人们见到她这个样子都说她真老实!很乖!去别人家从来不乱跑、乱动,所以她认为这样能让父母有面子,即便百无聊赖也不敢轻举妄动。
没一会她发现身后的柜子上放着一个很漂亮的相册,犹豫了好久,见无人在意自己的举动她便轻手轻脚的拿下来一页一页的翻看。
相册里基本都是周铭泽和父母的合影,看得出来周铭泽被孙玉芬呵护的很好,衣服光鲜亮丽,干净整洁,眼神里满是被爱的光。
周子愿羡慕不已,同时也很惋惜如果自己能早点回父母身边就可以一起拍照了,她想像着自己有一天也可以站在同样的地方和父母拍下同样的照片。
一天放学周子愿远远的看见周明泽被两个男孩围住随后便围在中间拳打脚踢起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打我弟弟?”周子愿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把推倒了一个男孩,两个孩子一见有人帮忙跑了。
回到家后周明泽把自己挨打的事情告诉了孙玉芬,孙玉芬瞬间气血上涌回手抄起鸡毛掸子便追着周子愿抽打起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挨打,我就是放学回来时看见了!”周子愿缩在墙角避免更多的皮肉之苦,害怕再度落下来的鸡毛掸子抬手挡在头上抽噎着诉说自己的无辜。
“你多大了?他才多大?连你弟都保护不了,你还能干点啥?”孙玉芬打红了眼鸡毛掸子雨点一样落在周子愿身上。
深夜周子愿被打肿的嘴角火烧火燎的疼的她睡不着,她试图翻个身再度穿了一阵疼痛,她分不清到底哪里再痛,总之,很痛。
她反复回想着自己今晚的所有经历,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错在自己,不过她还是说服了自己,确实是她的错,如若不然还会有更多的打和责骂。
几天后周子愿被一个比自己大的男孩堵在了离自家门口不远处的拐角里然后不由分说把她按在了墙上结结实实打了一嘴巴。
“就你欺负我弟是吧?”虽然一时间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但是她当然不肯逆来顺受的挨揍,反手掐住了男孩的脖子和对方撕打起来,正在这时孙玉芬出来扔垃圾看见了周子愿大呵了一声吓走了男孩。
“瞅你那个怂样,在自己家门口挨打不知道喊人”孙玉芬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周子愿一眼转身走了。
周子愿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下,她的脸上一胀一胀的疼“喊人?喊你出来继续揍我吗?你甚至连我为什么挨打都懒得问”
经历无数次这种不由分说挨揍挨训的事情后,周子愿便不再为自己辩解和澄清了,因为无论怎样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她挨揍大家就都有台阶下了,仿佛她就是个百忧解,不管什么事,只要能和她沾上边,那么收拾她便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不过,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心思单纯,很快周子愿便再度把这些小插曲忘的一干二净,每天过的开开心心乐乐呵呵,虽然还像以前一样家里事无巨细都得可着周铭泽先来,自己永远排在后面,不过她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因为从小到大身边的大人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要让着弟弟,因为他小。
这天半夜,孙玉芬突然腹痛不止,满头大汗,周席文和周铭泽急得团团转,倒水擦汗,出去找车准备送医院。
周子愿木讷的站在一边看着,她试图让自己也着急起来,毕竟自己的母亲生病了,可是无论如何她也急不起来,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也想上前端茶倒水的照顾,可是她觉得做作,她做不出来这些亲密关怀的举动。
被送到医院的孙玉芬确诊了急性阑尾炎,做完手术后需要住两天院,没人照顾正在上学的姐弟二人被送到了大伯家暂住几天。
周子愿的大伯家境比周子愿家境要好上不少,早早便在城里买了房,一直以来也不太看得起他们,但怎么说也是亲侄子、侄女,送过来了也不好不留。饭桌上大伯家的堂哥不断的出言挑衅欺负二人,周子愿自觉寄人篱下不能做声,便忍着不说话,她看了看周明泽,期望自己的弟弟可以同仇敌忾,然而周铭泽满脸不在乎,该吃吃该喝喝,仿佛被挤兑贬损的不是自己一样。
晚饭后周子愿一个人坐在街边看着不远处的灯火,随后她眼中的灯光变成了五彩斑斓的色块,她的委屈终于在无人的角落化成了泪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周铭泽可以心安理得的住在别人家,听着别人对自己的排挤和贬损无动于衷。
终于等到孙玉芬出院回到家,周子愿一放学便早早的跑回家,今天同学请她吃学校门口卖的鸡蛋小蛋糕,整整一块,她咬了一口便舍不得再吃,一直留到放学拿回家兴冲冲的送到了孙玉芬的手里。她想把好吃的东西留给母亲,虽然自己也难得吃一次,虽然她也很想吃,但是相比较自己吃掉她更想留给母亲。
孙玉芬也很高兴,拿过蛋糕后回手便给了在旁边等候多时的周铭泽“我不爱吃,给你弟弟吃吧!”
周铭泽开开心心的拿过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周子愿的怒火一下子升了起来,大声质问孙玉芬“你不吃你就要给他吗?我要给他还用你给吗?”
其实周子愿本来以为母亲要么会接受她的心意吃掉,要么会像往常一样说她不爱吃,然后自己咬两口后自然会理所应当的让给弟弟吃,可是孙玉芬的做法实在让她寒心,为了防止周子愿一个人吃完竟然直接给了周铭泽,她明知道自己也很少吃这些东西,她明知道自己也只舍得咬一口,可她还是全都给了周铭泽,她甚至连一半都不愿意给自己。
母亲的这点心思她当然明白,其实也应该习以为常了,可是每每发生她还是没办法不以为然。
周子愿愤怒的摔门而去,她下定决心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吃吧!好吃吗?”孙玉芬看着周子愿离开,只当小孩子耍脾气,回头看了看儿子满脸宠爱。
周子愿漫无目的的在冬日的街头一直溜达到天黑,出门时只穿了见薄毛衣的她此时冻的手脚发麻。她不慎明白离家出走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是往哪走,怎么走也完全没想过,她本以为没多久父母便会火急火燎的到处寻找自己,然后她就可以开开心心的跟着他们回家了,可是已经将近十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寻找自己。
终于饥寒交迫的她还是回了家,孙玉芬躺在床上看电视完全不在意周子愿的动向,周席文见她回来这么晚便问有没有吃饭,周子愿看了来看空荡荡的餐桌嗯了一声便去睡了。
日子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过着,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客人,一对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女带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出现在周子愿的家里。
看着父母客客气气的和他们交谈,还对那女孩止不住的称赞,使周子愿想起偶尔听见父母躲藏的言语里听到的只言片语,猜测着女孩的身份。
也不知道真的是缘分使然还是这个世界太小,苏有林一家搬到城里后他便自己开了个小会计公司,周席文一家进城后和人合伙做买卖也开了个小公司正好需要会计,经人介绍便找到了苏有林。两个人签完合同后聊天时苏有林得之自己竟和周席文岳母邻村,本来都感叹着真是缘分以为生意上能更近一步,结果再一聊便牵出了周家瑞的身世。
苏有林一筹莫展的回到家,思来想去还是把此事告诉了李俊梅。
“你怎么想的?”
“唉!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才来和你商量”
“……”李俊梅一时也没了主意。
“干脆合同一撕,这买卖我不做了,赔多少钱我赔给他就是了”苏有林打算豁出去了。
李俊梅摇了摇头说“我想的倒不是这个,首先他们一家有什么打算咱们还不知道,其次,我在想家瑞会怎么想?你说如果她大了,知道她亲生父母三番两次来要,我们都不给会不会恨我们?还有,如果我们允许两家来往,家瑞时常也能见到她亲生父母对她来说是不是也更公平一点呢?”
“唉!”苏有林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我们已经躲了,还是躲不掉,也许……就该有这么一遭吧!”
两人沉默了良久,李俊梅再次开口“等等吧,如果他们有这个心自然会找你!”
同一件事于苏家而言不见得是件好事,但是对周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周席文兴高采烈的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孙玉芬,孙玉芬一听高兴得两眼放光直说“真是缘分啊!”
“你说还往回要吗?”
“要,肯定是不能往回要了”孙玉芬冷静下来想了想说“咱们家现在虽然日子不紧巴了,但是也不富裕,养三个孩子实在是困难,何况她都那么大了,也不一定能融入到咱们家里,如果苏家对她真好的话”说到这孙玉芬叹了一口气,心里一阵酸楚“在人家养着,也比在咱家强”
“只要你想的开……就行”孙玉芬说的句句在理,周席文自己心里也清楚于情于理他们也不能把苏家瑞要回来。
事后周席文特意定了一个高档饭店,把苏有林两口子请了过去,情真意切的表明了心意,苏家爱女心切商量一番后答应了周家的要求,只是两家约定好绝不能说出苏家瑞的身世。
而今苏家瑞终于名正言顺的进了周家,孙玉芬高兴的合不拢嘴“铭泽、子愿,快过来,这是你们姨和姨夫一家,子愿这是你们表妹,铭泽你叫表姐”
周铭泽叫了姨和姨夫后对这个表姐不屑的哼了一声拍着篮球出去玩了,周子愿则忍不住从头到脚的打量起这个表妹来。
周子愿看着表妹齐肩的头发乌黑油亮,彩色珠子穿的蝴蝶发卡闪闪发光,黄色的裙子在腰后面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及膝的白色丝袜搭配了一双黑漆皮鞋,“好漂亮啊!”她在心理感叹着,羡慕着,如果自己也能有这么漂亮的衣服,不,哪怕是那个蝴蝶发卡也知足了。
“子愿,你带你妹妹去玩会吧!”孙玉芬怕苏家瑞无聊便打发她们自己去玩。
周子愿把表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你叫什么名字呀?”
“苏家瑞”苏家瑞落落大方的回答,接着便四下打量着周子愿的房间。
“我叫周子愿,我十三了,你几岁?”
“十岁”苏家瑞笑着回答,随后颇有兴致的看着周子愿用橡皮泥捏的各种各样的小人“真好看,是你做的吗?”
“嗯,我随便捏着玩的”周子愿思忖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喜欢哪个?送给你一个”其实她并不是真心想送给苏家瑞只是为了表示好感忍痛割爱而已。
“我不要!我妈妈说了,想要什么就让她买给我,不可以要别人的东西”
周子愿有些惊讶的听着苏家瑞的话,从小她接受的教育是不可以看到什么就要什么,那样很没出息,而且想要就和妈妈说那是万万不敢的,如果今天是苏家瑞送东西给自己的话,自己一定会开开心心的收下,现在苏家瑞的话既让她陷入了自我怀疑,又让她莫名的生出一丝羡慕,自己是绝对没有勇气说出这种话的。
记得有一次因为同学们都有很多故事书,羡慕不已的周子愿便试着向孙玉芬开口表明自己也想要一本,一本就行,结果孙玉芬当然没有同意,理由是上学的课本都没学明白还想要课外书,真是痴心妄想!周子愿听后便立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之中,她觉得是因为自己学习不好所以不配拥有课外书,自此以后周子愿再也没提过任何类似的要求。
“你的裙子好漂亮啊!”不得不承认周子愿的话虽然是发自肺腑的羡慕但也夹杂了一丝不明不暗的讨好,她隐隐约约的觉得夸赞别人,迎合别人才是自己应该有的样子。
“还行吧,这个不是我最喜欢的一条,我还有好多比这漂亮一百倍的,你的裙子都是什么样子的?”
“我…”周子愿回想起自己穿过的唯一一条裙子是亲戚家姐姐穿剩下坏掉了才送给自己的。
“我不适合穿裙子”周子愿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又看了看苏家瑞长长的头发觉得自己的借口还不错。
“那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我可以送给你几条,我的裙子实在太多了”
“好呀!”听到这话周子愿立刻开心的憧憬起来,苏家瑞会送给自己什么样的裙子呢?一定比亲戚家姐姐送的漂亮多了。
临走时苏家瑞央求着父母带周子愿去自己家玩,拗不过苏家瑞又不好当着周席文两口子的面拒绝只得将周子愿带回了家。
到了苏家周子愿四下打量了一番,除了比自己家宽敞明亮一些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直到她进了苏家瑞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苏家瑞的床上,发现是电视上一直说的弹簧床,被子和枕头都是一套的,是十分漂亮的粉色,床头摆了很多娃娃,床的旁边还有一个梳妆台,没来得及多看她的视线便被一旁的暗红色绒布罩子吸引了“这是钢琴吧?”
“对,我给你打开”周子愿看着苏家瑞把钢琴的罩布掀开,一架黑色的钢琴便露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钢琴,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钢琴键。钢琴于她而言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所在,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她的家庭条件是绝对不可能学得了的。
“你要不要试试?”
“不了,太晚了,别吵到别人了”其实周子愿心里是很想弹一弹的,她还从没有弹过一下,可是她怕阿姨和姨夫会厌烦自己没有规矩,而且除了会笨拙的用单个手指按几个琴键自己什么也不会。
“那我给你看我的相册吧!”苏家瑞说着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相册和周子愿面对面坐在床上翻看起来。
“哇!你还会跳舞吗?”周子愿看着照片里的苏家瑞化着彩妆,在地上撑了个一字马。
“对呀!你学舞蹈呢吗?”
“没有”这种相形见绌的对比下周子愿的羡慕早已转化成了自卑。
“特简单,你看我”苏家瑞说着长腿一伸在床上来了个一字马“你试试”
周子愿学着苏家瑞的样子把腿伸开结果身体完全立不起来越发觉得自己笨拙,只好坐好继续看相册。
“这都是我爸妈带我去外地玩拍的”苏家瑞一一的给周子愿做介绍……
从苏家离开时周子愿还是很开心的,相比较她与苏家瑞之间的差距给她带来的失落而言她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她期盼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拥有一架钢琴,也期盼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跟着父母去外地游玩。
然而这些期盼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童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