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楼前,琼花绽放。这座三十三丈高的白玉楼阁是玉壶山庄最耀眼的建筑,楼顶悬挂着数百枚银铃,在山风中发出细碎的响声,宛如天籁。传说这些银铃是以千年寒铁铸造,能够映照丹药品质的高低。
李青云抱着一筐新采的药材站在楼前,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些盘旋而上的白玉阶梯。每一级台阶上都刻着古老的符文,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灵光。
"记住,"小玉的声音从他衣襟中传来,"你现在是个杂役,别表现得太特别。"
"嗯。"李青云应了一声,推开三楼的大门。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他皱了皱眉,那气息让他想起某种剧毒的药材。
宽敞的丹房内,十几名内门弟子正围成一圈。中央站着一位白衣女子,气质清冷却不失温婉。乌黑的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用一支白玉步摇固定,更显得清丽脱俗。
"是大小姐苏墨雪。"小玉低声提醒。
苏墨雪正手捧着一碗冒着紫色雾气的药液,眉头微蹙。见李青云进来,她温声道:"这位师弟,麻烦稍等,我们正在进行紫蝶度厄丹的试验。"
李青云恭敬地退到一旁,但他的医者直觉却被那名昏迷的试药弟子吸引。那人脸色不太对劲,呼吸也有些紊乱。
"应该没事吧......"他在心里嘀咕,努力克制着想要上前查看的冲动。
突然,昏迷弟子的脸色骤变,呼吸急促起来。
"师姐!"一个弟子惊呼,"不好,他的心脉开始紊乱了!"
苏墨雪俏脸一变:"怎么会?按理说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她快速翻看手中的丹方。
李青云死死攥住药筐,指节发白。作为一个医者,看着有人遇险却袖手旁观,这实在太难了。但小玉说得对,他不能轻易暴露......
"救人要紧!"他低声自语,猛地上前一步。
"这紫气有些不对。"他声音犹豫,像是在自言自语,"好像...好像是晨露中采的药材......"
苏墨雪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你说什么?"
"弟子冒昧,"李青云低着头,"只是觉得这紫气的颜色,像极了晨露时分的紫蝶花。那时的毒性......"
"会更强!"苏墨雪恍然大悟,"难怪会提前发作。"她看向李青云,"你既然懂这个,可有办法救他?"
李青云露出为难的神色:"弟子只是采药时略有观察,不敢妄言......"
"都什么时候了!"有弟子急道。
李青云咬咬牙:"弟子倒是知道几味常用的解毒药材,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苏墨雪目光灼灼。
李青云从药筐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三味药材,动作显得有些生疏:"绿心草、檀香,还有这银叶莲,都是解毒的好物。只是用法......"他看向苏墨雪,"还请师姐指点。"
苏墨雪接过药材,忽然发现这三味药的搭配颇为巧妙。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李青云一眼,快速调配解药。很快,昏迷弟子的情况开始好转。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周小全。"李青云恭敬行礼,"一个不起眼的杂役罢了。"
"有点意思。"苏墨雪若有所思,"以后你就负责给我送药吧。"
李青云再次行礼,默默退出丹房。他松了口气,总算是在救人和隐藏身份之间找到了平衡。
远处的银铃在风中轻响,像是对这场试炼的某种评价。而李青云知道,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