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智杀不死我的自由意识。
杨斯俞，我问了问心，它说情不自禁。
-
杨斯俞。
林溪学生时代的一整个青春。
为什么这么说呢，从林溪踏进高中的那天下午开始，她就注意到了他。
是的，在林溪还没有正式的成为一个高中生开始，在林溪还没完全知道杨斯俞的名字是哪三个字的时候，她对杨斯俞一见钟情了。
起初，林溪对一见钟情这个词嗤之以鼻。她不相信一眼怎么可能记一个人那么久。后来，在确定杨斯俞就是最后排靠门的学生时，她不得不相信，她就是对杨斯俞一见钟情了。
-
新高一报道第一天，虽然已经立秋，校园里熙熙攘攘的还是让人心生躁意。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崭新的教室，不同于初中的校园，让林溪一遍遍相信她是一名高中生了。每每想到高中生，林溪就高兴的咧嘴笑。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总是对长大有种迫不及待的想法，林溪亦是如此。
在新地图摸到新班级不是件容易的事，林溪也是跑遍两个楼层才找到自己的班。
班里的人不多，林溪不太喜欢靠前的位置，随意找到一个女生身边的空座坐了下来。
“你好，我叫方喜，你可以叫我方大喜。”
新同桌长的不算白，圆圆的脸上，淡淡的雀斑点缀在上面，外向又可爱。
“你好方大喜，我叫林溪，小溪的‘溪’。”
林溪很喜欢面前这个女孩，从心底里生出的好感。
“小溪，你好白哇。”
方喜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林溪有些红了脸，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色。
“谢，谢谢。”
看见林溪的不好意思，方喜也不再逗她。
“小溪，你知道我们班的花名册吗？”方喜边说边越过林溪往讲台去。
林溪坐在班级右边靠过道的位置，方喜在她的右边。
林溪趁着方喜拿花名册的时间扭头大致扫了一圈班里的新同学，试图寻找熟悉的面孔。
在林溪看到她的斜后方向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时，她愣住了。
少年散漫的用左胳膊撑着脑袋和前桌的人说话，细散的碎发搭在他的额前，鼻挺唇薄，好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一双丹凤眼弯起，神色倦淡。
他似乎察觉到林溪的目光，侧头突然撞上林溪的眼。
眸色暗沉似一汪潭水，虽然唇角微微勾起，但让人感觉难以靠近。
林溪触电似的将头转了回来。
砰。
砰。
……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感觉心脏跳的厉害。对视的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周围嘈杂声音消失，风也停滞，白日惶惶。
不知是天气的炎热还是校园的蝉鸣声扰了人心绪，林溪只知道从窗边刮来的风很热，很黏腻，像融化了的冰激凌……
林溪忘了后来和方喜一起结伴回宿舍的路上聊了什么，只记起了听方喜说最后排靠窗的帅哥叫杨斯俞，他的前桌也是个帅哥叫陈一白，两人关系不错……
杨斯俞。
他叫杨斯俞。
-
一见钟情。
听起来像是见色起意的雅称，但林溪确信不一样。
一见钟情就像是，后来你在我身边只打了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后来的我遇见了很多的人，比你好看的也有，但我只喜欢你，只记得与你的第一眼，风好人好一切都刚刚好。
林溪突然想起初中晚自习课上偷看的课外书里的一句话“第一次遇见他，上帝就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
新生报道后紧接着就是军训。
杨斯俞和陈一白先天优越的外貌快速受到全班女生关注。
深夜的女生宿舍里，一片安静后不知被谁的一声“我感觉陈一白好帅啊。”
“我也觉得。”
“虽然杨斯俞也很好看，但是他长得好凶啊，和女生说话也淡淡的。”
“对对对，感觉杨斯俞没有陈一白的性格好诶，陈一白会笑着跟你打招呼，简直青春男高一个！”
……
宿舍的声音此起彼伏，聊不到尽兴是没有人会睡觉的。
林溪又拉了拉被子，将半个头躲在被子下，安静的听着每日一次的“宿舍活动”。听到杨斯俞的名字还是会心跳加速。
林溪双手摸过脸颊，有些发热，估计还有些脸红吧。
好没出气，听见他的名字还是会紧张。
想着想着，林溪就睡着了。
……
“小溪，快起床了！”
方喜在宿舍床的下铺穿衣服间隙冲上铺的林溪喊道，“军训第一天不要迟到！”
听到方喜的声音林溪才磨磨蹭蹭坐起来。
梦到他了！认识他第一天就梦到他了！
是有缘吗？
希望是吧。
-
军训结束，一切回归正常的高中生活。
杨斯俞也成为林溪心底不能提的小秘密。林溪不敢正大光明地看他，也没有那么好的社交能力像其他女生一样直接大胆地和帅哥说话。林溪没有胆量让别人知道她喜欢杨斯俞，她甚至在日记本里都不敢直接写他的名字，小羊同学，是她在日记本里对他的代称。
林溪只敢在全班午休时，偷偷且快速地扭头看他一眼，一眼就好，林溪从不贪心。杨斯俞像是一个宝藏，她不敢做那个藏宝人，只能在所有人都夸赞宝藏时偷偷附和一句，“我也觉得他人好。”
高中时代，消息传递很快。短短十天军训，足以让一个帅哥迅速出名，更何况13班还是两个。
晚自习课间，13班门口走廊那么点一亩三分地总是人挤人。
“呦，俞哥白哥，又是来看你们的。”
男生的嬉笑声从后方传来，“主要是俞哥和白哥太受欢迎了。”随后又是一阵笑声。
“同学你好，我可以要你的联系方系吗。”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女生在身旁朋友的推搡下推开班后排窗户，微微探头向班里后排的那群男生说话。确切来说，是向男生堆里的中心那两位说话。
来看帅哥的人见惯了，这么大胆敢直接推窗户要联系方式的还是开学这么久第一次见。
男生堆里短暂的静默后是更大声的欢呼。惹的班里成堆坐的女孩子也向他们侧目。
“诶俞哥，人姑娘联系方式都要到家门口了，你不打算给一个？”林溪的同桌方喜超杨斯俞方向笑着喊话。
林溪也借势向班后排看去，表面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其实内心已经炸了锅。
他会给吗。
在林溪已经哭了一遍后打算接受已经“失恋”的现实，杨斯俞才慢悠悠地开口：“喜哥，人又不是要我的联系方式，人要的是陈一白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倦漫感，一整个玩世不恭的态度，说着还用胳膊撞了撞身旁的陈一白。
陈一白起身往班门口走。其他人看见他的动作后，揶揄地向陈一白打趣，“白哥是咱班班草！”
“那俞哥是啥，班花吗？”
“俞哥是13班太子爷啊！”
随后又是男生堆里的爆笑。
……
太子爷，有点中二的称呼。
林溪想了想她初中看的那一堆“霸道王爷爱上我”、“太子爷独宠我怎么办”……
杨斯俞，好像，还挺，配的。
林溪意识到自己想的什么后，心虚地扭头看杨斯俞。隔着人群的缝隙，林溪盯着杨斯俞看。
忽然，他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微挑单边眉，又痞又浑。
宛若触电一般，林溪飞速地移开眼睛朝前坐好。
他一定不是在看我，他一定没看到我。
砰砰砰——，心里像小鹿乱撞一般跳个不停。
-
临近开学考，所有人都好像收了心，13班门口不再满是围着人。林溪也全力以赴开学考，熄灯后的女生宿舍迅速安静，也没人再主动开口讨论班里的两位红人。考试，让所有人都有了紧张的气氛，好像真正的高中生活刚刚开始。
紧张的两天一过，班里又是嬉笑打闹声。附中的传统一直都是以成绩和综合素质3：2折算成分数排名换座位。林溪开学考成绩中规中矩，所以这次挑座位排名不靠前也不落后。
方喜成绩在林溪上面两名，挑座位的顺序和林溪也差不了几名，索性她们两个就约好再一起同桌。
刚把桌子搬到新位置后，林溪坐下还没来得及休息，看到斜前方的背影，一个很熟悉的背影，以至于她当场愣住。
是他。
他居然坐我前面。
好近的距离。
一瞬间，穿过窗户的风把林溪的脸吹的暖热。
男生专注的摆放自己桌兜里的书，没注意到后面。
“呀，俞哥？”
方喜看清前面坐的是杨斯俞后，惊喜地打着招呼。
听见方喜的声音，杨斯俞扭头朝方喜打着招呼，说完后又侧头向林溪说着“你好”。
一瞬间四目相对，林溪“嗯”了一声后立即低头，夹紧手中数学讲义，作势要写。
没看出来吧，应该没有脸红吧……
偶尔林溪很羡慕方喜外向活泼的性格，比如刚才她可以从容地朝杨斯俞打招呼，再比如方喜和班里的男女生关系都不错……想到这，林溪一阵小小的伤心，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林溪最擅长安慰自己：没关系，人各有长，说不定小羊同学喜欢我呢？
林溪不知道她的开心已经悄悄“挂”在了脸上，弯弯的眼睛暴露了她此刻很开心。
在林溪看不见的地方，有个人也同样感到满足。
-
坐在杨斯俞斜后方，最方便的事大概就是偷看他更方便了。
再一次看杨斯俞睡觉后，林溪发现自己掌握了绝佳观看位置。
早读课间，班里人趴下一大片，杨斯俞也不例外。林溪轻声用胳膊撑着头看向杨斯俞，只有这种时候，林溪才能大胆且放心地看。
清晨的阳光透过穿户印在少年脸上，林溪发现他的眉眼生得极为好看，浅内双，左眼角处有一颗浅褐色的泪痣。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林溪也收回目光，将心思放在课本上。但脱缰的野马做不到立马收心。
小羊同学，我好喜欢你，你能听见吗。
短暂的思绪放空对林溪来说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杨斯俞告白，可惜他听不见。
单角的暗恋对林溪来说是不幸的，又是幸福的。
小羊同学是林溪十六年平淡生活里第一个叛逆。
叛逆就叛逆吧，她心甘情愿。
-
开学考后紧接着就是高一生分科分班。
“唔，亲亲小溪宝宝，以后如果不在一个班了要常联系哇，我会一直想你的。”方喜边说边摸了摸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
“嗯，我会的！”
林溪认准且专注的看着方喜回答。林溪本就是个有点偏内向的女生，跟陌生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感觉，能和方喜玩起来属实缘分了。
当天，林溪的日记本里多了几句话：
小羊同学，分班后我们还会在一个班吗，以后还能见面吗。
拜托，可不可以，还让她和杨斯俞分到同一个班。
可惜，少女的祷告没有——
不对，也不全没用。
幸运的是，林溪和方喜依然一个班，6班。
杨斯俞和陈一白也是一个班，5班。
不幸的是，林溪和杨斯俞是隔壁班。
“啊啊啊小溪，我们还是一个班啊！命运眷顾啊！”
方喜摇着林溪肩膀，激动的喊道。
“大喜，你再摇，我，就，吐，了。”
听见林溪的话，方喜松开激动的手。
以后就不是一个班了。
小羊同学，我会喜欢你直到我不再喜欢你为止。
和方喜一起搬书出班门最后一刻，林溪扭头看了杨斯俞最后一眼。
再见了，小羊同学，以后就不是同班同学了。
“小溪，在看什么呢。”方喜走在前面看见林溪停下脚步。
“没什么，走吧。”
短暂的半个学期对林溪来说像一场梦一样，虚幻而美好。
杨斯俞，再见的意思是再次相见。
-
高中时间过的迅速，在不经意间已过完大半。转眼是高二春季运动会。附中一直有个传统是，高三生不允许参加春季运动会。想来也是，临近高考，没人会想要浪费时间。
秉持着最后一年参加运动会的决心，每年高二生的运动会装束格外认真，礼服、汉服、小裙子……应接不暇。这一届高二也不例外。
“小溪，你打算穿什么裙子？”方喜趴在课桌上无聊地戳戳林溪问道。
“我有一条浅黄色长裙，我应该穿那一条。”
林溪的那条裙子还是初三暑假时候买的，到现在也没怎么穿过，一直在衣柜里放着没机会穿，刚好这次的运动会可以穿。一想到自己两年了还是一米六，林溪就泪目了，她真的不会再长高了。
林溪想着运动会那天的装扮，扭头对方喜道“你到时候帮我编个丸子头吧。”
方喜：“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日子就在少年们的话语和期待中溜过。转眼是运动会前夕。各班走方队样式各式各样过主席台，6班方队也早早定下，是体委和班里一群男生编排好的，林溪她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在国旗经过头顶时微微低头就好。对女生来说很简单，但对那几个举着国旗跑的男生来说不是个简单的事。
年轻气盛的年纪，男生之间因为举旗的事不免发生冲突，结果就是，直到晚自习开始动作还没排好。
年级长在广播里再三宣告不允许利用晚自习时间练习方队。
可青春是什么，是一群人的顶风作案，轰轰烈烈。
“半小时后操场集合，我们和5班一起重新走方队！”
班长在班里最安静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不亚于一枚导弹降落日本。本来安静的班里开始出现嬉戏叫喊声，再仔细听，隔壁5班也是如此。
从听见和5班一起走方队开始，林溪的心就静不下来了。
又可以和他见面了，他会走方队吗。
林溪心里的声音从出现就没停止，直到站在操场上的那一刻，看见杨斯俞为止。
少年身形修长而优雅，借着月光，林溪看见他一身简单的校服，干净又清爽。
因为5班6班兄弟班级，两班关系不错，所以两班班长兼体委决定明天的运动会方队一起走。浩浩荡荡百号人，女生在前男生在后，随着音乐的开始，最后的国旗被十几个同学举着从头顶“飞”过。
用“飞”林溪感觉很形象，站在队伍的最右方，音乐响起的一瞬，头顶一片红色飞过。
林溪突然想起那句：我们生在国旗下，长在春风里。
那天晚上，月亮高照，群星闪烁，是林溪难以忘怀的一晚。人总是在无限接近幸福是最幸福。月光下，操场上，少年们的肆意奔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来自由的味道，没有对生活的胆怯，是禁书里惊骇世俗的一章。
用一段话来形容这种自由的感觉就是：
我们的肩上是风，风上是闪烁的星辰。
那一晚，杨斯俞拉着红旗从林溪身旁一次又一次跑过，风里都是杨斯俞的味道，干净的皂荚味。林溪在黑夜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杨斯俞，皎洁的月亮见证少年澎湃的爱意，你在我身边，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林溪早早来到班里，因为她和方喜约好了编头发。林溪肤色本来就白，奶黄色的长裙显得林溪又白了一个度，裙子上精致的图案刺绣给裙子增添了一丝俏皮感。
“小溪，你穿裙子好漂亮！”
方喜一看见林溪忍不住的大声称赞让林溪有点不好意思，她脸红着摇摇头。
每到这种时候，班里的女孩子像小猫一样，三五结群，互相给对方顺毛，安静且美好。
“哇哦，宝宝你的发型真漂亮！”
“我给你也编一个啊。”
“我也要我也要！给她编完给我编！”
“是谁还没涂口红？我这有来我这拿。”
……
“哟俞哥白哥今天开屏啊。”
不知道哪个男生对着窗户外的俩人打趣了一声，走廊上的俩人成了班里的注意重心，一时间，所有人都向外看去。
林溪的视线隔着玻璃扫向走廊，本来空余的地方现在也都是人。
她总是能在人群一眼锁定杨斯俞。少年黑T配牛仔裤懒散的靠在走廊的栏杆处，脖子处的银色十字架项链熠熠生辉。
隔着厚厚的窗户，林溪一刻也不眨眼地看他和身边人说话。
突然，他的视线在她的方向，不经意间，偏了一偏。
触电般，林溪偏开眼睛。他看见我了吗。好热啊今天。
砰砰砰——心脏的快速跳动像小鹿乱撞-
高中时间过的迅速，在不经意间已过完大半。转眼是高二春季运动会。附中一直有个传统是，高三生不允许参加春季运动会。想来也是，临近高考，没人会想要浪费时间。
秉持着最后一年参加运动会的决心，每年高二生的运动会装束格外认真，礼服、汉服、小裙子……应接不暇。这一届高二也不例外。
“小溪，你打算穿什么裙子？”方喜趴在课桌上无聊地戳戳林溪问道。
“我有一条浅黄色长裙，我应该穿那一条。”
林溪的那条裙子还是初三暑假时候买的，到现在也没怎么穿过，一直在衣柜里放着没机会穿，刚好这次的运动会可以穿。一想到自己两年了还是一米六，林溪就泪目了，她真的不会再长高了。
林溪想着运动会那天的装扮，扭头对方喜道“你到时候帮我编个丸子头吧。”
方喜：“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日子就在少年们的话语和期待中溜过。转眼是运动会前夕。各班走方队样式各式各样过主席台，6班方队也早早定下，是体委和班里一群男生编排好的，林溪她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在国旗经过头顶时微微低头就好。对女生来说很简单，但对那几个举着国旗跑的男生来说不是个简单的事。
年轻气盛的年纪，男生之间因为举旗的事不免发生冲突，结果就是，直到晚自习开始动作还没排好。
年级长在广播里再三宣告不允许利用晚自习时间练习方队。
可青春是什么，是一群人的顶风作案，轰轰烈烈。
“半小时后操场集合，我们和5班一起重新走方队！”
班长在班里最安静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不亚于一枚导弹降落日本。本来安静的班里开始出现嬉戏叫喊声，再仔细听，隔壁5班也是如此。
从听见和5班一起走方队开始，林溪的心就静不下来了。
又可以和他见面了，他会走方队吗。
林溪心里的声音从出现就没停止，直到站在操场上的那一刻，看见杨斯俞为止。
少年身形修长而优雅，借着月光，林溪看见他一身简单的校服，干净又清爽。
因为5班6班兄弟班级，两班关系不错，所以两班班长兼体委决定明天的运动会方队一起走。浩浩荡荡百号人，女生在前男生在后，随着音乐的开始，最后的国旗被十几个同学举着从头顶“飞”过。
用“飞”林溪感觉很形象，站在队伍的最右方，音乐响起的一瞬，头顶一片红色飞过。
林溪突然想起那句：我们生在国旗下，长在春风里。
那天晚上，月亮高照，群星闪烁，是林溪难以忘怀的一晚。人总是在无限接近幸福是最幸福。月光下，操场上，少年们的肆意奔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来自由的味道，没有对生活的胆怯，是禁书里惊骇世俗的一章。
用一段话来形容这种自由的感觉就是：
我们的肩上是风，风上是闪烁的星辰。
那一晚，杨斯俞拉着红旗从林溪身旁一次又一次跑过，风里都是杨斯俞的味道，干净的皂荚味。林溪在黑夜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杨斯俞，皎洁的月亮见证少年澎湃的爱意，你在我身边，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林溪早早来到班里，因为她和方喜约好了编头发。林溪肤色本来就白，奶黄色的长裙显得林溪又白了一个度，裙子上精致的图案刺绣给裙子增添了一丝俏皮感。
“小溪，你穿裙子好漂亮！”
方喜一看见林溪忍不住的大声称赞让林溪有点不好意思，她脸红着摇摇头。
每到这种时候，班里的女孩子像小猫一样，三五结群，互相给对方顺毛，安静且美好。
“哇哦，宝宝你的发型真漂亮！”
“我给你也编一个啊。”
“我也要我也要！给她编完给我编！”
“是谁还没涂口红？我这有来我这拿。”
……
“哟俞哥白哥今天开屏啊。”
不知道哪个男生对着窗户外的俩人打趣了一声，走廊上的俩人成了班里的注意重心，一时间，所有人都向外看去。
林溪的视线隔着玻璃扫向走廊，本来空余的地方现在也都是人。
她总是能在人群一眼锁定杨斯俞。少年黑T配牛仔裤懒散的靠在走廊的栏杆处，脖子处的银色十字架项链熠熠生辉。
隔着厚厚的窗户，林溪一刻也不眨眼地看他和身边人说话。
突然，他的视线在她的方向，不经意间，偏了一偏。
触电般，林溪偏开眼睛。他看见我了吗。好热啊今天。
砰砰砰——心脏的快速跳动像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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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蝉鸣交织的夏日，教室里回荡的知识，校园广播里的音乐，一闪而过。高考的逼近，学业也繁重了许多，林溪和大家一样闷头学习。
小羊同学依旧在林溪的心里有一席之地。他是她每晚睡觉前的幻想，也是她高三紧张生活里的一颗糖，从未消失，反而比例愈来愈重。
夏日的雨季总是格外漫长，这一年的高考拉开帷幕。
6月8日下午，伴随着英语交卷铃声的响起，一声“啊！解放了！”响彻天际。学校广播突然响起“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淡淡的嗓音勾起一个又一个往日回忆。
林溪在教室里收拾着余下的课本，平日为高考而静音的校园此刻人声鼎沸。
“林溪，我们先走了，过两天再约啊。”
“林溪拜拜，手机联系啊。”
“林溪我们不等你了，我家人在外面等我，回头见。”
……
林溪一遍一遍地回应着好友，渐渐地林溪就成为了班级里的最后一个还没走的人。
太阳此时已经缓缓落到半山腰，世界仿佛被镀上一层金边，天边大片的晚霞透过窗户将林溪纤细的影子勾勒的细长。
不会再有交集了。
不会再见面了……吧。
林溪双手撑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不远处的篮球场，杨斯俞运着球，挥霍着朝气。
看似人在其实心思早已飘远，皱起的眉头暴露着她的忧虑。
小羊同学，真的要和你说再见了吗。
林溪突然想起高考前一起在班里看的电影的台词：假如再碰不到你，祝你早午晚都安。
她想亲口对杨斯俞说出来，想对三年的暗恋画上圆满的句号。
傍晚的夏季夹杂着凉爽的微风，吹拂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
害怕失败吗？不怕！她要青春无悔。
想到这，曾经的三年仿佛幻化成勇气给了林溪。确认杨斯俞正在往教学楼走来，林溪缓缓吐出一口气，向他的方向跑去。
扶着栏杆快速下楼梯的同时，林溪想了一万种想对杨斯俞说的话，可真正见到杨斯俞，脑子是一片空白。
“杨，杨斯俞。”
“我喜欢你，希望你的未来一帆风顺。”
林溪在楼道里撞上要上楼的杨斯俞，一气呵成，她说出来了。
砰砰砰——林溪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她不后悔……
“好巧啊林溪——”杨斯俞拖着音节，缓慢且郑重其事的说出后半句：“我也是。”
吱——吱——吱——蝉鸣不止，仿佛宣告着夏天的到来，在那郁郁葱葱的树荫下，穿梭在时光的长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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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羊同学：你好！我是高三六班的林溪，曾经也是你的同班同学。很高兴也很幸运能在我的学生时代遇见你。你知道吗，你是我学生时代的全部。高一时的匆匆一眼我记了三年，你大概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是我前十八年平淡湖水中唯一的涟漪，也是我高中生活的唯一“叛逆”。你是我始料不及的遇见，也是我唯一的思念。杨斯俞，我的理智杀不死我的自由意识。我的喜欢快越界了，你听到了吗。】
【林溪，我听到了，何其有幸。梅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