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如果

    他们三个在踏鞴砂的一场瓢泼大雨中相遇，流浪者似乎是受到那团记忆的影响，疲惫的睡了过去。

    所以，万叶和阿帽将流浪者安置到旅店休息。

    雨还在下，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们两个坐在室内的茶桌旁，万叶给阿帽沏了一杯苦茶，将怀里的那张记录家族秘密的纸条递给他：“阿帽先生，可以请你看看这个吗？”

    “叫我阿帽=_=。”

    “好。”

    阿帽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由于被雨水淋湿过，上面的字已经显现出来了。但只是那一眼，他就将纸条递回去了。“内容我都知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拐弯抹角的太麻烦。”他拿起苦茶默默喝了一口。

    “那我开门见山了，这张纸条上的黑主，是你对吗？”

    对方将茶杯放在桌上，翘起二郎腿，手背抵在下巴上，笑道：“是的话，杀了我？”

    万叶一愣：“你在期待被我杀死吗？就像流浪者得知我是丹羽后人那样……”

    阿帽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作为另一位流浪者，你和他具体的关系吗？”

    阿帽垂下眼睛……

    如果，博士没有来过踏鞴砂……

    如果，他没有加入愚人众……

    如果，他没有憎恨丹羽数百年……

    如果，他未曾伤害雷电五传，连累枫源家族……

    如果，能遇到一个愿意带他走出阴霾的人……

    如果，他能成为人类……

    如果，他和万叶能成为朋友……

    如果……

    “他是我的如果。”阿帽想了半天，最后这样向枫原万叶这样解释。他端起那杯苦茶，小口小口的喝着。“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另一个世界线的，在经历上有所区别的他。”

    “原来如此……”万叶陷入沉思，想到流浪者给阿帽一个拥抱，隐忍着哭泣，替他委屈，替他难过。想来是经受不少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吧……

    “那你……在你的那个世界里，还没有见过我是吗？”

    “是又怎样？”

    “嗯……我想，那个世界的我，如果有一天会见到你的话，虽然不能保证你们会成为朋友，但至少，那个我肯定不会恨你。”

    “呵……这么肯定啊。谁知道未来会怎样，走着瞧吧，就算一刀捅进我胸膛，我也无所谓。”

    “不会的。”

    “额……”

    “相比惩戒罪人，我更希望你能迷途知返，显然，你已经对自己当初的作为有悔过之心，再加上你是先祖舍命护下来的人，我也不愿在往事上太过追究，也更不会因仇恨像你泄愤。”

    “……”

    “不论是哪个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死亡改变不了任何事，可活着可以。”

    阿帽先是沉默，随后又叹气：“问正事吧。”

    “好，阿帽你来到我们这个世界，是跟那团记忆有关吗？”

    阿帽放下空掉的茶杯，看向床榻上熟睡的流浪者：“我是要毁掉那段被愚人众复制后投放在这世界的记忆的。”又转头看向万叶：“结果你们一来，那团东西躲进这孩子体内了，这可麻烦了。”

    “那团东西……对他来说很危险……”万叶面露担忧。

    “你家族秘密受它影响改变，甚至影响他的情绪让他自寻短见，如果任由这团东西存在的话……”

    “这样不行……”万叶的声音有发颤。

    “当然不行，他早晚会被‘我’替代的，还是自毁欲望最强时段的‘我’，啧……愚昧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