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狗

    时长庚没有说不,更没有立马应下,他专注盯着哥舒望的脸,从他的神情逐帧分析,最终得出结论:“我这是在做梦。”

    哥舒望乐了,“不,没有,这是现实。”

    “你从不会用这种温柔的口吻说话。”

    “那我应该怎么说?”

    “应该是:我命令你给我揉揉,快点。”

    “你还真了解我。”

    时长庚认真摇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他越发觉得自己醉了,沉醉于哥舒望不掩饰动机的黑眸里,情绪不复以往平静,能被他随意牵动。这种被动让时长庚感到危险,又由不得他慢慢上瘾。

    这个药真厉害。

    能一点点摧残他的理智,比接吻更加有效果。

    时长庚心头隐隐抵触这种行为,又违心地控制不住对他的渴望。隐忍了许久,他还是没能下手,而是抱住了哥舒望,将脸深埋进他淡香馥郁的发间。

    得不到抒发,哥舒望自己厮磨起来,还觉得意犹未尽,他捧着时长庚烫手的脸,仰头吻了下他的唇。

    偏薄的唇形上窄下厚,唇肉柔软丰盈,唇珠明显,最是适合接吻的一种。哥舒望的舌尖隐晦扫过时长庚上唇,带起阵阵战栗,仿佛带着某种暗示一般,经不住逗的小男生呼吸错乱了一个节拍,将分泌的唾液咽下好大一口,再被狠狠呛到。

    “连接吻都不会,笨。”哥舒望半侧过身,从背部勾开了衣带,本就宽松的衣料彻底散了,露出他胸前精巧的装饰物。

    黄金质地,熠熠生辉。

    堪称是绝美艺术品一般,一下子就攫住了时长庚的呼吸,他错愕盯着夹在哥舒望身上的小巧玩意儿,想不通为什么会佩戴这种华而不实的饰物。

    像是红色果实媚熟到发紫,色泽艳丽非常,形同带着致命的剧毒。尽管如此,时长庚依旧目不转睛。

    “你说的疼……是因为这个?”什么时候戴上的呢?时长庚不清楚,只觉得这东西太适配哥舒望了,他的肤色本就如白玉一样剔透细腻,掐出了两点熟红,更是能勾走人的眼球,更添靡乱色彩。

    “听说唾液可以止疼,你要帮帮我嘛?哦不对,我得换个口吻:给我跪下来舔,蠢狗!”

    时长庚不由得软了双腿,更加兴奋起来。

    ……

    第二天,闹铃重复了几十次,还在锲而不舍坚持着。

    时长庚头疼欲裂醒来,坐起来一看,怀里多了个头发散乱的男子,几乎没穿衣服,只有一条短裤勉强遮住,他以趴着的姿势抱着自己,十足依恋。

    向来运转如计算机的大脑轰然空白一片,时长庚消化了一分钟,才接受自己睡在哥舒望房间的事实。他房间里的闹铃还在持续,也不知道几点了,看到从窗口投进来的灿烂阳光,时长庚觉得时间肯定很晚。

    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

    时长庚想推动哥舒望,但是他没穿衣服,不知该如何下手,想到昨天的荒唐事,只觉得玄幻无比。

    他差点就酿下大祸,真把这位棘手的少爷给冲动上了,好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时长庚经验匮乏被迫停止,被小少爷狠狠凶了一通后,酒劲上头又亲又啃,不经意撞到床头柜就睡着了。

    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时长庚只觉得浑身肌肉酸疼,特别是下边……简直是被搓掉了一层皮。

    他想上厕所。

    “哥舒望?”时长庚还是上手了,拍了拍睡美人的面颊,没舍得用力,很难把人叫起来,他改为捏住小少爷的鼻子。

    哥舒望精致得跟娃娃似的,纯天然无公害,脸小得他一巴掌就足以罩住,睡颜更是恬静安分,只是被吵醒后就会变得很恐怖。

    人还没醒呢,时长庚的脸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拳头,他懵了一下,赶紧接住下一个攻势,将他的两只手给交错牵制住,再低头砸向他的额头。

    “唔!”哥舒望不满睁开眼睛,“你疯了是不是?!”

    “我们要迟到了。”

    “松开!”

    时长庚立马松手,他还想趁机起床走人,哥舒望偏不让他如愿,用力抓着大腿拽回来,同时起身靠近。

    濡湿的触感在下颚昙花一现,随之温热扩散开,紧接着,是皮开肉绽的疼痛。

    时长庚差点被活生生啃下一口肉来,他闷哼着承受,摸到了一手的血。

    哥舒望大发慈悲推他:“滚吧。”

    分明就是被他错过了上课时间,时长庚心头难免愤懑,可是又看到哥舒望走姿不太正常,顿时心虚质疑自己在昨天是否真的及时止损了。

    哥舒望走进了浴室,昨天为了施行计划只穿件不算衣服的睡裙,光是好看了,一点保暖作用都没有,回到房间也没开暖气,更没有盖上被子睡觉,半夜冻的他醒了。

    看时长庚睡得正香,心想也不能这么放过他,邪恶念头冒出来,他就把时长庚当蹦床乱踹,生怕人醒了,也没怎么用力报复,但没想到,这家伙成年没两年,分量居然这么可观,在这种情况下都还给爽到,出乎哥舒望的意料之外。

    哥舒望娴熟撩拨,也没想着帮他泻火,就让他这么精神着,当做是报复了。好久没抱着人睡,侧睡的姿势让他落枕,而且感冒后身体机能大幅度下降,哪里都不舒服。

    今天得请病假了。

    ……

    时长庚越想越不对劲,身体有些反常,肯定是哥舒望动了手脚。

    就比如昨天的药……

    他也不傻,如果哥舒望下得是那种药,就不只是亲个嘴还能纯睡觉这么简单,那不是得大战到第二天下午。

    甚至,时长庚怀疑那不过是哥舒望的谎言罢了,想让他自乱阵脚。

    时长庚再回到没怎么动过菜的饭桌,看到红酒瓶照旧摆放,他嗅了嗅杯中的酒,对比瓶子里的味道,从颜色和味道辨明,没有任何分别。

    哥舒望的确是在戏耍他。

    时长庚又头疼起来。

    这是否意味着,昨天的各种心悸反应,全源自于他本身?真的掉进陷阱了,这可不是个好事。

    “喂,帮我请病假。”

    时长庚洗漱换衣服出来,听到哥舒望喊了一句,鼻音有些严重,似乎感冒了。

    想到他昨晚空荡荡的睡裙,晚上十三四度的天还敢裸睡,感冒是必然的。

    “我给你去买药。”

    “我的话你没听到吗?我不缺药,但是需要你去请假,有你给我担保,老师不会说什么。”

    就算没有,老师也依旧会批。

    他这是让自己早点去上课。

    胸腔发热,时长庚嗯了一声,又说:“桌子上的菜,你还要吃吗?”

    “留给你中午吃。”哥舒望大方说着,因生病缘故,含糊的尾音拖长,尾调上扬,像猫咪逗人用的尾巴。

    “好。”哥舒望也不叫他中午带饭,应该是不想吃食堂的了。

    时长庚看了眼时间,临近十点半,大概还能上两节课。他大步出门,检查门锁时,听到里面的脚步声。

    从门帘逢里可以看见,修长优美的小少爷随便套了件宽松白衬衫就出来了,白嫩赤足踩踏在光洁的地板,脚步雀跃得像是步入森林的精灵,从冰箱拿出好几包零食,再拿走桌上的红酒瓶,哼着小曲回去了。

    时长庚全程注视他光裸的两条逆天长腿,隐隐某种欲念攀升,想要把门锁锁死,再把钥匙吞进肚子里,这样的话,哥舒望就只能被他一个人看着了。

    永远一个人。

    ……

    屏蔽哥舒望许久的系统突然冒出来,语气很不客气:【宿主先生,你已经很久没有执行剧情了,龙傲天的黑化值没有丝毫提升,如果您完成不了此次任务,我可是会因此受罚的!】

    哥舒望吃着零食看视频,“急什么呢,还没到我认输的时候,难道你没看到时长庚也迷恋我了吗?”

    【他只是单纯被你的外表吸引,也终究是要跟主角受相亲相爱的,你可别忘了自己的炮灰身份,别仗着有人喜欢就沾沾自喜的。】系统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希望,

    “当然,不过我什么时候认输过?你可以质疑我的人格,但不能质疑我的决心。我会完成任务的,迟早的事情。”

    【最好如此。】

    ……

    森大里的高材生大多有权有势,像哥舒望和宋皆明这样的大家族少爷,也是比较少有的。在学校,已经约定成俗不会牵扯到家族事务,只作为一名学生直到毕业。

    然而私底下的勾心斗角却是不少,时长庚稍微把注意力放在哥舒望身上,就能发现这位学渣小少爷的待遇简直太好了,再心高气傲的教授都得看在他的家族势力上给薄面。

    实际上如果他不想读书,挂个名在家学也是可行,哥舒望并不想这么做,他的目的还在时长庚上。

    穷小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这位美人少爷,他安分守己做着自己的事情,还是有富家子弟都嫉妒他的好运气,连同为贫困生的人们也羡慕坏了。

    被小少爷看上,能少奋斗半辈子,但时长庚能不能坚持半年也说不定。

    很快的,时长庚就打脸不看好他的人们。

    国家级绘画大赛,时长庚第一次参赛就拿到了一等奖,把蝉联五届的艺术天才宋月寻给比下去了。其他参赛选手都以为宋家手眼通天,还能一直内定冠军,压根没想到杀出了时长庚这么一匹黑马。

    宋月寻是森大毕业两年的学生,他在校时优秀到不像凡人,音乐、表演等方面的造诣颇高,别人还在专精于一门专业,他都已经都学完了。哪怕毕业后,名头依旧流传。

    能打败这么个传奇人物,一下子,时长庚的名头就打响了。

    伴随着出名的后果,自然是无尽的麻烦,如果他没有能力坚持,站的那么高,跌得也会更惨。

    可时长庚从不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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