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绘低头看看,原来绊倒她的只不过是“井盖”(小孩子不懂以为是井盖,其实就是白细胞用来游走的管道盖子)但是来不及了,黑暗中她只看到排成一排的T细胞们拿着手电筒逐渐靠近,而脚腕却传来钻心的疼痛,(虽然骨折了,但是神经没断)“哈哈,难道你这就要放弃了?小白毛丫头。”(这里本来是小黄毛丫头,但是梦幻是白毛,这个声音没有那么不聪明啦!)一个小声音在她的脑海里说。没等萌绘问一个问题,声音就在脑海里消失不见了。不管这个可恶的家伙是谁,现在都不是思考的时候,就算疼痛逐渐瓦解着她的心志,她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我……绝对……不会输的……”她在心里默念着,边跑边告诫着自己不可以去看后面的亮光。
又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总算找到了可以藏一段时间的地方。一停下脚步,积累的疲劳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但立刻取代疲劳的是纯粹的难过。在这个无比寂静的角落里,喘气声显得格外清晰,她喘了很久很久才平静下来。可是,为什么只有她自己要被迫参加这场“游戏”呢?刚才在躲藏的路上,她也看到了其他细胞诞生,他们并不需要像自己一样躲躲藏藏的,但是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不需要自己,只要被允许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了,那就应该是这个世界还需要自己的对吧?如果真的不需要自己,那为什么要让她出生呢?对,一定是这样的吧?可是答案她又很不确定……“真是奇怪,我在期待什么啊,我……我怎么了……”想着想着,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为什么突然哭了呢?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害怕了,甚至没有感觉到一点点难过。我期待的事情呢?为什么一件都没有发生?她真想大声问问,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只要能解答这个困惑就好。可是她也明白,这里怎么会有人帮她呢?对呀,在这个世界,她唯一相信的就只有她自己了……不管怎么样先睡觉吧,这里暂时不会有人过来了。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该多好,醒来之后就不会有人来找我了,然后我就可以快快乐乐地活下去了。蜷缩在黑暗中的她想起刚才的事情又哭了一小会,本来她以为会很难入睡,结果因为太疲惫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一片树叶飘落到她的脚边,秋天的第一个信使悄悄来了,但好像唯独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