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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御怀回朝

    一瞬间,薛悯文周身寒毛炸起。

    大概没什么比噩梦中的厉鬼在梦醒时出现在你身边更恐怖的了。

    况且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叫错了名字。

    薛悯文心脏狂跳不止,黑暗中他分辨不出严崇渊的神情,因此无法断定他是否动了怒。

    他慌乱地凑上去,摸索着寻严崇渊的唇吻他。

    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讨好动作,他知道用这种方式能最快速度让严崇渊消气。

    他看不清,因此没寻对地方,吻在了严崇渊锁骨的位置,只能贴着脖颈的皮肤一路往上。

    还没吻到唇上,就听严崇渊嘶地吸了口凉气,箍着他的双臂猛地收紧。

    “别动。”

    ……

    ……(略)

    正昏昏欲睡之际,他听到严崇渊的声音贴在他耳际道:“老十三快回朝了。”

    他心中一惊,条件反射一下反手握住严崇渊的手:“你别动他,他没有异心的。”

    严崇渊只是摸了摸他的脸,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安抚他:“睡吧。”

    ……

    老十三是先帝幺子,为婉贵妃所出。

    婉贵妃宠冠六宫,先帝因此也格外偏爱这个儿子,亲自赐名“御怀”,大有要把天下交付给他之意。

    只可惜薛御怀还未及冠,严崇渊便悍然发动宫变,将薛悯文推上了皇位。

    除却早夭的三皇子与七皇子,薛悯文还有十个兄弟,这十个兄弟里几乎都死于那场宫变。

    只有薛御怀活了下来。

    并非严崇渊心慈手软放过了他。

    事实上,严崇渊最想铲除的,就是这个深受先帝器重的皇子。

    然而,还未等他下手,原本被他拘禁在殿内的薛悯文不知怎么跑了出来。

    他扑在薛御怀身上,把尚且年幼的薛御怀死死搂在怀里。

    “别杀十三弟,严崇渊,你别杀他……”他双眼通红,明明整个人都害怕得瑟瑟发抖,也半分力气都不敢松懈,“求求你,严崇渊,不要杀他……”

    他搂得是那样紧,以至于几个将士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薛悯文哭着哀求严崇渊,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向下,那架势好似他不答应,薛悯文就要生生哭死在这里。

    严崇渊满身血腥,提着长剑居高临下,冷脸俯视两个幼儿良久,才将长剑缓缓收鞘。

    灯火通明,遍地横尸。严崇渊深深吐出一口气,在薛悯文眼泪汪汪的表情下宣告落败。

    “罢了。”

    良久,他挥手吩咐:“撤兵。”

    那晚薛御怀终究是在薛悯文的庇护下侥幸逃过一劫,但严崇渊也只是暂时放过了他。

    背地里,他对薛御怀的杀心从未有一刻消失过。

    薛悯文不能时时刻刻将薛御怀带在身边,为了不让严崇渊得手,他一旨圣谕,命薛御怀前往边疆平定匈奴之乱。

    天高皇帝远,薛御怀人在边疆,严崇渊的手纵然再长也伸不到那么远,好歹算是安稳了两年。

    眼下匈奴平定,薛御怀再没了继续赖在边疆的理由。

    严崇渊以薛悯文之名,将他召回京城。

    ……

    薛御怀回朝那日,薛悯文亲自到城门迎接。

    薛御怀身骑高头白马,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军队,身着银甲,头戴铜盔,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薛御怀策马缓缓行至薛悯文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恭敬地行了一礼。

    “臣弟参见陛下。”

    薛悯文走上前,双手扶起薛御怀:“十三弟,快起来,不必多礼。”

    他打量着薛御怀的身形,眼前之人早已褪去了记忆中的青涩稚嫩,身量拔高,肩膀宽阔,边疆的风霜磨砺了他的脸庞,眉宇之间亦平添了几分英气。

    他已经从当年需要躲在薛悯文怀里寻求庇护的小皇子,成长为成熟稳重、威震一方的少年将军了。

    薛悯文指腹抚摸过他手臂上冰冷的铠甲,眼眶发酸。

    他如今的沉稳,是在边疆吃了多少苦头才换来的?

    本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他,本该享受荣华富贵的也是他,是他占了薛御怀的。

    薛悯文心中五味杂陈,拍着他的手道:“十三弟,你在边疆驻守多年,辛苦了。”

    薛御怀一笑:“为国效力,何谈辛苦。只是多年未见皇兄,心中甚是想念啊。”

    薛悯文道:“朕亦时常挂念于你。此番回朝,朕定要设宴,好好款待你。”

    “陛下,此事不急。”薛御怀朝他眨眨眼,颇有暗示的意味,“臣弟与皇兄多年未见,有许多体己话要同皇兄说呢,不知皇兄现在可方便?”

    薛悯文立即会意:“有何不便?你便随朕回御书房,正巧,朕也想好好跟你说说话。”

    说罢,他又压低声音,在薛御怀耳旁道:“放心,严崇渊不在。”

    兄弟二人互相对视,心有灵犀般一笑。

    薛御怀卸了盔甲,随薛悯文去了御书房。

    薛悯文将一众宫人都屏退,连贴身太监都没留。

    两人坐于案前,薛御怀率先开口,单刀直入:“六哥,听说陈平大人在离京途中遭遇了不测?”

    “你消息倒是快。”薛悯文轻叹,“说是遇上了劫匪,如今下落不明。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没消息。”

    “是严崇渊干的吧?就属他疑心病最重!不过就是与陈大人通信几封,他非得赶尽杀绝了算?”

    “我那几日已经拖住他了,也未必就是他下的手,说不准是陈大人运气不好,真碰上了劫匪呢。”

    “你还替他说话?六哥!”薛御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哪至于这么巧,刚离京就碰上劫匪了,肯定是他派人动的手,说不定陈大人现在已经被他……”

    “御怀!”薛悯文轻声喝止,“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有证据能证明是他做的么?既清楚他阴毒狠辣,杀人如麻,就更该想个法子,早日削了他的权才是。他坐这个位置上,实在是……平白多添了许多杀孽。”

    “哼,他也得意不了几日了。”薛御怀神神秘秘的凑近了,“我要与你细说的便是此事。六哥,你猜我这次回京带了什么回来?”

    “什么?”

    “一个能人,一个在边疆遇到的能人。”薛御怀难掩神色中的兴奋,“他能模仿人的字迹,十分相像,连本人都分辨不出来!”

    薛悯文一怔:“模仿字迹?”

    刹那间,他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想……”

    “六哥。”薛御怀一把握住他的手,身子微微前倾,因此两人目光直直对着,避无可避。

    他就这么望着薛悯文的眼,一字一句道:“陈平大人下落不明,八成已死于他手,这或许是我们最后能扳倒严崇渊的机会了,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啊。”

    薛悯文对上他的视线,不知为何,指尖微微一颤,霎时有了想将手抽回来的冲动。

    然而,还不待他斟酌好该如何开口,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宫人不顾有禁令在先,贸贸然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薛悯文脚下。

    “大胆——”

    薛悯文下意识要呵斥,话音未落,宫人便慌张截断了他的话。

    “陛下,陛下!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有要事禀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不幸跌落莲池溺水了!”

    什么?

    薛悯文与薛御怀脸色俱是一变,二人同时拍案而起。

    薛悯文眉目一沉:“太子现在何处?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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