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斯姬暂时离开了，两个月后再回来验收爱普利修行“缠”的结果。

    于是，爱普利回去继续上驾校和补习班。

    不得不说，【四大行·缠】可以后台挂机自动升级真是太棒了！虽然有作弊的嫌疑，但比斯姬要求的轻松心态不就正好达标？

    【获得 A级驾驶证】

    【A级驾驶证：可驾驶大型车辆】

    【解锁成就】

    【车辆精通：获得A级驾驶证】

    【游戏存档位+1】

    【汽车驾驶等级：B，进度：1%】

    有时间多练练车，等级会上去的。

    【四大行·缠，等级：C，进度：44%】

    两个月时间一到，比斯姬准时出现了。

    【四大行·绝 已解锁，等级：F，进度：1%】

    “绝”和“缠”正好相反，“缠”要求用“气”包裹全身，“绝”要求体表不能有“气”，所以不能同时升级，需要合理分配时间。

    在“绝”的状态下，对念攻击的防御力趋近于零，但可以用于治疗极度疲劳，还可以使自己的存在感变得微弱，达到“隐匿”的效果。

    治疗极度疲劳——也就是“省电模式”。

    隐匿——原来如此，【潜行】等级的瓶颈在这里。

    补习班和睡觉期间后台挂机自动升级【四大行·缠】，其他时间练习【四大行·绝】，就这么决定了。

    “？”结束思考的爱普利望向以别样眼神盯着她的比斯姬。

    听到“隐匿”就眼睛一亮，这小鬼不可细究的收入来源越来越可疑了。比斯姬想。

    “这两个月你有按时洗澡吗？”比斯姬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过分的问题！”爱普利惊得后退一步，“总提这个会影响我在粉丝心中的形象！”

    “真意外。”比斯姬夸张地捂住嘴，“我们我行我素的爱普利大人居然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呢。”

    “……我还是有基本常识的。”

    虽然只在出现“清洁值低”的提示时去浴室，但……玩游戏怎么还有这种不重要又浪费时间的琐事存在——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话又说回来，没想到你真的完全按照我说的做了。”比斯姬单手托着下巴，指尖轻点脸颊，“我每次只教你一点，你也不着急。”

    “因为我相信你。”爱普利说。

    猎人执照是真的，解锁技能也是真的，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比斯姬？

    这里又不是竞技游戏，没什么好着急的。

    “而且，贪多嚼不烂。”爱普利的待办事项多着呢，“循序渐进是很好的学习方式。”

    空气突然安静。

    比斯姬的手指僵在腮边，准备好的调侃瞬间蒸发。

    这个被公认为目中无人的小鬼，之前还多疑得要命，此刻眼神清澈透亮，将信任毫无保留地展现，连同对她教学方式的肯定，纯粹得让人心尖发颤。

    “……”比斯姬双手捂住发烫的脸，“太可爱了！我绝对要把你雕琢成最漂亮的宝石！”

    比斯姬眼中闪烁的狂热光芒，令爱普利下意识后退半步，绷紧了全身肌肉。

    这家伙不会跟她一样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爱好吧？！

    【存档40 教学-绝-已保存】

    这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又在瞎想什么危险的事了？

    “简直可爱得犯规！”比斯姬故意用上更夸张的语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爱普利，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不会让你逃跑的。”

    当她缓缓抬起手，爱普利的脚尖已经完成蓄力和弹射的动作，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窗户。动作流畅迅捷，显然是在脑中演练过的逃生路线。

    比斯姬的嘴角翘得更高了。

    就在爱普利的身影即将触及窗框的刹那，一道更快的身影拦截在她的轨迹上。比斯姬甚至有余暇张开双臂，仿佛早就等在那里，迎接一个拥抱。

    砰！

    来不及刹车的爱普利结结实实撞进了柔软却异常坚韧的怀抱里。

    “抓到你啦。”比斯姬收紧双臂，呼出的气息拂过爱普利鬓边的绿发，“我的小爱普利~”

    出乎意料的是，爱普利迅速放弃挣扎，连“缠”也取消了，双手放松地垂在身侧。

    “好吧，我随你处置。”爱普利对上比斯姬的眼睛，偏绿的蓝色瞳孔在近距离下呈现出奇异的透明感，既非挑衅，也非畏惧，更像是将一切置之度外的观察与评估，“我打不过你，所以我不会反抗，你不必有任何顾虑。”

    某种非人的特质从这具温热的躯体里浮出水面，她交出的不是顺从，而是更危险的礼物——无需考虑后果的空白许可。

    坦诚到残酷的地步。

    “你想歪到哪里去了。”比斯姬屈起食指，弹了一下爱普利的额头，“满脑子糟糕想法的小鬼。”

    失去比斯姬的束缚，爱普利依旧维持着毫无抵抗的状态，怀着奇异的期待，“真的什么都不做吗？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哦。”

    “那得让你失望了。”比斯姬说。

    “好吧。”

    对爱普利的“绝”稍作指导后，比斯姬给爱普利解锁了新地图——地下格斗场。

    城市隐秘无人的角落，铁门闭合的闷响切断了外界的光线。

    空气中飘散着汗水、酒精和血的味道，深处隐隐传来人群的嘈杂声。

    顺着狭窄的走廊继续往下走，眼前豁然开朗。

    刺眼的聚光灯下，八角笼的铁丝网反射着冷光，如同囚禁了两头野兽的巨型鸟笼。其中，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正在进行最原始的暴力表演。

    气氛热烈的观众席上，不少人挥舞着钞票，声嘶力竭地要求更残忍的暴行。

    爱普利皱起眉头，用手当扇子，试图驱散飘过来的烟味，“我讨厌二手烟。”

    “哈哈，这点我倒是没想到。”比斯姬的笑声淹没在又一轮下注的声浪中，她凑近爱普利的耳边，“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种地方呢。”

    “大大的误会！”爱普利翻了个白眼。

    “确实有管理更规范的地方，但未成年禁止进入。”比斯姬说，“如果要走合法途径，巴托奇亚共和国的天空竞技场是个好地方，可惜太远了。”

    来都来了，爱普利决定上去试一把。

    “不使用念的情况下，这里可以锻炼你的实战技巧。”比斯姬意有所指地瞥向吧台方向，那里几个男人正数着厚厚一叠戒尼，“也可以赚不少零花钱。”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爱普利表示赞同。

    觉醒“念”之后，打败或者击杀普通人的经验值全部变成了可怜的“1”，让爱普利失去了战斗的兴趣，不知道有战斗力的普通人是否会不一样。

    报名后需要等待叫号，于是爱普利和比斯姬来到吧台，找位置坐下。

    “我请客。不过……”比斯姬停顿片刻，语气不容置疑，“未成年禁止饮酒。”

    “放心。”爱普利撇了撇嘴，“我不喜欢酒的味道。”

    果然百无禁忌吗？比斯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无论哪种都很难喝。”既然比斯姬的心思如此明显，爱普利干脆地承认了，“给我来杯牛奶吧。”

    酒保将玻璃杯推过吧台，冰块撞在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您的牛奶。”他简短地说，转身去准备比斯姬点的Pink Lady。

    爱普利小啜一口，奶香混着冰块的凉意滑过喉咙。

    刚调好的Pink Lady在吧台射灯下呈现出三层色彩，底层是珊瑚礁般的暗红，中层飘浮着蛋白泡沫构成的云朵，最上层泛着类似珍珠的光泽，杯缘装饰的柠檬散发清爽的香气。

    “漂亮吧？”比斯姬转动杯脚，酒液里细碎的气泡便开始上升，多出一丝草本香，“要不要尝尝？”

    “刚才是谁说‘未成年禁止饮酒’。”

    “反正你都已经喝过了嘛。”

    被耍过一次的爱普利格外警惕，面对比斯姬的不良诱惑坚决说No——能读档也无法动摇爱普利此刻的意志。

    牛奶喝完了，上场的时间尚且遥遥无期，爱普利用胳膊枕在吧台上打盹。

    【skip】

    “该你上场了，小薄荷。”酒保的声音让爱普利回神。

    爱普利转头一看，旁边的比斯姬喝得两颊绯红，眼神迷离。

    “记得压我赢。”爱普利按着比斯姬的肩膀起身，走向八角笼。

    出现在地下格斗场的小女孩，无疑是十分突兀的存在，观众席立即传出口哨声和嘘声。

    爱普利不耐烦地朝观众席高高竖起中指。

    这举动让口哨声骤然拔高，暂时盖过了嘘声。

    【存档41 地下-格斗场-已保存】

    她的对手从阴影里走出，沉重的脚步让地面微微震动，男人的每块肌肉都泛着橄榄油的光泽，“小宝贝迷路了吗？”

    说完，他的两只拳头对撞在一起，指关节上的老茧摩擦出沙沙声。

    “女士们先生们！”颇具煽动性的播报从音响传出，“初盘的赔率是——1比2.8！KO的赔率——1比5.5！”

    KO是不可能KO的，爱普利还有“零击杀成就”没完成。

    下注铃疯狂作响的间隙，笼门发出落锁的沉重机械咬合声。

    对手挥出第一拳，爱普利就露出感到无趣的表情，“太弱了。”

    为了比赛的观赏性和悬念，当然不会分配给新手太强的对手。

    【打败了肌肉男，经验值+5】

    只比普通路人强一点，经验值为5的杂鱼。

    蚊子腿也是肉，我爱普利收下了！

    不分给对手多余的眼神，踩着欢呼声和零星的质疑声，爱普利昂首挺胸走出八角笼，去吧台附近结算奖金。

    “我就说你会喜欢这里吧。”比斯姬脸上残留着醉意，朝爱普利举杯。

    “勉勉强强。”爱普利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