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学?

    "婚书?"摄月指尖绕着阮小鱼湿透的发梢,漫不经心道:"等下烧了。"

    阮小鱼费力地把焚梦从衣领里揪出来,闻言翻了个白眼。

    这天天放血自残的疯批还有婚约?

    哪家姑娘这么倒霉……

    摄月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掐住她手腕按在池壁上。

    “哎哎哎……疼!"阮小鱼疼得差点跳起来。

    摄月却将沾血的唇贴近她耳垂,声音甜腻却恶意满满:"小鱼……是否婚配?"

    他指尖描摹她锁骨上的血梅花,轻笑道:"不如……"

    "报——!"又一声急报打断旖旎,侍卫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禀小王爷,宰相筱云天之子筱巽风从中土朝中赶来求见,说有要事相禀。"

    阮小鱼耳朵尖,听到"求见"二字,眼睛瞬间一亮。

    "小王爷您看我作为试毒的……都被茅厕腌入味了!"

    说着,故意甩了甩头发,发间还真掉出根干草。

    摄月拎起那根草在她眼前晃:"庸医是想趁机逃跑?"

    "哪能啊!"阮小鱼狗腿地笑着,趁机把伤口怼到摄月鼻尖:"主要是……您闻闻!这都快发酵成老坛酸菜了!"

    白大褂袖子滑落,露出腕间伤痕——那是穿书前,三号床病人小梦留下的,一直没有愈合。

    摄月倚着门框看她表演,半晌冷笑一声,仿佛在说“演得真烂”。

    阮小鱼眼珠子骨碌一转,又开始装瘸:"哎哟,小王爷,您看我这腿啊——"

    她扶着墙单脚跳,"在茅房都蹲出静脉曲张了,再不晒太阳补钙,骨质疏松了怎么给您的宝剑取血……"

    "跟着可以。"摄月漫不经心打断了她,"但若是离开本王超过......"

    他忽然冷不丁地扯下她一根发丝,"这根头发的距离……

    阮小鱼都快感动哭了!这疯批难得不用自残来吓唬她!

    她尾随摄月踏入会客厅,正看见一位正在品茶的公子——正是侍卫口中的宰相之子,筱巽风。

    青玉禁步的清脆声响先于人影传来,阮小鱼抬眼望去,只见那青年仪态端修如竹,身着竹青色锦袍,执茶盏的手指骨节分明,如暖玉雕成。

    好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阮小鱼默默为他极为出色的皮囊和气质点了个赞。

    她的职业病习惯性发作,目光扫过他眼下淡青。

    这位俊美青年至少三日未眠,春水绿腰封却仍系得端正,透着股冷静且克制的味道。

    青年闻声抬眸的刹那,阮小鱼恍见江南烟雨浸润的修竹,眉梢眼尾凝着化不开的暮色……

    "青瑜?!"

    筱巽风望着阮小鱼,手一抖,茶盏"当啷"摔碎在地。

    衣袂翻卷间,襟前竹叶暗纹泛起淡绿色泽。

    阮小鱼眉头一皱,怎么感觉这衣服有点眼熟……

    摄月慢悠悠坐上主位,还不忘把阮小鱼拽过去:"筱公子这认错人的毛病若不改......会死人的。"

    琉璃宫灯将筱巽风脸照得苍白,阮小鱼注意到他指节攥得发白,袖口银丝绣的竹叶纹都被揉出了裂痕。

    "臣不敢欺瞒小王爷,七日前影卫传急报,说舍妹半月前在广佑寺游玩时……"他喉结滚动,咽下哽咽,"被一伙暴徒劫走,下落不明。"

    他说这话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阮小鱼,盯得阮小鱼心里发毛。

    隔着距离,她仍能看到他眼底全是蛛网般的血丝,怕是日夜兼程未曾合眼。

    这哥哥是真的在担心妹妹……

    摄月听到这话,手指微微一抖:“广佑寺……王府三十里外的广佑寺?”

    阮小鱼分明看到他的手突然攥紧了鎏金扶手,尖锐处刺破了他的掌心,血悄然渗出,从扶手上缓缓流下。

    筱巽风猛地抬头,撩袍跪下。

    "青瑜自幼体弱,受不得车马颠簸。"他头上的玉冠磕在青砖上发出脆响,"求小王爷宽限三月,待臣确定青瑜……"

    摄月眼底猩红如熔岩涌动,唇角却勾着残忍笑意:"真有趣,相府的寻人布告……贴到本王榻上来了?"

    他唇边噙着讥诮的笑意,随手展开呈上的婚书。

    阮小鱼观察着他审阅时的表情,看着婚书上的内容,摄月的表情突然微不可见地一变。

    “轰隆!”殿外惊雷骤起。

    阮小鱼的心脏不禁一跳,敏锐察觉到摄月的变化,他不会……又要发病了吧?

    但摄月只是静静地抬起头看向她,神色难以捉摸。

    突然阮小鱼感觉身体一轻——她已被摄月掐着腰提起。

    白大褂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焚梦咬出来的血色梅花印记围绕着的……一枚鱼形胎记。

    筱巽风顿时僵住,死死盯着阮小鱼颈侧。

    阮小鱼被看得心里发毛,这胎记是她自小就有的……

    "青瑜?真的是你!?"

    筱巽风踉跄着要奔过来,却被侍卫出鞘的剑抵住咽喉,刀光中映出他瞳孔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阮小鱼嘴角忍不住抽搐。

    原作者你出来!说好的热血男频文呢?

    别乱整什么替身文学啊喂!

    她在心底疯狂吐槽,突然发觉摄月扣住她腰肢的手在微微发抖。

    阮小鱼的目光趁机在摄月迅速合起的婚书上扫过,瞥见"九月初九”“完婚"等几个朱砂字,旁边朱砂小像上的女子竟真的与她有九分相似。

    特别是……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标注:颈侧有鱼形印记!

    她脑中电光石火,终于想起来筱巽风的衣服像谁了。

    是她在乱葬岗见过的……那具没有面皮的绿衣女尸!

    "圣上半月前下旨赐婚时,臣正在临安查案。"

    筱巽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从怀中取出明黄卷轴,可那手分明在克制地用力,指节都在发白。

    "婚书八百里加急送到臣手中时......"他喉结滚动着看向阮小鱼,"青瑜已经失踪半月有余了。"

    "原来如此。"

    摄月的声音懒洋洋飘进阮小鱼的耳朵。

    “那么……本王接旨。”

    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毕竟……青瑜已经失忆了。”

    阮小鱼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货的变脸速度……堪比川剧!

    筱巽风面色沉郁如水,指节却捏得发白:"小王爷,婚姻大事......"

    "啪!"摄月笑着捏碎茶盏,瓷片深深扎进桌面。

    "这是圣上赐婚,筱大人莫非......"

    说着,他把阮小鱼拽到身前,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想抗旨?”

    阮小鱼分明看到筱巽风面色一沉。

    “自小王爷从璇玑门归来后,舍妹便一直仰慕小王爷威名。”

    筱巽风刻意咬重"威名"二字。

    摄月的面色顿时阴沉了几分:“那又如何?”

    “还望小王爷准臣带舍妹回相府,毕竟……”

    筱巽风面色沉郁,分明书生般淡泊宁静,此刻阮小鱼却感觉有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未出阁的姑娘宿在王府,恐污了小王爷清誉。”

    "清誉?"摄月突然低笑出声,"七日前广佑寺暴乱,本王倒是捡到件有趣玩意儿......"

    他指尖绿光闪过,半截染血的面纱飘落在案几上——那上面银线绣的竹叶纹与筱巽风袖口的一模一样!

    阮小鱼胃部猛地抽搐,她想起那具女尸掉落的面纱……

    "青瑜既已失忆......"摄月突然揽住阮小鱼腰肢,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本王不介意亲自教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新娘。"

    说着,他暧昧贴近阮小鱼的嘴唇,樱花甜香味的吐息钻入她的鼻腔。

    筱巽风豁然起身,撞翻了鎏金烛台,火光将他的影子撕成碎片:"小王爷这是要强占......"

    “是救、命、恩、人。”

    摄月一字一顿吐出几个字。

    “那日在广佑寺后山,是本王捡到这只迷路的小泥鳅。”

    焚梦刀柄上的琉璃珠血红的色泽中赫然映出广佑寺后山满地尸骸。

    阮小鱼瞬间悟了。

    除了那些穿着飞鱼服的尸体,那些衣角绣着竹叶纹的死者……都是相府的侍卫!

    什么暴民劫持,根本是摄月这个疯批为了拒婚,连圣上赐婚的新娘都杀了!

    "九月初九,本王会如期举行大婚。"摄月淡淡说着,将染血的婚书甩到筱巽风脚下,"劳烦转告圣上......"

    他掐着阮小鱼后颈迫她抬头,冷笑道:"他赐给本王的人,本王收下了。"

    筱巽风眉头紧皱,半晌,长叹一声,话语中多了一丝妥协。

    “既然小王爷如此坚持……那臣便在半月后中元节,来接青瑜试嫁衣。”

    说着,深深望了阮小鱼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的骨相刻进瞳孔。

    随后,仍是恭敬行礼后才转身离去。

    阮小鱼还在消化这魔幻现实。

    乱葬岗那个被剥去面皮的绿衣女子……就是筱青瑜!

    原作者是喝了多少假酒才能编出"反派屠自己新娘"这种剧情?

    等等,她现在顶替的是死人身份,那岂不是......冥婚?!

    待筱巽风离开,摄月突然掐住阮小鱼的手腕,把她拽过去。

    “乱葬岗捡来的小泥鳅……”

    摄月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杀意,仿佛一块冰滑进阮小鱼的后衣领。

    "你……究竟是谁?"

    匕首状焚梦从他腰间安静出鞘,寒光中映出那具绿衣女尸的脸。

    阮小鱼盯着他腕间新旧交叠的伤痕,突然茅塞顿开。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筱青瑜!"

    感觉到摄月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阮小鱼壮着胆子戳他心口。

    "杀真新娘留假新娘,小王爷这波操作......莫不是暗恋我?"

    摄月低笑一声,冰凉的指尖扣住她的手腕。

    “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附在她耳边轻语,却字字如冰。

    "从今往后,你若跑一步……我便屠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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