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也惊魂

    蝶川镜是下定决心之后就会立刻去实践的性格。

    第3周的周日,在网络上确定好自己要参加的剑道馆之后,第4周的周一下午13点,蝶川镜在真一剑道馆的门口出现了。

    穿戴好制服,手拿竹刀,蝶川镜投入了剑道练习。

    …

    “咚”蝶川镜的竹刀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蝶川镜的右手此时正在止不住地震颤着,手指发软,酥麻与酸胀感顺着右手掌侧肌群至手臂内侧肌群呈向上放射状蔓延,右手掌一时脱力,竹刀从蝶川镜手中松脱而掉在了道馆的木质地板上。

    “到了跳跃素振就没力了么?”豆大的汗珠顺着蝶川镜的脸颊滑落。

    “降谷小姐,您还好吗?”教练渡边智叶上前询问道。

    “没…没事”面对陌生的称呼,蝶川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忘了,已经改姓了呢”。

    “降谷小姐先休息15分钟再练习吧,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

    “多谢渡边教练”。

    “像降谷小姐这样单独来练剑道的女性可是比较少见的呢,不必太有压力。我曾经跟随同学在大学加入剑道社,体力和技巧跟不上,常常也像你一样独自来道馆练习呢,如果没有他一直的鼓励与支持,我现在说不准是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了呢。不过,女性要平衡家庭和工作还真是件艰难的事情啊”。

    “渡边教练…”

    “不好意思,扯远了,难得看见有女性独自参与剑道练习,一时间有感而发了呢。虽然那位同学不算男友,也不是现在的丈夫,但只要身在道馆,当时练习的场景就还历历在目呢。”渡边智叶淡淡地笑着,话锋一转,“所以,降谷小姐做好等下拖着双腿回家的准备了吗?”

    见教练还有打趣的功夫,蝶川镜担心自己勾起教练伤心回忆的顾虑也消散了不少:“正是因为这份独属于他的回忆,渡边教练您才能够一直支撑着自己前行吧”。

    “至于练习,”蝶川镜嘴角勾起,显出浅浅的梨涡,“悉听尊便”。

    “好。”渡边智叶同样回之一笑。

    …

    身体素质一般却突然进行剑道练习的结果就是像蝶川镜一样,练一天躺三天。

    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双手双脚回到安室家简单洗漱后,蝶川镜立刻仰躺在主卧房间的大床上昏睡了过去。

    之后,固定每周一与周四,蝶川镜在制作完咖啡的补觉过后,便前往真一剑道馆进行训练。

    每次训练完,技艺提升不多,蝶川镜却已经要全身散架了。

    “知道练功夫困难,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困难啊。”蝶川镜在第N次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后,从床上爬起,冷脸享用着降谷零留下的早餐,“我恨”!

    …

    降谷零最近回到家中,总是隐隐约约地感觉自己闻到了一丝药味。

    查找过程中,降谷零发现客厅的医药箱里新多出了一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镜小姐在家里也会平地摔吗?还是女性做室内瑜伽运动拉扯到了?”降谷零喃喃道,“最近倒是一直没见到她”。

    …

    时节如流,现在暑假已经彻底结束,蝶川镜即将开始更为忙碌的生活。

    但还有一件事情,在新学期开始前蝶川镜必须要与降谷零当面沟通才行。

    当降谷零12点半到达安室邸开门后,发现灯火通明的客厅里,许久未见的蝶川镜身穿淡蓝色家居服,正刷着手机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女孩黑灰色的眼眸里迸发出了光亮。

    “住学校宿舍还是家里吗”?

    “是…是的,我想听听看零君的意见”。

    “分居不好,还是住家里面吧,方便我照顾镜小姐你的安全”。

    “好的,零君”。

    “话说好像…学校里…会不会更安全啊?”蝶川镜心里腹诽着。

    …

    蝶川镜开学后的第2天,降谷零没有看见惯常的热咖啡和小纸条。

    第3天,同样。

    第4天,也是同样。

    第4天晚上10点整,降谷零提早回到了安室邸。

    蝶川镜此时正在和组员连麦交流小组作业,突然从虚掩着的房门口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开门声。

    “具体的分工就是这样,你们先找资料,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先处理一下,麻烦了”。

    下床拉开主卧的房门,蝶川镜直直地对上了身着灰色西装,此时正在徐步走上楼的降谷零。

    待降谷零走至跟前,蝶川镜茫然道:“零君你今天事情处理得真是快呢,不愧是零君…”

    “多谢,镜小姐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最近开学后有发生什么事情吗?”降谷零微笑着向蝶川镜问道,与以往如出一辙的关怀备至。

    “没…”蝶川镜张了张嘴。

    “不是你自己发出比平时响亮的关门声,我才开门出来看看情况的啊。”蝶川镜的内心一阵疑惑。

    看着蝶川镜不明就里的神色,降谷零一时间眉头紧了紧。

    眼见降谷零周身散发着越来越诡异的笑意,蝶川镜顿悟。

    “不好意思,之前忘了说了…我可能没办法再帮零君事先准备咖啡了,零君你也不用再帮我准备早餐了,我可以自己解决,因为…”

    “因为可能会昼夜颠倒是吗?”降谷零冷不伶仃突然介入讲述。

    “是…是的。”蝶川镜停顿了一下,表示肯定。

    蝶川镜语毕,两人在房间口沉默了半晌。

    “害,镜小姐”降谷零突然叹了口气,“注意身体啊,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的”。蝶川镜搞不懂降谷零此时此刻要叹什么气,搞得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我会的,请零君也多保重,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自然,镜小姐请便”。降谷零绅士一笑。

    随着主卧房门在眼前砰地一声关上,降谷零嘴角的笑意瞬间消散。

    “还好,原来没有出什么事啊”。

    …

    第一天没有收到黑咖啡的降谷零原本以为蝶川镜今天难得不假装贤惠,或许是因为今天正好是阴雨天,她起不来,又或许是刚开学,事情多,她需要休息一下。

    但连续3天锻炼回家后看见的都是冰冷的干净桌面,桌面上也没有任何的小纸条与留言的痕迹,蝶川镜连续3天的反常还是让降谷零产生了疑虑。

    “就算是有事情,或者是现在不想再坚持下去了也应该告知我一声吧。”降谷零心想,“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由于没有任何能够进行推理的线索,降谷零决定今天提早结束工作来了解情况。

    好在他刚一刻意制造出噪音,蝶川镜就从屋里开门出来了。

    蝶川镜突然不准备热咖啡虽然让自己有了日常秩序发生变化的感觉,降谷零还是对此表示理解:“只是回归到之前的秩序而已,毕竟镜小姐是还在上学的女性啊”。

    …

    然而,不到两个星期,对于和降谷零之间保重身体的约定,蝶川镜食言了。

    …

    “嘶啦-”是皮肉组织撕裂的声音。

    周一,刚刚顺利完成开题答辩后的蝶川镜步行前往真一剑道馆进行一周两次的下午剑道训练。

    “不枉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睡过一秒啊”。蝶川镜喃喃道,“现在请允许我做半天空闲的刀剑忍者,呀~啊~”

    结果,在持剑燕式平衡的过程中,蝶川镜突然眼前一黑,头往后仰,身体一歪,侧面撞上了墙壁上的镜子,右手肘用力磕在了两面镜子交接下缘的缝隙处,瞬间蝶川镜右手肘血流如注。

    但即使是钻心的剧烈疼痛此时此刻也刺激不了蝶川镜分毫,她目前已然处于昏迷状态。

    “降谷小姐!”渡边智叶迅速冲上前来,“你怎么了啊!不要吓人啊!”

    “喂,救护车吗?米花町五丁目的真一剑道馆现在有1位年轻小姐晕倒了,右手肘被镜子缝隙割伤了,正在大量流血,你们快来救救人啊!”紧急确认蝶川镜还有颈动脉搏动后,渡边智叶立刻拨打了救护车电话。

    …

    蝶川镜醒来时,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降谷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你之前在道馆晕倒了,手肘在晕倒时因为撞上了缝隙划破了,我就叫了救护车,”渡边智叶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还好你没事,医生说你吊完这瓶葡萄糖,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回家去了,但是要好好休息,你这可是因为熬夜和突然剧烈运动引起的晕厥,当时我可是快被吓死了”。

    “对不起啊渡边教练,让你担心了"。

    “降谷小姐你没事就好”。

    “话说,降谷小姐你要不要打电话叫你的家人来接你啊?万一你有什么事情可太危险了”。

    “我的家里人,现在应该还在忙得不可开交呢,我们可不能打扰她们”。

    “那我陪着降谷小姐你好了”。

    “您今天下午没有安排其他的练习人员了吗”?

    “我请假了,有什么能比降谷小姐活着更为重要的事情了呢”?

    渡边智叶话音刚落,就被蝶川镜用力抱住了身躯,“多谢,真是太感谢了,渡边教练”,两行清泪从蝶川镜的眼眶悄然滑落,“您就像,母亲一般呢”。

    闻言,渡边智叶温柔地拍着蝶川镜,“确保降谷小姐你真的没事,我才能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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