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起火

    等在门口的何吗喽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丢石子,石子在接触湖水荡出一圈圈波纹,引的湖面的漂浮的花瓣和树叶也跃动起来。

    何吗喽垂眸扫了眼脚边的落叶,思索了好一会,从中挑出了片光滑看上去不会轻易拈碎的翠叶。

    从口袋中掏出了支眉笔,眉笔是谷富玉昨晚给她的,让她看好不好用来着。

    她有个习惯就是无聊的时候会在纸上写自己喜欢的句子和感受。

    她在叶子上试着写了个“红”,似乎还行。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

    这是她喜欢的小说中提到的诗句,“黎明”是这个作者的笔名,书中男主倾慕女主将爱慕之情写在纸上,却因不知心仪之人去向而无法相寄。

    书中剧情算不上新颖,但却莫名让她动容。

    她有些失神地盯着树叶上歪歪扭扭的字,直至房门传来了动静,她才回过神送开攥着叶子,起身提着空了的食盒踩着石子小路消失在璃安宫。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被打开,崔黎着一身白色长袍对屋里人下逐客令,也在这是,风将地上那片叶子吹起,叶子摩擦着地面,飘到半空,又在靠近崔黎时脱力似搭在他的肩上。

    崔黎皱眉,两只手指捻起它,刚想丢掉却在看清上面模糊的字迹时顿住。

    崔怀不解地凑近想伸手看看是什么东西让这位高傲的皇弟跟失了心魂似的,结果就是扑了个空。

    “没事就赶紧滚。”崔黎有些烦躁逐人。

    崔怀满不在意的笑了下,摆了下手就离开了。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崔黎不自觉念出诗句接连的下句词,恍了神。

    东宫

    “二哥来过了?”说话的男人头戴帷帽,身姿挺拔,露出的手修长白皙。

    “嗯。”崔皓有些烦闷地喝了口酒,“他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

    “少了关键的证据,崔悦清就算怀疑也不敢轻易查你。”崔锦为自己倒了杯茶,他不喜饮酒。

    三皇子崔锦,字望秋。

    崔皓抬眸,面前人的脸被面纱遮挡,只能看清有些模糊的轮廓。

    “切,这东西怎么可能让他找到,自然得放在身边我才能安心。”

    崔锦薄纱后的表情沉了一瞬,缓缓开口:“你放在东宫了?”

    崔皓不置可否,笑的有些奇怪:“当然是特让我安心的地方了。”

    崔锦回府的路上,经过后宫想着看望下着自己的母妃宋贵人。

    途中有不少扫花瓣的宫女向她问好,他有些恍惚地顺着散落的花瓣,抬头望向红墙绿瓦的墙头窜出的艳丽花朵,浓郁的花香萦绕着。

    这一刻,宫内的纷争缠斗好像都短暂消散。

    他自顾自的感慨了会,沿着不平整的石砖路往前,在转过一个弯后听到一阵与宫内温婉氛围不相合的笑声。

    崔锦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撩起面纱的一角,露出的一双桃花眼沉稳内敛,嘴角的浅痣增了抹美艳。

    他看向不远处的两个女子嬉笑打骂着,其中一女人衣裙艳丽奢华,头戴金钗却毫无形象与仪态。

    崔锦的母妃知书达理贤良淑德,不管是他的认知教育里还是他所见的女子,都是如此。在他眼中,女人是刻板化的,柔弱且规矩。

    他眯眼瞧着那倩影,思索着。

    谷太守那个骄纵的小女儿,与他相仿的年纪,前不久被太守硬塞进后宫。

    崔锦的眼睫微颤,回神,放下扬起的一角柔纱,转身离开的同时轻声落下句:“荒唐。”

    风浮起男人卷翘的长发,白纱遮面,白衣似雪,美如画。

    谷富玉似有所觉地移开视线,僻静的墙角只捕捉到被风扯起的衣摆。

    白天三人嘻嘻哈哈的糊弄了过去,偶尔吐槽下皇帝长的丑屁事还多。

    直至晚上,何吗喽怀里不知揣了什么鬼鬼祟祟溜进富玉宫。

    三人严肃的围着圆桌落座。

    陈慕钱:“要你带的东西呢?”

    何吗喽将用油纸包着东西放到桌上,伸出手小心的将系的绳解开,旁边两人一齐探出头,油纸包装自然脱落,露出里面白嫩嫩的...

    谷富玉:“妈的,生鸡怎么吃啊?”

    陈慕钱:“我们是穿越,又不是退化,野人也不吃生的啊。”

    何吗喽:“那我也没办法,厨房里就剩下处理过的生鸡,我又不能当一群人面炖了,到时候把我举报咋整。”

    陈慕钱&谷富玉:“正是窝囊废一枚~”

    何吗喽:“我*”

    半个小时后,三人蹲在地上研究着地上的一堆树枝。

    院子一直没人打扫,杂草丛生的,三人将掉落的树枝收集起来,决定运用古人的智慧-钻木取火。

    谷富玉:“行不行啊?”

    何吗喽:“要不然算了?”

    卧在中间的陈慕钱不死心地继续搓着木棍。

    “要相信古人。”

    何吗喽:”你现在像个野人。”

    几分钟后,看着没有丝毫变化树枝,陈慕钱破防了,扔掉木棍,从腰包掏出了盒火柴。

    谷富玉:“这啥?”

    陈慕钱捻起根火柴擦了几下,道:“火柴盒。”

    谷富玉:“你傻逼啊,有怎么不早拿出来?”

    说话间,火柴擦出火花,陈慕钱飞快将它扔进树枝堆,然后几人齐齐退了几步,然而火苗只是跃动了几下就熄灭了。

    何吗喽:“是不是火太小了?”

    陈慕钱又擦了根,这次没有直接扔,而是让火柴在树枝外围烧,不一会,火有了变大的趋势,她赶忙又来了根,再用木棍挑了挑,其他两人将散落的树枝丢进火堆里。

    谷富玉:“这树枝插鸡,干不干净啊?”

    陈慕钱:“把树枝洗洗不就干净了。”

    谷富玉:“神经。”

    最后三人还是将就着用了,毕竟她们真的不能没有宵夜。

    这个世界的人作息实在是太规律,三个low逼属实消受不起。

    因为没有架着的工具又懒的做,几人就轮流挑着树枝烤鸡。

    不知过了多久,混着腌制美味酱汁的烤鸡香味在三人的鼻尖打转,使几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谷富玉&陈慕钱眼馋道:“还没好吗?”

    何吗喽将鸡转了个面:“快了快了。”

    对面的重越宫,女人倚着窗沿对着天空发呆,皎洁月亮被星星所包围。

    “哎,陛下,这么又去那个女人那,她究竟有什么好的?”

    “如果他身边只有我就好了。”

    女人眼中的忧伤慢慢浮现,而后在看到团团烟雾后全然消失。

    她在确认方向后,立刻起身,扶了扶衣上褶皱。

    “春雪!带人跟我出去一趟。”

    滑嫩的香鸡外皮逐渐变的焦黄,汁水一点点满布全身。

    三人盯这只大鸡两眼放光,这鸡大腿...等会不得香迷糊了。

    何吗喽指挥道:“好了好了,快快快...”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下一秒,门被毫不留情踹开,院内涌进四五个人。

    为首的女人红裙惹眼,气焰嚣张道:“你们竟敢私自在皇宫放火,真是胆大包天...”

    然而院内的三人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人。

    谷富玉:“哪来的神经病,哎!别抢我鸡腿。”

    陈慕钱:“你俩吃个鸡屁股就得了,鸡腿没营养,我吃就行。”

    何吗喽:“别抢啊,马上树枝断了。”

    “容妃娘娘,这...”

    容初越就没受过这委屈,指着人的手都在发抖:“楞着做什么?还不把这群犯人抓住!”

    身边的随从立刻一窝蜂的擒住三人。

    容初月见如此轻松,哼笑一声,走进从谷富玉手中夺过那只“面目全非”的烤鸡。

    “你们不仅放火,还想烤鸡吃,真是...胆大包天!”

    陈慕钱懵逼:“啊?这地吃鸡犯法吗?”

    何吗喽嘲讽:“你怎么只会讲胆大包天?”

    谷富玉愤怒:“你想吃直说!”

    不理会三人的懵逼嘲讽愤怒,容初越直接将那可怜的烤鸡随手扔到地上,还不忘踩上几脚,最后踢进火堆。

    这下三人是都愤怒了。

    谷富玉:“你傻逼吧!”

    陈慕钱:“你妈!老子诅咒你和你爸一辈子拉不出屎!”

    何吗喽:“操,御膳房就剩这一只鸡了!”

    三人辱骂声和哀嚎声反倒让容初越笑的更开心了,她心情愉悦地对着火堆踹了一脚:“我让你们吃!”

    下一刻,火苗在接触草地瞬间跃动起来,火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在院中蔓延开来,然后一路攀爬上宫墙,袭向临近的凤华宫。

    众人见此皆呆愣在原地。

    这景象,容初越属实是没料到,惊的说不出话。

    此刻的凤华宫。

    雅致清雅的室内,周青语起身轻拍一旁的人:“陛下,怎么一股烧味?”

    崔霁一脸迷蒙道:“骚?爱妃确实骚。”

    周青语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柔声道:“不是,陛下,是火烧的烧(重读)味。”

    “啊..”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皇上!”

    崔霁来不及说什么,一阵慌乱的脚步就已闯进了屋内。

    看着不远处开始冒火光的凤华宫,陈慕钱都有些感概自己小说的离谱,实在是太荒谬了!

    一旁的谷富玉已经被烤鸡气的红温了,给了旁观两个男丁几拳,就扑向容初月与她扭打起来,嘴里还在大骂:“你现在开心了吧!把老子宫殿烧了,你还能再贱点吗?操你妈,我吃鸡管你掉事啊,你什么身份管我,是不是没爸妈***”

    鸟语花香一顿输出,把容初月堵的半天憋不出个屁,连刚刚被大火吓到的害怕都忘了,对着这人胳膊狠狠一咬。

    说不过,还咬不过吗。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吃鸡!”

    谷富玉也不示弱,扯她的头发更加用力,恨不得把头皮耗下来。

    “叫!你他妈最好一辈子都别吃鸡!”

    烟雾越来越大,随从在看到大火后已经跑了,可能找人灭火,可能就是跑了。

    陈慕钱眼神空洞地怀里抱着焦鸡,看的出来她真的很想吃那只鸡。

    在场四个人,两个在打架打的半死不活,一个对着鸡半死不活,何吗喽作为唯一清醒的人,非常的无语且崩溃。

    她被烟雾呛的咳嗽了几声后,伸手抓住陈慕钱的后衣领,拖着她到另外二人面前,毫不留情对着俩人就是一脚,恶狠狠道:“你两要死啊?!要打出去打!”

    尽管已经离开了宫殿,那两人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耳边的争吵声并不影响另一边二人的安静。

    陈慕钱看着地上雀黑的烤鸡,心里已是一滩死水。

    别看人还在,其实已经走一会了。

    “大哥,你说把外皮撕下来,里面还能吃吗?”

    何吗喽蹲下身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这种人一般治好还留口水,莫(没)事,我明天洗洗给那个神经病吃,哎?话说那神经病是谁啊?”

    何吗喽指着被谷富玉单方面殴打的女人,陈慕钱用空洞的目光顺势看过去。

    “不知道。”

    何吗喽无语道:“你自己写的不知道?”

    陈慕钱:“我那几章就写五个疯狗怎么争那破皇位,后宫这块没咋写啊。”

    “你小说有着火这种情节吗?”

    “呃..应该...”

    陈慕钱的话被一道呵斥声打断。

    “都给我住手!”

    容初月几乎是瞬间从打斗中脱离出来,跪着爬到崔谨面前哭着喊道:“陛下,这三人私自放火,被臣妾发现阻止,臣妾好言相劝,姐姐却想杀臣妾灭口,要不是陛下,臣妾可能再也见不到陛下了!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

    陈慕钱.何吗喽.谷富玉同时愣住,互相对视几下后,反应过来各个表情相当精彩:请问谁为我们做主?!

    "都给我拖下去关进大牢,没我允许不准放出来!"

    一声喝令止住这场夜晚的喧嚣。

    皇宫的另一角

    崔锦用剑划破最后一人的脖子后,地上已躺了四五个尸体,四周血腥位浓重,他将剑收起,用手帕擦了擦手上溅到血,接过属下递来面纱,抬眸的瞬间瞥见远处火光,声音带怒:“谁放的火?”

    “属下不知,但方向是后宫。”

    崔锦敛下面纱,眯了眯眸子:“把尸体处理好,计划提前,去东宫。”

    “是,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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