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镇国将军和国师大胜北黎,择日就要回京了。”
璟国的盛京此时热闹非凡,百姓们都在官府新帖的告示前,看着前线传来的喜讯。
“自然是听说了,柏将军虽是女子,但自入军以后,从未打过败仗,当属吾辈楷模啊!”“是啊,是啊,若非皇后娘娘和柏将军,我等恐是还不不得抛头露面,在家中作所谓的相夫教子呢。”
“哎,不是兄弟,你激动归激动,但是你别踩我脚啊。”前面还在看告示的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头道“抱歉,抱歉一时有些激动了,在下不是故意的。”
被踩到脚的人倒也没生气,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哼,不过妖后当道罢了,陛下也只是被妖后眯了眼。”
“哎,你这话我就不乐意了,你是觉得你带兵比柏将军更好,还是你也能有皇后娘娘的气魄,在瘟疫关头誓死守护南城。”
“就是啊,对啊!”许多百姓附和道。
那说话的男子看没有人支持自己的言论,倒也是无地自容,跑出了人群。
“陛下,女子抛头露面本就不合礼数更别说入军营封侯拜相了,即便此次赢了,下次也未必能赢。”身着红色官服的男子说道,虽说已是到了不惑之年,但声音却是浑厚的,甚有活力。
“哦,依王将军所见如何?”龙椅之上的男子仿佛来了兴趣,好像真的需要这个答案一样。“依臣之见,削去柏涵清的官职封一品诰命夫人便是,女子怎么能抛头露面。”
“想来将军定时觉得自己能做的更好,当初早知便让王将军去来,是朕的疏忽。”龙椅上的人好似有些懊恼,但眼中却有些许戏谑之意。
“王将军,既然认为女子不应抛头露面,那岂不是对本宫有意见。”声音由殿外传来,不过片刻,身着明黄绣凤长裙,但头上只堪堪簪了一只琉璃簪的女子由殿外走来,女子凤目微眯。
“王将军若是对本宫有意见,应当同本宫说才是,何必在陛下这里做这般姿态。”
“参见皇后娘娘。”龙椅上的男子有些许震愣。“阿笙快来,涵清不日便要回京了,这嘉奖,朕还是未想好,来同朕一同参谋。”
“不知众爱卿可还有何意见。”那女子眼神微眯看向众人。
“臣认为,应当大肆嘉奖,平定战乱此乃伟绩,怎可寒我朝百万将士的心,即便不为柏将军,也应当给离开家乡父母妻儿的将士一个褒奖。”宋凝声音清脆,但又带着满满的坚定。
“臣以为宋大人所言极是,我璟国战士为国为民,保卫国土,是国之勇士,若是随意对待,若再有战乱,岂不是无人可战。”
“好,宋爱卿、韩爱卿此言甚得朕心,不如此事便交给宋爱卿来负责阿笙意下如何,当然若是诸位大臣,若是还有更好的意见提出,朕也自当应允。”大殿上的不少大臣都有些唏嘘,但也不敢在说些什么。被问到的女子只是嫣然一笑:“此事皆有陛下定夺。”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那着凤袍的女子似是想起来了些什么皱了皱眉毛。“王将军既是对本宫不满,不如早日辞官告老还乡还乡的为好,毕竟您也到了年纪,总是不如新人了,兵部还有不少可塑之才,也绝非离了您不行啊,您还是考虑清楚的好。”
“臣惶恐。
将军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家在等待着它许久未见的主人。
“过几日母亲便要回来了,打理好些,刘叔到时每日多给一两银子,近日来大家都辛苦了。”柏司珏神色有些疲倦,但仍挡不住面上的喜悦。
“是,大小姐。”只听中年男子默然回道 。
“其他事刘叔看着来便好,忙完刘叔便回国师府吧,毕竟父亲回来总归是要住的,想来父亲不喜我,应当不会宿在将军府中。方才宫中来人,想来是皇后娘娘有事寻我,我进宫一趟。”
“是,将军府的事还请大小姐放心。”女孩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突然笑了。“自然是放心的,毕竟出了错父亲罚的是您,又不是我,我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孩子又能做些什么呢,您说是吧,霜降,走了。”柏司珏语气有些散漫又觉得好笑。
“来了,小姐。”霜降快步走来扶着柏司珏上了马车。
“让小满盯着些他,不是自己人总归是不放心的。”“小满还在公里陪太子殿下练剑,大小姐。”气氛有些凝固了。
“大小姐还是休息休息吧,这几日都憔悴了许多,若是将军看到,定要说我们照顾不周了。”霜降委屈巴巴的看着柏司珏,好像柏司珏不小憩一会,便哭给他看一样。
“罢了,许久不见母亲,自然不该让母亲担心。”说罢柏司珏便眯着眼睛靠在车窗边小憩。霜降倒也及时从暗格中取出小毯给柏司珏盖上。
马车在行驶盛京的大街上,一步一步走向在幻境中那困了柏司珏数百年的地方,像是诅咒一样摆脱不去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