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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东宫

    掖庭。

    一排身穿月白窄袖交领儒裙的宫女屏气低头,静静地等待着掖庭掌事楚公公的分配。

    楚公公的分配将决定着她们的未来,是去太后宫中,还是皇帝宫中,亦或是太子宫中……无人能知晓她们的命运将会如何。

    楚公公:“诸位良家子请抬起头来,给咱家瞧瞧。”

    听闻此言,一众良家子纷纷抬起头来。

    饶是见过众多美色的楚公公,此刻也不禁惊呆了。

    只见其中一位良家子,虽身着与她人毫无二致的服饰,但其周身散发的气质却清冷至极。

    她那素衣襦裙如流云般垂落,脖颈纤长,发间一支桃木素簪缠着青丝,更显得清丽脱俗。日光掠过她右眼下那粒痣时,恍若佛龛前将熄的灯花,明灭间散发出一种不可触碰的疏离感。

    楚公公压下眼底的惊讶,缓缓走到那位良家子面前,轻声问道:“不知这位良家子为何人?”

    只见那女子轻启朱唇,轻声道:“奴名沈攸宁,年芳十六。”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令人陶醉其中。

    楚公公心中暗自思到,此女子生得如此倾国倾城,岂会害怕东宫那位冷面太子不沉醉于这美色之中?

    楚公公笑道:“如此,你便去太子宫中侍奉吧。”

    此话一出,众多不善的目光纷纷投向沈攸宁。

    沈攸宁面色沉静,不卑不亢地行礼,冷声道:“奴领命。”

    楚公公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道:这位良家子在这吃人的深宫里生得如此貌美,不知是福是祸。

    罢了,这一切都非他所能左右,他不过是谨遵贵嫔娘娘的旨意罢了,挑选一位美人送到东宫。

    贵嫔娘娘应是想让太子林栋白沉迷于美色之中,这样一来她儿三皇子林栋清一统大业便无竞争对手,楚公公思索道。

    接着楚公公又分配了其他良家子的去向,便让她们解散去收拾行李。

    ……

    “哟,我道是谁?原是分到太子宫中的沈攸宁呀,这才刚分到太子宫中,就如此骄傲对人不理不睬。”同为良家子的姜萍嘲讽道。

    姜萍自诩美貌出众,自然见不得比她貌美许多的沈攸宁。学习宫规期间,多次对沈攸宁冷言冷语,但沈攸宁通常都未理会她,让姜萍多次气急败坏。如今见她分到太子宫中,心中自然不悦。

    其他良家子也纷纷出声附和。

    虽然她们也看不惯姜萍的做法,但是谁让沈攸宁性格如此冷淡,从不曾与她们交好,她们不妨看个热闹。

    姜萍刚刚被楚公公分配到三皇子的宫殿,三皇子那可是当今贵嫔娘娘所出。

    如今晋国后宫后位空缺,宫中位分最高的便是贵嫔娘娘,掌协理六宫之权。

    贵嫔娘娘育有一子一女,一子便是三皇子林栎清,一女是大公主林罗佩。

    然而太子林栋白不过是已故皇后所生。晋元帝因皇后生了太子后伤了根本,便如那风中残烛一般,常年重病卧榻,不久便香消玉殒,故而对林栋白毫无喜爱之情,更不论有父子之情了。

    晋元帝只沉浸在逝去皇后的悲痛之中一段时间后,又大办选秀,挑选各色佳人入宫侍奉。

    其中最受宠的当属尚书令之女陈清欢,她亦是当今的贵嫔娘娘。在陈清欢的挑拨离间之下,晋元帝对太子的厌恶之情愈发深重,任由太子在东宫自生自灭。

    沈攸宁不予理会,只是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姜萍看自己的嘲讽未能让沈攸宁气急,便上前推了沈攸宁一把,并大声说道:“你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真不知道原来你的教养如此之差,不知要回话吗?”

    沈攸宁并因被姜萍的话而刺激到,只是站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目光如那深潭中的静水,波澜不惊。

    沈攸守看着姜萍,缓缓开口道:“我只是在思索去太子宫中该如何行事,并非不理人。倒是你,这般伶牙俐齿,莫要到了三皇子殿中冲撞了贵人而丢了性命。”

    姜萍被噎了一下,脸色涨红,气极道:“你不过是去侍奉那克母的太子,有什么可得意的。我家殿下可是贵嫔娘娘所出,谁能保证储君能一直是他?说不定将来就是我家殿下。”

    沈攸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未来如何,如今还尚未可知。我去太子宫中,做好自己本分便是。不像有些人,还未到殿中侍奉,就开始仗势欺人。”

    周围的良家子们听了,都纷纷点头。

    姜萍气得跺脚,正欲再开口,这时楚公公走了过来,“你们在这吵闹什么,都收拾好行李了吗?若耽误了去各殿的时辰,仔细你们的命。”

    姜萍立刻噤了声,低着头不敢再言语。沈攸宁福了福身,“楚公公,奴已经收拾好了。”

    楚公公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赶紧去吧。”

    沈攸宁转身,朝着太子宫的方向走去,留下姜萍在原地咬牙切齿。

    沈攸宁在走向东宫的路途中,不禁思索着自己今后应该如何保命?

    ……

    如今已经是沈攸宁来到这个国家渡过了一个月。

    沈攸宁只记得自己在熬夜写毕业论文时因太困了,便睡着了。一觉醒来,便到了这个名为晋国的国家,自己穿过来的身份是一位初入宫学规矩的良家子。

    沈似宁明白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只想等到二十五岁时出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因此,这一个月内,她努力学习宫规,不敢出任何差错,也从不与人交谈,能不说话便不说话,怕暴露自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引来杀身之祸。

    沈攸宁边走边想着其他良家子对太子的评价,思索着安身之策。

    太子的外祖父是大司马卫平,若不是大司马一族极力扶持林栋白的太子之位,便轮到贵嫔娘娘的三皇子林栋清来担任了。

    正思索间,沈攸宁已到了东宫门口。

    东宫门口的侍卫拦住沈攸宁,问道“来者何人?”

    沈攸宁:“奴乃今新分到东宫的良家子,名沈攸宁。劳烦大人进去通传一声人。”

    待殿内的人通报之后,沈攸宁正式踏入东宫。

    殿内,太子林栋白正坐在主位上,气质不凡却带着几分威严。

    沈攸宁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林栋白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清冷:“听闻你宫规学得不错。”

    沈攸宁忙低头回道:“谨遵宫规是奴的本分。”

    林栋白问道:“不知可学过煮茶?”

    沈攸宁双手轻提衣襟,微微屈膝低头:“奴学过。”

    林栋白嘴角微勾,笑道“如此甚好。你便留在东宫侍茶吧。”

    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进来,在林栋白耳边低语几句。

    林栋白脸色微变,随即起身道:“今日便到此处,你且先退下。”

    沈攸宁连忙告退。

    待走出殿内,她才长舒一口气,太子的气势太过冷冽,让人感到一丝寒气萦绕。

    待沈攸宁打听后得知,原是三皇子林栋清在朝堂上公开弹劾太子一党,因此朝堂局势一时紧张起来。

    沈攸宁心中暗惊,她深知这宫闱斗争愈发激烈,自己更应小心谨慎,才能在这暗流涌动的皇宫中保住性命。

    ……

    夜晚,蝉鸣声阵阵。

    林栋白背手立于窗前,低声道:“呵呵,这一世你还是来到我身边……”

    林栋白目光透过窗户深思,似乎看到了沈攸宁的笑颜,让他内心一暖。

    他心中思绪万千,上一世的沈攸宁终究是被他逼太急了才造就那样的悲剧,如今闭眼仿佛都能看到那熊熊烈火燃烧的宫殿。

    这一世他要循循而进,等待猎物自己主动跳进来。

    想到,林栋白低声笑了。

    而沈攸宁这边,躺在床上的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今日太子的话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明白太子为何突然让她这位初入东宫的良家子侍茶。

    睡不着的沈攸宁索性坐起身来,在心里把今日所发生的事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她猜测,或许是自己学宫规时的表现引起了太子注意,他认为自己安分守己,可这也不至于让他特意安排自己在东宫侍茶。

    难道是朝堂斗争太过激烈,太子想找个懂规矩的人在身边做事,更安心?但这理由也有些牵强。毕竟懂规矩的人那么多,为何偏偏选中自己。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容颜入了太子的眼,这就麻烦了,沈攸宁又不禁暗暗担忧起往后的日子。

    不过当今太子确实是生得一副好容貌。

    他眉骨如刃压着寒星般的眼,眼尾狭长斜飞入鬓。鼻梁高挺似冰刃剖就,薄唇紧抿成凛冽的线。玉冠束发更衬得下颌线条如刀削,垂眸时睫影在冷白面容投下深不可测的阴翳。

    看着就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第二日一早。

    东宫的小公公便前来唤沈攸宁去奉茶。

    今日的沈攸宁身穿浅青色素纱儒裙,衣领袖口滚黛色锦边,腰间悬玄色丝绦,发间不缀珠翠,仅以一根素银簪压鬓,素净又中透露出冷气。

    沈攸宁悄声走进太子林栋白的书房,书房内只有太子一人。

    沈攸宁早就听他人说太子林栋白不喜他人在书房侍候,就连太子身边的大公公江德也只是候在书房门口,这更让沈攸宁不知为何太子还要唤她前去侍茶。

    青烟自青铜博山炉溢出,檀木案上竹简堆叠如山。太子林栋白垂目执朱笔,玄色广袖扫过裂帛奏疏,冷白手指被墨渍浸透,眉间折痕比刀刻更深。

    林栋白抬眼看了看走进来的沈攸宁,目光在她素净的装扮上停留片刻,沈攸宁不禁起一身薄汗。

    似乎是察觉到沈攸宁的不自在,林栋白淡淡道:“奉茶吧。”

    沈攸宁莲步轻移,将茶置于案上,垂眸退至一旁。

    林栋白放下朱笔,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道“尚可”。

    问言沈攸宁把悬起的心放下,更加沉默低头立于一旁。

    沈攸宁不知,太子林栋白自她立于一旁后便不再提起朱笔处理政务,只是一味地看着沈攸宁,闻着她身上传来的荷花香气,内心的烦躁都压下几分来。

    就在沈攸宁满心忐忑,头低得更低时,林栋白突然开口:“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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