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想起,工作室周围有一棵大树,这棵大树极高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
在这种时候 四顾茫然,能够想起这天的参照物,无疑是一件幸事。
果然,在不远的地方,他发现一棵树,高出周围的许多树,虽然看上去比较大,但并不像工作室周围那棵那样高大。
“莫非并不是那块地方?”他起了怀疑,突然哑然失笑:“就算有那棵树,现在也只是一棵小树,怎么可能就像现在那么大了呢?”
既然有了这个坐标,他便开始仔细观察,果然,那棵大树旁边,还有一棵树,这棵树看起来普通,但从树种看来,是工作室附近那种树无疑。
他决定赌一把。
为了避免与那群人碰面,他起身,将张鹿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开始往相反方向走去。在他的印象里,工作室外十几里路,有许多医院,也是古时候有名的医馆所在地。
他赌,自己只是穿越到了这个地方的不同时间,而历史中记载的那些人还在,事正在发生。
那群人正忙着与老人纠缠,无暇顾及他们。只是转身离开时,模糊中听到老人一声大笑:“哈哈哈……”
他顾不得太多,匆匆上路。
春芝林医馆。
萧腾远远看到这幅匾,心中大喜。顾不得浑身疲惫与饥饿,看着怀中抱着的张鹿,依然昏迷不醒,他顾不得太多,对医馆内大喊:“有人没有?救救她,医生,快……”
果然一个面皮白净的小生出来,和善地问:“哪位求诊?师父现在不在,可以先进来休息一下。”
“谢谢,”萧腾说。他将张鹿抱进医馆,放到长凳上躺好。看着张鹿昏迷不醒的样子,内心愈加焦急。
起身问道:“请问大夫要多久回来?”
小生答道:“应该不久就会回来。”说完就走回里面。
果不其然,过了不久,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过来,他背着药箱,行色匆匆,萧腾上前招呼,那人似乎有什么心事,并未搭理。
“大夫,”萧腾大声道。
那人似乎反应过来:“啊,你是来看病的吗?”
萧腾指了指昏迷的张鹿,道:“医生,我师妹忽然昏了过去,麻烦您……”
这人赶紧上前,探了下张鹿的鼻子,又把了一会儿脉,起身对萧腾说:“不用担心,她只是受到惊吓,疲劳过度导致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萧腾这才放下心来。
“大夫,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不是很熟悉。能否告诉我们哪里有可以住宿的地方?”萧腾问。
“这个嘛,”医生迟疑:“最近不是很太平。附近的客栈都关了,你怎么这个时候出门呢?”
萧腾笑了笑,不好回答。
刚才进去的小生出来,对男子说:“师父,王夫人怎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王夫人自从相爷那件事以后,日渐虚弱,估计过不了这个冬天哪。国无宁日,民何以安哪……”
萧腾听到相爷那件事,不知怎地,想起被囚的那位老人,他忙问道:“相爷是不是面容瞿瘦,神采斐然?”
医生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萧腾道:“我刚在路边上,过来的时候遇到了一辆囚车,囚车里坐着一位老人想触柱而死,被那些粗人打骂,我听你刚才讲得,觉得有相似地方。没想到真的是。”
医生满目噙泪:“相爷啊……”又用手捂住嘴,不让声音发出。对小生挥了挥手,小生端过来一个凳子,放到桌前。扶着医生坐下,又招呼萧腾坐到对面。
桌上摆了一壶茶,一点干果。
萧腾问道:“先生为什么听到囚车里的老人,就如此为相爷痛哭?这事有什么缘故吗?”
医生道:“我不止对你一个人说,所有的到这里的人,我都说,相爷冤枉啊!”
一个医生为相爷喊冤,这倒是罕见。
萧腾不禁来了兴趣,反正还要等师妹醒,这段时间打听打听消息,挺划算的。
“这个事情要从一个紫铜壶开始,”医生说。
萧腾摸了摸紫铜壶,心一下就紧张起来。他收起耍玩的心态,开始认真起来:万一就是自己这个紫铜壶,而且能帮自己回去呢?
只听医生道:“那是三个月前,皇上在民间招秀女,相爷推荐了我的女儿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