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塔

    阿尔文抚摸着心口处丑陋的枪疤,看来这次他的雄兄真的是被逼急了。

    命令雌君凯拉埋伏在渡口处,等他一现身立马就下杀手,不计一切后果只要阿尔文的命!

    “呵,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阿尔文扶额。

    星渊渡口?

    那是什么地方,不仅有雄保会长在,连几大贵族的亲兵也都在哪里,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生怕别虫知晓他们在密谋什么。

    一声枪响,威廉会长和贵族雌虫的交易被迫中止。

    连累阿尔文不得不自己打了自己一枪,躺在医院避风头。

    不过,交易终止啊。

    真是……太好了,想到这里阿尔文不禁笑出声来。

    阿尔文看了眼光脑上打来的电话,滑动手指将他拉黑。

    是雄兄。

    这些天他躺在监护室里,光脑不停跳出消息,阿尔文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忽然想看看他亲爱的雄兄此刻的样子,便接通了电话。

    对面雄虫像是街边的乞丐虫,眼神惊恐神经兮兮的。

    看来他的雄兄这些天看起来过得并不好。

    阿尔文心情倒是不错。

    哎,虽然家里落魄了,庄园被收走,但至少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再不济也有雌君尽心竭力照顾他。

    可惜他偏偏不知足,自掘坟墓,既没有雄保庇护又得罪了贵族雌虫。

    雄虫惊慌又焦急,不停的喊着阿尔文的名字让他救他。

    阿尔文不紧不慢将镜头对准自己脸上带的氧气罩。他脸色苍白,栗色头发柔软睁着一双绿眸显得楚楚可怜。

    雄虫完全不在意阿尔文现在躺在病床上,伤病缠身,连句虚假的关心都懒得说,只是一个劲儿的让他救他。

    他对他下杀手,却希望他念在兄弟情分上救他。

    阿尔文忽然笑了。

    画面关闭,最后一幕是雄虫震惊又绝望的脸。

    阿尔文换好衣服,去了楼上的VIP病房。

    门开,“雄父,我来看您了。”

    阿尔文在桌边插上一束玫瑰:“这是雌父最喜欢的花,雌父去世了我让花陪您好不好。”

    阿尔文坐在病床旁,一双绿眸像极了他的雌父。

    病床上躺着一位身形瘦削的雄虫,本就平凡的长相因为常年病痛更是形容枯槁。

    “告诉您一个消息,您唯一的雄子马上就会无声无息‘出意外’死掉了。”阿尔文非常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仔细打量病床上的雄虫:“您会难过吗?”

    雄虫闭着眼睛看上去很憔悴还有些幼稚,眉宇间一团化不开的愁绪,像一潭死水什么都不能让他掀起波澜。

    阿尔文笑了,趴在他病床边喃喃道:“雄父,像这样靠着冰冷的机械维持生命很痛苦吧。管子插进身体里,不能翻身不能自主进食,毫无尊严的让医护虫照顾日常生活。”

    “我亲爱的雄父,虽然我也想让您早些解脱,可是强要您活着的虫不是我呀。”

    “您的好友不希望您死。如果可以,我也想让您赶紧去和雌父团聚,他已经等您很久了。”

    “您真冷血。雌父那么爱您可您却连他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明明只要您一句话雌父就能活下去,十几年的情谊啊……”

    “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病床上的雄虫忽然开口道。

    “这就是你们父子对我的报复吗?”雄虫眼睫微动,睁开眼睛,一双浑浊的棕色眼眸隐隐有泪痕。

    “他不会想见到我的,他已经恨死我了。”雄虫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是剧烈的咳嗽:“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我知道他最初想选的虫不是我,我知道他只是没有办法才嫁给了我。无论如何都是我亏欠了他,他可以随意报复我。”

    “只报复我。”

    雄虫咳嗽,绿色的氧气罩上喷溅出鲜艳的血花:“但是为什么要杀,他呢?他已经很可怜了。”

    阿尔文皱眉:“现在装做这么深情演给谁看呢?为什么不杀,因为他碍眼。”

    “你和你雌父真像。”雄虫深深看了他一眼。

    阿尔清楚的记得无数个深夜雌父因为雄父的冷漠疏离紧紧环抱着年幼的他独自垂泪。

    那日复一日痛苦折磨,终于在雄父放弃他的时候雌父毫不留恋的选择了自杀结束生命。

    阿尔文思绪飘向远处:“雄虫都像您这样吗?”

    “哦对了,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您。”阿尔文起身走到门口,转过慢慢欣赏雄虫脸上的表情:“雌父不是死在雄保手里的,在行刑的前一天,也就是我跪在门口求您去看他一眼的那一天,他等不到您,自杀死的。”

    阿尔文苦笑:“雌父那么聪明怎么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破绽被您看到。雌父只是给我上了一课,永远不要相信雄虫的真心。”

    病房里仪器传来报警声。

    阿尔文微微侧开一条路,虫护们冲进病房。

    他是绝对不会走上雌父的老路的。

    雄保

    黎塔正在处理文件,雯拉敲门进来:“黎塔大人。”

    黎塔手边笔不停:什么事?”

    雯拉:“那个,阿尔文大校来了,说要见您。”

    “阿尔文?”黎塔从文件中抬起头来:“让他进来吧。”

    “阁下日安,黎塔阁下好久不见。”还是那双熟悉的绿眸。

    “确实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黎塔的目光在阿尔文多了一颗星的肩章上划过。

    阿尔文脸上带着亲昵的笑:“阁下您变了,这幅样子更像是贵族了。”

    雄虫长发如泼墨,穿着一身雄保制服。

    数月分别,思念疯长。

    黎塔轻笑:“你瘦了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之前听说在渡口有虫行刺,你没事吧?”

    阿尔文:“幸好还有殿下您在意我。”

    黎塔:“?”

    阿尔文眼神落寞:“心口上挨了一枪。虫神保佑捡回一条命。之前一直在医院躺着,今天刚出院就想着开看看阁下。”

    只有爱你的人才会在乎你,不在乎你的人只会。

    黎塔:“哦”。

    黎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雄虫的关心对于雌虫来说永远都是甜蜜的毒药,阿尔文委屈的向他诉苦:“阁下,我的雄兄要杀我。”

    他想念雄虫的怀抱了。

    “阁下,我没有亲虫了。”阿尔文眼眶染上一圈粉红。

    这句话让黎塔有丝丝共情,只有一点点:“别太难过。”

    阿尔文想靠在黎塔的肩膀上,他记得以前雄虫也这样安慰过他:“阁下我能抱一抱您吗?”

    黎塔:“……”

    黎塔贡献出自己的肩膀让阿尔文靠上来。

    阿尔文后悔了,在威廉带走他的时候阿尔文就已经后悔了。

    虫神保佑,给了他一次机会,凯拉毁了宴会。

    他还没有娶雌君。

    他会让阁下重新接受他的。

    黎塔只是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虫生在世你会有新的家人的,不会一直孤单。”

    “我听说阁下还没有娶雌君,为什么呢?”

    阿尔文本以为菲弥会是他强劲的对手,可是雄虫转身进了雄保,这就相当于断绝和所有手中有权势的贵族雌虫联姻。

    而他已从家族中除名,只要再把那些小小误会澄清,他就能和阁下在一起了。

    阿尔文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多了一颗星的肩章落在眼底更加灼目。

    阿尔文知道雄虫现在最在意什么:“阁下,虫蛋情况一切都好。不需要孵化仓了,等待虫崽自然破壳就好。”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黎塔发自内心的高兴:“太好了。”

    “您想看看他吗?我过几天会把他送回来。”

    黎塔摇摇头,现在他身边群狼环伺,身边带着个虫蛋就多了个软肋:“先不接回来,我记得有个专门收容战场遗孤的孵化基地,失去双亲的虫蛋都会先寄养在那里。”

    阿尔文:“那我帮您安排。”

    “谢谢你阿尔文。”

    阿尔文出卖他的消息给雄保,他利用阿尔文安顿好虫蛋。

    这笔账,在黎塔心里平掉了。

    “阿尔文。”黎塔忽然叫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阁下。”

    黎塔把阿尔文的头从自己肩膀上挪来。

    “阿尔文,我很乐意交你这个朋友。前提是你不要对我有别的心思。”

    阿尔文:“阁下为什么这样说?”

    黎塔神情很认真:“我只是担心最后我们会走上一条反目成仇的路。”

    “不会的阁下。不会有这一天的。”阿尔文急着解释:“是不是有虫跟你说了些什么?”

    威廉?不可能。

    那会是谁?谁要害他?

    黎塔叹了一口气:“算了,随你。”

    阿尔文起身:“阁下,我就不先打扰您了。我要去一趟红堡,爱德华公爵的雄虫病了,其他医虫弄不好需要我亲自去一趟。”

    “爱德华德文雄主?”

    那不就是安东尼!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他的雄主怎么了?”

    “老毛病了。”阿尔文想了想:“帝国贵族雄虫间流行着一种药剂,吸食后眼前会产生幻觉,还会成瘾比较伤身。阁下参加聚会什么的要多加小心些。”

    想了想,阿尔文又道:“爱德华的雄主就是在一次雄虫宴会上吸食了那种东西,本来也没事的送来医院慢慢戒掉就行了。只是自己在家里自己戒,药瘾是戒了但是也染上了很严重的后遗症。”

    “我们之前也开会讨论过,一致认为是心理疾病。具体心结是为什么尚不清楚。爱德华公爵不允许我们靠近他的雄主。结了婚的雌虫都这样,就开了些药。”

    “近两年一直相安无事,不知为什么今早突然联系我过去。”

    黎塔担心安东尼:“我跟你一起吧,他的雄主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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