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顾清在清风阁中找了几个面具,都是他之前在街市上淘来的。
找了一个顺他眼的,戴在脸上。
一改往日风格,换了身黑袍。
将惊鸿剑拿起,散下头发,到铜镜前一看。
只见他,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好似一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师兄!师兄!”
崔云归喊了几声,似乎是不耐烦竟一脚踹开清风阁的门。
“这什么门啊?这么牢固!师兄,你从哪买的?”
崔云归看着完好无损的门,十分惊讶。
“进来吧。”
顾清开了门,却忘了还没换衣服。
于是这般恶鬼样貌就这样被崔云归瞧去了。
崔云归一脸呆滞的看着顾清,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往日温润如玉的大师兄,竟然会改换风格。
这简直就像在他面前说你大师兄爱上个树,而且树毁了他还要屠遍全三界。
崔云归现在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顾清他脑子/抽/了。’
“想什么呢?!”
顾清拍了拍崔云归的脸,想让他清醒清醒。
“师……师兄,你!你!万万没想到啊!你竟然会……”
“想什么呢你?!!若是以往,我可不会如此装扮!”
崔云归还没说完,便被顾清后脑勺一/巴/掌拍进屋了。
“啊?那师兄你怎么突然?”
崔云归摸摸后脑勺,一脸茫然的看向顾清。
“此事既是我私事,又是……公事。”
“哦~难怪你平时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一心只顾修炼。原来是因为不关你事啊!”
崔云归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顾清则是满脸黑线但又顾及到他是自己师弟,只能默默翻了个/白/眼。
“师兄,你此般装束。不像是惩恶扬善的,倒像是去/杀/人的。”
“行了吧?你!此事由我自己解决,你回去告诉他们几个,不用去了。”
顾清找了个地方坐下,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
崔云归则是疑惑地看着顾清。
“哈~?师兄,为什么啊?”
顾清站起坚决的告诉他,“没有为什么!总之不要跟来!”
“奇奇怪怪……不去就不去,到时候到师傅那告你私吞!”
崔云归不满地向顾清发着牢骚,小声逼逼赖赖地走了。
顾清默默目送他远去,心中感慨
‘并非是师兄不想让你们领功,实在是此事为师兄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
夜半时分,顾清着此装束一个轻功来到了常家屋顶。
‘依据三师妹情报,应当是此处。’
顾清拨开一瓦片,见常戾在此处修炼魔功。
倏地常戾睁开双眼,一翻身便到了屋顶上。
“何方小贼?胆敢闯你常爷爷府邸!”
常戻双眼一眯,见眼前之人竟然身着与他相差不大,一时之间有些怀疑。
“你便是常戾?”
“正是你常爷爷!”
顾清听闻常戾这般狂傲,心头怒火压抑不住爆发而来。
“纳命来!”
手掌翻飞之间,一个诀便已拟好,召惊鸿剑脱鞘而出。
常戾见形式不对,向后撤去。
但已晚矣,顾清的诀已攻到他面前,常戾只好双手护头,凝出魔力形成盾状抵御。
但顾清高估了自己,常戾已修炼至魔婴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修比同境界的修士要厉害的多。
所以常戾仅仅是抵挡了一下,便将顾清射出的法力吸收入体。
“原来是修道的,你爷爷我还以为是魔修呢。”
常戾眉头一挑,略微带着惊讶。
“不必多言!”
顾清重整旗鼓,将惊鸿剑向常戾一劈,却被常戾躲开。
又一翻身再次劈去,显然顾清想要常戾的命。
常戾一个起跳向后飞去,稳住身形后掐了个魔诀,攻向顾清。
一瞬间,常戾身边多了九个分身,一时间真假难分。
顾清意识到这是九影功,一种邪术,也是魔修常修炼的功法。
顾清立即闪身躲开,常戾命九个分身攻击顾清。
顾清一时之间应接不暇,竟隐隐有落于下风之势。
于是他寻了个机会跳出了那九个分身的包围圈,掐了个诀,看到九个分身各自的缺陷后。
逐个击破,一举来到常戾本身前。
“镜月花?”
“并非。”
常戾突然身体一震,双瞳放大,嘴角流下鲜血,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清。
“真是没想到,名门正派竟也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顾清一剑刺入常戻心脏部位,常戻一口鲜血吐出,在顾清狰狞的鬼面具上增添一丝恐怖。
顾清又用剑在常戾心脏部位搅了搅,常戾终于扛不住,跌落在地。
顾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常戾,眼神睥睨,飞下屋檐。
又在常戾几处致命位置又刺了刺,直至确定他不会再活过来,才安心地在周围留下印记。
顾清正要走,却感受到那一股凡人的生命力。
他顿了顿脚步,迟疑片刻,不过多久他又携剑而走,似乎刚才那股生命力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躲在柜子中的一个孩童,双手捂口,眼睛瞪大了,看着顾清远去,直至感到顾清彻底离开,才放下双手。
那个孩童推开柜门,跌跌撞撞地跑向常戾身边。
“阿翁?阿翁?阿翁你醒醒,他已经走了,你不用装死了。”
孩童晃了晃常戾的一只胳膊,却发现晃不醒他。
孩童颤抖着去试常戾的呼吸,却发现常戾已经没气了。
孩童满眼惊恐,突然发觉身后似是有人,缓缓转过头去。
“果真还有活口……”
顾清在孩童推开柜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
他变好声线,来到那个孩童身旁。
看着眼前颤抖的孩童,他有些不忍于心。
就在孩童闭上双眼准备迎死的时候,顾清却向他施了个诀。
那个孩童突然感到双眼发黑,晕厥倒地。
“此诀不会让你受伤,但会令你忘记你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顾清说完此话,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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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清早,顾清回了清风阁。
洗去尘埃之后,换了装饰,变回了之前的大师兄模样。
望着天边初生的太阳,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茶楼里,顾清坐在往常位置,听着今日的说书。
“诸位爷,昨晚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常戾/死/了!”
“哈?说书的,你怕不是开玩笑吧?”
“岂敢欺骗啊!他呀!真/死/了!”
“我/靠/!哪位这么厉害?”
台下忽然炸了似的,对于常戾/死/了,十分欢喜。
这个平时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算/死/了。
说书人拿起惊堂木敲了敲,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听闻呐,是重玉楼的修士。这重玉楼成立的这几年,江湖上可算是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顾清听他们那般夸赞自己宗门,嘴角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