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札

    二十六岁的新年烟花,我替你看了——

    q在殡仪馆外踱步,这里面安放的是她最好的朋友的尸体。是进呢,还是不进?看着长长的送葬队伍,想着,总不能让她没人来接吧。小时候放学没见到家长都要哭鼻子的家伙,这时候也不能落人下风啊。

    她长吐了一口浊气,毅然走进去了。二十六岁的她和另一个二十六岁的她,一个在地球,另一个,已经回到了她爱的宇宙。抱着骨灰盒出了火葬场,她独自走了许久。

    “人总是要朝前看的噻!”她抱着骨灰盒在一处小店门口歇脚,旁边的大妈边瞥眼边说。q只是低着头,眸光暗流,吐不出一个字来言说内心的悲痛。

    人们常说生老病死是不可避免的事,但侃侃而谈的人一定没经历过这四件事。

    q和o打娘胎里认识,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块上,这种友谊是旁人很难感同身受的。

    她们心里的蜡烛,只为对方点亮。

    o家里是做煤矿生意,父母为了生意奔波 ,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但是她生性活泼,嘴甜得很,邻里乡亲的无一不乐意带她。她跟爷爷奶奶一块住在乡下,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就是q家。

    q呢,特立独行,十二岁就拆下了一整台电脑——并且因为装不回去被打了三个爆栗和一顿躲过了的衣架盛宴。

    “我和她能认识,还得归功于我老妈!”q笑嘻嘻地跟同学们畅聊人生经历,“那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哎呦……疼死我!”忽然而来的o给了她头上重重一击。

    “好好说话!”o抱着数学试卷从后门走进,就看见q和一众同学谈笑风生。刚刚老周还在办公室劝她好好带带这家伙的数学呢!

    q清清嗓子,“好了不说瞎话。我妈硬让我去买酱油,不去买就拔我网线。没奈何,只得去了呗。”

    邻座的一个男生不经意地停下笔,饶有兴味地低头听着。

    “那时候我才看见呐,那大树底下,有个大——————美女!头发……算了她小时候也没多少头发,那个身姿……那个腿……都入不了小爷的法眼,但是!就在我准备直奔村东头小店买完酱油回去接着玩4399换装小游戏的时候!有两条土狗冲了出来!我的腿就是这样...”这时候,q适时停住,夹杂着三分遗憾七分悲痛的眼神凝视着右腿。

    “别演了,就两条不足月的小土狗,也能给她吓的蹦到o身上去。”邻座的那个男生爆笑着摔下笔。

    “熊猫你别狗叫!”q怒视着这位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好不呕人。来来来,接着讲,这个时候,o挺身而出!那英雄的身姿,那狗叫的动听!”

    “得得得,别来沾边—”o笑嘻嘻地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

    恰好这时,叮零零——“同学们,上课了……”

    q一个人走在江边大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刚放学的学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蓬起的头发,悠长的马尾,金光粼粼地闪着。年轻真好啊。

    不合时宜的一声惊呼,“你是许元君吧!我经常看你的小说!你写的亦奇简直是我心中少年no.1!”

    q腼腆地应着,把包里的骨灰盒往里塞了塞。

    略微寒暄后,q游出人群,长长吁一口气,这是二十六岁的她最害怕的,也是o最害怕的,再与人打交道。她继续顺着这条路走。这是家乡评上文明城市之后新建的地标桥,姑且这样称作它吧。当年我们也是顺着这条路去远足的呢。q满含

    笑意地想着,“当时你还带了自热小火锅,可是我只吃到了一片藕,不厚道了奥。”她边想着边转头看看江景。一栋一栋的写字楼拔地而起,相较于十几年前,已经是天翻地覆,沧海变桑田。只有人是不变的啊,她这样想着。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她硬生生从郊区走到市中心,从白天走到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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