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露没急着回答,先问:“你还记得我谈的那个没头脑的富二代前男友吗?”
庄郁思仔细回想了一番,还真记起来了。主要林月露没谈过几个,刚才提到的这个富二代就是个典型,可以上刑场的那种。
“劈腿那个?”庄郁思不确定道。
林月露飞速点头,“是他。”
“他之前一直追你,没想到上午才在一起,下午就被抓到劈腿,也是没谁了,”庄郁思还以为林月露事后气不过,还是想找一个人吐槽,多少有些义愤填膺。
林月露摇头说:“是这样,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这回轮到庄郁思不解,她下意识问:“你背着我又谈恋爱了?”
“…也不是,还没追到手,”林月露颇有些遗憾。
“展开说说,”庄郁思捻着语气道。
还没追到手的林月露不会这么早和她讲,除非这之中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庄郁思被林月露吊着胃口。
“我先和你说一下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林月露清了清嗓子,又等庄郁思黑暗中投来期待的眼神,她才接着往下讲。
“你敢想,看完展出门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然后被一位绅士送回家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了我身上。”
“此处省略一万字我的聪明才智,等到我终于和人拉近距离,然后!我发现那个没头脑的富二代竟然是他儿子!”
“啊?”庄郁思知道林月露的理想型,但这两个人听上去完全没什么共同点吧,怎么会是父子,而且这样的话,年龄会不会太大。
想到这里庄郁思也问出了口:“他都有儿子了,年纪呢?”
林月露就知道庄郁思会问这个,“不是亲生的,收养的好友的儿子。”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他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你了,”庄郁思着实有些吃惊,对方这个年纪应该不会像一张白纸,那就只能是老谋深算。
林月露拍拍庄郁思手背,“放心,识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知道有偶然因素。”
“怎么说呢,他人真挺不错的,都快赶上江睦了,你知道吧?”林月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评价还挺高,”庄郁思笑出声。
林月露叹了口气,“但他不婚。”
“想温水煮青蛙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了,先睡到再说”,林月露说完害羞地将脑袋埋进庄郁思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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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庄郁思没呆多久,吃过早饭和林月露聊了会儿天,就提出要走,小卖部还等着她回去。
林月露说年前一定去看她一次,然后将人送到楼下,亲眼看着庄郁思打车走了又才上楼。
庄郁思在车上给宋时让发了条消息:
「等会儿去小卖部。」
云淮已经做完手术,现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还得严格控制饮食。
宋时让像是事后专门为了气他,净挑云淮爱吃的东西在她面前慢悠悠地吃,看得云淮怒气横生。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
发现是庄郁思,宋时让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云淮女士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看电视,再看看人,所以没放过宋时让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宋时让还在给人回消息:「知道了,给你点午饭。」
庄郁思:「我是这意思?」
宋时让:「我乐意给你点行了吧。」
“谁啊,笑这么开心?”见宋时让放下手机,云淮忙不迭地就问。
“没笑,”宋时让不着调回答。
“放屁,这次我还真看见了。”
宋时让见圆不过去,便眯着眼睛随便找了个理由,“谢佳希刚和我说,薛红楼走太快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啊?严不严重?”云淮还不知道庄郁思的存在,对宋时让的话深信不疑,“别把这孩子摔坏了。”
“真出事了我还能在这儿跟你开玩笑?”宋时让笑出声,“先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云淮没好气。
宋时让从凳子上站起来,笑着说:“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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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厘溪简单修整了一番,庄郁思卡着整点儿开了小卖部的门。
徐大爷一直在对面茶水摊坐着,看见门开了就慢悠悠走过来买烟。
等看清楚窗口里面的人是谁,他吓了一跳,“小郁思,怎么是你在这儿?”
庄郁思抬头:“宋时让还在市里,我帮忙给他看两天。”
“行,给我拿两包天下秀,要五块的那种。”
庄郁思一边从货架上拿烟,一边随口叮嘱:“徐大爷,还是少抽点吧,您这瘾也太大了点。”
徐大爷冷哼一声,“别以为你给我调了几回手机,又教我给孙子打视频我就会听你的话。”
庄郁思:“……”
“还有,你现在怎么和宋时让那臭小子越来越像了,话都说的一个字不差。我和你讲,我最不喜欢听他说这个,你学点好的,别学他。”
听徐大爷贬损宋时让,庄郁思意料之中的有点小开心,但无奈这次真的是宋时让占理,她不能帮忙倒打一耙。
庄郁思送走了徐大爷就开始画画,这之后来的人很少,零散几个。
到了差不多中午,黄帽子外卖员骑着电瓶车停在常青树底下,然后走到窗口将外卖放在台子上,“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庄郁思站起来说了声“谢谢。”
打开包装盒一看,发现是粉。
宋时让应该是手机上收到了外卖送达的消息,说:「羊肉蝎子粉,尝尝看。」
庄郁思:「粉里面真的有蝎子?」
宋时让:「你猜呢。」
庄郁思:「不猜。」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庄郁思便将手机扔到一旁,她对食物的忠诚度还是非常高的。
当然,蝎子粉里面是没有蝎子的,庄郁思猜测这应该只是招牌。
但她之前线下没见过这家店,或者就是开的位置太远她没走到那前面去,要么就只能是开的位置实在太偏。
庄郁思吃了一口,很鲜。
至于粉,软的硬的她都吃过,今天的粉偏硬,但口感刚刚好。
宋时让还真会找吃的,以前也没听他提过,惯会藏着掖着。
庄郁思慢悠悠吃完一碗粉,满足地擦干净嘴巴,然后把垃圾丢进垃圾桶,便打算去隔间拿条毯子出来在躺椅睡会儿。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日子过成这样真的很舒服。
睡到一半,庄郁思突然记起来她到底忘记了什么,她忘记给薛红楼寄养在小卖部的仓鼠投喂粮食。
打开熟悉的抽屉,庄郁思悲剧性地发现鼠粮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没了。
“郁、郁思姐,”正巧这时,薛红楼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然后将新买回来的鼠粮放在窗口,“鼠、鼠粮。”
“这么赶巧?”庄郁思打趣道:“我正准备喂就发现粮食吃完了。”
“不巧不巧,一点都不巧,”薛红楼歇了口气,靠在外面窗口道:“我赶着点儿来的呢。”
庄郁思将仓鼠豪宅提起来放到她和薛红楼中间,两个人一起喂完粮食,薛红楼便说:“那我先走了郁思姐,老谢还等着我一起过去串签子。”
“忙你的吧,”末了,庄郁思又补上一句:“路上小心。”
薛红楼笑着和她挥手。
庄郁思坐在小卖部当了几天老板,还享受着饭点的准时投喂,快活的不似凡人。
然后突然有一天,毫无预兆的,宋时让出现在窗口,庄郁思还以为自己生出来幻觉。
“想什么呢?”宋时让扯着嘴角笑出声。
“哦,没什么,还以为自己看见鬼了。”
宋时让:“…我是走了不是死了。”
庄郁思笑,指着左侧的门问:“你要进来吗?”
“先不了,刚到厘溪,要去对面茶水摊看看爷奶。”
庄郁思点头,下一秒将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来。
“伸手,”宋时让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来一把糖葫芦,各种口味的都有,不同水果,不同颜色,全都塞到庄郁思手心。
整整一把。
庄郁思差点没握住。
宋时让帮着稳了稳,手指因此碰到了庄郁思的手指,远远看过去,就好像两个人手牵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