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
垂在身侧的手拿着手机，电话的忙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厚重的窗帘虚掩着，闻煜微仰着头，后背抵在窗口。傍晚橙红的微光从缝隙中透过来，映照着他的侧脸，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一闭上眼，那天的情景就不由得浮现。
夜晚的风吹过路灯，女人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他低头，宽大的风衣遮掩住她的身形……
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真忙啊。
睫毛颤了颤，长呼了一口气。
糟糕透了，他想。
断掉电话，给黄浩发了条信息:[出来玩。]
对面立刻回了信息:[这天都快黑了，上哪玩啊？]
[闻煜:之前那儿]
[黄浩:啊？不是吧哥，你不是说以后不去了？]
[闻煜:少废话]
[黄浩:哎呦是是是，来了来了]
走下楼，客厅一片寂静。由于没开灯，只有几缕细微的光洒进来，有些沉闷。
闻煜面无表情的走出门。
……
“哎呦你可别喝了，吃不消的，”黄浩看他这么个灌法都要吓死了，伸手去夺闻煜的杯子，却捞了个空，苦口婆心道，“你要是出事，别说伯父伯母了，就是你哥也够我喝两壶了。”
说着背在身后的手挥了挥，使了个眼色让侍从赶紧把酒撤了。
蓝海国际，s市的销金窟。
当然，闻煜对那些没兴趣，来这里也只是喝酒。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在闻暻走的那一年。
把杯子放下，看着桌面的盘子，里面放着一些小水果，和零星的几颗透明装的糖。
闻煜盯着其中一颗，笑了一声，“我哥？嚇……”
他皱眉，抬了下手，“吵，关掉。”
台上的歌手犹豫了一下，把音乐关掉，然后在黄浩的眼神催促中下台了。
黄浩不知道这位爷今天着了什么魔，自己是降不住了，偷偷给闻暻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一会，那边才接通，“喂？”
黄浩吓的一咯噔，不小心点免提了……
心虚地偏头，果不其然对上闻煜微沉的视线，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说了句，“闻暻哥，你快来……”当然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抽走了。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疑惑，“黄浩？”
黄浩不敢看他，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出声。
闻煜看着屏幕上“闻暻哥”三个字。行呗，就不接他的。
从盘子里拿出其中一个橘黄色的糖，捏在指尖捻转着。
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手机拿在脸侧，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醉了，他拖着腔调，嗓音被酒浸得有些低哑。
“哥……”
那边很快反应过来，声音无奈中略带着一丝怒气，“阿煜……？”
“你喝酒了？”
“嗯……”闻煜盯着那颗糖，低低的应着。
“好像…喝醉了……”
独特的咬字，带着别样的意味。
那边静默了一瞬，
“……”
“我来接你。”
黄浩战战兢兢地接过手机，看了他一眼，“你别喝了啊，我就先走了？”他怕回头闻暻来了搓他一顿。
见他没说话点了点头，黄浩一溜烟地出去了。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酒店包厢内氛围低调而奢华，闻煜坐在那里，柔和的灯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清神情。
半响，他轻轻捏住糖纸的一角，慢慢剥开。
……
闻暻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闻煜抬起头，把糖含进嘴里，表情放松，倚靠在沙发上，冲着来人露出一个微笑，“哥，你来了。”
扫了一眼桌上的酒瓶，责备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叹了口气，“你才多大，就喝酒？还敢喝醉？”看着他偏过头眼角微红的样子，无奈地走过去，
“行了，没想说你。”
说着，伸手把他牵起来往外走，
闻煜乖乖跟在他身后，垂眸盯着牵着他的那只手。
又是陌生的香水味。
……
闻煜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糖纸在手里把玩着，在车内的灯光下折射出好看的颜色。
声音从左侧传来，“不是不让你喝，但是少喝，听见没有？”
灯光照在睫毛上，打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修长的手指将纸片翻折，话不知听进去了多少，闷闷地应声，“嗯 。”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闻煜看着窗户上的倒影，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或许是酒劲上来了，呼吸有些不稳。
他有些恍惚地盯着倒影中那人的侧脸，颈侧的一抹红痕尤其鲜艳。
“哥，你今天……去哪了？”。
闻暻有些诧异的挑眉，“今天公司有个应酬。”
“加班？”
“嗯。”
“……那我的电话？”他闭了闭眼，忍耐着翻涌的情绪。
“嗯？开了免打扰，应该是没注意。”
语气平淡，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闻煜舌尖抵了抵嘴里的糖块，气笑了。
酒精确实容易让人冲动。
起码他现在就没忍住。这次，上次，上上次……他忍了多久了……三年？或许更久。
什么破兄弟游戏，
他不玩了。
“哥……”
“怎么了？”闻暻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注视着前方的道路。
瞧他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
“哥，你知道吗……”
“我不喜欢橘子味。”
闻暻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思考，旁边的人突然倾身，占据了他的视线。
闻暻吓了一跳，猛的踩下刹车。
“—— ——！”
轮胎与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瞪大双眼，一瞬间忘记反应。
对方的唇瓣贴合着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在他愣神的瞬间，舌尖将未化完的糖块推进他的嘴里，柑橘的甜腻带着淡淡的酒香瞬间在口腔蔓延开来。
...？
闻暻回过神，被吻的头皮发麻，感觉脑子都要炸了，却挣扎不开，闻煜的手臂撑在他两侧，将他牢牢禁锢在车座上。
隐约间他听见他说，“因为哥喜欢，我才喜欢……”
艹
心里忍不住爆了句脏话，想着给他来一口却又舍不得，犹豫间被迫承受着对方的动作，呼吸交错，肆意地在他口中翻搅、纠缠，动作间糖缓慢地融化着，甜腻的气息越来越浓，......
正当他忍无可忍的时候，闻煜松开了他。
顾不得喘口气，他张口就骂，“你他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闻煜垂下眼，看着他微红着脸偏过头急促地喘息，饱满的唇微微张着，泛着晶莹的水光。
他像没听见一样，右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划过唇瓣，擦掉他嘴角的水渍，听不出情绪的问道，“哥，好吃吗……”你一直喜欢的橘子味。
闻煜偏头躲过他的手。
好，好的很，真是被他气笑了，这么久他是一点没发现。
也不管他有没有回应，闻煜自顾自地说着，“……她们碰过哪里？”
“什么这里那里的？你先给我放手。”闻暻咬了咬后槽牙，感觉自己二十年的好修养都要没了。
“这里？”指尖描摹着唇瓣的形状，想到那天在路口他和别人拥吻，眼睛眯了眯，指腹微微用力，接着滑到下颚，每每停顿一下就要问上一句，
继续向下，在喉结处打了个圈，“这里……”有些痒，闻暻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还是这里？”指尖最终停留在那道红痕上，像是碍眼般，反复擦过那片皮肤，像是要将它抹去。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食指解开他的衣领，“还有这里……”那天夜里，他第一次那么晚回家。
指尖轻点在他的锁骨处，那里的痕迹已经淡的看不清，但他清晰的记得那晚的情形，以及那里牙印的形状。
闻煜俯身，相同的位置，他轻轻的舔舐了一下，
“哥，你知道吗……我嫉妒的要疯了……”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闻暻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猛然间一阵刺痛传来，闻暻嘶了一声，再也忍不住了，今天真是把他半辈子修养都给败没了，
“闻、煜！你他妈是属狗的啊？！”
闻煜松开口，在锁骨处留下暧昧的咬痕，又伸出舌尖在周边舔了舔，看着他，轻嗤了一声，“你说对了，我就是属狗的。”说着，惩罚般地用牙尖磨了磨。
操.
闻暻动了动，“你他妈给我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