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冷硬，如锋利的铁刃划过空气。

    “我不是保姆，邓布利多，更不是孤儿院的院长。”

    邓布利多微笑不语，将怀中的婴儿又递近了一些。柔软的毯子中，一张过于安静的小脸露了出来，那双黑亮的眼睛如夜空中的星子，安静地凝视着斯内普。

    “她需要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倚着门框，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我不是一个合适的监护人，甚至称不上一个称职的巫师。你难道希望她跟随我，过上更糟糕的生活吗？”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越过他，打量着屋内。杂乱的桌子，堆满灰尘的书本，还有那刺鼻的药剂气味，诉说着屋主生活的冷清与颓唐。

    “她的父母为了对抗黑魔王付出了生命，留下了她。而你，西弗勒斯，我相信你能给予她的不只是保护……或许，也能找到一些你以为早已逝去的东西。”

    斯内普盯着卓拉那黑亮的眼睛，是一张漂亮的亚洲面孔；他在一瞬间对卓拉有了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但是立刻，又否定了这种感情，归结为自己过于疲惫或多疑。

    “一个孩子……会让我重拾什么？你总是擅长编织这些听起来深刻的话，邓布利多。但我不是傻子，也不会因为一个婴儿改变我已经做出的承诺。”

    卓拉一直看着斯内普，斯内普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目光中透着不耐与冷漠。这似乎让卓拉感受到了某种压迫，小脸微微一抖，眼眶里迅速蓄满泪水，随即哇地一声啼哭起来，声音尖锐得刺人耳膜。

    这让斯内普更加不耐烦了，转身就要关门。可是邓布利多更快，他腾出一只手就扶住了屋门，侧身就走进了斯内普的屋子，将卓拉放在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桌子上，轻轻拍着卓拉并转头和斯内普说道。

    “西弗勒斯，她的父母都是出色的傲罗，而且都有着中国人坚强的性格。而你，无论是年龄还是学识……都很适合做她的监护人，她一定会继承她父母那份出色的能力。我想，未来的她或许会成为你的助力。”

    或许是卓拉在长途跋涉后来到蜘蛛尾巷有些许的疲倦，在邓布利多的照顾下她很快就停止了啼哭并睡着了。邓不利多将卓拉父母的遗物交给了斯内普，斯内普用尾指挑起玉佩，这是一块温润如水的翡翠，雕刻成朱雀的形状，线条流畅而优雅。

    玉佩中心镶嵌着一枚闪烁着微光的小晶体，似乎蕴藏着某种古老的魔力。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刻纹，感到一阵陌生而深邃的气息。

    “这是一个……中国的玉佩，是……一只朱雀？上面还有中国字符……我可以感受到这上面有很强大的魔法力量。”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默认了斯内普的说法，斯内普又拿起一本装帧古朴的手账，封皮为朱红色，上面用金粉写着“林氏札记”。

    “这里面的魔法实验笔记中记载了稀有的炼药配方，西弗，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就像我刚刚说过的那样，她一定会继承她父母那份出色的能力。”

    斯内普挑挑眉，不可置否。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的神情，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他放下关于卓拉的一切物品，走向门外前用手指了指那一堆显然装着日用品的布袋。

    “西弗勒斯，记得多花点时间照顾她。她还小，需要精心的呵护。我也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话音刚落，邓布利多已然消失在了斯内普的房屋门口。

    斯内普冷着脸看着邓布利多留下来的所有“婴儿物资”——一袋魔法改良过的麻瓜尿布、几个奶瓶、几罐奶粉药剂还有一张写满复杂说明的羊皮纸。

    斯内普继续沉默，直到视线移向卓拉，她的眼角还有着刚刚啼哭留下的一点湿润，他似乎像是妥协般叹了一口气。

    “真是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