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李同俭试探地问:“灵灵姐姐,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

    “叫我姐姐了!”

    周虹画高兴得甜甜一笑,然后想了想,说:“鱼,对了,葱油鳜鱼不错。”

    上些天,从东家家里打包过来的菜里,有这道菜,在村子里,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吃的,就随口提了一句。

    其实她不知道,在淡水鱼中,鳜鱼算是比较贵的品种。她很少去菜场,去了也只买些蔬菜,不知道鱼的价格。

    更不知道自己这样随口一提,就掏光了李同俭口袋里的所有。

    “我们一起去。”周虹画仰头看他,见到他皮肤黝黑的脖子,喉结清晰,一双眼眸闪着清冷的光泽。

    周虹画换上自己的连衣裙,跟着李同俭,蹦蹦跳跳来到村口的简易菜场。

    来到卖水产的摊位,里面各色鱼种倒也齐全,有鲫鱼,黑鱼,鲈鱼,泥鳅,……

    李同俭挑了条鳜鱼,摊主称了称说:“38元4角,算38元吧。”

    “这么贵?”周虹画吃了一惊,“不要,还是鲫鱼好吃。”

    李同俭没有理她,对摊主说:“老板,杀好后,帮我清洗干净,不要留血丝。”

    “好咧!”老板爽快应道。

    周虹画发现摊主拿刀杀鱼了,李同俭竟急忙转身往外看。

    好不容易抓住了男生的软肋,周虹画碰碰他的胳膊,嘻嘻一笑:“你怕杀鱼吗?”

    李同俭紧抿双唇,眉宇紧锁。

    “胆小鬼!”周虹画嘟嘴骂。

    其实,李同俭只要看见血,就会想起他母亲死的时候,满脸是血的样子,他就会恶心呕吐。

    所以他不敢看带血的东西,更怕见人-流血。

    付款的时候,他顺便问了老板怎么做葱油,老板大致说了一遍,他就明白了,这应该不难。

    周虹画乖巧地帮他拎起那条鳜鱼,“老弟,你真的为我做葱油鳜鱼?”

    “我自己要吃。”李同俭又买了三根葱,他想买茄子,周虹画大概知道茄子要比番茄贵,拦住他说:“我要吃土豆番茄,酸酸的,太好吃了。”

    土豆家里还有点,于是他买了二只大番茄。

    然后在市场外面找到一家水果摊,挑起了苹果,剩余的钱只够买几只苹果。

    “你怎么知道我要吃苹果?”

    李同俭没回答她,拎起称好的苹果说:“我们回去吧。”

    周虹画正要抬脚走,突然发现转角处出现一个中年女人,身边还有一个穿制服的警察。

    那边太阳光线明亮,她看过去十分清晰。

    她认出中年妇女竟是她母亲朱波,竟找来了。怕被认出自己跟一个男生在一起,急忙转背,急忙把鱼塞到李同俭的手中。

    “我要上卫生间,你不用等,我自己回来。”

    周虹画闪进厕所,目光尖锐的母亲朱波已经发现她,叫了一声:“画儿,”

    朱波发现了女儿的踪迹,大为放心,小跑着跟进去。

    周虹画内心还是挺激动的,她失踪了一个晚上,父母果然不放心。这不,还带着警察来找了。

    父母是在乎她的。

    李同俭专门为她买了鳜鱼,番茄和苹果,她不能辜负他的好意,但现在要当着母亲面,再去李同俭家,几乎不可能了。

    朱波跑进厕所,“画儿。”

    “妈,”她扑进朱波的怀里,嗓音沙哑地喊。

    母亲没有一句责怪她的话,她心里反而十分不安和难过。

    这次她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了。

    ……

    李同俭拎着鱼,番茄和苹果,稳步回到小巷口,却发现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子跟了过来。

    莫名其妙的是,眼睛居然紧紧地盯着他。

    李同俭可不怕,家里穷得叮当响,谁要想在他身上打主意,最终都是肠子悔青的。

    所以他满不在乎,边拿眼睛看他,边走入小巷,哪料到那男子也跟了进来。

    这条巷子是死胡同,两边是围墙,或者是柴房,堆杂物的,还有二间年久失修的房屋,早已成为废墟,剩下的就他一家。

    此刻居然有人跟进来,就有点怪了,看那人既不是抢劫犯,也不是小偷,对他有什么图谋吧。

    果然,那衣着光鲜的男子开口喊:“小伙子,小伙子。”

    李同俭只好收住脚步,“你叫我。”

    看着他脚趾头夹的快要断裂的塑料拖鞋,男子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李同俭。”他很不情愿回答。

    男子盯着他,抬手指着他细长脖子上挂的绿色蝙蝠玉佩,“能不能取下来,给我看看。”

    这块圆形玉佩是妈妈香芹死的时候,要他挂在脖子上的,至于原因,他不清楚,但母亲的遗愿他不敢违背,所以玉佩在他脖子上挂了整整十年。

    果然,有人会关注这个玉佩。

    听说要把玉佩取下来,李同俭突然充满了戒心,“你就这样看吧。”

    他还以为玉佩是古董,一定很值钱的,这个男人说不定看上了这个古董。万一取下交到对方手中,被抢走怎么办?

    这时,夹在男子腋下的黑皮包里,响起手机铃,他对李同俭装了个手势:“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李同俭见他接电话,也不再等他,就径直往家里走。

    男子对着手机,表情有点兴奋,“太好了,我还有点事,你们带她回去吧。”

    男子收起手机,追过来,朝李同俭笑了笑,“小伙子,你只要把玉佩翻个面,让我看看背面。”

    李同俭便翻了个面。

    只见背面刻着一个篆体的“李”字。

    男子神态骤然变色,伸手来抢,“你,你,这哪里来的?”

    李同俭闪身躲过,“是我妈的。”

    男子急问:“你妈叫什么名字?”

    “香芹。”

    “香芹?”男子紧盯着他,“快,带我到家里去。”

    顿时,李同俭感觉这个玉佩沉甸甸的。

    “你妈在家吗?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住在这里?”男子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李同俭没再吭声,推开破门,男子迈步跟了进来。

    在李同俭指点下,惊疑中的男子看到了五斗橱上竖立的香芹灵位,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双掌合十。

    三个鞠躬后,男子离开五斗橱,面露几分悲恸:“你妈怎么啦?”

    “打雷时,屋子塌了,妈被横梁砸到脑袋。”

    男子沉吟了一下,“你爸呢?”

    李同俭有点恼怒,从他懂事起,就没听说过他爸是谁,母亲也从没提起父亲在哪里。他问过,妈妈总是很生气,后来就不敢再问。

    为此他受够了同龄人的白眼,听够了一些闲言碎语。因为香芹年轻漂亮,常常被人惦记,背后有人骂她是狐狸精。

    如今被人提起父亲,而且眼前的男人又貌似跟妈妈有瓜葛,他预感到了什么,一股怒火不由得腾空而起。

    “他死了。”

    看到李同俭的冷厉,男子讪讪一笑,香芹居然没有结婚?

    没有结婚,反而是一件好事,他心里有点欣慰,更能确定儿子是他的。

    “你妈没说这玉佩是一个姓姜的男人。”

    李同俭内心的判断终于得到落实,他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

    “滚!”

    室内光线黯淡,依然能看出李同俭的愤怒。

    小子敢骂老子。

    男人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盯着简陋而陈旧的木床,三秒钟后,才说:“我明天来接你。”

    “不需要。”李同俭冷厉地回答。

    男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憨厚地看着他。

    ……

    这个男子正是姜氏豪门第三儿子,就是朱波做保姆那家主人的哥哥姜益明。

    前一天晚上,弟弟姜益朋在宁城最大的酒店设宴,请朱波一家三口,姜益明和姜益朋兄弟关系亲近,自然也被弟弟请来。

    姜益明见过漂亮的周虹画,当然同意弟弟帮儿子提的亲。

    昨晚姜益朋听说周虹画失踪了,刚巧出差,就拜托姜益明,姜益明二话不说,便过来帮助。

    幸好他有同学在公安,省了不少事,警察帮助查监控,一查就查到了周虹画出现在沈家村。

    天缘巧合,姜益明无意之中,发现李同俭脖子上吊的绿色蝙蝠玉佩,非常眼熟,就立即跟了过来。

    ……

    “李同俭,不,我应该叫你俭儿,”姜益明以为小男孩年少,还不太明白事理,便红着老脸解释:“我难道不是你父亲?”

    多少次梦里,李同俭喊过无数次爸爸,睁眼却是一场空。

    如今平白无故出现的一个男子,自称是他的父亲,凭的就是这块李字玉佩。

    姜益明见李同俭黑着脸,一声不吭,便搓搓手,挤出一丝笑容。

    “俭儿,你爷爷姜精忠,可是姜氏集团董事长,你一定听说过。我是他儿子,叫姜益明……”

    “我姓李!”李同俭恶狠狠地叫了一声。

    姜益明原本以为用姜氏集团的名望和富贵一定能打动他,没想到他的态度更加恶劣了。

    “你奶奶姓李。这蝙蝠玉佩是你奶奶给我的,表示福气常相伴。”姜益明态度格外温和,眼角处现出细密的鱼尾纹。

    “关我什么事?”李同俭脑袋往小巷口张望,心里却有点担心起来,灵灵姐姐上个厕所怎么还没回?

    姜益明看他心不在焉,以为他下逐客令了,有点无可奈何,“你不信?咱们做个亲子鉴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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