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季遮不住少年飞扬的神色,她脚步匆匆,闯过时间的枷锁,来到“祂”身边。
——题记
“叔叔,麻烦帮我开下门,我来拿个东西。”
“好嘞,同学。”
“谢谢啊。”
“不用谢,同学。”
……
江安柏手里攥着手机,穿过栽满鲜花与绿植的长廊,几步跨上楼梯,来到高一(3)班门口。她推开教室门,找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在抽屉里翻找着,很快,银白色的链子映入眼帘,伸手一勾,怀表就轻轻滑到江安柏手心,她指尖绕着细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江安柏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站起身来,望向窗外,莫名觉得这阳光在午后变得格外热烈。
‘该回去了。’江安柏在心里计时,‘再不回去妈妈要念叨了。’
说走就走,江安柏快步走到楼梯那,听见了远处隐约传来“哒……哒……哒……”的声音。那是什么?好奇心驱使她走到一扇门前,里面有人在跳舞!是一个女孩!待江安柏看清是谁时,她不由得退后一步。是她!她在干什么呢?哦,她在跳舞。江安柏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她出神的望着那个身姿窈窕的女孩。
不知是不是江安柏看的太入迷了,她竟不自觉将旁边一面镜子打碎了。
“扑通——”是镜子倒下的声音,接着是镜子的哀鸣。可是眼前人却没有丝毫反应,继续跳啊跳啊,哪怕玻璃渣子将她的脚染红也不停下……
江安柏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把女孩抱起,寻找一块干净的角落,接着将女孩放下。
女孩一脸茫然,她望着这个陌生且好心的江安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相视无言,谁都没有打破这种局面。最终,江安柏站起身,离开了舞蹈室,空留女孩一人在原处。
‘她走了啊。’女孩望着江安柏的背影,在心里默默感叹。但是她没有选择站起来,而是曲着腿,靠着墙假寐。
“吱呀——”门又被打开了,还是江安柏。女孩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像是没有料到她会回来。
江安柏手里攥着纱布和药水,她半蹲在女孩面前,看着女孩深潭一般的眼中好像被丢进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怎么了?”江安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女孩,嘴角扬起一个明媚的弧度,“这位女士,请问我是否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呢?”
一边说着,一边手也没停歇下来,她细细观察着伤口,再控制着力度上药,生怕弄疼了她。
“叶书棠。”女孩浑身紧绷,目光充满戒备,但又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你……不怕我吗?”
“怕?我?我为什么要怕你?”江安柏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满脸莫名其妙,她抬起头,直视叶书棠,一字一顿道:“我永远不会怕你。永远。”
叶书棠回视着江安柏,她低头轻笑,好似不相信一般,摇摇头:“怎么会,你们都惧怕我原本的样子。只有我将自己伪装起完美的样子,你们才会愿意亲近我。”江安柏手指绕着绷带,灵活的替叶书棠包扎。听到这句话,她望着扎好的蝴蝶结,暗自下定决心……
江安柏将屈着的退放下,倾身抱住叶书棠,她在她耳边呢喃:“原谅我的冒昧吧。亲爱的,做自己就好啦。我会永远在你背后支持你的。”
在叶书棠怔愣间,江安柏已经松手起身了。江安柏伸出一只手:“来,我拉着你。”
“好。”
“一起走?”
“嗯。”
……
“怎么回来这么晚?”江母窝在沙发里,嚼着薯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抽空问了一嘴。
江安柏嘴角抽了抽,即使看了这么多年的妈妈,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个在外面永远优雅的女士是她妈妈。
“我猜是因为你怀表的事,说吧,怀表里的那个女孩子是谁?”提起八卦,江母两眼放光,兴致冲冲的看向江安柏。
“就是我一个朋友。”江安柏支支吾吾,企图蒙混过关。江母耸耸肩,也没再追究,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想着总有一天她女儿会把人领到她面前的。到时候再观察也不是不可以。
反观江安柏,内心小鹿乱撞。那个人是她年幼时触不可及的月光,是那个温柔又坚定的选择帮她化解刁难的大姐姐。终于,她见到了只在她梦里出现的大姐姐,还知道大姐姐有个好听的名字“叶书棠”。只是她不明白,仅仅几年没见,大姐姐怎么就变了呢?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皮肤都被玻璃渣子扎破,血液滴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