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任笙,我在15岁那年遇见了我喜欢的人
“笙儿,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同你聊点事。″
"干什么,阿梓。"
简梓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显得空旷的屋里格外寂静。远处有孩子的打闹声,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太好。
″我过段时间去城里上学″
阿梓比我小五个月,她爸爸妈妈离婚了。她一直在她姥姥家住,这次去城里上学估计是他妈妈安排的。
我眉毛挑了挑,“你要一起去吗?阿笙”
我当然去,她过两年就要去她妈妈那儿了,怎么可能在我们这个破县”城里跟我一样待下去,我不能拖她后腿。
“哪里?哪个学校?公立还是私立?”
“私立,
我感觉我应该能考上,但愿不拖她后腿。“我试一下能不能考上。考上了就去陪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两个从小在一起。我离不开她,她离不开我。她可以为了我不被挨打,把过错揽到她身上,我也可以为了她不吃不喝,s命学习去学校。
“我相信你,我等你。”
“等个屁呀!过两年你就远走高飞了,我还在家待着呢。”
我说的是她过两年丢下我去她妈妈那里事,这事在我们两个心里谁也不好受,但我嘴欠的又提了起来。
“我走了。”简梓转身回去,声音轻轻的。应该是我这句话戳住她了
我们两个其实都清楚。我们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是改变不了父母的想法的,我们只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很开心。而且,有可能这一走我们将会变成在路上熟悉而陌生的人。她不善言辞,而我拿得起放得下,从友谊的角度来说,是她先丢下我的,我也不可能去傻傻的找她!
“哟,任姐干什么呢?”杜畅走过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还不是因为那破事儿,”
“你们两个也挺惨,从小到大玩这么长时间。唉,两年说快也快。说慢也不慢,好好珍惜吧~”
简梓总是软软的,只会顺着别人。但我这些年来一直护着她,别人说她一句,骂她一句,我都能和别人拼命,我那几个朋友基本都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我必须护着简梓,她在我心里的地位比亲妹妹还高,那年我因为叛逆,浑身扎满了钉子。舌钉,唇钉一个都没放过,但是她看见我的第一眼就被吓着了,她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叛逆期挺长时间,唯一能治得了我的只有她,因为如被吓到。我连夜去拔钉子,两个舌钉 ,三个唇钉,以及两个手指钉,一个没留,拆的干干净净,就怕她看见害怕,她晕血,但却能忍着恶心,帮我涂碘酒。
我害怕她被欺负,所以我们基本形影不离。
为了和她一起考学校,哪怕学吐,我成绩不怎么好,再加上叛逆期基本没有学。我找了老师,问他问题
“任笙,开窍了呀,知道学习了。”我笑了笑没说话。
“感觉刘老师这话说的一点没错,以前这孩子来办公室都是因为打架斗殴,谁知道这开窍了,来办公室问问题。”
放学回家,我对着我妈说我要去考东城。我妈欣然答应。她知道我和阿梓关系好。而且只有阿梓能管得了我。
我跟阿梓考一个学校,她反倒更放心。
笙笙,有喜欢的人吗?”朱雅姐姐问我她是我的心理医生,自从我患上抑郁症一直都是她给我治疗。
“什么是喜欢?”我虽然十几岁了,但还是摸不透“喜欢。”
“就是你一直想着TA,有什么好吃的都会与TA分享。可以为了TA去做任何事。”
说实话,我发现还真有我喜欢的一个人。就是阿梓。
……
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我走在阳光斑驳的道路上,走走停停脑子里跟一团乱麻似的。她喜欢我吗?我不知道。她就像阳光底下的玫瑰。而我是阴沟里的老鼠,她有一个好妈妈,会为她做很多好事,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没有目的。上学的目的也是护着她。
我漫无目的的走过操场。余光瞥见了坐在长椅上的阿梓,她披着头发手里拿着一本书,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是如此的温馨美丽。
几月后……
“我拿到录取通知书了阿梓,我们两个可以上同一所学校了”
“笙儿,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我多么希望他喜欢的人是我。我也希望他说的是我。但不是。
我很疼,也说不出哪里痛。就像千万根小针扎进我的骨头里。很难受,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六月三日我吞了半盒舍曲林成功洗胃。(
我看见了阿梓和她姥姥提着礼物来看我
“还难受吗?”
我看见了她跟个孩子似的。莫名其妙对着她笑了好长时间”。“不难受,”
阿梓就这样坐在旁边握着我的手。
“你要好好的。你觉得不疼我都看着疼。”
我不说话。我在想:如果她知道了,我喜欢她。她还会像现在一样吗?我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我怕她不同意我怕她害怕
“奶奶,我考上和阿梓一样的学校了!”
“乖妮儿,行,到时奶奶给你俩包饺子,好好养病”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了病床上斑斑点点,照的她的睫毛像金色的一样,头发也是,毛茸茸的,如果家长没在旁边我肯定得摸两把。
我感觉我好莫名其妙,我明明跟她没有什么正当关系,却总是吃着恋人的醋。我感觉我喜欢她是错的,可是朱雅姐姐说喜欢只有一样,那就是心之所向。
……
大概几个月后出院了,虽然和阿梓考上了同一所学校,但是我就属于半休学的状态,抑郁症时常发作。我想找阿梓安慰,可是我怕她讨厌和精神病人说话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新年。这说明我和阿梓 ,离分开的时间越来越短。
“笙儿,看我给你带了一个什么?”
我抬起了头就看见了她梳着麻花辫儿带着一个小兔子的灯笼朝我笑。
“好可爱,从哪儿买的?”
“姥姥给我扎的,也给你扎了一个。”
那也是一个小兔子但明显没有阿梓的那个好看。
“这是我和姥姥一起给你扎的,有点难看。”她挠了挠头
……
闭眼是冬至,睁眼已到初夏。我买了几株玫瑰种在了院子里,每当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衬着两朵玫瑰犹如一幅油画
只是今天没有夕阳,今天阴天了。
“你可以不走吗?”我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我知道我留不住她,她不属于这里。她就像一只停留在花上避雨的蝴蝶。雨停了她也要走了
“我不能”她的声音嗡嗡的。
……
我看了看窗外,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朵玫瑰被雨点儿打的摇摇晃晃,不堪一击。
我有点难受,难受的喘不过气,从前的各种承诺,一文不值。
“知道了,过两年我毕业了去找你。”
“不用了”
听了她的这句话我猛一抬头。
“你真TM好样的!简梓”我咬牙“老子是狗吗?让你呼来唤去的。老子没这么贱!”
“我走了。”阿梓低头说了一句。
我望着门心里五味杂陈,我再找她我就是狗!
最后我还是当狗了,我亲自给她打包了行李,把她送上车。
“你好好的,我不去找你了,这辈子都不会。”
他走后我把我们的联系方式全删了,一个没留。
唯一一次联系是高考前的一个电话。
“你考哪个学校?”她在那头平静的问。
“你打错了。”我直接挂了。
她怎么可能打错?我的号码他都能倒着背下来,一直不换号码说到底还不是等她打给我吗?真打了,我却在逃避。
“那你现在后悔吗?”王舒坐在床上问任笙。
“不后悔,没听说吗?爱党爱国爱人民。”任笙扒开她。
“任笙啊!刚刚阿梓给我打电话。说她给你报了同一所大学。你好好的跟他说话。她走时你还难受的很。”任母在电话那头说
“哦”任笙眼神暗了暗,挂了电话,随手点了一根烟。
她跟简梓断的干净,考的哪所学校,估计是任母告诉简梓的
“咋了”
“没什么,吃饭去”
任笙是怎么也没想到。学校三个餐厅还能遇见简梓
“我能坐在这里吗?”
“可一一”王舒刚想同意被任笙打断了。
“不行”
当年那个自卑腼腆的女孩变了样,长发及腰,大方自信,人还是那个人,可任笙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感觉简梓那股活泼喜人的劲不见了。
简梓坐在了她后面。
“你认识她?”
“不认识,没见过。”
怎么可能不认识,就是化成灰也认得她。
简梓坐在后面,听见任笙那句话眉毛轻轻一挑。
可真狠的心。
“感觉你平时对别的人不这样。”
“哦,应该是我跟她八字不合,所以你可以闭嘴吃饭了吗?”
“OK,我不多嘴了,行吧”
还不认识呢。天天看人家照片,王舒嘟嘟囔囔
“说不定是旧相识呢。”想着想着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王舒吓得捂嘴
“感觉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要灭你口。”任笙擦了一下手,盯着王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