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黑

    钟离软和宇文行拿着领到的牌号进到展示奴隶的地方,厅内依旧豪华,圆台下座无虚席。

    厅内专门的引路人见钟离软和宇文行进来,热情上前,“二位,请出示一下号牌,小的也好将二位引到二位的席位上。”

    宇文行准备将号牌递给,钟离软将牌子捏住,夹着嗓子说道:“奴主呢?我们要的人有些特殊。”

    “这样啊……”引路人看看宇文行再看看钟离软,摆出一脸他都懂的笑容,“我们奴主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见。”

    宇文行瞥了一眼钟离软,将号牌收起,眉尾挑起,“特定的人?什么样才是特定的人?”

    引路人笑了笑,不加遮掩地说道:“自然是在我们奴所掷出千金的人,您看您的号牌是木制的,木制就代表您啊在这里所花甚少。”

    “哦?”钟离软笑出声,“那你说的那种人拿的是什么样的号牌?”

    引路人得意道:“自然是金牌,而且啊在二楼,一楼是不会来的。”

    宇文行用眼神询问钟离软现下该如何。

    钟离软领会到宇文行的意思,挽住宇文行的胳膊,“那算了。”

    引路人拦住欲走的二人,挽留道:“二位留下再看看吧,一楼的呈上的人也是极好的,保证其它地方再不会有我们这里的极品。”

    宇文行问钟离软,“娘子你说留还是不留呢?”

    钟离软想了想,点点头,“那先看看吧。”

    引路人见钟离软改变注意,见缝插针,赶紧将钟离软和宇文行引到位子上。

    钟离软和宇文行坐下不久,厅内烛火暗下,除过圆台之上,反而更加明亮。

    奴隶依次上台,向台下的众人展示他们有何过人之处,台下的人通过叫价的方式竞得。

    宇文行偶尔也叫叫价,装装样子。

    奴隶买卖进行了半个时辰之后,会歇息片刻。

    宇文行小声问道:“还待着?”

    钟离软拿起扇子起身,宇文行以为钟离软要走,也跟着起身,钟离软按下宇文行坐回原位,“还没结束呢!我去如厕。”

    钟离软凑到宇文行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趁这会儿去二楼看看。”

    宇文行捏住钟离软手腕,“你一个人……”

    钟离软扳开宇文行的手,打趣道:“如厕当然是我一个人。”

    宇文行无语,随后环顾周围,妥协道:“快去快回。”

    “好。”

    钟离软原路出去,见二楼有人上下,便跟着位妇人上到二楼,准备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先一瞅这朔风城的奴主长什么样,认下人之后好动手。

    钟离软上到二楼,看到二楼的装潢愣了愣,她以为一楼已经够奢侈,没想到二楼相比一楼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穷奢极欲。

    钟离软不禁好奇这家奴所到底有多赚钱,据她所知,要是合乎隋州律法的奴隶买卖成本极高,赚钱十分不易,绝不会到如此规模,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请出示号牌。”

    钟离软正准备直接跟着那位妇人混进去,没想到被二楼的引路人拦下。

    钟离软笑了笑,端着身子说道:“我家老爷在里面,我出来净手,忘了没拿号牌。”

    引路人用假笑说道:“那夫人请说一下您家老爷是那位。”

    “你什么意思?!”钟离软双手叉腰,暴跳如雷,“你以为我是想混进去是吧?!”

    钟离软的声音在楼里引来过路人的注目。

    引路人也双手叉腰,趾高气昂道:“难道不是吗?”

    “你!”钟离软声音又提高几分,“你们这奴所的人是什么意思?!真是黑店!欺诈!”

    “你、”

    “大家都不要来了,居然如此瞧不起人,真的叫人恶心!想必奴仆买回去也不会听话,反倒踩到主子头上!”

    钟离软直接提声打断引路人,让引路人没有说话的机会。

    钟离软的话,瞬间让楼里的女子议论纷纷,奴所里陪丈夫来的,大多数都是来给家里买个侍妾,钟离软此言一出,便会引起犹豫。

    “呦~小七,怎么跟夫人说话呢~”

    钟离软身后传来娇声。

    不等钟离软反应,刚才气焰嚣张的引路人连忙弓着身子迎过去。

    钟离软闻身看去,只见一皮肤紧致,颇具魅态的中年女子从儿楼厅内方向走来。

    小七跑到女子身边,神情委屈,刚准备开口,就被女子伸出根手指堵住。

    “嘘,小七,无论如何,都是你的错。”

    小七瞬间蔫下去,没了刚才的神气,跟着女子带来的人下了楼。

    “好啦~诸位夫人进厅吧,下场就要开始了。”

    女子拍拍手,朝楼里看热闹的妇人柔声说道。

    不等钟离软多说,女子亲切挽上钟离软胳膊,笑着说道:“姑娘,来奴所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姑娘?”钟离软装傻充愣,任由女子牵引,“我已嫁作人妇。”

    女子捂嘴嗤笑,上下打量一番钟离软,说道:“姑娘别隐瞒了,是不是人妇,我呀,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啊?”

    钟离软吃惊,她活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本领。

    “姑娘,我们进去说吧。”

    女子将钟离软带到三楼阁间,作出请的姿势。

    钟离软放下伪装,进到屋内。

    女子为钟离软倒杯茶,随后坐到钟离软旁边,双手支住下巴,意味深长道:“姑娘今日闹出这么一番,是专门来砸场子的吗?”

    女子几乎快要靠在钟离软身上,若是不知道的外人进来,还以为是在说悄悄话的闺中密友。

    钟离软不语,只是端起女子为她倒的茶,刚才口干舌燥却不敢动嘴。

    女子看透钟离软的心思,轻轻握上钟离软端茶杯的手,将茶杯牵到她的嘴边,抿了一口,“姑娘请放心,无毒。”

    钟离软笑出声,大口饮下杯中剩余的茶水,“好茶。”

    “那……姑娘现下可以说来奴所是干什么的了吧?”

    钟离软自顾自地又倒一杯,“来找人。”

    “谁啊?”

    “你。”

    钟离软双眸对上女子。

    女子含情脉脉的眼睛睁大几分,“我?”

    “对。”钟离软将自己的板凳朝女子拉近,“就是来找你。”

    “娘子——”

    钟离软语落,门被重重踢开,宇文行焦急喊道。

    “这……”

    宇文行瞅着屋内脸快要贴上去的二人,眨巴眨巴眼,二话不说上去,将钟离软拉开一段距离护在身后。

    “噗——”

    女子大笑起来,“郎君莫要紧张,人家只是在和姑娘交谈而已。”

    “交谈?”宇文行依旧警惕,“哪里有那样交谈的!”

    钟离软嘴角扯了扯,无语至极,一巴掌拍开宇文行,“别添乱了。”

    “是有事情要问奴主。”

    “这样啊,这就好办了,”女子扭腰做回原位,“第一,叫人家娇娘,第二,要人家答问得是金号牌才可以,当然偷来的除外。”

    “要多少钱就能拿到金牌?”

    宇文行手摸向钱包,干脆问道。

    娇娘眼里冒出星光,“一万两就可以。”

    “一万两?!”

    钟离软匪夷所思。

    这娇娘比钱烨还心黑。

    “还真敢要啊。”

    宇文行嘴上说着,手上掏钱的动作没停。

    眼看宇文行掏出几张崭新的银票,就要往娇娘手里放,钟离软赶紧制止。

    “等等!”钟离软将银票拽到自己手里,把宇文行拉到身后,“你敢保证,给了钱之后,我们问什么你就会答什么?”

    娇娘见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不假思索,连连点头。

    钟离软将银票在娇娘眼前晃一晃,“那不妨先听听我们的问题。”

    “好呢~”娇娘百依百顺,“姑娘您但说无妨,人家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离软说出了钱家在供述中描述的如何买帮手的过程。

    “所以,那日买的是何人?祖籍哪里?长何样子?后来有没有再来过?”

    “这……”娇娘听完,眼中划过一丝精光,随后朝钟离软伸出手,“要回答,拿钱。”

    “好!”钟离软将钱朝娇娘手中放去,银票快要触及娇娘掌心片刻,钟离软又把钱收回,“我反悔了。”

    “姑、娘!”娇娘气得跺脚,咬牙切齿,“您怎么可以耍人家呢?您不想知道那人的消息了吗?”

    宇文行也在身后拉了拉钟离软的袖子,“怎么了?有诈?”

    钟离软拍拍宇文行的手,示意让他放心,继而对娇娘笑道:“我打算换个交易方式,反正钱拿到你也不会跟我们说实话。”

    “怎会?”娇娘憋闷,“姑娘错怪人家了。”

    “是吗?那就对不住了,”钟离软耍无赖,“但我心意已决,准备换个方式换你的消息。”

    娇娘抱住胳膊,闷声问道:“什么?”

    钟离软坐到娇娘的对面,眼里闪出笑道:“你的奴所能不能继续开下去。”

    “什么意思?”

    娇娘脸色微变,笑容僵住。

    形势反转,钟离软占回上风,翘起二郎腿说道:“娇娘身为奴主,我什么意思你最禽畜不过了吧?”

    娇娘站起身,彻底没了之前的放松,防备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奴隶都是怎么来的,你做的什么勾当。”

    钟离软回答的语气含着威胁,表情更是极其欠揍。

    宇文行顿时反应过来钟离软的意思,在后面也摆出架子,帮钟离软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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