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凡,当初勾引我上床的劲头呢?”
温热的舌舔舐着我滚烫的脖颈。
痛感夹杂着爽感,扑鼻的血腥味连带着潮湿的吻回馈给我。
微长的发尾挣脱不开地被林意寒扯着,加深这个铁锈的吻,阴暗潮湿,眼底的占有欲以及狠厉掩盖不了。
我心狠狠一颤,呼吸不畅,又害怕地憋回去。
那双森冷的眼眸缓缓转向我,我吞咽口水,手背青筋暴起,长久的被禁锢让我对于面前的人充满恐惧。
林意寒抚摸我头的力道放缓放柔,不紧不慢地抓着我的头发把玩。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泛滥。
“不中用的东西,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身上穿了这么多孔,原来是为了伺候别人吗?”林意寒的力道咻地收紧。
我痛呼一声,被迫扬起头对上林意寒的视线。
憋屈地摇头。
脸蛋隐忍涨红,脖颈处细麻的疼痛。
——
我心心念念林意寒。
得知对方可能生病就顿时坐立难安。
躺在床上。
家庭医生走进来为我挂点滴。
我放空的身子从懒懒倚在床上,顿然腾起,与医生面面相觑。
“发烧,感冒药给我配一份,还有其他的摔伤跌打啊,有什么拿什么,尽量齐全些,分类好,标好用量。”我仔细吩咐。
说完一切才如释重负地跌回床上。
一头雾水,没有前进的方向。
手机在屏幕上随意戳了两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耐心等待。
李钦明不知道在吃什么东西,讲话吞吞吐吐,含糊不清:“南柳街322号。”具体到门牌号了。
我不由佩服起李钦明这小子:“牛,下次请你吃饭。”
李钦明是班里的万事通,通常什么事情随便打听一下便知。
李钦明高兴地说:“那必须的啊,你是不知道我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
我没仔细回。
反正李钦明会喋喋不休继续说。
我打着哈切,今天再吊个瓶,我就要出去happy了。
感冒的时候别人都是戴着口罩以防被传染,吧台里头的俊男靓女倒是一个劲往我身上凑。
午夜场的酒吧,性感动人的dj手指快速地打着激情的节拍。
我兴致缺缺。
一部分原因是感冒刚好困。
二是想到了林意寒。
小破地方走得倒是难。
司机将我放下后,皱眉不解地问我:“少爷,来这儿做什么?”
嘿。
来这儿做什么。
我盯着面前的老破小,啧了声没有回话。
连自己家的司机都住在两百平的大平房里头。
眼前这个宛如自家厕所大小的破旧小屋让我挑眉歪头。
眼前的一切似乎和林意寒与生俱来的矜贵相排斥,“什么烂地。”
这真是我的第一反应,太烂太破。
抬脚都嫌弃脏乱,要说我没有同理心还是做人恶劣我都认了。
虚伪的假面在某种时刻才需要展现不是吗。
恶人总有恶人治的不是吗。
我皱着眉头,由于我实在没有林意寒的联系方式,只能屈尊来到这儿。
不沾泥水的鞋面小心谨慎地迈过任何一个坑洼的泥坑。
仰头看到破旧的危楼。
没错,就是危楼。
做工极差的自建房,地基都没打牢,随随便便一场自然灾害,这片地盘不用政府驱赶乔迁就已经烂成一盘沙地。
我手持药箱,敲开了林意寒家的门。
门前那个大铁圆圈,被我用力砸向木门上。
紧接着嘎吱一声,摇摇欲坠的木门从里头拉开,映入眼帘便是林意寒憔悴的面容。
林意寒先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很冷漠,多了几分被纠缠烦了的疲惫。
我知道自己很烦,但是第一时间还是大胆地拉住林意寒的手,那双纤长洁白的手,被他掐住手腕,狠狠地往自己身上拉。
明明他们都是病患。
卓远凡还是铆足了力。
“你没事吧?吃药没?!”我担心的情绪落在林意寒眼底,他蹙眉挣扎的反应弱下。
我吞咽了口水,眨巴着眼。
一路拎到这座老破小门前的医疗箱终于派上了用头。
我迫不及待,像小狗邀功一般,弯下腰,拿着沉甸甸的药箱,献宝地挡在他们中间的巨大缝隙中。
随着药箱的出现,林意寒挣脱开我的手。
他揉着手腕,森冷的视线在我热情的脸上扫荡一圈。
我觉得我的表情无懈可击,并且真诚至极,以至于一直挑剔毛病厌恶自己的林意寒不再说什么,而是垂下头。
疲倦地揉着眉心,林意寒倚在已经破裂开来的木门,那墙上甚至有生锈的铁钉。
我呼吸一窒,手先大脑一步,制止了林意寒的动作。
林意寒吐出一口浊气,我不由分说的有些紧张。
毕竟这次探病,可以是自己和林意寒关系扭转的关键呢。
如果不算那扇被他不小心打倒的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