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仔细观察 Closer Inspection
门外,哈利检查了两根魔杖。它们看起来一模一样,握在手中的感觉也相同。哈利一手拿着一根,将魔杖尖端相互抵在一起。他能感觉到魔力在两根魔杖中流动,它们在他手中的位置都恰到好处。当两根魔杖的尖端接触时,仿佛电路接通了,魔力就可以流动了。这种奇特的魔力流经他手臂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他的好奇心驱使他去测试他的想法。
荧光闪烁!
两根魔杖的顶端同时射出一道纯白色的细光,在它们尖端交汇成一个直径一英寸的光球。从那里,它像激光一样迅速穿过走廊,射入另一面墙中。这道光非常耀眼。通常像手电筒一样的光现在更像是一座灯塔。哈利震惊地停下了施法。这两根魔杖比他见过的任何魔杖都更强大。两根一模一样的魔杖比两根分开的魔杖更有威力。他以前曾同时使用过两根魔杖,但由于那是两根不同的魔杖,他的力量被分散了。但现在,他手中拿着两根一模一样的魔杖,力量不再被分散,而是被增强了。
尽管有了这个发现,哈利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他需要好好睡一觉,现在他只需要面对城堡里剩下的几个格兰芬多了。他想知道“你的老朋友”指的是多少人,以及具体指的是谁。如果他穿过画像去寻找变成了格兰芬多的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他一定会尖叫。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不同?他把两根魔杖放进口袋里,转身开始徒步旅行。
通往公共休息室的路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每走一步,他的四肢都感到疼痛。经过似乎是漫长的一段时间后,他来到了胖夫人画像前。他说出了口令,画像随即向一旁滑开。哈利爬了进去,但公共休息室并不像他希望的那样空荡荡的。当哈利站在门口时,房间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转过头来盯着哈利。游戏停止了,谈话也被搁置了,因为每个人都在盯着这个从死亡中复活的男孩。
他的样子很狼狈,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而且湿透了。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巴,还有草渍。衣服上还粘着一些草和树叶。他看起来好像刚从禁林里爬出来,这其实也差不多。他松了一口气,因为里德尔没收了他的武器,否则他得花很多时间去解释。他已经够忙的了。壁炉里的火势正旺,壁炉前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七年级的女孩,她们面前摊着一些笔记。角落里坐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包括他的一些室友,他们在下棋或聊天。他的左边则围着一群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显然是在聊一些无聊的话题。
“哈利?” 一个声音问道。他转过身看看是谁在说话。纳威·隆巴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盯着他看,好像看到了鬼似的。这不是哈利认识的那个纳威。他很高兴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见到他的朋友,但他没想到会发现他变成这个样子。纳威的头发比以前短了,前额用发胶弄得竖了起来。他的外表散发着自信,如果哈利要猜的话,他会说纳威是魁地奇运动员。
“你好,纳威,”哈利轻声说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还好吧?”这话听起来很可怜,但他只能勉强说出来。纳威低下头慢慢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既好奇又警惕。
“我们以为你死了,”纳威解释说。“里德尔说你……你知道……着火了。“就像那个偷走圣诞节的格林奇,哈利编了个谎话,而且他想得很快,尽管格林奇没有像哈利现在这样侵入他的思想。
“麻瓜消防队,”哈利咬着牙说。“商店的橱窗也着火了,所以他们被叫来了。他们把我救了出来,但几乎快要死了。那就是我在哪里:在一家麻瓜医院里,只是另一个无名氏。”
“他们给你打针了吗?”一个年轻的学生紧张地问道。哈利一想到针和麻瓜医学就感到不舒服,但他知道不能说出实情。他们必须相信他无法返回,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是的,”他说,故意让语气听起来很苦涩。“太多了,足以让我从昏迷中醒来。”他满意地看着几个人皱起了眉头。太棒了!他们以为他和医生一起度过了难关,现在回来了,这意味着冰释前嫌。现在他可以上床睡觉了。
“所以你现在没事了吧?”罗恩站起身问道。哈利盯着他最好的朋友,而他的朋友几乎不认识他了。他和以前一样高,穿着传统的韦斯莱圣诞毛衣。
“我永远都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哈利强忍着哈欠说道。他需要赶紧上床睡觉。“我只是太累了——回来的路程很长。”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哦,天哪,他们想要细节。他必须小心谨慎,以免自相矛盾或说谎。他所说的每一个谎言都必须维护他作为他们“哈利”的伪装。他必须记住每一个细节,这样以后如果有人问起,他就不会自相矛盾。由于他对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甚至如何在自己的世界中找到霍格沃茨都不确定,哈利不得不编造一个故事并迅速说出来。天哪,他真希望他们相信这个谎言。
“我搭便车去了湖区,”哈利知道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经过的车站,“我们最后经过的两个车站是温德米尔和肯德尔,是麻瓜们使用的。从在那里,我需要买一张地图,沿着山谷和湖泊前行,然后搭便车越过边界到达苏格兰,然后穿过一片森林,我确信那就是禁林。我知道是因为我能感受到魔法屏障的存在。”
“这可真是一段漫长的路程,”罗恩说。他是持怀疑态度还是只是感到敬畏?哈利不确定,但他没有深究。让他欣慰的是,几秒钟后,罗恩开始微笑起来。“你真棒。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哈利说,试图避开这些夸奖,因为他确实不配得到。“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只是觉得学校在召唤我。我从昏迷中醒来后,脑子就乱成了一团。我的记忆一片空白。”他可能最好把自己标榜为疯子,这样就可以为自己缺乏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而开脱了。
“你还好吧?”罗恩问。
“差不多吧,”哈利耸了耸肩说。“我只需要休息。”说着,他开始朝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从罗恩身边经过。当他经过楼梯底部时,罗恩靠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凯蒂要和你谈谈。”凯蒂?就是凯蒂·贝尔,那个追球手?难道罗恩看不出他现在状态不佳,不适合谈论魁地奇吗?队长可以等一等,他已经精疲力竭了。说实话,一听到哈利还活着就谈论魁地奇,真是缺乏品味。
“凯蒂的事可以等到早上再说,我累了,而且如果你没注意到的话,我现在的状态不太好。” 哈利继续往楼上走去,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罗恩在原地。哈利爬上楼梯,走进六年级男生的宿舍。
他甚至连换衣服都懒得去,直接走到自己的床边,拉上窗帘,躺了下来。没过几秒钟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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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人来叫我了,汤姆,”坐在校长桌前的这位面容严肃的女人说道。她穿着格子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皮下垂,显然是刚醒过来。
“是的,米勒娃,”校长对他的副校长说道。“我可以给你泡杯茶或咖啡吗?我想这可能会有帮助。”从他的语气中她可以听出,他即将说的话很重要。她需要保持清醒,尤其是如果与“秩序”有关的话。
“谢谢,”麦格教授说道。校长给她从放在桌上的铜壶里倒了一杯咖啡,她一边把头发重新扎成平时的发髻,一边接过杯子。她喝了一口,立刻感到一股暖意蔓延全身。她的感官变得敏锐起来,睡意朦胧的感觉也消失了。米勒娃知道汤姆在她的咖啡里加了什么东西。她通常会反对被欺骗,但前天晚上因为皮皮鬼的捣乱而熬到凌晨三点,前天晚上因为一个命令集会而熬夜,再加上十分钟前被巧克力上的里德尔教授的消息吵醒,她很高兴有东西能驱散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感觉好多了,注意力也更集中了,米勒娃在椅子上交叉双腿,期待地盯着校长,校长正搅动着茶杯里的一片柠檬,心不在焉地盯着书桌。是什么让他如此不安?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汤姆在最艰难的时刻都能保持镇定,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足以动摇他,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汤姆?”她问校长。他们从上学时就认识了。当时他上六年级,而她才上一年级。他是斯莱特林,她是格兰芬多。他们相识将近半个世纪,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衰老和疲惫。
“就在我以为世界上再不会有什么事情能令我感到惊讶的时候,”里德尔一边喝茶一边说,“看来命运的力量是无可阻挡的。”
“汤姆,你讲的什么呀?”米勒娃几乎有些不耐烦地说。他的姓氏和他总是用谜语讲话的个性非常相称。
“没有简单的方式来说明这件事,”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所以我就直接说了。哈利·波特还活着。”
米涅瓦一边咳嗽一边把咖啡喝了下去。“他是……?”她脱口而出,咖啡溅到了桌子和她的格子睡衣上。这不可能!作为他的院长,她曾陪同哈利前往圣芒戈医院,在治疗师召唤他之后。她当时就在场,亲眼目睹了他的死亡。她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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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波特……哈利,”麦格教授说道,语气缓和了一些,因为男孩正在擦去斗篷上的烟灰。他穿着牛仔裤和一件至少大了他三个尺码的红色套头衫。本该在肩膀上的接缝现在几乎到了他的肘部。如果麦格教授的怀疑是正确的话,那这件套头衫是二手的。这让麦格教授感到很困惑,因为根据霍格沃茨的记录,这个男孩和他的阿姨、叔叔住在萨里郡,他们是富裕的。这个可怜的男孩没有自信,考虑到他的父母所发生的事情,这是毫不奇怪的,但那还不是全部原因。他似乎接受了比大多数同龄男孩更少的东西。例如,他在她的课上很少说话,除非被问到直接的问题。当被要求去前面拿设备时,他总是最后一个去,米涅瓦知道像德拉科·马尔福这样的大男孩会欺负他。可怜的孩子。至少他还有足够大的朋友来保护他。虽然他和像纳威·隆巴顿、罗恩·韦斯莱、西莫·斐尼甘这样的人关系并不特别亲密,但他们是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玩,不过很明显,隆巴顿和韦斯莱是这个小团体中的核心人物。
哈利站得笔直,已经把披在衣服外面的斗篷刷完了。他们站在圣芒戈医院的主入口处。在他们右边是商店的橱窗,透过它可以看到麻瓜们从旁边经过,他们穿着塑料雨衣,在倾盆大雨下畏缩地打着伞。在他们左边是接待台,一个不以为然的女巫坐在后面,“帮助”着队伍里的人——不过米勒娃可不认为那是在“帮助”。
“就是这边,”哈利怯生生地说着,指向接待台左边的后墙上的门。“信上说要直接穿过去。”
他所指的信是几个小时前早餐时收到的。当时是12月10日,距离学期结束只剩一周了。有人给哈利寄来了一封信,这本身就很罕见,因为哈利的麻瓜亲戚从不给他写信,麦格教授心想,不知道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封信。她暗自决定,等回到霍格沃茨后要和他谈谈他的家庭生活。这封信是来自圣芒戈的。似乎出了一起事故。
莉莉和詹姆斯·波特从1980年开始就在这里了,也就是伏地魔倒台的那个晚上。当时麦格教授和汤姆一起去给预言之子送信,并为国家和孩子的未来做打算,而莉莉和詹姆斯则在执行任务,是为数不多的夫妻巫师小队中的一员。他们遭到了食死徒的袭击,其中包括莱斯特兰奇家族和小巴蒂·克劳奇。从那天起,他们的思想就迷失了,身体在圣芒戈的长期病房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既没有清醒,也没有入睡,只是曾经的那个人的空壳而已。根据信上的说法,昨天又有一位病人在向魔法界审判委员会声称自己疯了之后被关进了圣芒戈,他变得很暴力,四处乱扔东西。莉莉·波特被他扔出的什么东西砸中了头部。她受了严重的脑震荡,因此医院联系了她的近亲哈利。他被叫来探视,里德尔教授也允许了。
哈利走路时头和肩膀都垂了下来,目光盯着自己前方的地板。他的动作里没有一丝骄傲。他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忧郁。自从走进她的办公室准备离开以来,他只说了三个字,而且声音在说这些字时有些发颤。他并不是一个特别聪明或有能力的孩子,但他心地善良,怀有善意。麦格同情他,但暗自希望他能振作起来,集中注意力。她曾希望隆巴顿能给他一些指导,但看来他似乎跟在他们身后,而不是骄傲地走在他们身旁。
米勒娃跟在后面,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她并不完全清楚该说什么——他父母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或“情况会好转”之类的话不会有任何作用,因为他们的情况已经无法逆转了。简而言之,这个男孩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他们沿着走廊走着,经过穿着绿色长袍的治疗师和其他囚犯。
哈利带着他们上了几层楼梯,又沿着另一条走廊走去,最后把他们带到了“长期病房”。他在门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双扇门走了进去。麦格教授紧随其后。房间很大,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白色的,两侧排列着一排排床位,有些床位被帘子遮住了。大部分床位都有人,有些人在睡觉或处于植物人状态——麦格教授无法分辨,其他人则坐在床上聊天。哈利朝房间右侧角落里挂着帘子的地方走去。他从窗帘后面溜进了最后两张床位。米勒娃紧随其后,推开窗帘,然后又把它们拉到身后。她转过身,第一次看到了波特夫妇的遭遇。
莉莉躺在床上,额头上有一块大的白色伤疤。她脸色苍白,身体瘦弱。她曾经柔美的面容消失了,皮肤因缺乏阳光而显得蜡黄、苍白。她的眼周肤色暗沉,还有一点泛红,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这让米勒娃不禁流下了眼泪。曾经体贴的丈夫詹姆斯现在已经无法进行理性思考,或者说,他已经无法进行任何形式的思考了。他坐在另一张病床上,脸上挂着一个宽阔却毫无意义的微笑,愚蠢地蔓延开来。他似乎完全忽视了周围发生的一切。他的儿子在场,他的妻子正在与死神搏斗,但他却完全无法关心或理解。他的大脑实际上就像婴儿一样,一片空白,尽管婴儿会吸收周围的一切,这就是为什么你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说脏话的原因。詹姆·波特的大脑无法记住任何他所学的东西。他永远无法恢复,每次哈利来看望他时,他甚至认不出哈利。
天呐,这对一个年轻男孩的头脑会造成怎样的影响?结果一目了然:一种彻底的无价值感。米涅瓦必须和这个男孩谈谈。作为他的院长,这些年来她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他在霍格沃茨已经待了五年了。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未调查过,以为他是天生安静且不太强大的人。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帮助其他学生上,却错过了真正需要帮助的那个人。梅林,她犯了大错,但就在这一刻,她意识到了这一点。
“爸爸?”哈利的声音轻柔,饱含泪水。
“波特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麦格教授转过身,和哈利一起看向一位穿着绿色长袍的治疗师走进帷幕。他热情地握了握哈利的手,然后转向麦格教授。
“我是鲁什·戴尔医生,”他说着,握了握米勒娃的手。“过去两年我一直在照顾波特一家。请放心,他们正接受着最好的治疗。”米勒娃礼貌地点点头。
“还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不是吗?”哈利低声说道。医生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换了个话题。他领着哈利走到他母亲的床边,开始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
“哈利,我会在外面等你,”麦格教授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支持。她从帷幔中走出来,走到主门那里,然后走到走廊上。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看到了莉莉和詹姆。他们在伏地魔倒台前曾是伟大的凤凰社的成员。都是些好人,不该遭遇这样的不幸。她朝走廊对面望去,看到一个标牌上画着一把刀和叉。米勒娃需要来一杯咖啡提提神。她向右转,朝咖啡走去。
对波特一家所做的事情真是可怕。幸好那三个罪犯已经在阿兹卡班腐烂了。当然,今年有两人逃走了。这算不上正义。
“打扰一下,小姐,”米勒娃右边的一个男人说道。米涅瓦停下来面对他。他穿着长长的黑袍,戴着斗篷和兜帽,遮住了脸。长长的黑色头发从兜帽里露出来。在灯光下,她可以看到他的脸,深色的眼睛,鹰钩鼻和冷峻的目光。“我怎样才能找到长期病房?”
“就在下面,走廊左边的最后一扇门,”米勒娃对那个男人说,指着走廊的方向。
“谢谢,”他微微鞠了一躬。
米勒娃点点头,然后继续陷入深思。
可怜的哈利,她作为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完全辜负了他。她的职责是照顾好她的学生,但她却严重误解了信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个格兰芬多身上,她认为那个人更重要。她怎么可以这样?他们都是人,都很重要,但她却忽视了哈利。她走了大约一百米后到达了咖啡馆,向柜台后的年轻女子要了两杯茶。当女巫从架子上拿出所需的东西时,米勒娃又开始思考詹姆斯和莉莉——优秀的傲罗和善良的人。谁能对他们做出这种事?真是太可怕了。
“还要别的吗?”女巫问道。
米勒娃感到慷慨,或者更确切地说,感到内疚,于是她又给哈利切了一片黑森林蛋糕,并付了女巫的钱。转身后,她拿着右手中的两杯茶和左手中的一块蛋糕回到病房。这是她能为可怜的男孩做的一点事情。她还没走多远,病房的门就开了,那个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走了出来,迅速沿着走廊朝她走来。
米勒娃注意到,这次拜访很匆忙。那个男人迅速向她走来,她不得不侧身让路,而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在他经过时,她差点儿把手中的盘子掉在地上。真是太粗鲁了!他连“对不起”都没说。梅林,有礼貌只需要付出一点儿努力而已。她还把一些茶洒在了长袍上,等她有空闲的时候,就得把它清洗干净了。她默默地嘟囔着,继续向病房走去。
当门爆炸时,她距离门只有十英尺远。
轰!
一股火焰喷射而出,将两扇双开门从铰链上炸飞,撞向远处的墙壁,在走廊里形成了一个火球。爆炸的威力使地板和墙壁剧烈摇晃。米涅瓦被爆炸的冲击力抛起,杯子和蛋糕在空中飞舞。她重重地摔在背上,沿着抛光的地板滑行。上方发光的水晶灯破碎了,使走廊陷入黑暗。走廊里突然充满了烟雾。火焰的橙色光芒从病房里透出来,一股黑色的烟雾沿着天花板流淌。
天哪,梅林!哈利就在里面!米勒娃用袖子捂住嘴巴以保护肺部,冲向病房。当她往里看时,发现一切都被火焰覆盖着。空气中弥漫着烟雾,让人看不清东西。她给自己施加了“泡泡头”咒语来帮助呼吸,然后点燃魔杖,举了起来。
“清水如泉!”她朝火焰大喊道。“哈利!你在哪里?”
她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任何逃生的路。火势太猛烈了——即使站在门口,她也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天哪!火中有东西在动。米勒娃惊恐地看着一个浑身燃烧的人影在火焰中蹒跚前行,徒劳地挥舞着双臂试图扑灭火焰。那个人没能走到米勒娃面前,而是在她面前倒在了地上。
“水咒!”她的魔杖射出一股水流,米涅瓦用水浇灭了那具一动不动、已经熄灭的身体,扑灭了火焰。这是哈利吗?这个人死了吗?她用脚推了推,害怕会发现什么,米涅瓦把它翻了过来。她发现自己正盯着詹姆·波特那双毫无生气的浅褐色眼睛。他的皮肤被烧成了黑色,头发也完全烧光了。他的眼白茫然地向上盯着米涅瓦,而他的衣服现在和他的皮肤粘在一起,像木乃伊一样包裹着他,在黑暗中冒着烟。
“啊!”她皮肤上的热度令人无法忍受。整个房间都着火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哈利在哪里?米勒娃捂住嘴巴,以免呕吐,因为尸体的烟雾、烧焦的肉味飘进了她的鼻孔,让她忍不住干呕。
“你!举起手来!”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米勒娃转过身,看到一个胸前印有“安全”字样的黑衣男子正拿着魔杖指向她。
“别想逮捕我,你这个愚蠢的小家伙,”米勒娃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就连她一向的冷静和控制力也在这一刻失效了。 “去叫一些傲罗和治疗师上来,把这些该死的火扑灭!” 巫师犹豫了几秒钟后,迅速冲出了门。米勒娃再次用手中的灯照亮房间,但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哈利!”她朝黑暗中大喊。没有回应。
波特一家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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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要责怪自己,米勒娃,”汤姆从他的办公桌后面轻声说道。他似乎总能像读一本书一样读懂她,尽管此时她的情绪已经不再掩饰。
“但是汤姆,这不可能。我在场,我看到了……”
“你确实在场,米勒娃,”汤姆揉了揉眼睛说道。“我知道哈利·波特已经死了,我也接受这个事实。然而,90分钟前有人敲门,霍拉斯宣布有一个学生想见我。接下来,哈利·波特就走进了办公室,离我和你现在站得一样近。”
“不可能是他,”米勒娃说。“我们知道他已经死了。”
“这正是我所想的,”汤姆说。他打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张羊皮纸。他把羊皮纸放在桌子上,用魔杖敲了敲。“我庄严宣誓,我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让米勒娃惊讶的是,羊皮纸上开始出现线条,向四面八方蜿蜒伸展。她开始理解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这是一张地图,”她喘着气说。
“这是我从年轻时的詹姆·波特那里没收来的东西,”汤姆微笑着说。“一件非常神奇的物品,我必须承认,它对我非常有用。” 他又对自己笑了笑。米内瓦惊讶于有人这么年轻就能制作出如此复杂的地图。
“正如你们所见,”汤姆说。“它能显示每个人所在的位置,据我所知,它从未出过错。它不会被复方汤剂或伪装所欺骗。他一走进门,我就查看了放在抽屉里的地图,因为我一直在留意某些学生的动向。站在我面前的男孩正是哈利·波特。我检查了他喝茶时用过的杯子上的指纹。我把魔杖还给了他,魔杖知道他就是哈利·波特。米勒娃,那就是哈利·波特。”
“但他怎么还活着?”米勒娃本人曾陪同汤姆去辨认尸体。哈利·波特已经死了;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圣芒戈长期病房被烧得一片焦黑,里面还有三名波特。无论这个男孩是谁,他都不是哈利。“他不是阴尸吧?”
汤姆用一种明显表示“拜托,我不是那么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好吧,好吧,”米勒娃有点脸红地说——这是个愚蠢的评论。“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无法得知详情,”汤姆说,显然被某事困扰着。幸运的是,米勒娃不需要催促他才能知道是什么事。“米勒娃,我要对你实话实说。哈利今晚来到这里,我比松了一口气更担心。”
“担心什么?”米勒娃问。“难道我们不应该为他平安无事而高兴吗?”
“你看看你身后的那卷布料,”汤姆一边仔细观察着她,一边指着她身后柜子旁一个高约一米的黑色布卷,“看看里面是什么。” 米勒娃拿起布卷,发现它的重量超出了她的预期。他把它拉到她的膝盖上,开始展开它。她越来越意识到汤姆在密切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当她展开布料时,一束银光射入了她的眼中。
她发现自己低头凝视着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那把镶满宝石的宝剑。剑刃是无瑕的银色,镶嵌在剑柄上的宝石在光线下闪闪发光。剑柄一侧刻着这把剑的主人的名字。但这并不是这件衣服上唯一有的东西。还有另一把剑,是一把日本武士刀,被放在一个黑色的剑鞘里,剑尖处有金色装饰;一件由她确信是龙鳞制成的护甲;以及一根较短的棍子。棍子的手柄看起来像武士刀的手柄,但上面不是刀刃,而是一根由某种玻璃制成的雾状颜色的管子。两把剑和看起来像是人们在聚会上使用的发光棒。
“汤姆,那些东西是……?”她开始问道。
“哈利刚来时就有这些东西了,”汤姆说。天哪,哈利·波特拿着这些武器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四处走动?“我肯定你认得那个银色的剑柄,”汤姆提醒道。
“那是从密室里带回来的,”麦格教授说。 “是格兰芬多宝剑。”
“确实如此,”汤姆指着墙上的一个玻璃柜子说。 “从密室里找回来的那把还在这里。” 麦格教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层玻璃后面是一把镶嵌着珠宝的银色宝剑,它与她手中的那把一模一样。
“那这是假的吧?”米勒娃一边说着,一边把放在膝盖上的那把剑从布上拿起来。
“如果是的话,”汤姆说,“但我对此表示怀疑,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复制品,我很好奇它是如何被复制的。这把剑和它的主人一起被埋葬,直到被分院帽从土里拉出来,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办公室。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有机会好好研究它,从而得以复制它。”
“这怎么可能呢?”米勒娃问道。
“我不能说,”汤姆说。“每个理论都有明显的矛盾之处。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看到的情况。他当时拿着武器来找我。他情绪激动,神志不清。他开始大喊有关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字,而邓布利多已经去世50年了。他指控我是黑魔王,然后冲出房门。半小时后,他回来了,情绪平静了一些,但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他是疯了吗?”米勒娃问道。
“我不知道,”汤姆说。“这可以解释很多事情,但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计算和逻辑。他理性地在思考。我已经把他送上床休息了。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米勒娃;当他坐在那里的时候,我试图温和地使用摄神取念,但有人教过他如何屏蔽自己的思想,而且做得很彻底。他阻止了我,这可不是一个16岁的孩子应该能做到的。我本来可以再加把劲的,但他会知道我在试探他,而他本来就已经很不稳定了。”
“你认为他对其他学生有危险吗?”米勒娃问道,她觉得汤姆简直是疯了,竟然把一个潜在的定时炸弹带进了格兰芬多塔楼。她该如何把他从那里救出来又不引发爆炸呢?
“学生?”汤姆重复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他的怒气似乎只针对我,没有针对其他人。我觉得如果他怀有任何敌意的话,那也是针对我的。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厌恶,他的声音虽然很平静,但里面充满了愤怒。”
“你打算怎么做?”米勒娃问道。
“目前还没想好,”汤姆的话让米勒娃感到惊讶。“但我希望你能留意这个男孩,米勒娃。他在你的学院里。我想要他时刻受到监控,但不要去接触或隔离他。这个男孩有些地方让我很担心。”
“我会照办的,”米勒娃起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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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的消息传播得很快,霍格沃茨也不例外。哈利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至少在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时间里,他是在霍格沃茨的一个版本中度过的,因此他很清楚这一点。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感到一阵恐惧。当时正值隆冬,所以七点半半的时候,一个早起者的声音穿透了哈利床边的窗帘,把他从睡梦中吵醒。他的梦境充满了死亡、毁灭和暴力,当哈利从霍格沃茨的床上醒来,温暖舒适地躺在熟悉的环境中时,他无比幸福地以为自己回到了家。在那几秒钟的幸福时光里,他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梦,那四个月作为异域来客在“不洁之地”度过的时光只是一场可怕的梦,而现在他已经回到了家。
然后,几秒钟后,现实才真正地涌上心头。他想起了昨晚回到霍格沃茨的情景,以及他所学到的一切。哈利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些画面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汤姆·里德尔是这里的校长,但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他并不是哈利所认识的那个邪恶的混蛋。但他确实是同一个人。这肯定是某种诡计——汤姆·里德尔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他必须离开这里。哈利无法承受这一切。从床上滑下来后,他松了一口气地发现其他人的窗帘还拉着,只有一个例外,浴室的门关着,这意味着他独自一人。床边的地板上放着一个大箱子,上面刻着HP的首字母。哈利以前从未见过这个箱子,但猜想应该是他的。昨晚里德尔说他的另一个自我已经死了。从某种病态的角度来说,这是幸运的,因为他不必解释为什么有两个他。然而,这也可能引发关于家庭的问题,他应该对此保持警惕。由于没有交换身体,他没有任何残留的记忆来指导他在这个世界的生活。任何形式的家庭都会立刻知道他不是他们的哈利。不过,坐在这里担心是没有用的——他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好好思考。
他打开后备箱,拿出一条深蓝色的运动裤和一双运动鞋,还有一件白色的T恤。这些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又大又宽松,哈利感觉这些衣服以前是达力·德思礼的。T恤上的“DD”(达力·德思礼的名字缩写)用黑色记号笔潦草地写在标签上,这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哈利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有所思。他看起来与曾经的“黑暗骑士”相去甚远。当然,在这里他不是“黑暗骑士”,甚至听起来不像“神秘男孩”。谜团没有以任何特殊的方式和他说话,而且他已经死了。因此,可以合理地推断,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无名之辈。此外,如果谜团是首领,就不可能有“黑魔王”,所以应该很安全。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把伤疤藏起来。
哈利从车厢里拿出一块手帕,用一点小魔法把它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布条,然后把它围在头上,像泰国拳击手一样,完全遮住了他的伤疤。没必要炫耀他是谁或者他是什么人。他把假眼镜重新戴在鼻子上,然后在镜子里检查了一下自己。满意之后,哈利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他用魔杖把衣服缩小了一些,这样它们就不会显得那么难看了。做完这些后,哈利悄悄地离开了房间,穿过杂乱的公共休息室,走到走廊上。
昨晚公共休息室里有十八到二十名格兰芬多的学生,如果这是平均人数的话,那就意味着学校里有八十名学生,如果他把教职工也算在内的话,总人数接近一百人,但目前他不想和任何人交谈。他恍恍惚惚地走到门厅,反复回想着昨晚的对话,试图理清自己被告知的内容,看看是否有任何遗漏的信息。
当他到达门厅后,哈利走出去来到庭院里。太阳刚刚从山上升起。空气清新而寒冷,但天空却很晴朗。早晨的阳光足以照亮整个山谷。哈利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他还是慢跑着穿过庭院。他以前从未真正跑过步,但他需要离开城堡,让自己的头脑平静下来。他在这里感到力不从心,而这一次他无法向福尔摩尔或邓布利多求助。据说邓布利多已经死了;很可能是在睡梦中被里德尔谋杀的,而福尔摩尔则不知道在哪里。他独自一人在这里,因为他无法向里德尔求助。
哈利来到庭院的外墙旁,穿过大门来到山谷中,然后开始奔跑起来。小路沿着山体向上延伸,与山顶相隔大约100英尺。跑道高出森林的树冠约10英尺,在他面前展开,像一张地毯,覆盖着地面,直到它遇到冬天阳光下闪耀着完美蓝色的湖水。跑道不平整,早晨很冷,但哈利很快就暖和起来了。他慢跑上山时,清凉的空气充满了他的肺部。他并没有跑得很快;既没有追求距离、速度或力量,只是简单地把跑步作为思考自己处境的一种方式。
他无法回到圣地,因为不知何故,钥匙无法插入节点。这是为什么呢?这个装置看起来完全相同,而且孔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他是否应该用凿子把节点凿大一点?不,那样会破坏节点,到那时他就真的完了。他并不愚蠢到用锤子和凿子敲打这种强大的魔法物品——那可是灾难的配方。他必须找出为什么它无法正常工作的原因,但当然,像这样的东西是没有用户手册的。他把在那本书里找到的时空节点的勒梅翻译本放在塔楼的行李箱里。但是如果勒梅无法解答这个问题,哈利独自一人恐怕很难找到答案。也许他会请赫敏帮忙分析一下这个问题,如果赫敏还活着的话,他心想。事情为什么会一开始就出错呢?邓布利多和勒梅是历史上最聪明的头脑之一,不可能同时犯错。他们甚至还让维克特做过检查。他们到底是怎么搞砸的?
但现在担心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他已经在这里了,无法回去了。又一次,他面临着选择。在这里定居并开始新的生活,还是为回家的机会而战斗。这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里德尔是校长,邓布利多已经死了,世界也已经陷入混乱。不,他会战斗;他会找到回家或回到母亲身边的方法。他不在乎是哪一种,只要不是在这里。“我为什么要离开?”哈利心想,咒骂着自己。如果它没有坏,就不要修理它。他为什么不保持现状,待在自己知道是安全的地方呢?
所以他要努力回去。那他要如何做到呢?回到家后,他会在洗完澡后仔细阅读勒梅的笔记(如果能找到的话)。如果从中得不到任何收获,那该怎么办呢?他要如何回家?
继续沿着小路走的时候,哈利心里想:“加油,哈利!”寒冷的空气刺痛了他的肺部,肌肉也抗议起来,因为不习惯慢跑带来的努力。有些人觉得慢跑有治疗效果。哈!不可能!他的腿疼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心跳加速。
他已经跑了一英里了,而且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没有注意到,但他的思绪越来越坚定,步伐也加快了,直到他全力奔跑起来。停下来后,哈利把手放在腰上,深吸一口气,强迫空气进入肺部。
他的下方是森林的树冠,在距离湖面大约50或60米处展开。一条小径旁的一棵树最近倒下了,树冠接住了它,把它固定在原地。树干大约有一米厚,像一座桥一样横跨在树冠上。哈利喘着粗气走上去,走了几步。他坐了下来,双腿悬在树冠边缘,下面只有树顶。哈利在树下晃荡着双腿,一动不动地坐着,试图让自己喘口气。
“来吧,哈利,”他暗自思忖着,“让我们理性地思考一下。上一次你遇到这种情况时得出的结论是,这全是一个巨大的恶作剧,伏地魔在控制着整个人口。这次看看你能不能做得更好。为什么钥匙插不进锁里?是因为锁上了吗?不,是因为你拿错了钥匙。就是它了!回家的关键就是那个世界的钥匙,但不是这个世界的钥匙。如果这个装置是在这个世界制造的,那么它的钥匙也是如此。勒梅说过,他们曾去探险,其他人则通过节点返回。节点是双向的,因为每个其他世界都有一个节点。因此,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很可能是在希腊,还有另一把钥匙,它可以使装置运转。这很简单。他需要找到一把钥匙,无论它在哪里。
但是还有代码和符文的问题。如果回家的“地址”有误,那么另一个勒梅方程,即返回“不洁之地”的方程,也可能出错,他最终可能会被传送到任何地方。他将不得不重新开始,使用直接从血液和咒语中获得的勒梅初始数字,重新计算整个方程。哈利低下了头。他甚至连占卜术都没学过,而且赫敏的家庭作业看起来总是很困难。他必须在某个时候招募赫敏加入。
对,那么就这样吧,哈利心想。第一件事:找到钥匙。线索一定在书里,因为勒梅找到了它。第二件事:让赫敏重新计算那些方程式。他不会让里德尔参与进来,甚至不会告诉罗恩和他的朋友们。上一次他变得依赖他们,结果让自己分心了。他并不后悔,但现在他不能再这样了,而且他知道他必须尽可能低调行事。他不是这里的士兵,也不是黑暗之王。这不是他的世界,也不是他的战斗。这次他没必要参与其中。他会保持距离,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后就会离开,简简单单。这里没有让他留下的家庭,没有需要他去战斗的战争,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只是要打发时间而已。
哈利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站起身来。他做到了。他足够聪明。
很简单:他有两件事要做,然后他就可以回家了,而且他是自己想出来的这个计划。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一旦拿到钥匙,他就可以去见赫敏,寻求她的帮助,必要时还可以强迫她,然后他就像幽灵一样消失了。这个世界会继续运转。哈利·波特在这里死了,事情就应该是这样。
哈利跳回小路上,慢悠悠地继续前进。他感到一种莫名的释然。这太简单了。他需要什么?他最多只能在家待一个月吗?他估算着,如果自己全力以赴的话,也许能在两周内赶回去。当他把这件事搞定之后,是回去找萝丝还是回家呢?他还没想好这个问题,但这是更长远的计划。他会在遇到这个问题时再去解决它。他加快步伐跑下山,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他可以想象出邓布利多看到哈利重新出现在霍格沃茨时的表情。那本应该是昨晚发生的事情,但一切都出了差错,现在他不得不等待更长的时间。命运的幽默感真是糟糕透了。“神圣喜剧”,哈利嘲讽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休息的机会呢?
哈利在校门口停了下来,试图平复呼吸。他用手擦了擦额头,试图平复呼吸。他在进行了相对短暂的锻炼后感到肌肉酸痛,但奇怪的是,他感到一种解脱感,比出发时快乐多了。他大口喘着气,滑回到庭院里,朝主门走去。他盯着地面,思绪飘回了家中,想象着朋友们可能正在做些什么,而他的双脚则自动地向前迈进。
他爬上了通往门口的五级台阶的底部。当他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另一位学生正好爬到了顶端。哈利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翻白眼,因为斯莱特林的学生摆出了他熟悉的傲慢姿态,暗示他即将说出什么讽刺的话。不出所料,克拉布和高尔紧随其后,其中一个站在主人身后,另一个靠在门上,摩擦着拳头。
“你可以训练一辈子,”马尔福轻蔑地说。“不过你也只不过是个没用的肥猪而已。”
“是啊,不是所有人都会在生日时去做抽脂和美甲的。”哈利一边说着,一边用前臂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马尔福的眼睛睁大了片刻,然后他恢复了镇定。哈利惊讶地看着他的反应。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吃惊?
“你说什么?”马尔福嘶声说道,眉毛皱了起来。他朝哈利走了一步,沿着台阶往下走,胸脯高高挺起,充满威胁地。
“听着,马尔福,”哈利不耐烦地说道。“我浑身是汗,臭气熏天,我现在只想去冲个澡。我真的没心情和你扯这些,现在。请让你的两个小跟班让开。”哈利从马尔福身边侧身走过,朝被克雷布和高尔挡住的门走去。“今天就挺好,”他补充道。
“你今天怎么了?”马尔福嘲讽地说。“离开之后你长胆子了?”
“什么?”哈利问。是什么让马尔福感到困惑?哈利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马尔福到底在讲什么?
“那你最近几个星期去哪里了?”马尔福问。“就算你不在也没人会想你。听说你死了,不过以你的愚蠢程度,你可能连死都死不好。”
“滚开,马尔福!”一个声音喊道。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而且有些奇怪。一个女孩的声音从礼堂入口处传来。哈利转过身去看新来的人。至少哈利很确定站在右边的是纳威·隆巴顿,不过他看起来变化太大了。但中间的那个女孩让哈利停下了脚步。那是凯蒂·贝尔,但不是哈利认识的那个凯蒂。
“这是什么……”哈利只能这么说。这个世界的凯蒂和他世界的凯蒂以及另一个凯蒂有些不同。她的眼中有一种火光,那是哈利的凯蒂所没有的。那里有痛苦,一种哈利再熟悉不过的痛苦。她穿了一身黑衣,头发被扎成马尾辫而不是随风飘扬,发型完美无缺、笔直顺滑。她给人的印象更加强大,个性也更加鲜明,但这并不是她最令人震惊的地方。她额头正中央有一道细长的闪电状伤疤。
“嘿,看看是谁来了,”马尔福嘲讽地说,“那个‘活下来的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