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土拨鼠之日 Groundhog Day(上)
"He drowns in his dreams, an exquisite extreme I know,He's as damned as he seems,And more heaven than a heart could hold,And if I try to save him, my whole world would cave in,It just ain't right, lord, it just ain't right. He's magic and myth, as strong as what I believe,A tragedy with more damage,than a soul should see,But do I try to change him, so hard not to blame him,Hold me, baby, oh hold me. Oh and I don't know, I don't know what he's after,But he's so beautiful, he’s such a beautiful disaster,And if I could hold on, through the tears and the laughter,Lord, would it be beautiful? Or, or just a beautiful disaster?"
Kelly Clarkson ? Beautiful Disaster
“他在梦中沉沦,这是一种极致的痛苦,我深知,他看起来就是个该死的人,但他的内心却比天堂还要美好。如果我试图拯救他,我的整个世界就会崩塌。主啊,这真的不公平,这真的不公平。他是魔法和神话,和我的信仰一样强大,这是一个比灵魂所能承受的还要严重的悲剧。但我是否要试图改变他,如此难以责怪他?抱紧我,宝贝,哦抱紧我。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追求什么,但他是如此美丽,他是一个如此美丽的灾难。如果我能坚持下去,穿越泪水和欢笑,主啊,这会是美丽的吗?或者,这只是一场美丽的灾难?”
凯莉·克拉克森 - 美丽的灾难
杰夫在圣芒戈的安保部门工作了七年。他对这里的走廊了如指掌,对圣芒戈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对每一位安保人员也都很熟悉。这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团队,每个人都认识其他人。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知道其他人的工作方式。例如,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六,主管布莱恩会召开会议,在会上他们会详细地回顾上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并为下个月制定指导方针和目标。会议通常很乏味,但由于主管的脾气,错过会议是不可能的。
十一点钟,他们都聚集在安全办公室里,咖啡杯里装满了咖啡,笔记本已经准备好,笔尖也磨得锋利,随时可以使用。
“我们还缺谁?”布莱恩站起身来问道。他看了看手表,然后盯着表盘,显然急于开始工作。
“乔不在这里,”吉尔指着空着的椅子说。
“他今天上什么班?”布莱恩问她,因为她离贴着日程表的公告板最近。吉尔在座位上扭过身去,看墙上贴着的羊皮纸上的内容。
“根据这个日程表,他现在在监控站,”她转过身来面对他回答说。“所以你想让我……”
“不,没关系,”布莱恩摇摇头说。“我需要去办公室拿些文件。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他带回来。请耐心等待。”当布莱恩从安全门消失,进入后面的限制区域时,杰夫松了一口气。房间里的其他六个人也一样,放下了笔记本,打起了哈欠。在他的右边,丹问克莱尔晚些时候有什么计划,而阿伦则走到放茶的地方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杰夫只是坐在那里盯着空中,试图决定在家里的客厅里该把墙漆成什么颜色。他和妻子正在装修房子,在过去的两周里,他们一直在为选择什么颜色而争论不休。
十分钟后,才有人注意到主管的缺席。杰夫的思绪一直集中在各种奶油色上,这时克莱尔指出布莱恩已经失踪了十分钟。考虑到他通常以闪电般的速度主持这些会议,这是非常不正常的。
“我去看看,”杰夫站起身说。他穿过安全门,沿着走廊朝主管的办公室走去。当他走到那扇刻着主管名字的厚重木门前时,他敲了敲门,然后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下推开了门。
杰夫站在门口,被眼前的情景的严重性吓呆了。布莱恩脸朝下躺在地板上,周围是一滩水,身上覆盖着百合花。柜子是开着的,里面的一些东西洒在地毯上,很明显发生了打斗。是谁对他做了这种事?他们还在这里吗?杰夫立刻来到他身边,把他翻过来。他把两根手指放在他的下巴下,检查脉搏,发现上司还活着时松了一口气。
“振作起来!”
主管睁开眼睛,痛苦地呻吟着,抬起手摸了摸头。他在办公室刺眼的灯光下睁开眼睛,世界逐渐变得清晰,他看到了杰夫。布莱恩抬头盯着他,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布莱恩,发生什么事了?”杰夫迅速问道,似乎意识到时间紧迫。
布莱恩困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试图坐起来,但还是感到头晕目眩。他张开嘴,像鱼一样呆呆地张着嘴几秒钟,然后才终于开口说话。
“监测站,”他嘶哑地说。
杰夫立刻明白了,他没有理会布莱恩,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门,然后向左转,直奔监测站而去。他抽出魔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推开门。
当他站在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屏幕上,长期病房爆炸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乔躺在地板上,脸朝下,显然被绑住了,一动不动。站在他上方的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戴着兜帽和围巾,遮住了脸。
“别动!”杰夫大喊一声,魔杖瞬间出现在手中。他伸出另一只手,按下了左边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发出警报声。门后的安全门立刻打开,另外两个穿着同样制服的男人冲了出来,手中的魔杖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三个站在唯一的门口,挡住了任何逃跑的路线,并将魔杖对准了入侵者。整个医院都有反幻影移形的防护装置,只有一个门可以进入房间,而且有三名守卫。这个入侵者无论他是谁,都没有逃脱的可能。
“远离控制台,”杰夫命令道。“跪下,双手放在背后!”
那个身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可能在评估他的处境。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显示器的闪烁光从他的斗篷上反射出来,眼睛几乎被兜帽遮住了。那个身影慢慢而坚定地移动着,弯下腰从桌子上拿起装有记忆的碗。当连接碗的电源被切断时,所有的屏幕瞬间变黑了。碗里装着那天的所有记录,可能还有显示陌生人身份的证据。
入侵者显然注意到了这个事实。
“站住!”杰夫大声命令道,那个人转过身面对他们,把碗紧紧抱在胸前。杰夫向前迈了一步,举起魔杖摆出威胁的姿态。“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趴下,双手放在头后面!”
那个人停顿了一秒钟,环顾了一下房间。他似乎意识到没有逃脱的可能,于是转过身面对乔治。入侵者把碗的重量转移到左手上,慢慢地举起右手,向杰夫慢条斯理地挥手告别。
“把他带走!”乔治心想。
碗立刻燃起了火焰,火焰在它闪闪发光的表面跳跃着,就像油在水面上一样。杰夫还没来得及喊“不”,陌生人就把碗向他们扔了过来,一堵燃烧的液体墙在空中飞驰而过。杰夫跌倒在另外两人身上,召唤出一面盾牌来抵御即将到来的烫伤。燃烧的液体像雨点打在窗户上一样弹开了盾牌,像熔岩一样倾泻进一汪闪闪发光的火焰中,但没有给杰夫造成任何伤害。杰夫回头看向陌生人刚才所在的地方,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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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从空荡荡的魁地奇球场跑回公共休息室时,迎接他的是一片阴郁的气氛,他很快就明白了原因所在。根据他听到的只言片语,斯莱特林似乎以390比60的大比分战胜了拉文克劳。这意味着斯莱特林在最后一场比赛前领先100分,但考虑到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都还有一场比赛要打,这并不是特别令人沮丧的消息。
哈利悄悄地穿过公共休息室,向遇到的人打招呼,但仍然尽可能迅速而不引人注目地朝楼梯走去。他不在乎魁地奇比赛——“谋杀”这个词仍然在他脑海中回响。他努力克制着一次迈三级台阶的冲动,以保持镇静。奔跑只会让他显得与众不同——这是黑暗骑士的另一个本能。
独自一人后,哈利脱下斗篷,把它扔到床上。他花了一分钟检查自己的受伤手臂,卡瑟特几乎把它从关节处扯了出来。它仍然疼得厉害,更糟糕的是,瘀伤似乎也扩散了一些。一边咒骂着,哈利扯下绷带,决定让伤口暂时暴露在空气中。
做完这些后,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在他的脑海中,穿着黑衣的人从他经过的每个房间里搬出装满炸药的箱子。一路上,哈利脑海中只有那个穿黑衣的人、那枚炸弹、他父母的被杀,以及里德尔的欺骗。
哈利告诉自己,里德尔是知道的,这是他回到霍格沃茨后的第五十个念头。
在平静下来做其他事情之前,哈利郁闷地坐了一个多小时。他花了很多时间计划如何抓住杀死波特家族的人,甚至还计划好了要对里德尔说些什么。一旦哈利找到了钥匙和回家的咒语,他就会走进里德尔的办公室,给伏地魔一点颜色看看,也许还会给他一拳。他在晚饭时独自一人坐着,陷入沉思,但当他回到宿舍时,他已经把这些抛在脑后了。当哈利的怒气冷却下来时,冬天的太阳已经低垂在天空中了。
由于不愿做家庭作业,哈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出了洛哈特的日记。他趁机又吃了一颗庞弗雷夫人的头痛药,然后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书,思考起来。
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穿棕色衣服的人(与那个穿黑衣的人不同),哈利注意到。他突然认为应该禁止穿斗篷,这样他就能看清自己在跟谁打交道了。其实,他应该被允许穿斗篷,但别人不行。也许他应该在进行此类探险时戴上面具——不,那太像食死徒了。
圣芒戈里的小偷肯定不是博金博克里的那个人,哈利心想。今天这个人鬼鬼祟祟、笨手笨脚、害怕得要命,而不是在霍格莫德巷袭击他的那个冷静、精准、一丝不苟、像猫一样的人。但最让哈利担心的是时机。那个人正是在哈利在场的那天、那个时间溜进来试图偷日记的。洛哈特在那儿待了好多年,但小偷却选择在这个时候下手。只是巧合吗?不太可能。今天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至少可以说这件事很可疑。不过,读一读日记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如果日记没用,他可以回去看看圣芒戈里是否还有另一本,一本真正的日记。
《唱唱反调》上的这篇文章发表于1989年6月,讲述了他当年春天的冒险经历。哈利打开日记,手指轻而易举地在一页页纸张中找到了“1989”。这本日记似乎被施了魔法,因为合上之后,每一年似乎只有寥寥数页。但是当他翻到那一年的页面时,却发现每一天都有一页。日记会根据需要缩小或扩大,以保持整本书的大小。哈利想知道它能追溯到多远,最近又有什么记录。在洛哈特失去记忆之前,有没有关于凯蒂的评论?哈利开始翻到日记的末尾,但在翻到之前就失去了兴趣。其实这并不重要……他需要集中精力看文章。他翻回到1989年2月,开始阅读。
这不是日记本。洛哈特并没有在每页开头写上“亲爱的日记,今天我……”,而是记录了他的发现。例如,第一页上有一条笔记写道:“福瑞的烈酒尝起来像发霉的橙皮和小妖精的洗澡水。
千万不要再买了,坚持喝奥格登的。”
哈利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但还是记在了心里,以备不时之需。
他继续翻阅着页面,浏览着文字。直到他翻到3月的最后一页时,才看到了有用的东西。页面顶端潦草地写着“地球知识骑士团”或“地灵骑士团”之类的字。
在它的下面是一些便条:
伽利略实验魔法学院的资金用于调查“地球知识秩序”在其他世界的有效性。
现在,我们开始了,哈利心想,随着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问题是他实在对洛哈特的能力没有多少信心,而且理由充分,因此他对这本书也没有多少信心。由于心中充满疑虑,哈利开始浏览书的内容,寻找任何可能有用的细节。显然,洛哈特找到了一些关于这个传说的资料,但没有任何事实能为它提供支持。哈利一直读到五月初才找到有用的东西,但他还是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哈利又重新读了一遍这段话。洛哈特声称自己遇到了一个两千多年前使用时空节点的某个人的后代。据洛哈特的笔记记载,他当时在地中海一带游荡,后来被冲到了一座岛上。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女人,他声称她是那些发明时空节点并后来将其隐藏起来的人——所谓的“地球知识秩序”的后代。
在那些扭曲的文字和地狱般的速记之间,哈利几乎无法辨认出这个故事的内容。时空节点是由一群类似于现代神秘事务所的巫师发明的。人们通过时空节点进入了不同的世界,并从其他世界带回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宝藏和碎片。然而,正如以往一样,掌握权力的人被这种新力量所腐化。当时的政治家和权贵开始滥用它,将人流放到其他世界,盗窃、利用时空节点谋取个人利益而非更大的利益。最终,时空节点的创造者通过武力从那些宣称它是自己的人手中夺回了它。在某种程度上,他们通过走私将时空节点带出这个国家,并将其转移到一个秘密地点,远离所谓的大人物的贪婪。他们把钥匙埋在已知世界的另一边,确保大门无法再次被打开。当然,以前的时空节点主人非常愤怒,而创造者则隐居起来,创立了“地球知识秩序”来保护时空节点并继续最初的工作——探索他们周围的世界。洛哈特说,这个命令是过去五百年中流传的众多光明会传说的基础。
哈利停下了看书的动作,抬头望着天花板。勒梅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哈利知道,那个时空节点在几个世纪前就被关闭了,因为人们害怕它,并把它埋藏了起来。他也知道钥匙藏在别的地方,而勒梅找到了它。有些事实是确凿无疑的,但事情远不止于此。要想弄清楚真相,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亲自去问这个女人。她还活着吗?显然她曾经住在土耳其的一个岛上。洛哈特没有透露是哪座岛,以保护她的身份。看来,即使他是个白痴,也懂得保护自己的消息来源。
哈利心想,更有可能的是,他不想让她告诉全世界,说他满脑子都是粪便。
另一个、更令人不安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为什么这些信息不在《唱唱反调》的文章里?如果洛哈特真的找到了节点,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向全世界展示。这篇文章是在那个大傻瓜来到霍格沃茨的两年前写的,所以他不可能没有时间发表。他为什么要把这些藏起来?是什么让他放下自己的傲慢,不发表呢?这实在可疑。
哈利又仔细地阅读了《唱唱反调》上关于这个女人的故事,然后又读了日记,寻找任何能证明日记和文章没有关系的点,任何明显的矛盾。大部分内容都相吻合,但日记提供的细节比杂志多得多。这似乎是一份与文章相符的记录,这表明它确实是洛哈特的日记,但哈利对它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又慢慢地把日记读了一遍,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以确定这个女人所在的位置。希望洛哈特能透露一些线索,告诉他是在哪里遇到这个女人的。日记上说,他当时在一座岛上,一座土耳其所统治的岛上,尽管数千年前,它似乎还是希腊的一部分。哈利对土耳其的位置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但对它的岛屿一无所知。洛哈特显然也不清楚,从他的笔记来看,他似乎是偶然来到那里的。当他的船(他在干什么航行?)在一处海湾靠岸时,他偶然发现了那个女人。绝望之下,他敲响了一座房子的门,碰巧那是她的家。
一个有海湾的岛屿——哈利愤愤地想,这缩小了范围。他唯一真正的线索是洛哈特对海湾的评论。“维吉尔说它大得足以隐藏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舰队,不让特洛伊人看到。站在悬崖顶上,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利对维吉尔略有所闻,但对特洛伊人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们中了老式的木马计。
来吧,哈利,想想!他根本不知道洛哈特提到的舰队是什么,或者类似的东西。这意味着他需要在图书馆里再待一个晚上,研究希腊神话。如果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么哈利就需要再次与宾斯交谈,如果这也不成功……他需要从麻瓜伦敦弄到维吉尔的书。因为他没有麻瓜的钱,这并不是他所期待的。
突然,哈利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隆隆声。他吓了一跳,迅速环顾四周,看看是否有人听到,幸运的是周围没有人。然而,当他查看手表时,他发现已经是晚餐时间了。药片暂时缓解了他的头痛,他觉得自己有食欲了。
看来我终于恢复了,他心想。“很可能只是流感,”他大声对空荡荡的房间说。“马尔福的诅咒没有生效。”
他叹了口气,想起今晚他要和里德尔见面。嘟囔着,哈利合上日记本站了起来。他仍然没有更接近回家的路,他需要在这个广阔的世界中找到一个小岛。任务:不可能完成。
哈利不耐烦地又套上一件毛衣,因为天气又变冷了。他径直走到餐厅用晚餐。他甚至懒得跟那些跟他问好的人打招呼,而是在靠近凯蒂和她的同伴的座位上坐下,但不是直接坐在他们旁边。哈利开始吃饭时,赫敏正试图向似乎还在为家庭作业发愁的罗恩解释昨天他们在魔药课上做了什么。哈利昨晚匆忙写了一篇短文。虽然算不上是像莎士比亚的作品,但也足够好了。文章主要讲的是两种看似完全正常的、安全且有用的魔药,但一旦混合就会产生毒药。他们已经从计算剂量转为即兴制作解药了。在做到这一点之前,他们显然需要对毒药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复合毒药并不容易,但哈利大致明白了。至于斯莱特林们,他们表现得相当不错。
“不,”赫敏看起来很恼火。“让它变成毒药的缺失成分隐藏在第一剂药水里。假设有一种毒药是用咖啡制成的。这是一个愚蠢的例子,但请你先忍耐一下。你可以做的是,不加咖啡来制作毒药,然后把它放在饼干里。任何毒药检测都不会显示阳性,因为它还没有毒性。但如果受害者把饼干泡在咖啡里或者在喝完咖啡后立即吃掉它,那么两种成分就会结合在一起。它们在胃里混合,变成了毒药。这就是为什么找到解药会如此困难。你有症状,可能有第二剂药水的痕迹,但你需要找到第一剂来弄清楚整个情况,然后才能制作解药。这就是我们下周要继续做的事情。” 罗恩仍然一脸困惑。“但是为什么要把毒药分成两部分呢?”
“要通过任何毒药检测吗?”赫敏问道。“或者,因为有些人不看瓶子上的说明。你不应该在服用真实药水后12小时内服用无梦睡眠,因为这两种药结合在一起会在血液中产生毒素。这种意外事故正是这种药派上用场的时候。”
“哦,”罗恩说,但哈利怀疑他是否真的理解了。
“把它看作是一种‘特洛伊木马’吧,”赫敏说。“如果你……”
但哈利已经不再听了。“特洛伊”这个词让他想起了日记本。问一问赫敏不会有什么坏处。她在算术占卜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但在希腊神话方面可能知道一些东西。
“嘿,赫敏,”哈利打断道,他找不到一个巧妙的方式把这个问题融入对话中。“说到特洛伊木马……当木马进入特洛伊城时,希腊人藏在哪个岛上?”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好像在引诱赫敏回答。他知道,如果她知道答案,就必须告诉他,只是为了证明她和他旗鼓相当。他觉得自己在利用朋友,但并不严重。
“你为什么要知道?”赫敏挑起眉毛问道。
“我不想知道,”哈利故作轻松地说。“我已经知道了。只是在测试。就当是哈利的每日无用事实吧。”
“你读过《伊利亚特》或《埃涅阿斯纪》吗?”赫敏听起来有些怀疑。
“不,只是基本的希腊神话知识,”哈利耸耸肩说。“那它在哪儿呢?”
赫敏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从我上小学开始我就没再研究过希腊人,”她微笑着说,仿佛在回忆往事。
哈利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她说,“五年级的那个夏天我刚刚完成了关于古希腊的项目,那年暑假我们去了地中海。我当时九岁。我父母认为,在我研究过之后,我可能会想去参观。”
“那你去过那儿吗?”哈利问,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惊讶。
“哦,是的,”赫敏说。“我们沿着你说的那片海滩散步。”
“好吧,我现在印象深刻了,”哈利说。“我现在觉得自己没那么聪明了。”
“那它在哪儿?”看起来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罗恩问道。
“特内多斯岛,”赫敏得意地回答。“不过现在叫博斯卡达岛了。我从没被晒得这么黑过。”
“正确,”哈利说,心里高兴得直跳。“现在它是土耳其的一部分,对吧?”他必须证明自己对它有所了解,否则就会显得很愚蠢。
“是的,”赫敏确认道。“真想再回去一次,”她补充说,眼神有些恍惚。“有乌姆里奇像一只大粉红鹅一样在周围晃来晃去,我真的需要去度假。”
“我们才回来四周而已,”罗恩指出。“如果赫敏都失去了信心,我们其他人还有希望吗?”
哈利咧嘴笑了笑,看着那个女孩给了罗恩一记肘击作为奖励。
“就以此为结吧,”哈利挥了挥手说,“我们将结束哈利的每日无用事实。”
“你要明白,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要你提供一个无用的事实,”赫敏说道,听起来很像麦格教授。
哈利不确定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于是无辜地对她笑了笑。“我们轮流来。你先来。”她微笑着,眼神中闪烁着光芒。看来她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寻找各种可能性了。“成交。”“那么,我们能继续帮我吗?”罗恩一边咀嚼着土豆泥一边问道。赫敏向他投去不赞成的一瞥,但还是把注意力转回到调配魔药的话题上。
哈利回到食物旁,努力掩饰脸上的微笑。他环顾大厅,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喜悦心情。他知道该去哪里。他需要查看一下地图,看看特内多斯在哪里,不过至少现在他知道了。他猜想自己应该能飞到那里,尽管他从未试过。不过他得等到流感过去才行。此刻他的头感觉还不错,主要是因为他在一小时前服用了一粒药。不过,哈利认为自己已经好了,几天后他的魔力就会恢复。到那时他就可以在地中海度假一两个小时了。太棒了!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里德尔身上。哈利一看到他,心中的怒火又重新燃起。沙滩的景象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伏地魔那张凶残的脸。哈利怒视着坐在主桌前平静地用餐的校长。
“骗子,”哈利愤怒地想。他可以想象母亲在病房爆炸的火焰中被吞噬的样子,他仿佛看到了她的痛苦、恐惧,以及那些毫无意义的死亡。她不是目标。她已经疯了好多年,但她还是死了。那个穿黑衣的人要为此负责,但哈利也对里德尔感到愤怒,因为他隐瞒了这件事。就在这时,他想起自己和里德尔的会面定在七点。他必须竭尽全力控制自己,才不会在对方面前爆发:如果他真的想这么做,他可以比摧毁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更容易地摧毁里德尔的办公室,但有什么意义呢?在里德尔的私人物品上大肆破坏能帮助他吗?或者会让他离家更近?会让他的生活更容易吗?不,这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必须强颜欢笑。他知道里德尔是个怪物,只是可惜凯蒂不知道。
他瞥了一眼凯蒂,她正和朋友们一起笑着讲着他没听到的笑话。为了她,他必须揭露汤姆·里德尔,向她证明那双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下隐藏着一颗杀手的心——一个名叫伏地魔的杀手。哈利知道,除非他完成了这项任务,否则他将永远无法安宁地离开这个世界。当这一天到来时,他会乐在其中。对此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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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按照预定的时间,在晚上七点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谢天谢地,他的头还很正常——那些可怕的墨绿色药丸帮了大忙,他深深地感激自己能放下面子去寻求庞弗雷夫人的帮助。现在他有时间冷静下来了,一想到要去地中海度假,他就会露出微笑,想象着那个阳光明媚的天堂。如果里德尔胆敢再惹事,哈利只需要想到海滩,想到海浪拍打着海岸,就像他在大脑封闭术课上所想象的那样。但这次,他会想象一座遥远的土耳其岛屿的海岸,他确信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那里等着他。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门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招呼他进去。
深吸一口气,哈利推开了门。他从公共休息室走到这里的整个过程中都在试图封闭自己的思绪。当他走到石雕面前时,他差不多已经确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深呼吸只是为了给自己打打气。毕竟,今晚他面对的不仅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还有一个狡猾多疑、不可信任的混蛋。一个狡猾、诡计多端、说谎的人。
但没关系,哈利安慰自己,我很冷静。我的思想被封闭了……我的情感和记忆都被隐藏起来了,他无法伤害我。
当哈利走进房间时,他感到一股暖风拂过他的脸颊,然后从敞开的门中逃逸到寒冷的夜空中。哈利迅速走进房间,关上了门,这是在弗农姨夫不断的训斥下养成的习惯,因为他总是说要关上门,节省取暖费用。当哈利关上门时,他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很暖和,壁炉和架子上燃烧的油灯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让整个房间沐浴在温暖的橙色光线中。
黑暗骑士心想:“诡计。”对方显然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哈利谨慎地走进房间。桌上放着一个银盘,里面放着茶壶、茶杯、茶碟、牛奶和一盘饼干。他不禁怀疑这些东西里是否被下了“吐真剂”之类的东西。出于习惯,他把手伸进口袋,确认魔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啊,哈利,”里德尔愉快地说着,端着一盘司康饼走进办公室。哈利转过身面对他,脑海里只有海浪的声音。校长走到书桌旁,把托盘放在上面,然后坐进椅子里。他示意哈利也这样做。哈利照做了,全身紧绷,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里德尔。
已经有一个茶壶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漂浮在火上,还有一对杯子已经摆好,准备使用。哈利自然对这杯茶有所戒备。他几乎笑出声来,想到这里。他是不是变得像穆迪一样多疑了?不,他只是在和伏地魔待在一起。任何怀疑都是有理由的,而且是一百倍地有理由。
“要喝茶吗?”里德尔指着杯子问道。
“不用了,”哈利直截了当地说。里德尔挑了挑眉毛,然后随意地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牛奶。不知为何,哈利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粗鲁行为找个理由,也许这样可以向里德尔透露他已经识破了他的把戏。“在魔药课上待得太久了——这让我对接受别人的饮料变得很谨慎。”
里德尔笑了笑,但笑容没有到达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哈利,审视着他。
“是的,关于毒药的课程会让年轻头脑产生这样的想法,”里德尔说。他把魔杖指向壁炉里的茶壶,茶壶突然飘过房间,把里面的茶水倒进了茶壶里。哈利闻到了从茶壶里飘出的浓郁茶香,这让他感到有些安心。他没有闻到任何药水的味道,不过,吐真剂是无味的。里德尔似乎完全不为哈利的谨慎所动,他用银汤匙搅拌着茶壶里的茶水,然后盖上盖子,让它继续泡着。
“说到恐惧和多疑,”他继续说道,再次抬头看着哈利。“我记得,当我还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时,我和一个想成为治疗师的年轻人同住一间宿舍。他花了很多时间研究各种疾病的症状。无论你有什么症状,他都能告诉你可能是什么病,从普通感冒到热带疾病都有。你能猜出他后来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哈利冷冷地说,并不太在乎。他不禁想知道,为什么里德尔要告诉他这些,这一切有什么意义。里德尔在玩什么把戏?
“他总是把最轻微的症状看成是绝症,”里德尔说,看上去有些难过。“他成了疑病症患者,还患上了严重的多疑症。有一天,他被关禁闭,在打扫扫帚柜时,灰尘让他打了个喷嚏。他不到三分钟就去了医务室,告诉当时的护士长他得了鼻窦炎。就在他即将参加NEWT考试前不久,那个男孩被送进了圣芒戈医院。他害怕出去,以免染上疾病。他害怕有访客,怕他们会传染给他,而且他害怕吃饭,怕吃到食物中毒。他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
“这和魔药课是有区别的,”哈利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居高临下。
“确实,”里德尔承认道。“我的朋友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但我想你也会同意,哈利,原则是一样的。魔药课上的毒药知识也会产生类似的效果,就像黑魔法防御术课一样。一旦你进入下一个模块的学习,你对被下药或中毒的担忧就会消失。这也能提醒你,为什么这门课要等到NEWT级别的时候才教授,那时我们希望你已经足够成熟,能够应对这种情况了。”
哈利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里德尔则报以嘲弄的微笑。
“你永远不应该让恐惧支配你的选择,哈利,”里德尔说。“当然,不要让恐惧迫使你放弃你想要的东西。有些人在害怕的时候会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只是为了摆脱恐惧。我们不应该仅仅因为害怕而不去做某件事。”
“你是在告诉我要鲁莽行事吗?”哈利问道,语气略带讽刺,但他的思绪却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完全不是,”里德尔回答说。“如果你不想做某件事,那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是你的理由应该比你害怕的事实更好。我的朋友,那个想要成为治疗师的人,被恐惧完全控制了,以至于他花了太多的时间逃跑,忘记了享受生活。哈利,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那你最大的恐惧是什么?” 哈利随意地问道,只是为了消遣一下。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但里德尔的回答可能会解答他关于这个世界的怪异之处的一个燃眉之急——是什么阻止了他成为伏地魔?
里德尔在回答之前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
“有一件事是我害怕的,”他终于承认道。“一件我花了很长时间试图避免的事情……我做了一些我不引以为傲的事情来保护自己免受它的伤害。但那只是一种幻觉,哈利。直到我深爱的人去世后我才意识到我的恐惧是多么荒谬。我开始明白逃跑是没有用的,只有面对它才能让我摆脱它。”
“是你的朋友吧?”哈利说。“是他吗?”
他指向墙上的一幅画像。
里德尔悲伤地看着墙上挂着的邓布利多的画像。他的头慢慢地垂了下去,点了点头。
“我在场,”他慢慢地说。“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但我仍然能感受到他的影响。”
“他只有在不再有人忠于他时,才会真正地离去,”哈利轻声说道,目光紧盯着邓布利多在画框中打盹的画面。
里德尔仔细地打量着他。“阿不思告诉我过一次,”他轻声说道,眼神在哈利身上扫来扫去。
“我在什么地方读过,”哈利随口说道。“可能是在那本关于霍格沃茨校长的书里,不过我也可能记错了。”里德尔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他走到离哈利几英尺远的墙边,那里有一块小窗帘遮盖着什么东西。他看着里德尔把手挥过窗帘,窗帘打开了,露出一面破损的镜子。
“也许这会让你安心,”里德尔轻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道,没有转过身来面对哈利,而是看着镜子。
“这是一面‘窥镜’,”哈利回答道,语气平缓。“它会显示出任何想要伤害你的人。”
“你在里面能看到我吗?”里德尔问道。
“不,”他冷冷地说。“不过我看到你在镜前挡住了我的视线。”他朝镜子的方向走了过去,好奇心战胜了他。
里德尔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哈利走近镜子时,他退到了一旁。雾气中,他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在镜中晃动。他没有看到任何面孔,也没有任何确定是里德尔的东西。他注意到,这面镜子比他上次见到的那面要空旷得多。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想要伤害他的人要少得多。
“如果我想毒死你,哈利,”里德尔坐在办公桌后面说道,“你就会像水晶一样清楚地看到我。”说着,他拿起茶壶开始倒了两杯茶。哈利的眼睛一直盯着玻璃。他盯着背景中的物体,但什么也没看到。他的思绪正在思考另一个重大问题。里德尔在透过魔镜看哈利的时候能看到他吗?
“我会给你一个窥镜,”里德尔说,“但在学校里总是会有很多恶作剧发生,所以窥视镜不停地旋转。要糖吗?”
“谢谢,”哈利转过身,不再看玻璃。“我已经够甜了。”
他顺着校长们的画像望去,认出了其中的几位,但只是从他们的相貌上认出来的。画框上的名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当他走到墙的尽头时,他来到了一排书架前。书架上放着一张很大的照片,照片上似乎是多年前的整个七年级学生。这是一张里德尔的毕业典礼照片。哈利立刻认出了他,里德尔脸上带着微笑,但眼神却有些阴郁。年轻的里德尔和他从日记中爬出来的那个人太像了,以至于哈利不得不把目光移开。哈利想知道里德尔在学校里有没有朋友,或者他是否真的像在哈利的世界里那样是个卑鄙的年轻人。
“他叫什么名字?”哈利问。
“谁?”
“你的那位治疗师朋友?”
“亚当·蒂克特,”里德尔漫不经心地搅拌着茶水说,“这个名字听起来耳熟吗?”
“不,”哈利耸了耸肩说。
“我以为你会记得,”里德尔语气沉重地说,“他最近几年一直是49号病房的住户。”哈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转过身面对着那些画像,意识到最后一句话的分量。他几乎能感觉到里德尔的目光灼烧着他的后背,这时哈利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这个错误不会被校长轻易忘记。
“他和你父母在同一场火灾中丧生,”里德尔继续说道。
听到这些话,哈利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这是对他的提醒,里德尔在欺骗他,欺骗他的父母,欺骗他的朋友。他到底卑鄙到了什么程度?难道他不能尊重死者,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吗?哈利愤怒地握紧拳头,面对着那个虚伪的人。
另一方面,里德尔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奶油茶点吗?”
校长指了指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块松饼,然后自己拿了一块。他开始往自己的松饼上抹果酱和奶油,然后抬头看着哈利,后者一动不动。
整个过程中,哈利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愤怒,但只是勉强做到。冷静下来,哈利。他在试图引你出来。保持冷静,小心行事。
“你要来一块松饼吗,哈利?”
“你是说松饼,不是松饼,”哈利故意纠正他的发音,只是为了惹恼他。他走到对面的椅子旁坐了下来。故意地,他举起准备好的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因为窥镜显示他不会有事。里德尔一直看着他,对哈利无礼的纠正挑了挑眉毛。
“我不会就如何发音‘scone’展开争论,”里德尔说道,尽管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你可以把它和‘cone’或‘gone’押韵,这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如果你想标新立异的话,甚至可以把它和‘done’押韵。”哈利对这个拙劣的幽默表情痛苦。他盯着盘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屈服,伸出手去拿了一个。他记得自己在二年级的时候曾经用同样的诡计给克拉布和高尔下药,但窥镜让他放心,说这是安全的。当他往上面加奶油和果酱时,不时地瞥一眼邓布利多的肖像。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人开口说话。这次轮到哈利了。
“真巧,蒂克特竟然和我父母在同一时间去世了,”哈利淡淡地说。他盯着杯子里翻腾的茶水,在搅拌了更多的牛奶之后,他看着茶水旋转的漩涡,思绪却飘到了别处,遮蔽了他的思绪。“在那场火灾中……只是一场意外。”
里德尔停顿了一会儿。“意外似乎总是毫无意义的。从定义上来说,它们是无可指责的。如果有人可以责怪,会让事情变得容易一些吗?如果助长了人性中黑暗的一面,即复仇的欲望,会让你的痛苦减少吗?”哈利回答说:“不会。这只会增加负罪感。总有其他人可以责怪,而你只是在逃避真相。”
“很有哲理,”谜题说。“你听起来几乎像阿不思了。”
哈利听到这话感到一丝自豪,但还是设法没有脸红。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说过,”他说,“但我不确定我能理解它。”
“你是什么意思?”谜题问,拿起他的另一半松饼。
“嗯,”哈利决定试探一下校长。“我似乎发明了一个无面之人来承担罪责。”他抬头看着谜题,他正平静地听着。
“这太愚蠢了,”哈利微微一笑接着说。"...“我编造了一个虚构的黑巫师,这样在我心里就有人可以责怪了。”
“这样的想法可能会有害,”里德尔小心翼翼地说。“沉浸在责备中,就像沉浸在‘如果……’的假设中一样,于事无补。”
“我知道,”哈利微笑着说,决心尽可能接近真相,但又不想透露太多。“这只是我在梦中想到的。我回到了49号病房,和麦格教授一起看望我的父母。我们遇到了那位治疗师。麦格教授在我们旁边待了一会儿,就在事情发生之前。在我的梦里,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一个黑衣、戴着兜帽、没有面孔的男人,他想和治疗师说话。他拿着一个盒子。他和治疗师私下交谈了一会儿,然后……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里德尔盯着他看,脸上毫无表情,外表显得很平静,但他没有开口说话。
“我知道这很愚蠢,”哈利又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我以前从未记得过他。我以为这是我埋藏在心底的一个被压抑的记忆,因为我不想面对它。我以为它可能会浮出水面,但后来我觉得这太荒谬了。那些傲罗——那个叫什么来着——沙克尔什么的,要是这是谋杀案的话,他肯定会告诉我的。傲罗不可能为了掩盖这样的事而丢掉自己的名誉。我只是在找一个可以责怪的人而已。”
里德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哈利,你的反应很正常。我们都希望有个可以责怪的人,所以你编造了这个角色。但沉溺于梦境是不对的,以免我们忘记生活。你必须把对这个神秘黑衣人的想法抛在脑后。我想,这是你的潜意识在试图逃避面对父母的离去。”
哈利已经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也听到了他害怕听到的话。他给了里德尔坦白的机会,但他失败了。更糟糕的是,哈利从未说过那个蒙面人穿的是黑色的衣服。里德尔知道。毕竟他是个卑鄙、虚伪的混蛋。哈利对他可能产生的任何好感,随着他的谎言而消失殆尽。
“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哈利语气平缓地问道。
“不知道,”里德尔停顿了一下后说道。“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我爸爸……我从未见过他。”
“你从未试着去找过他吗?”哈利问道。“试着去查出他的下落吗?”
“很久以前了,”里德尔盯着杯子说道。
哈利感觉他把里德尔逼得太紧了。这场对话即将以一种比里德尔计划的更为突然的方式结束。哈利确信里德尔知道这场“聊天”已经失控了。
“我很久以前就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这让我付出了比预期更多的代价,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目光空洞地盯着杯子,看着桌子。
“我开始理解凯蒂的感受了,”哈利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很随意,“她以一种毫无意义的方式失去了父母。她除了这些墙壁之外一无所有。霍格沃茨是我们现在唯一真正的家。”“我也曾经有过同样的感觉,”里德尔承认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生活在这里,而不是每年夏天必须回到的那家孤儿院。你,贝尔小姐,和我都把霍格沃茨当作我们真正的家。你对她有某种亲近感吗?”
哈利耸了耸肩。
“我的意思是,虽然你觉得自己和她处境相同,但她却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考虑到她所经历的一切,以及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还有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里德尔说着放下了杯子。
“教授,你是什么意思?”哈利问道,目光仍停留在波纹上。
“我只是说,像你这样的人还有很多,”里德尔说,“但不是贝拉小姐。我知道你和她已经成了朋友,还有隆巴顿先生、格兰杰小姐和其他人。你们一定能看出她与众不同。”
“是的,”哈利同意道,决定再多问里德尔一些问题,“城堡里到处都在传她的事。她曾与龙、摄魂怪和黑魔王本人交过手。这样说来,听起来确实很精彩,几乎像是小说或漫画书中的故事。那个遥远而饱受折磨的英雄(或在这个例子中,是女英雄),有着黑暗而复杂的过去。我们看到的是蝙蝠侠,而不是那个小时候失去父母的可怜小男孩。我们只看到那身衣服、那个传说,而不是布鲁斯·韦恩在想起独自长大的经历时所感受到的痛苦。每次看到一个家庭或者孩子们和父母在一起玩耍,他就会想起自己从未拥有过的那种生活。”但谁在乎呢,因为他是蝙蝠侠,他保护了我们。可怜的凯蒂。那个“活下来的女孩”,那个“被选中的人”。我们从未真正看到过这个女孩本身,我们只看到她被迫每天向我们展示的坚定面孔。要承受她过去的重负和黑魔王的压迫……这并不光荣,而是可怕的。我们怎么能理解这一点呢?即使是那些自认为对她最好的人,那些认为自己了解她的人,也完全不知道她所承受的痛苦。我甚至问过她,是否知道为什么黑魔王选择了她。
他偷偷地瞥了瞥里德尔,里德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中立。
“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黑魔头在万圣节那天选中了她,”哈利冷冷地说。“她所经历的一切,却没有人告诉她原因。你能想象每天都被追捕,却连原因都不知道的感觉吗?光荣?爱出风头?”...“不,凯蒂不是那种人,我很庆幸承受这种负担的不是我。”
“你似乎很了解她,”里德尔说着,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不,”哈利摇摇头,“不是特别了解,不是亲密无间的。她好像不太喜欢我,当然也不信任我。我只是……我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真相。我真希望能做点什么,但我不是知情人。所以,我只会站在她身边,尽我所能地帮助她,只要她愿意。”
里德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哈利趁机又倒了一杯茶,手稳得像岩石一样。现在他控制了局面,决定等待一下,让他出点汗。看看校长接下来会把事情引向何方会很有趣。
事实上,里德尔完全改变了话题。
“我今天叫你来这里,”里德尔从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件,说道,“是关于你的父母。”
“他们怎么了?”哈利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如果他要承认是他而不是意外杀死了他们,为什么不在哈利提起他们时就说呢?他是想按自己的方式去做,还是另有原因?
“从12月开始调查的傲罗们已经完成了调查,”里德尔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文件上。
“真的吗?”哈利坐起身来,靠得离桌子更近了一些。他现在不是在装出感兴趣的样子,因为他确实想知道里德尔要说什么。他想知道这个说谎的蛇这次会说出什么。他会承认这是谋杀吗?不太可能。他会承认他说的话有任何真实性吗?大概不会。不过,哈利还是想听听他的话。
“如果你想看的话,我这里有一份完整的报告,”里德尔说着,把文件递给他。“简而言之,结果是火灾导致的意外死亡。如果你想听的话,圣芒戈的维护部门正在接受调查,原因是火灾警报系统没有及时扑灭火焰。”
哈利保持沉默,只是点点头。内心里,他正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这个人竟敢坐在这里,对他撒谎,把责任推给别人。那些洒水装置或者他们所谓的其他什么魔法设备可能确实不够快,但这并不意味着无辜的工人应该因为无能而被审判,而一个明显的杀人犯却逍遥法外。这不公平。
“你要报告吗?”当哈利没有去拿报告时,里德尔问道。
哈利摇了摇头。“我宁愿让他们安息。如果你挖出过去,得到的只会是肮脏的东西。”
里德尔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回答。
“不过还有一件事,”他凝视着哈利说,“今天早些时候,圣芒戈医院发生了一起闯入事件。据说有人试图偷走火灾那天的安全监控录像。”
“发生了什么事?”哈利问道,试图装出吃惊的样子。
“小偷袭击了安全主管,”里德尔告诉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哈利。“不管是谁袭击了几名保安人员,偷走了一些监控录像,并几乎摧毁了一些监控设备。”
“他们被抓住了吗?”哈利问道,试图显得关心。
“可惜没有,”里德尔若无其事地说。“罪犯知道如何销毁当天的安全录像,所以傲罗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对罪犯的描述,但这个描述可以适用于成千上万的人。傲罗仍在继续调查此事,但我觉得最好由我亲自告诉你,而不是让预言家日报报道。”
“谢谢,”哈利说。有一瞬间,他担心里德尔会问他为什么认为有人会偷这样的东西。不过,哈利不是傲罗,也不是魔法部的职员,更不是里德尔的亲信。一个学生的猜测到底有什么用?但哈利压根不相信里德尔是出于好意才告诉他的。他是不是怀疑哈利?更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证据?
里德尔点点头,然后把文件放回办公桌里。哈利清楚地意识到茶会结束了。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八点过五分。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小时,但感觉没那么久。
“还有其他事吗?”他问。
“没有了,”里德尔摇摇头说。“我已经把法律上你有权知道的报告给你了,你也知道圣芒戈医院发生的事了。除此之外,我只是想确认你是否适应得不错,一切都进展顺利。”
“是的,谢谢,”哈利急切地想离开。
“是的,确实如此,”里德尔表示同意。“你重新燃起了和老朋友之间的友谊,你的额外工作似乎进展得很顺利,而且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是吧?”
哈利没有回答。
“希望你感觉好些了,”里德尔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得了流感?”
哈利点点头,试图想出一个答案。里德尔显然知道他生病了——医德誓言见鬼去了——而且很可能也知道这件事的不寻常之处。这是另一项测试吗?他是在寻找证据吗?他应该知道庞弗雷夫人怀疑这是由魔咒引起的,而里德尔刚刚提到了意外事件。他在考验哈利,这让哈利的怒火再次沸腾。只有黑暗骑士那冰冷的控制力才让他的愤怒得以控制。
“我现在好多了,谢谢,”哈利冷静地回答。里德尔的测试变得越来越不隐晦,这意味着是时候离开了。哈利必须在事情失控之前离开。“好了,我想我该走了,”他说。“我要在睡觉前去趟图书馆。还有宵禁什么的。”
“那我就不再留你了,”里德尔点点头说道,尽管哈利感觉他其实还想让哈利多待一会儿。
哈利点点头,勉强笑了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他停顿了一下,以为里德尔会再做最后的评论。但没有等到,他便悄悄地走出了门,然后一路小跑回到公共休息室。直到他安全地回到宿舍,才又松了一口气。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因为药效已经过去了。尽管时间还早,哈利还是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在脑海中反复回想刚才的对话,试图从精心编织的谎言中辨别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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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星期一的五点,也就是与里德尔会面两天后,哈利再次躺在床上,拉上了窗帘,试图入睡。他感觉非常糟糕。最近几天的头痛越来越严重,就连庞弗雷夫人的药丸也起不到作用了。他的魔法因为头痛而失灵。在咒语课上,他的头一直很痛,表现也极其糟糕。他们正在学习幻身咒,这个他已经能够做到了,多亏了黑暗骑士。并不是说他完全掌握了它或者能够背诵理论,但只要稍微想一想,咒语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中,而且当他念出咒语时,魔杖的动作似乎也很自然。至少,在其他任何一天都会这样。但今天在咒语课上,哈利根本无法掌握它。甚至连一个简单的召唤咒都无法施展出来,因为他的老鼠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换句话说,哈利觉得自己毫无用处,而最糟糕的是他今晚还有一场RA会议,他非常确定自己无法处理任何事情。
晚饭后,哈利找到一个空教室练习魔法。庞弗雷夫人给他的药水现在几乎一无是处。一个小时前他喝了一些,但没有效果。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出汗,这在苏格兰山区的二月份是不寻常的——即使在最好的时候也不是最温暖的地区。他的头一直很痛,不过他已经不觉得恶心了。问题在于太痛苦了,他需要帮助——明天他会去找庞弗雷夫人。在此之前,他要测试自己的魔法。
他在三楼找到了一个空教室并关上门。他脱下长袍扔到椅子上。突然脱下长袍,冷风直吹热皮肤让他感到寒冷刺骨。哈利开始颤抖起来。唉,太好了,他想,穿得太热了,脱下来又太冷了。我赢不了。他选择忽略寒冷,脱掉长袍时没有穿上它,然后他从整齐排列的笔筒里取出一支羽毛笔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他从口袋里拿出魔杖指向羽毛笔。真讽刺啊,他想,第一个在咒语课上学的咒语现在竟然成了如此艰巨的挑战。该死的马尔福和他的愚蠢诅咒。该死的流感。该死的……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
忘记马尔福专注于咒语,哈利挥动魔杖然后快速挥向羽毛笔施放魔法。
羽加迪穆勒维奥萨!
羽毛笔虚弱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在桌子上方轻轻漂浮了几英寸。成功了,虽然非常微弱。它在空中悬停近四秒钟后掉落回桌子上。那个小声响像敲响了哈利已经疼痛欲裂的头一样响亮。他深吸一口气以尝试缓解紧张感,然后又试了一次。这次他把魔杖对准羽毛笔再次大声说出咒语施法把它变成了一把汤匙。羽毛笔变成了暗淡的银色,茎部变成了金属色,但是最终勺子的柄却看起来相当脆弱。哈利皱起了眉头——这是他一年级变形术课程中学习的又一个咒语。他对自己做出来的糟糕结果感到愤怒和沮丧,这反而更加剧了他的头痛。
哈利紧握着魔杖,再次尝试,这次他成功地制造了一个完整的汤匙。虽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亮度和光泽,但结果已经足够让他搅拌茶水了。当然,这并不能让哈利感到安慰,因为他本应该能够用别人的魔杖,使用左手来无声地施法。无论他中了什么诅咒或疾病,都正在消耗他的魔法力量。
这种情况变得太荒谬了——他很快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哑炮。马尔福一直都是这个计划吗?他的父亲找到方法将巫师变成了麻瓜,然后告诉年轻的德拉科了吗?一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如果这个真的使他失去了全部的魔法怎么办?
这个问题太严重了,不能再拖延了——失去全部魔法的想法对哈利来说太过沉重。是时候放下自尊了。
哈利决定今晚不去参加RA会议,而是去医院病房。无论如何他都没法施展魔法,而且他需要尽快让自己好起来——毕竟他还有希腊岛要探访呢。他对那个岛上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他的魔法出了故障,自己无法自卫……那可不是一个值得羡慕的处境。不,他首先需要被治愈,希望庞弗雷夫人能解决,他心想她至少可以治好他的头疼,并且找出马尔福对他施了什么咒语,几杯药剂后他就会恢复如初。然后他就可以前往特内多斯岛,拿到钥匙或者任何信息,再在……
哦。这又引出另一个问题。如果他的魔法出了故障,那么变形术或传送自己的能力也会失效吗?
哈利打开教室的门,检查走廊两边的方向。走廊空无一人,这算是幸运了,因为这件事绝对要保密。哈利关上门,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在房间的另一侧。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到火焰将他包围,伴随着熟悉的垂直下落的感觉,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房间的对面。现在他的头疼得比以往更厉害了,但他没有犯错误地完成了任务,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疼痛但成功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甚至有可能因此伤害自己吗?他想,不过他已经没有兴趣去发现答案了。我可能完全防御不了了,但至少如果我需要逃跑的话还能逃得了。
也许凤凰的力量足以抵御这种病毒或诅咒的影响吧。这个想法给了哈利希望,因为他知道凤凰对大多数疾病都有免疫力,并且它们有治愈其他生物的力量。也许凤凰的力量会克服任何诅咒并将我治愈。但如果是这样,对于哈利来说时间太长了——他需要更快的解决方案。他将魔杖放进口袋并拿起长袍披在肩上,但没有系上。离开教室后,他开始向医务室走去,一边在心里排练着他的故事并思考如何避免庞弗雷夫人知道的事情。
在向上走的路上,哈利决定快速前往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迅速移动到二楼的男生洗手间推开门。幸运的是此刻里面没人。他走到洗手池前靠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看。
他那平时苍白的皮肤现在看起来苍白而湿漉漉的,这很奇怪,因为尽管他觉得身体很热。他的眼睛似乎比平时昏暗得多,而且看上去疲惫不堪眼下挂着黑眼圈。“你看起来像在地狱里一样。”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哈利打开水龙头泼洒一些水在脸上试图洗掉脸上的疲惫和头痛。如果水碰到皮肤就沸腾的话他也不觉得奇怪了,他现在感觉太热了,但水滴只是从脸上流下来带来片刻的舒缓然后又恢复了热度。感觉稍微清醒一点后,哈利双手捧起水喝了几口冰冷的水冷却了他的内脏。他喝了两把水后关掉水龙头擦干手。重新戴上眼镜并检查遮盖伤疤的妆容是否仍然完好无损后,哈利转身离开洗手间。他回到走廊朝着楼梯方向走去。然而就在他即将到达楼梯尽头时听到了一个过于熟悉的声音。
“确定吗?教授。”马尔福的声音顺着走廊飘了下来:“我经过这里数百次了但我从未见过一扇门。”
哈利立刻紧贴墙壁躲进了阴影中。几乎到了一个交汇处而且从声音判断马尔福和他交谈的那个人(虽然在哈利看来只有教授才可能是)正从左边向他靠近朝楼梯走来。他们的脚步声或是教授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墙上,步伐的节奏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没错,”乌姆里奇像将军一样说。“德拉科,你带三个人从厨房旁边过去,沿着东楼梯上楼,从东边接近。西奥多,如果你带另外四个人往北走,我就负责南边。这是最快的回公共房间的方式。如果他们往西走,就会被困在西边塔楼里,要离开就必须穿过西边的楼梯重新进入城堡。扎比尼会带两个人在那里等他们。”
“是的,教授,”几个人齐声回答。
哈利从盔甲后面溜出来,爬到走廊尽头,探头探脑地窥视着斯莱特林们二十米外正在组织起来的队伍。
耶稣基督,哈利心想。乌姆里奇来了。和吸血羽毛笔一起被关禁闭,乌姆里奇完全掌控局面,唯一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霍格沃茨成了地狱。他曾经经历过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辙——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凯蒂能活下来。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必须警告凯蒂!
哈利鼓起勇气,用他唯一还能用的本领。一团火焰把他包围,瞬间出现在了有求必应屋外面。谢天谢地,一些东西仍然可以施展。
他快步走过门口三次,集中精神,然后当门显现出来时猛地拉开并冲了进去。集会正在进行中,房间里充满魔法施展的活力。彩色的光束像烟花一样在房间内四处喷射。哈利四处张望,拼命在彩虹网和咒语声中寻找领导的人。
那里!
“凯蒂!”哈利在喧嚣中大喊一声,冲进一场决斗的中心,差点避过一个咒语。他的头每走一步都痛得厉害,但他还是继续前进,穿过另一个决斗。那个女孩正对泰瑞·布特展示某样东西,但当他大声喊出她的名字时抬头望向他。
“嘿,什么让你耽搁了?”她问得直截了当,注意到他那憔悴的面孔和明显的慌张后笑容立刻消失。
“乌姆里奇知道了。”哈利喘着气说,意识到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疲惫侵袭着他身体的每一处肌肉,他的肺感到紧绷。哈利向前弯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试图呼吸。
“我们被发现了,她正在赶来。”
在他来得及说更多之前,一根魔杖对准了他的脸,他还看到有几根魔杖也指向了他。
“什么?”他看着凯蒂的眼睛问道。她的脸红了起来,看起来非常愤怒。她的鼻孔扩张着,下巴紧咬着。事实上当她生气的时候相当可爱,但哈里没有多想。他站起身来恢复到全高姿势,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你!”她怒气冲冲地说着,她的魔杖手明显因愤怒而颤抖着指向哈利的胸膛。“是你告诉她的!”
哈利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除了真的打那个女孩之外,他没有其他办法来保护自己。还有几根魔杖指向他。然而,他不想和他们打斗,他希望他们都离开并逃跑。此外,她竟敢指控他背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促使他接下来采取行动的不是恐惧,而是愤怒和屈辱。
“如果我刚刚背叛了你们,我会来这里吗?”他愤怒地说道。“还有谁不在这里?”
哈利环顾四周,试图在众多学生中找到玛丽埃塔。
“我们本不应该让你加入,”凯蒂怒气冲冲地说,把哈利从搜寻中拉了回来。“我就知道你是个麻烦。从第一天起你就在撒谎。”
哈利皱了皱眉头,知道这其中还有更多的真相,而她并不知道。这不是为自己的谎言辩解或者试图说服她他不是故意欺骗她的时候。他们需要撤离这个房间。哈利没有和凯蒂争论,而是转向了站在附近的另一名RA。
“赫敏,”他坚定地说。“看看我的脸。我不是那个卑鄙小人。告诉她不是我干的!”
听到这些话,赫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哈利继续盯着她,直到她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然后点了点头。
“他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凯蒂怒气冲冲地看着赫敏和哈利,然后又看了回去。
“那张羊皮纸,”赫敏回答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哈利。她的眉毛皱了起来,看起来很可疑。“你知道我给它施了什么咒语。这意味着任何在上面签字然后告诉乌姆布里奇的人脸上都会长满水疱。但不只是长水疱,他们还会在脸上拼出一个单词。不是他,凯蒂。”
虽然赫敏支持他让哈利松了一口气,但他似乎并没有因此摆脱凯蒂的魔杖指着他的胸口。然而,接下来说话的不是她。
“你用羊皮纸欺骗了我们!”扎卡赖斯·史密斯愤怒地叫道。哈利看到那个傲慢的金发男孩正怒视着赫敏。
“是的,”赫敏毫无愧疚地说,“但我从未告诉任何人这个诅咒的真正效果。哈利,你怎么知道关于‘告密’的事?”哈利张开嘴想告诉她这里不是她的问题,但史密斯抢先一步。
“没有人在意那个,”赫奇帕奇说道。“你们欺骗我们签了一张被施了咒语的羊皮纸,却没告诉任何人!”
“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赫敏反驳道,双臂抱在胸前。
“你有什么权利……”史密斯开口说道,双臂交叉,鼻孔朝天。
哈利已经受够了——他们浪费了太多时间!
“闭嘴!”他大声吼道。
房间里立刻鸦雀无声,人们都盯着他。哈利停顿了一下。就在他大喊的时候,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他强忍着把它咽了下去,摇了摇头,想把疲惫赶走。他内心的一部分想要下达命令,但这不是他的军队。他转过身去面对那个领导的人。
“凯蒂,无论你对我有什么看法,我们可以稍后再讨论,但乌姆布里奇和她的斯莱特林爪牙就要来了,他们已经准备好战斗了。我刚才在楼梯上听到了她的声音,这意味着你们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很明显他说的是实话,再争论也没有意义了。他们必须逃走。凯蒂犹豫了片刻,然后大声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吧,回公共休息室去。快点行动!” 立刻就爆发了一场疯狂的混乱,每个人都在争先恐后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向门口跑去。已经有一个大圈形成了,因为每个人都在争先恐后地往外跑。房间里的人都很有团队精神,门在他们眼前伸展开来,让更多的人逃出去。就像是一堵人墙倾泻进了走廊,随着门的扩张和打开,就像是海啸一般。毫无疑问,乌姆布里奇即使在一英里外也能听到这嘈杂的声音,然后开始追赶他们。哈利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该往哪个方向走呢?所有的方向都被封锁了。哪边的防御最薄弱呢?
“西边,”黑暗骑士回答说。因为那里只有三个人守着一条通往八层楼的楼梯。而RA的人数超过了三个,所以理论上他们更有可能逃脱。但如果他们甚至没有遇到斯莱特林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无法确定RA会在哪一层穿过楼梯回到城堡的中央部分,因此他们有可能根本遇不到扎比尼,即使遇到了,人数众多也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西边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向左转!”哈利在嘈杂声中大喊道。“进入西塔!他们没想到你会从那里出来。先到下层,然后向左转向上走。小心扎宾尼和其他人。据我听到的,有三个人正在那条路线上巡逻。”
相信他们能够逃脱,哈利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些留下来的人身上。他转过身来对赫敏说,当罗恩和纳威朝门口走去时。
“把名单拿走。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她点点头,迅速跑去拿名单。哈利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了。这次,乌姆里奇将没有任何证据向里德尔展示。
赫敏有那份名单,但他们仍需要分散乌姆里奇和搜捕队的注意力——一些能把他们吸引住的东西,这样他们就能在逃跑时获得更多的优势。他的头又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摆脱疼痛上。似乎他的想法奏效了,弗雷德和乔治的主意在他脑海中形成了——哈利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想象着大量的烟花。双胞胎今年不在这里制造惊人的爆炸,是时候让别人来制造大爆炸了。环顾四周,哈利突然发现了两个装满湿火花的巨型箱子。太好了!他抓起一壶水,水也突然出现在他手中,然后把水壶放在两个箱子上方的架子上,离边缘只有几英寸远。接着,他打开了箱子的盖子,露出了导火索。
“你在干什么?”凯蒂问道,最后一名学生离开了。哈利转过身,看到凯蒂、纳威、赫敏和罗恩、金妮站在门口,绝望地看着他,希望他跟上。
“为我们争取时间,”他回答说。他在另一层架子上找到了一些绳子,把绳子绕在水壶的把手上。然后,一边慢慢地解开绳子,一边向门口走去,确保不让水壶滑落。他们都溜出走廊,除了哈利。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只把门关了一点点,留出足够的空间让他伸手进去。把绳子系在门把手上,幸运的是——或者可能是因为哈利要求过——门向外开,他关上门,相信他的陷阱会起作用。只要有人开门,就会把水壶从架子上拉下来,掉在箱子上。水会点燃引线,五秒钟后,火警铃就会发出巨响。
就在哈利关上门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有人来了——他正好及时逃脱。
“快跑!”凯蒂低声说道。
他们五个人转过身,向西塔楼跑去。哈利转过拐角时,正好看到马尔福站在要求室的外面。他隐约听到马尔福对他的同伴喊道:“检查一下房间!”然后是明显的追赶声。
“继续跑!”哈利边跑边喊道。他的心跳几乎和他奔跑时的脚步声一样大。他的体力已经耗尽,知道他不能再跑多久了。他必须逃脱!他深吸一口气,找到了继续前进的能量,紧随凯蒂身后。
又过了几秒钟,他听到一声巨响。
当两箱大型烟花同时爆炸时,整个城堡都震动了起来。第一声巨响还在他们耳边回荡时,哈利觉得像是机关枪的枪声在走廊里噼啪作响。
逃跑的RA转过另一个弯,来到了楼梯口,耳边仍然回荡着不断的烟花爆炸声。罗恩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上楼梯,但其他人停了下来,凯蒂伸出双臂挡住了他们。哈利回头看了看。他还没看到追赶者,但他知道他们离得不远了。
“我们不能等了,”罗恩注意到他们停了下来,说道,“我们必须回去!”
“不行!”凯蒂大叫,一边回头查看是否有追赶者。“我们应该下去。她会料到我们会往塔的方向上去。”
“凯蒂说得对,”纳威说,“太明显了。”
“如果她要守着塔楼,那我们必须先赶到那里,并证明自己的清白,”罗恩说着,因奔跑而脸色通红。
“不行,”凯蒂打断了他的话。“他们肯定已经封锁了入口。”
“扫帚!”纳威建议道。“从窗户飞进去。”
“我们不会飞!”赫敏喘着粗气说,显得很不安。她来回看着纳威和凯蒂,希望他们中的一个能说这是个玩笑。
“我们可以,”凯蒂点点头说。“我们必须这样做。我们需要尽快赶到霍琦教授办公室的扫帚柜那里。”
她从纳威身边冲过去,跑下楼梯。
“哈利!”赫敏喘着气说。
哈利的双腿突然一软,他感到一阵冷汗,尽管他发着高烧,头也快要裂开了。他的胃里一阵翻腾,让他感到恶心,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再加上四肢感到异常麻木,他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耗尽了。哈利靠着墙滑了下去,最后以坐姿停了下来。
“快走!”凯蒂说,她跑回来和他们会合。“我们不能待在这里。”
哈利感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是凯蒂和纳威把他扶了起来。他的双腿似乎不听使唤了。他颤抖着站了一会儿,希望双腿不要再软下去。
“你能跑吗?” 罗恩问道。
“我会试试,”哈利坚定地说,同时咬紧牙关忍住疼痛。这不是流感,这是一种诅咒。马尔福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逃脱惩罚吗?也许他应该改变方向,直接去医务室。他们离那里很近了。
“他们在下面!”突然从他们头顶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哈利心想,这个主意看来是行不通了。他们必须行动起来。从尖叫的方向来看,医务室似乎也被堵住了。
“帕金森!”赫敏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
“快跑!”凯蒂喊道,然后迅速跑下楼梯。
哈利紧跟着其他人,尽其所能地往下跑,远离那个声音。他下了两层楼后,进入了一条走廊,紧跟着前面的那个人。他们不停地跑着,哈利费力地跟上。纳威不停地回头看,确保哈利还在他们身边。
突然,他们到达了走廊的岔口。听起来好像从四面八方都有人过来。哈利试图让自己喘口气,但反而觉得更不舒服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心里的一部分想把自己交出去,这样就不用再跑了。然而,凯蒂却一点也不想投降。
“分开!”她命令道。“哈利跟我走,你们三个去!拿上扫帚,在塔楼集合!”哈利咬紧牙关,努力抵抗着疼痛,随着凯蒂向左走,而其他人则向右转。他顽强地继续前进,勉强跟上凯蒂的步伐。他们来到一条走廊的尽头,那里又变成了另一段楼梯。令他们恐惧的是,从下面一层楼的楼梯上突然出现了两个斯莱特林,手里拿着魔杖指向他们。哈利反应很快,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他只能做最后一件事。他向着向楼梯上冲来的斯莱特林猛扑过去,把自己的身体扔向空中。
一个被凯蒂的“昏昏倒地”击中,而另一个,扎比尼,则被空中飞来的哈利撞了个正着。哈利撞上他后失去了平衡,两人一起摔了下去,哈利笨拙地用两只手、一只脚和膝盖着地,而斯莱特林则在他身下翻滚着。扎宾尼试图站起来,看起来怒不可遏,大声咒骂着,但很快被凯蒂的“昏昏倒地”击中。
哈利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只是点了点头就又继续向前走去。没有时间说谢谢之类的话了——他们必须继续前进。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走廊飞奔而去,离扫帚越来越近了。但没有看到罗恩和其他人的踪影。他们到底在哪里?
“啊!”
哈利跑着跑着,双腿突然被定住了,然后扑倒在地。他摔倒在地,翻了个身,这时凯蒂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哈利转过身去,就在这时,另一道咒语从他耳边飞过。
绊腿咒!这是第二次了!他愤怒地想。凯蒂在走廊的另一头停了下来,正回头看着他。
“走!”哈利大喊一声,向左转进了另一条走廊。
城堡的好处就是它很大。如果你能在里面迷路,你当然可以在里面迷失某个人。哈利一瘸一拐地沿着走廊走着,在左边第二幅画像前停了下来。这是他从活点地图上发现的秘密通道。画像打开了,哈利面前出现了螺旋形的楼梯。他抓住扶手,开始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上爬,而画像在他身后关上了。他的四肢因用力而灼烧般疼痛,头因用力而剧痛,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呕吐。
他爬上了楼梯顶,从一幅画像中冲了出来,来到了一条走廊,谢天谢地,走廊里没有人。他向左走了二十米,又爬上了另一段螺旋形楼梯,朝天文塔走去。他的体力已经耗尽,头剧烈地疼痛,胃里打结,呼吸变得困难。这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好热,好闷。他呼吸困难。他需要空气!
他最后一次徒劳地尝试后,撞上了通往塔顶屋顶的木门。门牢牢地固定着,他向后摔去,一边大声咒骂着。他使劲拉门把手,但门没有动。他再次用力拉,使出全身力气,但还是徒劳无功。门纹丝不动。他生气地踢了门一脚。
“啊!”
哈利的膝盖又软了,他重重地摔在螺旋楼梯上,在黑暗中靠在门上。楼梯上没有灯,他完全隐蔽起来,但同时也完全孤独。
他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
该死的自尊心!他本该早点去找庞弗雷夫人,然后在症状没有消失后再回去。他本该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他的心脏在他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他确信它会把搜捕队直接带到他身边。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发出嘶嘶的声音,他拼命地吸着气。哈利的头垂到了胸前,眼皮越来越沉。就这样吧。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事。他的手不仅很热,而且在黑暗中还会发光。虽然不够亮到能看清东西,但有一丝非常微弱的橙色光芒。他感到自己很热。他是在幻觉吗?不,他的手、手臂、皮肤真的在发光。毫无缘由地,他的胸口突然紧紧地收缩,当他吸进最后一口气时。他感到一股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仿佛大坝决堤,然后汹涌而出。这股力量迅速地流遍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完全占据了他。
然后,哈利·波特身上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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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轻轻地拂动着床上男孩身上的床单,然后轻轻地掠过他的皮肤。他躺在白色的床单下,床单高至他的腰间。他的床边放着一把椅子,上面堆放着衣物。另一边是一个柜子,上面放着一个水壶、一个玻璃杯、一个小钟和一副眼镜。
在风的吹拂下,哈利·波特全身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意识到自己周围的世界。他睁开眼睛,光线涌了进来。随着画面慢慢变得清晰,哈利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色之中。他躺在一张床上,这是房间里的几张床中的一张,另外三张床都有人在睡着。
他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在医务室里。看了看钟,他发现现在是早上10点45分。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其他三张床都有人。其中两张床旁围着一群年轻学生,看来是有些学生在课上受了伤。格雷戈里·高尔躺在他对面的床上,睡得正香。他半边脸是粉红色的,而不是他平时苍白的肤色。哈利立刻认出这是烧伤治疗后期的症状。再过一天左右,粉红色就会消失,但他显然在脸上烧伤了一半,很可能是因为烟花爆竹。虽然哈利并不特别同情这个粗鲁的家伙,但他很高兴他没有因此丧命或失去肢体。
他又转过身去看了看自己旁边的桌子,他的假眼镜就躺在钟的旁边。“我的伪装!”
哈利的手飞快地伸向额头,轻轻地用手指划过。当他的手指只感觉到光滑的皮肤而没有疤痕的粗糙边缘时,他松了一口气。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的,疤痕仍然被遮盖着,隐藏在化妆下面。哈利并不完全确定它是如何仍然被遮盖的——它现在肯定已经擦掉了吧。他隐约记得听到过拉文德谈论过神奇的化妆品去除剂,以及某些东西只能用特定的去除剂去除,而不是水。防水化妆品。哈利猜他偷的就是这个,谢天谢地。
“啊,波特先生,”哈利伸手去拿眼镜时,一个声音说道。他戴上眼镜,抬头看着说话的人。庞弗雷夫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正大步向他走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如果情况恶化就回来看我吗?”
“发生了什么事?”他期待地看着她问道。
“实际上,我倒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她利落地说。“有人在天文塔附近发现你昏迷不醒。”
“我……?”哈利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一脸茫然。
突然,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奔跑、疲惫、被锁住的塔门。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倒下,痛苦至极,然后……光、火、燃烧。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但他看到的东西毫无意义。他感觉自己仿佛被站在一旁的人所注视,全身被火焰包围,却没有被烧伤。这几乎像是一种净化之火。当然,这不可能,对吧?他隐约记得自己感到非常热,然后被一股力量所吞噬,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你是被弗立维教授发现的,”庞弗雷女士告诉他,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生动的回忆。
他眨了眨眼,然后抬头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
庞弗雷继续解释事情的经过。“他当时正在巡视,结果发现你昏倒在天文塔的楼梯顶上。你的身体在冒蒸汽,摸上去很烫。他还说你看起来‘很奇怪’,‘好像做了什么坏事’。很明显,他不适合当个治疗师,”她冷冷地补充道。
哈利对她的玩笑笑了笑。“他一向都是这么有文采,”他赞同地说。
“确实如此。”
哈利叹了口气,然后把头靠在床头板上,仰望着天花板。他感到意外地清醒,上周折磨他的那种寒冷、咒语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已经消失了。不再头痛如鼓,每隔几分钟就感到恶心,真是一种解脱。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这并没有逃过护士长的眼睛。
“那么,波特先生,请告诉我……你记得什么?”庞弗雷夫人期待地看着他问道。
“什么都不记得了,”哈利说,以免里德尔藏在隐形斗篷下偷听。他微笑着,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天真无邪。“从昨天晚餐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吧,我说昨天……今天是星期几?”
“截至今天,你已经昏迷了将近60小时,”庞弗雷夫人说。“现在是星期四上午。”
哇,他真的昏迷了这么久吗?他醒来时感觉非常精神,而不是像往常那样疲惫不堪。
当然,这次他的身体并没有遭受重大伤害需要恢复,所以他醒来时感觉比平时好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现在又要开始忙碌了,星期四午饭后的课程是……
“魔药课,”哈利背诵着课程表说。“哦,太棒了。”
“是啊,说到魔药课,”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责备。
哈利立刻提高了警惕,想知道她现在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一直在服用我给你的药剂和药丸吗?”
他确实服用了那些药剂,不过因为头痛药丸让他想起了鼻涕虫,他只在需要的时候服用,而不是按照她建议的定期服用。不过,他还是服用了,而且它们起初确实有效……
“是的,”他诚实地回答。她显然对什么事情有所怀疑,但他不知道是什么,他也不想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你为什么要问?”
庞弗雷夫人看着他,眉头紧皱,陷入沉思。几秒钟后,她回答道:“因为我在你的血液中找不到任何他们的痕迹。事实上,既然我们谈到了这个话题,我发现你的身体上没有任何生理上的问题。更准确地说,你的手臂当时状况很差,但我治好了它。我的意思是,从微观层面来看,比如你的血液中,完全找不出任何问题。你非常健康。”
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没有因为自己做得好而感到高兴呢?一定有问题。
“这当然是件好事!”哈利试图恭维她,“这意味着你给我的东西起作用了,对吧?”
“是的,我很高兴你现在非常健康,”她对他说,露出无奈的表情,“但我的意思是,你太健康了。”
“这可能吗?”
“让我解释一下,”她说,采用了她每次向别人详细解释为何需要卧床一个月时用的布道般的语气。一听到这种语气,哈利就担心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无意识通常是身体为了自我修复而关闭自身的过程。通常是由于大脑缺氧引起的,也就是休克。明白了吗?”
哈利点了点头。
“然而,在你被送来这里的时候,你的血液中的氧含量完全正常。糖分、水分以及其他所有维生素的含量也都正常。没有头部受伤或其他任何受伤的迹象。我找不到任何医学上的原因来解释你明显出现的短暂昏迷。”
哈利松了一口气。这并没有那么严重——毕竟,她无法证明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也许不是12月留下的痕迹?”哈利边说边编造着理由。他声称在火灾后陷入昏迷而产生的“余震”或许能说服她。
“不可能,”庞弗雷夫人摇摇头说。“不过,问题不止于此。我原以为可能是你上周来看病时提到的那种感冒或流感,但我找不到任何相关迹象。人们的体内总是会有一些流感或感冒的细胞,但他们的免疫系统可以对付它们。这就是为什么你在离开家后更容易感冒,因为你的免疫系统对苏塞克斯版本的流感很有效,但对纽卡斯尔等地的变异流感则无能为力。这就是所谓的“新生儿流感”,每个人在第一年都会得。但在你的情况下,你的抗体和免疫系统都正常运作,没有发现任何病毒或任何东西,我是说,完全没有任何迹象。你完全没事。”
“太好了,”哈利咧嘴笑道。“身体非常好,你可以告诉里德尔。”他不需要躺在床上一个月,他自由了。现在他身体强壮了,可以去特内多斯岛,找到钥匙,然后解决算术魔法的问题。好吧,闲着也没用,是时候开始行动了。哈利把被子掀开,站了起来。他松了一口气,因为庞弗雷夫人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她坐在他的床尾,双手放在膝盖上。他第一次注意到她看起来有些异常悲伤和压抑。哈利犹豫了一下。
“里德尔教授已经不在这里了,”庞弗雷女士抬头看着他,表情很平静。“我必须通知你,乌姆里奇教授已经接任校长一职。里德尔教授现在成了逃犯。”
哈利立刻明白了。不知怎么的,在所有的关于被发现、他身体状况良好的谈论中,他忘记了自己最初为什么要逃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他以前见过这种情况。哈利握紧了拳头。虽然他对里德尔教授并没有什么好感,即使在现在这种状态下,但他对乌姆里奇教授的反感更甚。哈利曾试图阻止这种事情发生,曾试图帮助那个级长。他猜凯蒂一定是在回来的路上被抓住了。哈利在脑海中重现了福吉试图驱逐里德尔教授的情景,以及里德尔教授的逃跑,但这次没有福克斯的帮助。哈利摇了摇头。
“乌姆里奇把他赶走了?”哈利问道,记得不要表现得太有先见之明。
庞弗雷夫人的嘴唇抿了起来。“梅林保佑我们所有人,但确实……里德尔教授现在成了逃犯。”
哈利在脑海中思索着这件事。他对这个人没有好感,而内心的一部分——这些年来一直被伏地魔折磨的那部分——觉得他不再待在城堡里监视哈利的行为是一种解脱。但是,他心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疑虑。没有了里德尔的平衡,凯蒂和其他学生会怎么样?再也没有人能从乌姆里奇手中保护他们了。这个里德尔似乎真的关心“那个女孩”和他的学校的学生。哈利讨厌承认这一点,但霍格沃茨需要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说话时语气几乎是绝望的,好像她再也受不了了。“波特,快穿衣服吧。既然你身体这么好,就没有必要占用我的医务室的空间了。你的衣服在那里。”她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更衣室。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但如果你的健康状况出现任何变化,哪怕是一点点,我希望你立刻向我报告,明白吗?”她的语气失去了往常的力度,听起来几乎像是她已经不再在乎了。
哈利点点头。“是的,夫人。”
她疲惫地站在那里,然后打发他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你走吧。”哈利突然觉得非常同情她,想要给她一点希望。
“他会回来的,”哈利在她走到一半时叫住她。她停在了办公室门口。“只是时间问题。里德尔会回来,我不想成为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那样的人。”
她朝他微微一笑,然后消失在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