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大春听到姜雨菲那句说她要想打姜雨菲的话后真的被气笑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动手?今天我要是想动手,谁来了都阻止不了。”
姜雨菲愣住了,她听到张泽禹来了不应该注意吗?她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吗?难道她不怕张泽禹一气之下甩了她吗?
姜雨菲上个月就突然被张泽禹追过,可不到一个星期,就被他甩了,张泽禹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不是她”,气的姜雨菲用尽各种手段,都没知道张泽禹口中的“她”是谁,只知道张泽禹谈过的女朋友巨多,而且差不多都是她这种几个星期就甩的。唯一奇怪的是,张泽禹谈过的女朋友的眉眼都有几分相似。
之前张泽禹的那些女友不足为惧,等张泽禹新鲜期过了自然就会被甩,可这个倪大春却让姜雨菲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她必须离间他们。
姜雨菲委屈巴巴的看着张泽禹说:“张泽禹同学,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倪大春同学这口气不发泄出去,我心感愧疚,你……”
姜雨菲还想继续发挥茶艺的时候,张泽禹只是淡淡的看了倪大春一眼,问:“你要打她?”
倪大春本来没想打人,可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嘴角上扬,说道:“怎么?你要帮她出气?”
姜雨菲嘴上说着:“不用的张泽禹同学,我愿意让倪大春同学出气”,可是眼神里带着期待看着张泽禹。
张泽禹也笑了,他对着身后的梁铭说:“摁住她。”
梁铭是张泽禹初中起的朋友,张泽禹摁的人指谁他自然明白的很,他在姜雨菲期待的眼神和倪大春淡漠的目光下用两只手将姜雨菲的手腕拉在一起,然后把姜雨菲撂倒在地上。
这一摔使姜雨菲四面朝天,姜雨菲的脸色不可置信,她看着张泽禹,对方神色依旧,说明梁铭没有摁错人。
姜雨菲面如死灰,张泽禹摁的人是她,说明她彻底得罪了张泽禹,她是见识过得罪张泽禹的人的后果的,有群男的还有一个女的好像初中欺负过张泽禹,去年全被张泽禹打的进了医院,所以张泽禹意外有了个校霸之名。他打起架来,不分性别,跟不要命一样。
张泽禹对着倪大春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姐姐,我帮你摁好了,你全心全意的打吧。”这个笑容,好像昨天晚上哭的那么伤心的人不是他一般。
倪大春愣了一瞬,很快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她对张泽禹扬扬笑容:“小朋友,打架可不是好玩的,小心被人弄得遍体鳞伤。”
张泽禹眼神突然飘忽不定,周围空气都凝固了几分,如墨般的眸子满是回忆。
他回想着……回想着……回想着那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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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秋天的一个下午,初秋还未褪去盛夏的炎热,空气微微有些燥热。
红枫飘到江上,泛起淡淡的涟漪,这可能就是红枫与江水的不解之缘。
一所中学后面的小巷子里。
初二的少年和一群初三的学生打架,不,准确来说少年在被压着打。
十三四岁的少年像个狼崽子一样,怎么打都打不倒,他拼命的抵抗着,哪怕脸上已经被打出了划痕,血顺着脸颊流入脖颈。
有个黄毛凶狠的说:“今天你不给洛小姐跪下道歉,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地方!”
少年无声的笑着,哪怕脸上满是血迹,却没让他看起来有半分狼狈,反而增添了几分杀气。
那个洛小姐娇滴滴的躺在一个红毛的怀里,说:“强哥~就是他缠着人家,可是人家只喜欢强哥一个人。”
红毛听到这话愈发的猖狂,他命令:“把他腿废了!”
闻言,一群小弟蜂拥而上,少年眼中不带半分畏惧,只是挨打而已,这群人踹他一脚,少年心中就记一脚。几年之后,谁打谁还不一定。
过了半小时,少年已经奄奄一息,几乎不能站起来了,那群人才潇洒离去。
少年不知在巷子里躺了多久,只知道天暗了下来,这个偏僻的小巷子,几乎没人来。少年闭了闭眼睛,他又能指望谁呢?有谁愿意把深渊中的他拉出来呢?
他本来就该活在深渊里,自生自灭。
腿突然被人踢了两下,力道不大,只听得一道轻脆的少女声:“死了?要不要姐姐救你啊?”
少女轻笑:“碰上姐姐是你命好,不然今天你这腿估计得废。”
张泽禹没有理她,继续闭着双眼,他睁不开眼睛。
少女见张泽禹不理会她,就嘀咕着说:“你不说话我就动手了哦,这可不能怪我哦,我上手了哈。”
倪大春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型医疗工具袋,开始给张泽禹消毒。
好像没那么疼了,张泽禹想着。
倪大春处理完了后,笑着说:“小朋友,今天姐姐心情好,请你吃糖。”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廉价的草莓味奶糖,塞在了少年温热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