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依存症候群 > 难忘的一天

难忘的一天

    沈错正为侄子的情况忧心之际,胡喜那边又出事了…

    当阴冷的秋雨落下,人们的身体变得沉重,街边的银杏树叶子都枯萎了。

    他心清沉重,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往医院。

    “沈先生!”

    当他带着一身水气走进医院大厅,胡喜和沈佳看见他就急忙跑过来。

    胡喜脸上挂着泪,眼皮红肿,原本灵动美丽的桃花眼变得空洞,脸色惨白,整个人被绝望包裹着。

    她一头扑进他怀里,“沈先生…小礼她…还有小由…”她哽咽着想把情况告诉他,却组织不起语言,肩膀瑟瑟发抖,像是在哭泣。

    “你是病人的家长吗?!”护士焦急的过来询问。

    “我是。”沈错想也没想直接应承。

    “病人的双腿很可能要截肢…”一边跟他说明情况,一边要他签手术协议。

    “绝对不能截肢,你们现在先想尽一切办法暂时保住她的双腿,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签完字,又把费用全缴了。

    整个过程胡喜都挂在他身上,像被抽掉全身筋骨,只能依托他。

    沈佳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从小生活在象牙塔里,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放心,小由的腿一定能保住。”胡由在动手术之际,沈错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让沈佳过来看着她,然后去楼梯间打电话。

    胡喜一直在哭,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掉到地板上。

    沈佳扶她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结巴着进行苍白无力的安慰。

    “…我表哥很靠谱的,如果实在不行…我、我问问我爸…”

    胡喜深吸一口气,用握成拳头的手擦了擦眼睛,拼命让自己振作起来,“谢谢你,沈佳…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要是小由真的…我照顾她一辈子。”

    夜色渐深,外面雨声很大,看来今晚不会停了。

    今天中午,沈佳电话轰炸,趁这个周末清闲,誓必要约她出去玩。

    胡喜不想去,沈佳就风风火火来拉她。正好又被胡礼的成绩与作业气得七窍生烟,便想出去逛逛,缓解缓解狂躁的情绪,嘱咐她好好看家,好好写作业复习,晚上回来要检查!

    “我也想出去!”得知大姐要跟朋友出去玩,“小恶魔”胡礼当然不干了,差点跳起,大声嚷嚷着要出去玩。

    胡喜被她吵得大脑嗡嗡直叫,火气再也压不住了,一拍桌子,语气严厉的斥责她,“胡礼!你看看你才考了多少分?!还想着玩!!”

    这个二妹的成绩,不仅是班级倒数,更是年级倒数!

    语文偶尔能考个及格,其它科目全是十几分?特别是数学,如果运气好,选择题懵对两题以上,能得十分以上,运气差直接个位数!

    更气人的是她的脑子,不管怎么教都教不会,一看书就开小差,从早到晚只想着玩。

    虽然才初一,但照这么个发展趋势,迟早完蛋!

    出门前,看着二妹那渴望幽怨的眼神,最终还是软了下来,“胡礼,你把作业写完,我给你带礼物。”

    “好耶!”小恶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立马兴冲冲掰着手指,列出一大堆清单。

    胡喜头疼的抚额,语气里满是无奈,“只能要一个,还有,照看好小由。”

    “尊命!”胡礼兴奋的立正行礼。

    胡喜摇摇头,出门跟沈佳汇合。

    几个小时后,警局的电话打来。

    在她离开后,母亲胡小南的男友找了过来,他原本是夜店经理,因被人做局赌博欠下一大笔债,工作也没了。

    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之际,突然想到之前给胡小南买过不少黄金饰品,几个未成年小女生,轻轻松松打晕就好了,就打算过来取回。由于对方生前多次带他来家里过夜,便将家门钥匙给他,所以他蒙住脸,不费吹灰之力就进来了。

    正好撞见在客厅被作业题折磨得抓耳挠腮的胡礼。

    “啊!小偷!”女孩失声尖叫,他急忙扑上去压倒对方,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胡礼挣扎得十分剧烈,他不得不用身体死死禁锢对方乱动的手脚,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加大。

    渐渐的,女孩洁白的面容发红发紫,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啊!”背后一阵剧痛,转头就见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眸光冰冷,手拿一把刀尖沾血的水果刀。

    正当她准备刺第二下时,男人一掌将她手中的刀打飞。

    果然,小孩的身体太弱了。她原本想刺入男人后心,直接一击毙命的,耐何力气小,刀也不行,导致刺进去的深度不够。

    “小xx!”男人红着眼大骂一声,直接掐住女孩幼细的脖颈。刚缓过来的胡礼抄起桌上的花瓶,用力砸向男人的脑袋。

    “嘭!”花瓶破摔,瓷片乱飞。

    男人又气急败坏的转身抓着胡礼的头发,狠狠撞向桌角,他面目狰狞,理智全失,活像一只吃人的恶鬼。

    “小由…快跑…”

    “嘭!”又是一下,胡礼彻底没了动静。

    男人余光撇见小女孩往门口跑,急忙去追。

    胡由仗着身形小,矮身躲过男人的追击,转头往阳台跑。这里是五楼,她一边呼救,一边试图爬到对面邻居家的阳台。

    谁料,手刚碰到对面的栏杆,脚底打滑,整个人直接掉了下去。

    楼下传来人群的惊叫,见搞出人命,屋里的男人也不想再找什么黄金了,急忙夺门而逃。

    很快,外面的邻居报了警,也播打了急救电话。

    没多久,男人被抓,胡礼死了,胡由进急救室。

    胡喜很自责,如果中午没出去就好了,跟来的沈佳吓得打电话给表哥沈错。

    “放心,你妹妹不会有事的。”沈错打完电话来到胡喜身边。

    “谢谢你…沈先生。”她被沈佳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沈佳的手机响了,一接通,她爸就在电话里大声质问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不回家在干什么?!

    “…我朋友出事了,我在医院陪她。”

    “编!接着编!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爸爸显然不信,立马炸了。

    沈错抢过她的手机,跟表舅说明情况。

    “表舅一会儿来接你,这里交给我吧。”

    “嗯。”沈佳接过手机放进包里,摸摸胡喜的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要振作呀。我们是朋友,有困难跟我说。”

    面对这苍白无力的安慰,胡喜还是挤出一个破碎的笑,朝她点点头。

    沈佳走后,沈错见她穿的单薄,整个人瑟缩着,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我联系了张院长,你妹妹明天就转去他那里,现在先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几天假。”

    “好…”她颤抖着拿出手机,电话打通,却半天说不出完整句子。沈错拿过手机,自己跟对方说明情况。

    沈错挂断电话又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世界离她远去,黑洞般的破灭感压迫着她。

    “胡喜,你是个坚强的女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见她的状态越发不对,沈错紧紧抱住她,相把自己的力量与温暖传递过去。

    是呀,绝望过后就是希望吧…不管怎么样,生活总要继续,沉浸过去,不仅拖累自己,更会拖累小由…

    找回一点理智的胡喜挣脱他的怀抱,怕睌一秒就要沉溺。在她看来,沈错对她的温柔太梦幻了,像泡沫一样绚丽,但一碰就碎,过于留恋,把心交出去定会粉身碎骨。

    抹抹眼泪,重新穿起铠甲,“沈先生…我会的,谢谢您…”

    见她双眼红肿,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丝丝疼痛爬上心头,怜爱的伸手摸摸她的头,“嗯。”

    当薛述第二天下午找过来的时候,胡由已经转院完成手术,双腿成功保了下来,只是复健要一段时间。

    得知是沈错负担所有费用,仿佛有把短剑划过内心一角,不甘与羞耻像水一样涌上。

    “等我以后成了大明星,一定把胡喜欠你的钱还上。”他在沈错面前笑着说出这番话,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

    沈错选择看破不说破,反而十分认可的点点头,“嗯,英雄出少年,我相信你。”真诚的赞许反而让他开始不好意思了。

    胡喜也有点挂不住,红着脸,扯扯他的衣角,“等我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会还沈先生的。”

    沈错虽然不缺这些钱,也不想要她们为自己做什么,但为照顾她们的自尊,还是笑着点头说好。

    处理完二妹的葬礼,胡喜也迎来了期末。由于近期被各种变故打击,导致发挥失常,考了班级倒数。尽管班主任安慰她没事,现在才高一,仅仅是众多考试中的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这么紧张,调整好自己,以后有无数翻盘的机会。

    胡喜表面笑着说好,内心世界却开始崩塌。

    将胡由从医院接回,照顾她睡下。

    深夜,她独自坐在黑漆漆的客厅,像块生铁似的,冰凉,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突然抬头抚上自已光滑细腻的脸颊,如此柔软紧致,是一张年轻的脸呢,可心却像历尽沧桑,抵达暮年。

    无星无月的夜晚深渊一样令人窒息,想到胡由手术醒来后冷得掉渣的目光,她受不了了,崩溃之下跑出家门。

    穿过破旧的老城区,明亮整洁的新城映入眼帘,商户紧闭,路上静悄悄,偶尔有车辆驶过。

    寒风刺骨,她仅穿一条奶白色德绒睡裙,泡泡袖,领口和袖口包着一卷蕾丝花边,在这种天气下很是单薄,她却像感觉不到温度一样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这一连串的变故与打击让她变成一朵海上花,急于寻找根茎与陆地,最后,她拿出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沈错住的庄园。

    由于有门禁卡,也知道门锁密码,所以她一路畅通无阻。

    沈错的卧室在一楼,落地窗,外面长有两棵枝繁叶茂的红豆杉,四季常青的蕨类植物,开得正盛的木芙蓉与秋海棠,爬满整面墙的铁线莲也会把枝叶垂落下来,白天窗明几净,窗外绿油油生机盎然,人像住在植物王国里。

    被暖黄色的路灯笼照的庄园像一个酣睡的婴儿,让人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温馨,胡喜却感到寒意,忍不住抱紧胳膊。寻着记忆穿过花坛,站在沈错窗前,透过微微拉开的窗帘,一动不动注视着在柔软大床上沉睡的人,拖鞋被夜露打湿,脚被冻得升起一丝麻木。

    沈错侧身睡,脸正好朝向她这边,微弱的光亮把他立体的五官照得半明半昧,像一尊沉入湖底的神象。

    总有什么东西能温暖人心吧,扒在窗前看着沈错的睡颜,鼻中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一小片稀薄的水雾,寒风再次吹起,铁线莲的枝条从她头顶拂过,柔软得像来自于云端,在身体里掀起丝丝暖意。

    睡梦中的沈错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迷迷糊糊睁开眼,瞬间全身发寒,心脏骤停,半夜三更醒来看见窗外扒着一个黑呼呼的人影,任谁都会吓一跳。

    急忙起身按下床头的开关,灯光亮起,“胡、胡喜?!”看清窗外的人,惊吓被震惊取代。

    “沈先生,你醒了。”她虚弱的笑笑,脸色苍白,双目无神。

    “这么晚过来,发生什么事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进来也不敲门,就这样站在窗前,有心脏病的得被吓死。虽然有些不满对方的做法,但他知道她不是那种随意闯进别人家里的人,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下床打开窗让她进来,骤然被暖气包裹,胡喜忍不住打个冷颤。见状,沈错从衣柜找出一件羽绒服给她披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见你…”她瑟缩着坐在床沿,机械的勾起唇角,明明眼泪快掉下来了,却努力向别人表示自己很好。

    沈错对她从头到脚审视一遍,“你稍等一下。”然后出门给她泡了一杯姜茶,又拿一双新的棉拖鞋给她换上。

    见她状态好一些,这才开口询问,“小由怎么样了?”

    胡喜顿时如惊弓之鸟般猛然站起,小由,对呀,她怎么能留小由一个人在家?!

    “我跟你回去,你先转身等我换套衣服。”

    十分钟后,她坐上沈错的车,一路上,对方都在专心开车,跟她没有交谈。

    胡喜低着头坐在副驾驶,任由头发自两侧垂落挡住脸,像个犯错的孩子。

    沈错微微叹口气,“你明天跟小由搬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吧。”

    “什、什么?”胡喜猛然抬起头,一脸惊讶的望着他。

    “苏姨家里有事请假两个月,你带着小由过去,比较方便帮我打扫卫生。”对她这种把所有事憋着心里的女孩来说,苍白的安慰与鼓励没有任何意义。他很担心她现在的状态,万一做出什么傻事…

    回到家,胡喜依旧是做梦一样的状态,“给我一条多余的被子或毛毯,你先去睡吧。”

    沈错睡在客厅,当胡喜回到房间打开灯,胡由正坐在床上定定的盯着她。

    “小由…刚刚吵醒你了吗?”妹妹幽冷的目光让她十分心虚,不由自主别过脸。

    “你去哪里了?”

    “呃…有事出去一趟…”

    胡由点点头,丢下一句睡吧就重新躺下。

    “小由,你需要上厕所吗?”

    “不用。”

    紧接着,她便脱下羽绒服关灯上床睡觉。

    她们的房间里,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上下床并列,胡礼生前睡在胡喜上铺,现在被厚厚的床帘罩着。她一直渴望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知道自己在工作赚钱之前无法实现,便买了厚厚的床帘,图案是少女心满满的粉色HelloKitty,还带有蕾丝花边。

    一装好,胡礼满意的在里面翻来覆去滚了好一会儿,直到大姐出声提醒才停下,探出脑袋颇有些严厉的告诫她们,哪怕她不在也不能随便掀开看。

    想着二妹,胡喜越发难以入眠,翻了几次身,怕打扰小由就停下了,但心里一直有只小猫死命抓挠,闹腾,让她定不住,很想起身四处走动。

    沈先生在客厅应该睡着了吧。想到这,心里那只狂燥的小猫渐渐安静下来。

    是呀,还有沈先生。困意上涌,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晚上结束酒吧驻唱后,在店里睡了三个小时的薛述在回家途中买好早餐,敲响胡喜家的房门,谁料,来开门的是沈错。

    “怎么是你?!胡喜呢?你把她怎么了?还有小由呢?!”

    被他大早上这么一叫,沈错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更难受了。

    “她们应该还没醒…”

    来不及等他说完,薛述一把推开他,快步跑到胡喜房间门前狂砸。

    “胡喜!小由!”

    没多久,睡眼惺忪的胡喜打开门。

    “薛述…”

    紧张的抓住她的肩膀来回摇动,“胡喜,你和小由没事吧?沈错怎么会在这里?他有没有对你们怎样?”

    “沈、沈先生…我昨晚有事出去,偶然遇到他,他送我回来…太晚就留他住下了…”现在想想自己昨晚的行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半夜跑到人家家里,幽灵一样站人家窗前,真是疯了才会干出这种事!

    见她虽然面容憔悴,头发乱成鸡窝,但穿戴整齐,没有被侵犯的样子,这才松口气。

    “他再怎么也是成年男性,你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懂得保护自己呀。”哪怕他压低声音贴在胡喜耳边悄悄说,还是飘到沈错耳朵里了。

    “放心,我对小女孩没兴趣。”他咬着薛述买的包子,看看墙上的时钟,询问胡喜,“中午过去还是现在?”

    “…现在吧,等我收拾一下。”

    “好。”沈错喝口豆浆,点点头。

    “什、什么?”薛述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胡喜便跟他说了。

    “what?!”他更震惊了,急忙把胡喜拉进房间,关上门急切的劝她,“你不知道成年男人的想法有多龌蹉,你去他的地盘就是羊入虎口!”他在酒吧驻唱,见过不少深夜守在店门口找机会“捡尸”的猥琐男,甚至还有刚成年高中毕业第一次来酒吧的女生,差点被不怀好意的男人下药。

    “…沈先生不是那种人,其实…”我很了解那些事,一个人的品性跟年龄无关,恶魔不分年龄。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后面的话她说不出,低着头吱吱唔唔思考怎么说服薛述。对方率先下定决心,“我跟你们一起去。”

    “什、什么?你也去?”

    “没错。”不待胡喜再说什么,他打开门来到沈错面前,直接表明随两姐妹一同前往的决心。

    “可以。”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沈错居然答应了。

    “喂、喂,你怎么把我们几个人的早餐吃了?”见最后一个包子进了沈错的嘴,薛述不满的叫了起来。

    “待会儿带你们出去吃。”优雅的用纸巾擦擦嘴,顺便把垃圾清理了。

    “哼!有钱了不起呀,我吃死你,大叔。”

    “别撑着就行。”沈错回以温和的笑容。

    胡喜照顾妹妹上厕所洗漱,收了一箱衣物就准备出发了。她背着妹妹,沈错拿着轮椅,薛述也回家拿了一包衣物和防身物品,帮胡喜拉着行李箱。

    老楼没电梯,只能靠人力,幸好东西不多。

    带他们去吃一顿丰盛的早餐,沈错提议去游乐园玩。

    “大叔,你童心未泯吗?一把年纪还想去那么幼稚的地方。”

    对薛述的嘲讽,沈错也不生气,“首先,我今年24,不是大叔,其次,你们才是孩子。”

    闻言,薛述不屑的切了一声,“说的好像我们被人当过孩子似的,哪里会差那两年?成年人又如何,很多人四十多岁还幼稚得跟小孩似的。”想到自己的父母,他忍不住攥紧拳头,两个年轻自私的幼稚鬼结婚,二十年后变成老年的幼稚鬼离婚。

    稍微了解他们的背景,沈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气氛尴尬之际,胡由打破沉默,“我想去游乐园。”

    “好。”胡喜瞬间眼眶湿润,仔细回想,她们三姐妹从未去过游乐园,虽然以前胡礼时不时叫嚷着要去,但最终没去成。自从坠楼摔断腿,胡由经常不悲不喜的望向远方,哪怕跟她说这个假期要在沈错那里度过,她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她很担心她的心理健康,现在听到她想去游乐园,不禁期望她能走出阴霾,找回快乐与童真。

    让人没想到的是,一开始嘴里吐槽幼稚的薛述却是玩得最开心的一个,过山车都坐四遍了。

    由于腿伤,胡由只能坐碰碰杯,小火车这类温和的项目,大多数时候都是胡喜带她拍照,买好吃的东西。

    进鬼屋时,胡喜虽然想去,但顾及妹妹,她选和胡由在外面等他们。

    “我照顾小由,你跟薛述去玩吧。”沈错跟她说。

    “我…”

    “基本都是小孩子喜欢的,我就不去掺和了。”

    “嗯。”胡喜心里感动,揉揉发红的眼眶,逃也似的跟薛述走进鬼屋。没想到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害怕就跟紧她的薛述却是头一个被吓得吱哇乱叫的。

    出来后,他们才去坐海盗船和过山车,惊险刺激游乐项目让她暂时抛掉压在心底的巨石,终于像孩子一样笑着叫着。

    “沈错先生,我想上厕所。”正在喝饮料的胡由突然说。

    “…哦,好。”见胡喜正玩到兴头上,沈错便拦住两位面容和善的女生,拜托她们帮忙。

    事后,他请她们吃午饭以示感谢。

    餐桌上,相较于薛述这个跟谁都能聊的社交达人,胡喜有些闷闷不乐,怎么说呢?好像自己的领地突然被两个陌生人侵占,特别是她们还眼冒爱心的盯着沈错,向他要联系方式,直到被他婉言拒绝,用完餐结账后各走一方心里才好受。

    中午一点多,四人坐上摩天轮,一边吃着饭后甜点,一边在高处欣赏这座冬日暖阳下的城市。前所未有的放松浸透全身,连一直绷着脸的胡由都露出稀薄的笑意,不只胡喜,连薛述都觉得这是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玩了一上午,沈错又带他们去了动物园和水族馆,吃完晚饭回到庄园已经是晚上了。

    虽然听胡喜说过,但实际见过土豪这优雅不失格调的住所,薛述还是震惊的四处乱转,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买一座更有逼格的。

    分配好房间,薛述倒头就睡。直到被电话铃声吵醒,晚上八点,是酒吧老板打来的,他说今晚不去驻唱了,对方说好,并让他注意休息。

    这份工作是日结,初中中二病那年认识的社会大哥看他父母跑了可怜,就给他介绍,除了偶尔遇到一些恶心的客人,里面的员工跟老板很好,不仅不让他沾烟酒,还经常请他吃东西。

新书推荐: 希腊神话之想要低调 尖塔魔法师 冷宫仙 照天镜里妳最仙-搞笑仙侠 知更鸟与轮回之歌 春闺梦里人 变成鹿也能和反派HE吗 海***眠 夫郎与老婆粉[女尊] 失忆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