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两道

    那间仅有 80 平米的屋子里,昏黄的光线从老式台灯中艰难地渗出,将有限的空间晕染出一小片黯淡的光影。

    四周墙壁镶着花纹,盖不住陈旧的气息。台灯另侧是一沓厚重的资料,白纸黑字醒目地写着

    “姓名:曾纪堂”

    “铃铃铃——”

    尖锐的闹钟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闹铃罩那小块玻璃上,隐隐约约倒映出一个男人——沈栈不明的笑意。

    站在一旁的男人身影有些模糊,他伸出手,将闹钟按停。在这昏沉的灯光下,无法看清他的五官,只感觉他整个人都被一层神秘的氛围笼罩。

    “你这次要杀的目标是他”站着的男人将资料推得更近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沈栈却只是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回应:“老九,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我了?”他的语调轻轻上扬,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一种压迫感。

    立久阳的身体微微一僵,想说的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眉间动作显现,脸上瞬间多了几分讨好,“阿栈…你这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微微颤抖,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沈栈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讽刺意味真是太过明显。他缓缓起身,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蝴蝶刀,刀身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他迈着悠闲的步伐向门口走去,临出门时,丢下话:“那美人等我玩完了还你们。”

    随后,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的黑暗之中,只留下屋内那依旧昏黄黯淡的灯光,以及被灯光笼罩着的那沓写有曾纪堂名字的资料,是无声的提醒。

    见人离开屋子后,立久阳独自站在原地,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沈栈的手段和脾气,刚刚自己的那番命令,无疑是在老虎嘴边拔牙。他不安地在屋内踱步,紧紧攥着拳,私心便是几年来燃烧的怒火。

    沈栈终于忍不住点了根烟在嘴里叼着,穿梭在城市的黑暗角落。嘴里哼着含糊的歌曲来到隐蔽的地下赌场,这里鱼龙混杂,是黑势力的重要聚集地,一路上不少人对着他哈腰点头,熟的认个脸,不熟的也不在意。

    见着个烧烤摊位,随意占位坐下,打杂哥们识趣的凑上前问吃点什么,沈栈摸索着腰包掏出两张红票拍在桌面

    “老样子,剩下的你留着的”

    那哥们见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连声道谢后,便兴高采烈地忙活去了。

    沈栈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待人端来酒水,便随意地开口:“前段时间在市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有点印象吗?”

    打杂的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眼睛瞪得老大,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个调:“哎呦喂,您说曾爷啊!在咱这地界儿,哪能认不得他?曾爷那气场,往人群里一站,那不气场老高!”沈栈听乐,不知道他在骄傲什么,上手巴掌拍在人后脑勺,开着玩笑

    “正了八经儿的,曾爷什么来头”

    “行嘞,咱也不卖关子了。这曾纪堂他要不说谁知道他黑白两道通吃,分析那什么尸体啊什么的,眼准的和尺子似的。在咱这地区,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的?曾爷的手段,啧啧,那叫一个快准狠”

    沈栈听着打杂的这番极尽夸张的描述,眉梢轻轻一挑,脸上浮起会意的笑容。此刻他觉得姓曾这人是挺命大

    “最近有没有曾纪堂的消息?”沈栈边撸着串边问道。

    那人微微顿住,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接着凑近沈栈,压低声音悄悄说:“好像是在找什么药品……”

    话音刚落,沈栈忽觉背后似有一道目光如芒在背。他佯装不经意,缓缓转身,却只见人群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再就是一群下属纷纷上前向他问好。

    “那就是曾爷,咱先别聊了!曾爷一会儿准过来。”

    沈栈心中一凛,杀手的本能使他对任何异常都保持警觉,但也没有停下嘴里的动作。一缕淡淡的草药味幽幽地从背后飘来,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过,只见一个身影逐渐靠近,正是曾纪堂。

    那打杂的伙计瞧见曾纪堂来了,一刻不敢怠慢,双手快速地来回搓动了几下,而后满脸堆笑地跑上前去招呼:

    “曾爷,平日里难见您大驾光临,这次可得好好在这儿歇歇”

    曾纪堂微微颔首,眼神似有若无地从沈栈身上掠过,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沈栈倒浑然不觉,依旧淡定地撸着串,实则也没想太多,问两句搭个话的事儿。

    “最近这儿可还太平?”曾纪堂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砂纸磨砺着桌面。

    打杂的忙不迭地回道:“托曾爷的福,还算安稳,没出什么大乱子。”

    曾纪堂轻哼一声,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踱步向前,他身上那件黑色的长风衣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沈栈本就对气味颇为敏感,此刻这浓烈的草药香一个劲儿地往他鼻腔里钻,引得他鼻腔深处一阵瘙痒。

    终于,他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沈栈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略带嫌弃地对曾纪堂说道:

    “兄弟你什么牌子香水?味儿太冲,没品位”

    曾纪堂脚步顿住,原本淡漠的眼眸中闪过几分色彩,似是未曾料到沈栈会有如此直白的反应。他微微垂眸,看着手中散发着草药味的物件,嘴角轻轻扯出一抹近乎自嘲的弧度,他一言不发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刻意与沈栈拉开距离。

    眼神在避开沈栈的瞬间,有丝落寞悄然划过,快得让人难以捕捉,不经意间刺破了他包裹在冷漠外表下那层脆弱的自尊心。

    曾纪堂目光中带着一丝恼意,直勾勾地盯着沈栈,冷冷地说道:

    “这药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你倒好…”

    没等人后半句说完“研究那东西,我不有病吗?”

    仅这两句话的交锋,就已让气氛远超尴尬的范畴。曾纪堂瞬间明了,眼前这人是个粗人,说话做事不讲究那些弯绕。

    他的目光缓缓在沈栈身上游走,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番。沈栈身着一袭黑衣,虽款式简约,却难掩那宽肩窄腰的利落身材。再往上瞧,剑眉斜飞入鬓,瑞凤眼透着不羁,此刻正腮帮鼓动,嚼着食物,那模样虽带着几分随性的野气。若是抛开这略显鲁莽的言行,单论长相,那也称得上是英气逼人。

    曾纪堂眼神向左轻轻一瞟,那在旁边干着打杂活儿的人立马心领神会,急忙鞠躬后匆匆离去,一边走还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要完蛋了”之类的话。沈栈对这些并没有怎么在意,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嘴里的食物上,只感觉这肉劲道大了,反复咀嚼得腮帮子有些酸痛

    一抹影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沈栈跟前,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带着丝审视,一种不高不低却极具穿透力的语调在沈栈上方响起

    “前几日骚话连篇的情书,你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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