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市井,欢笑声不断。冷风轻拍在脸上,一个瘦小黑黑的影子蹲在街边,木制的笼子上布满了黑洞。
细雨渐渐落下,从细小的雨丝,越来越大。
泥土被雨滴浸湿,点点黑色像一个个小洞,如同是第二个牢笼。雨水的干闷和泥土的青草味混合,让人呼吸不上来。
“大家都来看一看,十块银元就可以把她带回去。”
站在木笼边上的男人,扯着嗓子在雨中叫喊着。
没人注意到,那个瘦小的影子。
“还不快点给我站起来,装什么死?”愤怒的男人用力提起小黑影的衣领,像是在抓一只毫无反抗的兔子。
细软的发丝被雨水浸湿,紧紧贴在脸上。乌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阴冷的看着地面。
“这小崽子看着这么病恹恹的,带回去不会没两天就饿死了吧”
“就是啊,十块银元在我们这种的地方可不是小数目。”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
“您可别看她这么柔弱,我可是平时让她给我砍柴挑水,力气可是大的很。”
“别说是做奴隶,你把她带回去养着,以后还愁没媳妇吗?”
那个男人笑得十分开心,周围的人也被带动了情绪,纷纷开始提价。
女孩始终不愿抬头,只是任凭人们对她点评。
从头发,肤色,身材,模样。似乎她只是一件商品。
是一件,生死都不能自己掌握的商品。
恭喜宿主已经了解完系统人物徐枝月,您将有三次提问机会对系统人物进行深入了解。
“就这么点?!”徐知一脸震惊。
“当然,但是这关乎你继续这段剧情后的行动。”空虚的白色中传来一句淡淡的声音。
是系统。
徐知轻锤脑袋,发出叹息。
“好吧。”
“第一个问题,关于女主的身份。”
“徐枝月,父母被杀,沦为落魄小姐。看似弱小,实则身份强大。”
这是第一个问题,女主身份搞清楚了,那就要看看男主的身份。
“那男主的身份和我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攻略对象,萧承景。当朝不受宠五侯爷,身体不好,常年住在嘉南府内。”
徐知楞了一下,转身思考。
落寞侯爷,落魄小姐,这不就是救赎文啊。
“我懂了,需要我去救赎他,然后助他登上皇位?”徐知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露出了笑容。
“对,但也不对。”
系统的一句话打破了徐知的思路。
那是什么?
“你的最终任务是。让他爱上你,并且…”
“是什么?”
“杀了他。”
徐知突然转过身,这么残忍?为什么我要杀了他啊。
“这是第四个问题。宿主如果想要了解全部剧情,请自行前往穿越世界探索。”
啊啊啊!这算什么啊?最重要的线索还没收到。我不能乱杀人吧?
此刻的徐知快要头脑爆炸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白光闪过。她紧紧闭上眼睛。
雨水滴落在徐知脸上,她真的成为了徐枝月。
乌黑的脸上,灵动的眸子前的黑云扫清。她仔细扫过身上的每一处。
我现在是被拍卖了?
“你在那装什么傻?”男人用力踹了一脚徐枝月,强烈的痛意袭来。徐枝月忍不住叫了一声。
“痛死了!”
周围的人都惊了。
男人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徐枝月,一脸震惊。震惊过后就是满脸的愤怒。
“反了天了是吧,看老子不教训你!”
男人拿着棍子打向徐枝月。本能反应让她用手臂挡在脸上。
“哎呦!”一阵吃痛让男人倒在地上。
“你他妈谁啊”
男人还没来得及抬头看。这时,一个身着黑色衣服,银色护腕,佩戴红色玄鸟玉佩的年轻男子,正用剑对着躺在地上的叫骂的男人。
“五侯爷在这,你是什么人在这当众欺负一个女孩?”男人用正气的嗓音说道。
五侯爷?这个男的就是五侯爷?
徐枝月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起来吧。”
原来背后还有个轿子。
只见一位身着鸢紫色长衣,披着黑色长袍,一袭长发垂在肩上,两丝银色长耳坠在黑发间闪着光。清冷的眸中,似乎是一池深渊,却没有任何人。
徐枝月被他冷漠的模样惊到,默默退后一步。
“你不必怕我,你自由了。”
徐枝月不解,眼前的五侯爷和想象的羸弱模样不太一样。他的眼里不是对生命的绝望,而是,什么都没有。
“侯爷,要不要把她带回府上?”黑色衣服的男人说道。
五侯爷点头,随后走进轿子内。徐枝月被黑衣服的男人带到最后面的轿子,安排了两个侍女陪行。
叫卖的男人一脸吃惊,偷偷从人群中穿过逃走。却在长亭前被一箭射死。
“这里便是嘉南府。”随行的男人带着徐枝月穿过大门。
玄色长柱上支撑的是墨黑色的瓦片,房屋两侧的尖尖雕刻着欲腾飞的玄鸟。雪花在屋顶像是落入人间的云朵,无数阁楼此起彼伏,连屋顶的雪都变成了连绵起伏的小山。
侯爷府怎么会如此冷清。
“你先住在这间屋子,我随后会让下人安排膳食 ,炭火已经放好了。”随行的黑衣男子说罢就离开了。
徐枝月关上房门,打量着屋内的装饰。这侯爷府真的好冷清,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几乎看不见几个侍女侍从。
好冷清的氛围…
难怪萧承景会变成这样阴沉的人。
徐枝月沐浴完,坐在梳妆镜前,静静观赏着这张脸。
没有了泥土在脸上,白皙的皮肤被乌黑的长发衬的更加吹弹可破,两颗杏仁眼像葡萄一样水灵,唇间的唇珠好似一颗珍珠。惹人怜惜,十分动人。
只是这样的美人,却因为长期的劳动变得瘦弱,肩膀的骨头清晰可见。
“徐枝月背后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徐知倒在床上,紧紧抱住被子,皱起眉头。
“算啦,明日之事明日再想,今天就先好好休息。白天给我的那一脚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