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了两个字,周娴难受的不想说话,即使戴着帷帽,这么大的太阳她还挑毒的地方站,搁曾经她绝不会这么做!
“你……辛苦了。”赵明烬略带心虚的安慰了两句,中暑应该比拿刀砍伤腿好点吧。
“我很不舒服,晚上不能跟你一起去,我怕扯你后腿。”周娴轻皱眉头,可怜兮兮的说道。
赵明烬哪里能不懂她的意思,本来他就没打算晚上带她一起去染云飞的院子,夜晚他打算去看看染云飞的书房,希望能有点收获,赈灾的银两很有很可能就藏飞云寨中。
夜幕降临,葛阿公与葛阿婆早早睡下,但赵明烬仍在他们睡后燃了迷香,此时去了暑气、有点好转的周娴看的是连连叹气:人不可貌相,她不可惹他,此人心思细腻,处事小心。
待赵明烬确认葛阿公葛阿婆不会醒来后,这才回到后院准备爬墙,望着两米多高的墙赵明烬的眼神又落到了周娴身上:“周姑娘……”
“这次你踩我的肩膀。”周娴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人不能在同一个坑摔倒两次。
“好。”这次赵明烬没有拒绝,踩着周娴的肩膀就爬上了墙,翻了过去。
若说就赵明烬这身手夜探敌营也是令人佩服,但周娴并不担心,能查到葛阿婆与染云飞的关系,自然也有避开飞云寨耳目夜探院落的本事。
后院翻过去正对的是染云飞居住院落的偏院,染云飞是个自负的人,他居住的院子没有安排守卫。探子得知今夜染云飞并不在寨中,应说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出寨了,也不知他哪里听说的余县月老庙非常的灵验,只要把伴侣的名字写在书签上,挂上姻缘树便会长长久久永不分离,偏这月老庙在余县外线,离山寨距离不近,自然晚上也就赶不回来了。
赵明烬轻声地游走在染云飞的院里,根据之前计划好的路线,从后院直接拐进染云飞的书房,染云飞的书房与主卧在连在一起,这倒是省事儿。轻推入门,赵明烬拿出火折子直奔书案,上面摆放着的正是账本,可当赵明烬打开时却一头雾水,只见上面的圆圈、直线、斜线占满了整本,怪不得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就放在书案上,合着是这样的账本。赵明烬放下账本,仔细的观察书架上的物品,六层书架的书琳琅满目但都是些未曾翻开的新书,反而是最低层的许多图本褶皱不堪,赵明烬心中了然,染云飞怕是不识字的。
赵明烬没有立刻拿着账本离开,反而是记下了那两本最为破旧图本的名称《春季》《云梅》,常看的话当有些线索。转身进去主卧,这主卧倒是符合一个山贼的身份,墙上挂着大刀、长剑、铁锤,一旁摆着沙袋,这些兵器倒是干净的很。
赵明烬上前触摸每一样兵器,先查探的表示大刀,这把刀挂着的地方高度适中,是染云飞抬手便能拿到的地方。摸向刀柄,细细描绘纹路,果不其然摸到了突兀的地方,转动后一个非常小的暗格出现了,赵明烬往里看空空如也,意料之中。威时关小时候最喜欢把钱藏在剑鞘里,他说:习武之人,最宝贝的便是自己的兵器,最信任的也是自己的兵器。但他藏嗯钱每次都会被威伯母发现,然后在由威伯父揍上一顿才安生。
如果能拿到染云飞的随身佩刀,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他能在这把刀上置配暗格,想必随身的佩刀也不会只是一把刀。赵明烬不再纠结弯刀,一寸寸摸过长剑、沙锤,沙袋,然后是床,主卧的其他物品,甚至是一个水杯他都没有放过,可惜再也没有什么发现。
染云飞将一切恢复原样后不再过多逗留,他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其余的事儿不做打算,免得打草惊蛇。当回到偏院,染云飞望着高墙开始犯愁,他怎么就忘了这个!他一个人怎么翻的过去,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周娴能够有一点点患难之情、假夫妻之义,会在墙后等他,试探的开口:“周小姐,周小姐。”果不其然,没有回应。
赵明烬深深地叹了口气,解下了腰带,还好他现在的腰带不是锦袍上精美却不算结实的腰带,而是一根麻布条系在腰上。将腰带抽出,这裤子便有些松松垮垮,赵明烬只好将所有的衣服往裤子里塞,又卷了卷打了个结才不掉下去。将麻布条拧成麻花甩上一旁的大树,幸运的是腰带挂住了且还算结实,赵明烬爬上了院墙高的树解下了腰带,顺利的翻过了墙;不幸的是跳下来的时候裤子的结松了,裤子直接松了下去,更不幸的是!为什么?!周娴在这里?!!!
赵明烬看着提灯的周娴整个人脸颊爆红,迅速的提上裤子转身系上腰带。周娴也十分惊讶,她起夜时没看到赵明烬在地上,寻思天快亮了看看他有没有回来,谁知见到这副滑稽的场面,嘴角上扬甚至压不下来,她看到了花色的褻裤,到底是谁给他准备这一套衣服。
赵明烬当然拒绝过,甚至准备撕烂它,可送衣服来的下属送到了就离开了,他总不能一直穿着一条褻裤吧,想着穿在里面也没人能看见,谁能想到有这出。赵明烬已经脑中想了数种毒哑周娴的法子,甚至想杀人灭口,他的一世英名啊!
艰难的转过身,果然看见周娴恶劣的嘲笑,其实周娴只是觉得很好笑并不是嘲笑,但现在在赵明烬的眼里就是嘲笑。
“周小姐好生闲情逸致,深夜逛菜园。”你要逛也不早点,刚刚他唤她的时候人去哪了?她不会是故意整他吧,但想想可能性不大,周娴貌似还算个不错的人。
“比不上赵公子爱好小众,很独特很漂亮。”嘴炮她会,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在嘴上占他便宜的机会,赵明烬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儿要对她下手。
“……”赵明烬按下心中的郁气,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这是下属准备的,我自己的没有这个颜色。”回头他就削了他。
“嗯嗯,好的呢。”她知道啊,但她欠。
赵明烬看着笑的鸡贼的周娴,只觉气闷,但又不能真的因为这事儿动她,君子要有君子的气量:“今晚的事儿,你不许说!”
“好。”周娴爽快的答应了,她要说也没地儿说,等这次分开,她发誓她一定不出现在这些人面前,惹不起她躲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