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贵太五郎死不瞑目的眼,奥方氏抱紧孩子,发出尖叫“该死的不男不女的怪物,你还回来干什么!”
贵太天翔看出来了不妙的情况,他虽然年幼,也能看出来母亲和对面的男人不和。
他推了推自己的母亲“母上,他和你有仇你就让他杀了啊,这样他就不会迁怒我了。”
奥方氏不可置信的低头看自己的孩子,这就是自己捧在手心溺爱的孩子吗?
她下意识推开自己的孩子。
千依加百真无趣的看着两条狗互咬的场面。心里碾转已久的话突然没了说出来的兴致。
噗嗤——
利刃贯穿一大一小。
他知道的,奥方氏善妒,克扣他院子里的补给,无处不在的栽赃陷害,以及贵太五郎的厌弃,都离不开奥方氏的手笔。
不过现在,随着尸体倒地,这些仇仇怨怨,已经和尘土无甚区别了。
“母亲。”
两面宿傩走过来,猩红的眼里是还未退下的战意。
千依加百真低头,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头颅。
是千依加百真的亲生父亲的头。
千依加百真陡然生出一阵虚无晕眩之感。
他现在已经和俗世没有一丝牵连了。两面宿傩应该是高兴的吧?这样他就能永远依附两面宿傩了。
他们两个,确实是再也无法分开了。
——
竹林
千依加百真睡在床上,以往冰凉的竹席却降不下他身体上的温度。
他感到难过。
雪白的亵衣已经湿了一小块。
他紧紧抿着嘴唇。
自从复仇完后,他的心里终于放下来,原本被仇恨压住的星火欲望,不过了了几年,却已成为燎原之势。
可是不行,他不愿意别人碰他。
他轻轻抽泣,小腹里的器官像是被人轻挠一般,发出蚀骨的痒意。
他终于像是崩溃了那样喊到“宿傩……”
声音很微小,两面宿傩确是马上就进来了。
千依加百真不知道宿傩是不是一直在听墙角,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了。
他攀住两面宿傩的上半身,像是菟丝子一样附在两面宿傩身上。
失神的眼睛落到两面宿傩身上不异于一场惊天动地的雪崩。
青年身形抽长,像是一条桀骜的狼。而千依加百真,就是那只被撬开的蚌,无力回天的袒露出嫩肉。
曾经两面宿傩诞生的地方,再次变得很狭窄。
盗墓,一般隧道都是极为幽深狭窄的,最多两个人并排过去,有些地方很曲折,所以暴力的盗墓贼就会毫不留情的直直破开。
他会不会担心墓主人的情绪,反而成了最微不足道的地方。
但很显然,有时候这位盗墓贼还是难得有些柔情在的,毕竟这是他母亲的墓。
直到深入腹里,看到棺材,触发了最后的机关,水满出来了,先是内室被淹没,然后自然而然的,从墓穴口汩汩流出。
看见那双不在清明的眼睛,两面宿傩安抚似的亲了亲千依加百真的额头。
“做的很好,母亲。我喜欢你不设防的样子。”
半晌,千依加百真喏喏回答“我们回不到当初了。”
话里却没有多少后悔。
确实是这样的,但千依加百真语气里却没有多少后悔。
他本来道德就很淡漠,不然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杀掉那个还算无辜的贵太天翔和一些仆人。
毕竟能诞下两面宿傩这样的鬼神来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所以这句话问的,不像是母亲后悔的质问,而是更像情人间的调情。
两面宿傩很明显读懂了这其中蕴含的意味。
他精壮的肌肉上还有一丝薄汗,他却不得不尽力忍耐自己的欲\望,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显然无法承受这份过度的野望。
他低低笑出了声,“早就不是当初了,母亲大人——”
不论是亲人,爱侣,挚友,他都要当千依加百真的首位,千依加百真离不开两面宿傩,两面宿傩也不允许千依加百真离开。
血缘将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永远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