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深夜,餐桌上余下三个人。

    余琪。许越。黎淳华。

    许越:“妈,你知道余妍跟我说离婚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她有外遇了。”

    黎淳华看了许越一眼,道,“我说得直白,你别生气。”

    余琪听到这话,惯常笑着,伸出手放在许越的右肩上,往下顺顺便收回手。眼神转向黎淳华。

    许越道,“您说。”

    黎淳华道,“许越啊,你真是啥也不是。”

    余琪听到这话眼睛睁大,努力维持面色如常。黎淳华面色带着不掩饰的失望与不屑,仿佛此刻又瞧见许越的马脚。

    余琪想侧头观察许越的反应,又不忍心。片刻后许越开口,余琪心里遗憾错过了观察机会。

    “妈...”

    “你听我说”黎淳华手指随着话语不停点在桌面上,“余妍生孩子以后,几乎日日在家,都没有接触陌生人的机会,怎么能有外遇?再说了,就算真有外遇,你也得捧着,知不知道?你要的是啥啊。”

    余琪瞬间想起黎淳华曾说过,许越和余妍结婚前,早就把余妍的家世背景查清楚了,只有余妍似乎傻兮兮的。

    “嗯。”许越习惯性的点头,“我去上个厕所。”

    许越离开后,餐桌上黎淳华和余琪面对面坐着。

    “他真是啥也不是。”黎淳华对余琪说道。

    “哎。”余琪叹气回应。

    “你以后结婚啊,一定要慎重,让大伯母替你把把关。”

    “好。”余琪点点头。

    许越回来后,三人围坐一桌,话夹着酒又聊了几杯。

    酒意上涌,杯中酒见了底。许越对余琪道,“妹妹,这杯酒喝完后,我和你大伯母单独喝点。”

    余琪点头,喝尽杯中酒后下了桌。披上大衣出门透气。后院的雪地安静寂寥,左边是稀疏的树林和池塘,前方是自家土地,用篱笆围住,再远些是皑皑雪地,偶尔有车灯在白色旷野间闪过。

    爱人之间,有时像精美饼干,撕开包装后,越熟悉越掉渣。

    一口烟呼出,带着酒意与琐事。

    上次出门天还是深蓝色,蓝得让人想起俄罗斯的文学。一场饭过后,群星在黑夜中闪亮。中午余琪在雪天生炭火做烧烤,烟熏得眼睛流泪。即便那样,当看到炭火燃起时,余琪依然觉得这是惬意的生活。

    这是自己喜欢的生活。至于为什么一再奔波,不过是欲望与理想。

    一支烟燃尽,余琪猛吸一口,烟头倒在雪地里。

    是天意还是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