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某天,俞浮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后,和朋友探讨了起来,
人生的选择很重要,两个同样的人,不同的选择,时间给出的两份答卷分数相差甚远
一个人的成长经历,生活习性,思考方式会在很大的程度上决定你的选择。
俞浮之想到家庭里每个人的选择,荒谬,犀利,各怀鬼胎,不自主的笑出来声。
你在笑什么?朋友好奇心起
“我家宅基地上断了主梁的房子,到现在都还没塌。”
“我家答应我的到现在还像个笑话摆在那里”
“从我活着到现在,他们让我选一次,就骗我一次,嘴里的话五花八门,我总结了‘我们不容易,你作为孩子的体谅一下’‘懂事点,我们不容易’‘你有什么想法就自己想办法,怎么什么事都来找我呢,靠自己,懂不懂’ ‘发生什么都自己解决,别想着靠我’”。
去年还是前年,我去上班,说是4s店,去了一个星期天天打电话要我以招聘网约车司机的形式骗人来店里买车,我受不了了,要老板给我结工资走人。
结果闹到了劳动局,里面一个二十多的姐姐都有表哥撑腰对质不要脸的人,我只有自己,没人站在我身后,
我听不见父母说话,我只听见了谎言。俞浮之平静的诉说着。
“我一无所有,家里的宅基地是老人的,户主也是他,镇上花光积蓄买的房子是我爸的,因为我妈写的他的名字,他们给我留了间房,让我按照自己的喜欢装,现在这个家,除来我的房间都装好了,他没有问我,因为那是他的,一切都是他的,我知道,我还是画了图纸,但我知道。”
朋友很神奇,各式各样,舒缓我的内心,让我理清大脑内混乱复杂的线。
只要我想她就在。
生活还在继续,时间会推着人向前,平静的日子里,俞浮之每天起床,吃饭,睡觉。完成前一天制定计划。
最开始,俞浮之觉得一天太长了,24个小时,哪怕是睡够12个小时,都还会有12个小时
她无法掌控住,情绪崩溃时,无事发生时。
很荒缪,一个人掌握不了自己,适当放纵是休息,过度放纵就失去了自身支配权,大脑无法支配身体,大脑无法自我管理下‘人’的整套系统就会全盘崩溃。
于是俞浮之会给下一天的自己一张计划单除去人最基本的生存,变换的菜单,去热闹喧嚣的菜市场,打扫卫生,更换屋内家具位置。
周末和朋友出去聊聊天,玩,聊彼此的生活,未来、增进感情。
俞浮之很希望自己可以安静,平静,平淡的去看待余生。度过它。
俞浮之很期待自己拿回全部的掌控权的那天,去掌控自己余生的每一天,每一个选择。成为一个内核成熟的大人。
前段时间,俞浮之又和母亲吵了一架,‘搬家’这个频繁出现的词,只要被提及这个家就会出现争执,
“我想搬家啊,这个房子不干净,我住着不舒服。”
“住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不好的,我手里没钱,以后再说。”
“这里住着一点都不安全,之前有个人跑家门口问我家里有没有大人。”
“怎么可能,大院里有狗,没人会这么莫名其妙。”
“真的,不止一次”
“………”
“我觉得这房子风水有问题,不然你们在玻璃窗上贴什么镜子”
“对面先贴的,你爸才贴”
“那这还没问题吗”俞浮之盯着她的眼睛
“不要无理取闹。”苏女士说这话把俞浮之气的一愣一愣的。
“我不喜欢这里,我们为什么不能搬家?”
“没钱,搬家太麻烦了。”
俞浮之很无语,‘没钱’像个万能词,天天这么说能有钱才是怪事。
“…………”俞浮之没开口。
“别没事找事”
俞浮之两手一摊,无语。果然人崩溃次数多了,就会习惯了,最后只剩下无语
苏女士有时在我面前就像个单机刷新的npc。
当我提出新的东西,就会出发她新的功能,解锁五花八门新的对话。
这天三楼楼梯右边的套二住进来了一个单身男人,和我旁边两家人认识。
起初俞浮之并不在意,每天自己身上都一堆事要搞,这种农村自建房,底层流动性快,人隔三差五换太常见了。
像他们家住在这里十几年的人才是奇葩,十几年,都还是一成不变,太可怕了。
这个家只有俞浮之还在变,一直在变。
傍晚,买完菜回来的俞浮之没有注意到门没有关上,急急忙忙的去厨房赶晚饭了,手里还拿着刀呢,听到门发出来声音
“你在干嘛?出去。”俞浮之拿着刀逼近着这名男子
男子嬉皮笑脸“看看,就看一下。”随着我的动作,一点点退出。
俞浮之骂着脏话抬脚踹上了门“彭”,结束战斗。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俞浮之正在处理连廊上堆积的纸壳,苏女士非要留着卖钱,她就想把这个收拾出来,等下次苏女士回来卖掉,看着地方干净。
最后这些破玩意苏女士卖了十几块钱,还行吧,她高兴就好。
这里的家家户户都这样,除了外面的工作,家里能回收的就留着,可能有用的就不扔。
那个脏东西就此搭讪靠近俞浮之,刚开始还仅仅是搭讪,到后面露出来真正的丑陋“你一个人住吗?”“你干什么的。”“你多少岁啊?”
俞浮之眼神都起杀意了,脏东西还是在她面前晃悠,
有些多长块肉的就是不一样,不爱当人,也不爱把别人当人。
俞浮之转头拿了把刀,直视着这个傻笔,
不过这个傻/还是没傻透,转身走了。
俞浮之继续之前没干完的货。心里多少会有点恶心。
可要说害怕,现在的她不会害怕。
社会常常要求女性不要游走在围墙下,但俞浮之认为拥有攻击性才是一个人应该具备的。
在先天的差异下,使用工具,把如何东西变成自己手里可用的武器,是人类可以成为自然界霸主的觉得条件。
会学习,思考是人唯一区别其他物种的先天优势。
弱小的生物寻求庇护,强大的生物制定规则
在此插曲后,俞浮之的生活回归平静,每天早上起床,洗漱,逛市场,买菜,吃个早午饭,满载而归。
下午天气好做完事后,去公园找个好地方,晒晒太阳,听大爷大妈搁老远传来的曲声,
俞浮之很喜欢菜市场,公园这种地方,有人味,每个人都不一样,观察他们,就像是看一部生活类的书。
菜市场,早起的大爷大妈提着布袋,在每个摊位前寻找自己想要的菜,看见合适的挑挑拣拣,和摊贩再比划比划口条,付了钱提着东西满意的离开,摊贩也松了口气。迎接着下一位顾客
遇见摊位前围满人,俞浮之也跟着凑热闹,都在买,那这个东西就算不是很好,但价格美丽,她也会跟着来点,一趟逛下来,也就十几块钱,一个人吃一到两天不是问题。
当今日份的太阳升起,公园里,凡是能坐的地方都满满当当,
俞浮之每次都来的晚,找不到像样的位置,她给自己找了个小山包,山上有间房,四周长满了树,阳光透过树枝照在墙上,她每次都靠着墙,跟着光跑。
待夕阳西下,收拾收拾起身,骑着自己的小破电驴,登登的往家赶,四面八方传出的饭菜香,勾引着俞浮之,她也开始着手准备晚餐,犒劳今天的自己。
睡前,照例,俞浮之会给明天的她写下计划,期望明天的自己也能棒棒的。
有时候,命运真的很神奇,俞浮之回忆着这件事,内心无尽的感叹,有些事居然撞上了。
我们亲爱的苏女士有一个很坏的习惯,不爱关门,怎么说,怎么吵,她就是不关。
最严重的那次直接把俞浮之做人的修养气掉了,
某年夏天有次中午睡醒起床,抬头就看见对面邻居家的窗户,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屋内有没有人。
她那个火蹭一下的冒到了头顶,战斗力直接拉到100%,
“你干什么,你他吗看不见我躺在床上的吗?对面看见怎么办?”
“对面怎么看的见,谁没事看这些。”
“什么叫看这些,你长眼睛了吗,你咋心思这么白透呢。”
“你不看别人就不看,就算别人不看,老/子就能被你这样露出来啊。”
“你有病吧,我是人,我有隐私,你自己没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我他的有。”
事情没发生在她眼皮下,她就是典型的眼下瞎。
而俞浮之没关的卧室门,在很早之前就被他和苏女士搞坏了,没法关严,反正都坏了,也就难得关了
这周末归家休息的苏女士,在家依旧不关门,
买了东西回家,两人都呆在厨房咚咚锵锵,自然是要聊一聊彼此这周的生活,俞浮之就把那几天遇到的事跟苏女士说了一下,
这不,人不信,言语上只有惊讶,一点没有安全意识。
就在这时,耳尖的俞浮之听到了声音,向外撇了眼,
贼心不死的脏东西,在看见大敞开的门,直接就是走了进来,站在里面,东张西望。
“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就在外面,进我们屋里。”
“什么。”苏女士惊讶,提着菜到就走了出去
“你谁,干什么,啊,”苏女士挥着刀看着男子,
男子见有他没见过的人走了出门一句话没事退了出去
苏女士还在后面追着骂,然后像我一样‘彭’关上了那扇门。
站在一边的俞浮之看着这一切,眼神笑着,嘴却毫不客气“乌烟瘴气鬼地方,我说什么都不信,非要出事了放马后炮,闻马屁。”
“练习一下,哪天我要因为你们的决定出了事,跪我坟前多哭哭。谁让我倒霉呢,摊上你们了。”
事实发生在她眼前,她无力反驳,毕竟还是在底层社会混了这么久,要是真傻,早就出事了
年轻时她还有攻击性,个性,三十来岁,随大流,一结婚,生个孩子,脑子就跟灌了水泥,眼里除了男人,连孩子都只能看一半。
前年,实在受不了的俞浮之,和那个男人大吵了一架,从此各住各的,遇见了,也是陌生人
那次气的俞浮之心脏比以往每一次都痛,痛到无法呼吸,
前半生所有的委屈在那一下全部出现在脑内。
以为的忘记,都被曾经的自己压在了不被查看的秘密基地
“我们搬家,搬家吧。”苏女士清醒了吗,可能吧,在钱和孩子安全里,这一次她选了我
俞浮之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时她第一次如此决定选择了自己。
去年俞浮之18岁生日,白天母女俩还是和和美美,苏女士拿给了几张红钞给俞浮之,
俞浮之也想着她,买了当时很好的糕点,几百块都给花在上面,提回家给苏女士尝。
到了晚饭时间,幺蛾子出现了,之前答应好的出去吃饭庆祝,俞浮之还特意省了一笔钱
就是想着成年日,一辈子一次,想出去吃一次,
在俞浮之18岁以前,父母从来没带自己下过馆子,家里穷,她理解,她一次又一次理解
但这次俞浮之看着她,她的眼里没有俞浮之想看见的东西
俞浮之在心里重重地盖上了章,至此俞浮之18岁以后的每一次生日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