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笺:所有同人均为女主控,各位世子妃可自行带入。此篇为谢回专情线,介意者勿入。
ps:此篇同人共三节,每节至少2000字以上,万请诸位静候。时间线不定?)
你从谢回烤得暖烘烘的书房里跨槛而出,右手捧着他刚塞给你的紫檀小暖炉。
腊月寒冬,这刚一出门就飞来一阵冷风啪了脸庞,微停了一两个时辰的鹅毛纷雪亦如谢道韫言下的“柳絮因风起”,随着这风的行脚飘飘洒落。
……还有一片莹白不由分说地落在你发红的鼻尖。
你颇有些沉默地仰起头,很怔地望那飞雪白空。
“硬要挑我走时才下雪吗?”
你满眸尽是无奈之色,生了一种想要去质问质问天帝的冲动,正准备滑下的另一只手猛地把紧了门框。
“xx不是要出门,过会儿才回来吗,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你毅然走回温暖的书房时,谢回正坐在满堆公文的长桌前,桃眼稍垂,一只修长白皙的右手提着笔杆。
像在处理公务。
或是觉察到你投来的目光,或是心有灵犀,在你进门的那一瞬,他便很自然地抬头,一双看草都深情温雅的墨眼掉落你的眼睛。
似是早有预谋,早有料想。
脸颊发烫。
见他好整以暇地用手抵着下巴,你有些禁不住地轻咳两声,将小暖炉搁在他的书桌上(还特意避开了成山的文书),而后再不过自然地坐在谢回怀里,谢回也自然地环住你的腰,顺便拿了一块甜糕递到你唇边。
你硬是在谢师父那待到停雪才再次出门。
披着一件思深亲手给你系上的白狐大裘,手上则提着他硬塞给的一个雕花精致的大红食盒,里头装着你这些时日必吃的大碗红豆莲子粥。
上了马车,侍候的小婢即开口问你去哪,你把食盒置在座位一边,仅沉吟一刻,就决定照之前的想法到江州去找易水寒。
毕竟你前些时候向他讨要了一件东西,自不是凭私心去找他。侍女“哎”了一声,就放下门帘朝马夫传令。
至于谢回让你带上这一大碗红豆莲子粥之缘由,则是临出门前他吩咐小侍盛的,还亲自动手用红盒装好,说是拜访朋友不可失了该有的礼数。
思至于此,你眸色沉沉地垂眼瞥了一下那盒莲子粥,心知是这个道理,但一想起易水寒欠揍的眉眼和特地拖着长调的声音就觉得不值得。
这人当初可是从自己这骗了十万银!十万两银子啊……这般人间美味送给他吃,岂不是暴殄天物……!你再有钱也经不起他这么搞……
当马车驶进江州城内,你才重新恢复作为一名沉着自持的朝廷高官(虽然现在还不是)应有的心态,并面上挂着宽和得体的客套笑容,提着那一盒粥进了江州官衙。
易水寒的房门依旧大敞,你进去时就见他在桌前捣鼓着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破铜烂铁(至少在你看来是这样),那叫个专注的很。
这人知道你进门,便转过淡蓝色的眸子慢慢地斜睨你一眼,手上活计虽未停下,但又自吊着故作风趣的长音,来向你打招呼:
“哎,大小姐你又来了?你不是大忙人,天天拖着个病躯往我这跑啊……小心别把~自己~作~死~了呀。”
你颇有些无语地望了眼他的眸子,苦心经营的适宜好看的唇角也不由撇下,只觉前额青筋凸起,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
……哪里是天天来?自己前几天的风寒早好了吧?
不过你又很快抿唇挂起端庄得体的招牌微笑;一面劝自己勿要动怒,一面提上那雕花沉木红盒,一步作两步地走到易水寒桌前,把红盒重重放在他桌上,震得那长木桌都抖了一下。
易水寒嘴角下撇,似是些许不满地轻啧几声,只好停下他的“宏伟大业”。
他回头看你一眼,正欲稳定发挥自己的阴阳怪气,却在瞧见被你端出的大碗红动豆莲子粥时,怔了一怔。
你很是满意见到他这难得一见的神色。
“卧草,不是吧——大小姐,你这是良心发现啦?”
他拿起红盒放着的白玉勺子,迅速用它搅了一搅那热气腾腾的红豆莲子粥,看的是精致香醇的粥,所惊奇地却远不至此,
“啧啧啧,有红豆儿、白莲子、花生儿、山药豆儿……料这么足啊。哇,还是热的哎,没有专门放冷再拿来啊……”
易水寒絮絮叨叨的夸耀之声犹如连发机关枪突突而出,他欣欣喜喜地舀起一勺正要尝尝,却又一激灵止了往嘴里塞的动作。
回头看看你满脸的客套笑颜。
你心下奇怪,他却又是恍然地回过头,神色复杂地用玉勺指着那红豆莲子粥,小心翼翼地低声而言:
“……大小姐,你没有在里面下什么东西吧?”
你霎时笑容僵硬。沉默是金。
“呵呵,”
沉默不过三秒,你便硬生生放弃当场掀桌子的惊人举动,反是再次扬起易水寒所点评——机械般的微笑,颇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是我师父府中太后遣来的御厨师傅做的,大米和食料均是上上等,粥的配方还是独一份的。方才出府还是我师父让我带上,不然易大头领如何能吃得如此美味呢——?您说是吧……啊?”
易水寒瞅你一眼,又瞅一眼桌上粥。
当机立断把那一勺粥塞进嘴里,还不忘说好吃。
“消消气,大小姐你菩萨心肠,全大宁第一大把手,第一大美女,愿意把这等人间大美味赏给我吃,就不会因为我一时玩笑跟我计较吧……先吃个菜团子压压火行不?”
他笑呵呵地递上钱大娘送来的一盘青菜团,口中念念有词。
听着他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快冒烟时,你才拿过一个菜团以示和解。
见你消气,易水寒才似是舒了一口气坐回桌前,又像是想起什么,伸手懒洋洋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
“上个月你不是说要体验体验我们那的风土人情吗?”
他继又恢复自己的本性,笑着看一下那东西,见你点头,又说,
“我那时是不是还说要给你一个东西对吧?”
你咬着菜团再次颔首。
“想必你今日前来便是为了这个。看看吧。”
“……《现代生活手册》?易水寒,这是什么?”
你见是一本蓝皮线装书(古代的通用书式),将最后一口团子吞下,又见扉页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书名,很是勉强地喃喃而念,却又有点迟疑。
“这字……你写的……?”
易水寒此时又拿起勺子去吃那大碗莲子粥,见你一脸茫然,遂笑着回答,有那么一些炫耀的意味:
“怎么样,够不够威风?”
“我是问书名是什么意思……不是问你字。”
你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眼书名,写的什么玩意。
“大小姐,你说你要去现代社会玩玩,不去看看了解了解一些必要知识,难道只凭你的古人思维到处play啊,我是说‘玩’,”
他老成地点一下头,又摇一摇头,
“所以我这书名是不是特牛掰,一下子就抓住全书中心点,厉害吧!”
“哈哈哈哈哈。”
你看他这一脸等着被夸的架势,认为是非夸不可了,只好一脸淡漠地伸手拍了几下。还毫无感情地发出笑声。
翻开书页略看一会,你便合上书看向易水寒。
这才发现某位叛军头领似乎看了你很久。
见你抬眼发现,他却也不加掩饰,望着你的一双杏眸,好一会才笑道:
“不愧是大学霸,看书时总是这么认真呢~还做笔记呢。”
!
你立刻低眸一看,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又写下许多批录了。
你愣了一下,又极快回神,再次合上书向易水寒问出一个你迫切实现的问题。
“易水寒,可能带人一同前去?”
你停一下,思虑一番又补充道,
“去那什么‘现代’。”
虽然你对易水寒所说的‘现代社会’没有什么清晰的了解,但每每听他道起那八千多年后的现世,仍是不由心生向往。
“带人去,带谁?”
易水寒眼底闪着莫名的明光,唇角扬起,
“是你的好师父,还是你的好红颜,你的……”
你复又端起搁在桌上良久的小暖炉,一边很快地回答。
“当然是我师父。”
易水寒颇戏谑地扫过你腰间的那半块双鱼玉佩,这举动瞬时让你有些脸红。
“好好好……他果然是你心中最重要的,”
你听着他莫名醋劲的话,有些茫然,
“好,行,大小姐你等着,两天后和你的好师父去郊外林子那里,我会用那棵最高最大的树为媒介,把手拿去碰那树干,就万事具备了。”
“那‘东风’呢?”
“‘东风’?哦,你就对外宣布和他出去出差办公事什么的,至于你那好师父来不来……”
“好,多谢了。那就两天后上午辰时,就是市集最为热闹的时刻。”
你把那本不薄不厚的书放进长袖,兴致高涨地打断他的话,又捧起紫檀小暖炉,匆匆道一声告辞,就迎着敞开的房门踏雪离开。
易水寒透过窗纸看看你离开的背影,又看一看桌上的大碗粥。
正要再坐回去,可又听得你宛耳清灵的声音。
“将食盒与碗勺拾掇好,我会派人来取的!”
易水寒:这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抠门了。
从江州官衙出来,候在马车旁的侍女便迎上来欲扶你上车。
见你手上单捧着暖炉,侍女在收拾你身上衣褶时便问:
“家主带来的红盒子怎么不见,可是忘在那江州官衙里了?可要奴婢派人从那叛军头领那拿回来?”
你踩着婢女放在雪地上的小台阶上了车,坐在烤得热热的铺在车座上的毛毯子上,才启唇回应。
“不必了,等半个时辰后来拿,那是送给那叛军头领的见礼,有公事前来商谈总是要送些小礼的。”
这话半真半假,你又微掀起车窗的帘子探探冬色,看罢又放下帘子笑道,一双眸子水润润的,仿佛闪着碎巧的星儿:
“去谢府罢。顺便去百宝阁买些上品的诗文册子送给思深。”
你素到江州的次数很少,平日不是在府里读书作文,去官衙点卯,就是天天在谢回府里转,和牡丹在戏楼练舞吊嗓,或者到宫里去见见太后姑母和李如愿。
所以侍女对你的说辞是信以为真,命马夫驾马前驶后,自个就倚坐在马车前说话。
“家主真是心系朝政,奴婢真是越加钦佩您了。哦,尤其是与谢世子订婚后,您二人的感情较之从前更蜜里调油了呢……”
你两耳染上红云,突然想起之前谢回带你去谢庄,说要做你二人府邸的事。
这辈子真的……栽到思深手里了。
只好双手紧捧谢回特地为你做的小暖炉。觉得全身都暖暖的。
……待马车停在谢府门前,你便抱着那一大卷书轴册子进了谢府,暖炉则让侍女捧着。
“x娘子来啦!”
“x娘子好!”
你进了门才发现府中已经挂上了许多大红宫灯,沿路的府中仆人不是攀着梯子,就是站着挂灯笼。
见你到来都很欢欢喜喜地向你问好。
“离初一不是还有十几天吗,这么早就挂灯笼啊。”
你把书轴册子递给一名小侍卫,就抬眸张望看着这一派喜庆欢美的场景。
一名侍从答道:
“都是长公主殿下送来的,说是早挂着好,吉利!”
“那我师父是不是又出去了,不在府里?”
你点点头,接过侍卫抱着的书册。
进入谢回的房间,到处看看走走,你便轻车熟路地把东西放在他桌上仔细放好,而后坐在他桌前。
这桌上的公文是整整齐齐地放好的,可见公文已经处理完毕,而谢回常用的那支毛笔则正静静躺在一张宣纸上。
你轻轻拿起这支笔,凝见着上面的刻字,总是会欣喜一笑。
就好比现在。
他温和平缓的声音已从门外传来,确是焦切而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