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叶维刚下飞机,在转盘区等行李。手机连续响了两次提示音,叶维看了一眼手机,微微皱眉。
“怎么了?”接起电话,叶维用眼睛扫着经过身边的行李。
“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也不接,你干嘛呢?”电话那边的女声微微提高,略微焦急。
“刚下飞机......”叶维换了手拿电话,有点吃力的拎着自己的箱子。
“之前我叫你来医院检查怎么没来?”
“太忙,忘了。”叶维走出机场,叫停了一辆车。
“放屁!每次叫你来医院都像要你命一样!”电话那头的抱怨许久不停。
“.......病是要不了我的命,你这催命的劲儿倒是能……”叶维跟司机报了个地址,不理会电话那边的人。
迟原,叶维的好友兼主治医。叶维在望北的这些年,与她联系甚密。这两人的关系类似一种等价交换,迟原负责叶维的病情,叶维负责分担迟原的牢骚。叶维时常觉得自己在面对迟原的牢骚时,自己情绪稳定的倒像是个医生。
“你过年去哪?”
“滨海.......还有事吗?”
“你就这么敷衍我?好歹我是你的主治医,我对你负责,麻烦你也拿出点自己的态度来,好吗?”电话那边的人好似有点生气。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对我的病负责,我本人可不劳您费心啊!........话说你这火气这么大,和你老公吵架了,拿我撒气呢?大过年的吵架可有点晦气……”
“就你聪明!我想让你站在我这边,行吗?别再跟我说什么我们不合适,当初就不应该在一起之类的屁话!”
“我又没说什么,你急成什么!”叶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你还是体谅我一下吧!毕竟我才是那个心里有病的。不说了,来电话了。”
叶维接通另一个电话,“喂妈,我刚下飞机,先去酒店放行李,马上去找你们。”
滨海的天气比望北暖和许多。叶维下车在酒店里换了个衣服便急匆匆地赶过去和他们汇合。到了预定地点,叶维拨通了一个电话,“我到大门口了,保安不让进。你下来接我吧。”
“等一下,我下去接你。”对方挂断电话,叶维无聊的环顾四周。滨海过年的气氛要比望北浓厚一点。虽然没有烟花爆竹声,但街上人烟并不稀少,家家都是灯火通明。
“你箱子呢?”叶维被声音打断思绪。走过来一位年龄比叶维略小一点的男生。
“刚刚放酒店了。”叶维与男生相视一笑。
“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顶不住了……”男生见叶维好像见到救世主一般,拉着叶维的胳膊一路摇摇晃晃的走。显然,男孩性格里还是没脱得了稚气。
走进了一栋洋房的2层,开门迎面是一通吵闹声。
“哎,叶维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叶维被这些七七八八的寒暄问候搞的有点不自在。礼貌性地回复了两句,这顿饭局算是正式开始了。众人举起酒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互相送新年祝福。
“咱们这些老朋友非常难得有机会能在滨海相聚,欢迎各位朋友经常到滨海来做客。”刚刚给叶维开门的阿姨是叶维妈妈的好友蓉馨,也是这次聚会的主办人。“说起来,咱们这些朋友的缘分可是不浅。孩子们也都在望北工作和生活,以后你们几个要相互关照啊!”语毕,饭桌上的几位年轻人面面相觑,会心一笑。大家各自都懂,虽然同在望北,但平日里的繁忙可不能让这些年轻人轻易地聚在一起。
“哎,蓉馨,你家时宽算是这帮孩子里最有出息的了!他那些好的资源都给这些孩子介绍一下,别一个两个的都单着。等年龄大了可就不好找了!”
得!该来的总归是逃不掉!这大人们每天闲着没事就操心这点儿破事。
“你家时宽今年是陪老婆回娘家过年了?”
蓉馨阿姨叹了口气,“可别提这事儿了。我儿子和儿媳是年年因为在哪里过年的问题吵的不可开交。今年这不是,又谈崩了,气的时宽都没回来过年!”
时宽是这群孩子当中年龄最长的,比叶维大四岁。因为他家境优渥,自己本来也是个争气的主儿,所以总是被当作榜样一般被大人们挂在嘴边。时宽精通商事,在望北的商圈中也算得上是名声在外。他老婆是个官二代,当初这一对佳人,珠联璧合,可是让不少人羡慕嫉妒。可这两人结婚4年有余,也没个结果。这不经就会惹来旁人一些猜想。叶维平日也会从妈妈那里听到一些时宽的消息,所以对时宽的婚姻状况也能推断出个一二来。
不过这些与叶维毫无关系。这个只存在于别人口中的人物,叶维是没什么机会见到,就当听个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