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那天，孙檀拒绝了梁礼，再前一次，她又拒绝了那个普信男。她算了一下，还剩三个。
“三个，还剩三个。怎么办？”
就在孙檀为即将到来的三人团灭之战感到身心疲惫时，李笙开门走了进来。
原本还充斥的消毒水味道的休息室，也在李笙走进来的那一刻，迷漫着一股酸臭，是那种喝多了，吐了一地的臭味。
出于礼貌，孙檀并没有责问李笙，也没有刻意遮挡口鼻，只是默默掏出护手霜，在病历纸上划了几道痕迹，并低下头，以此来躲过空气中的臭味。
孙檀就这样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长达漫长的两分钟，直到李笙找到换洗衣物经过她身边时，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正准备打开窗给休息室通一下风。
本该离开休息室的李笙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折返回头，与一脸惊愕的孙檀四面相对。
“孙檀，你没有闻到一阵恶臭吗？就是那种油腻、有口臭的老男人喝多了吐了的恶臭。你有没有闻到吗？”
面对李笙这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灵魂烤问，孙檀并没有表现出情绪混乱的样子，反而继续去打开窗户给休息室通通风。
在窗户被打开的那一刻，冬日的凉风迅速安抚了孙檀那颗紧张害怕的心，使她可以更好保持、发挥好自身的理智优势，“有的。”
在孙檀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李笙的面容逐渐变的阴狠了起来，那双眼睛下，仿佛藏着一个绞肉机。只要和她对视一眼，灵魂就会被吸进她的那双眼睛里，被绞肉机绞个粉碎。太恐怖了。
李笙语气机械般，不掺杂任何感情般回答道，“我做代驾时，那人吐了我一身。我先把衣服换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孙檀第一次感到了一种罪恶感。或许自己可以多多回答她的问题，即便她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将休息室的窗户都打开后，孙檀百无聊赖漫步于医院的走廊上，准备到医院外的小吃街吃个早餐。
“滴咚。”电梯开门的声音响起，昏暗的电梯内，一只染血的手和一只断了一截的手，双双垂下。
电梯里的血腥气浓烈到已经飘出了外面。
场景过于震憾，以至于孙檀从电梯出来后，吃什么都如同嚼蜡一样。听说，电梯里的那位，是出了车祸，在被推进手术室抢救时死了的。
而且那位，还是名AI领域的大神，他的意外身亡，使得国家在AI领域上的开拓成果倒退二十年。
距离大能溘然长逝不过半个钟，他的离世消息迅速在网上发酵开来。无数人都惋惜，都痛恨。他们猜测一定是国外埋伏在华国的汉奸做的。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天妒英才呢。那位的成就超越了造物者的对世界万物的控制，所以他才死的呢？就像游戏世界理论说的那样，处于三维空间的生物，只是四维空间生物的游戏。四维空间凌架于三维空间上，并主宰着三维空间。
“怎么还在看这些东西？”
周建清的到来，将孙檀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来。
她尴尬地关上手机屏幕说道，“就是最近在豆瓣阅读上看的一本书。一本以三维空间和四维空间为理论基础，讲述刑侦主角梁礼是怎么样在茫茫人海中，找出内奸凶手的。对了，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建清并没有回答孙檀的这个问题，只是默默从手中的食盒里拿出为她准备的早餐，“刑侦主角梁礼？”
“嗯！我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去看的。作者更新的很快，紧跟时事新闻。”孙檀见周建清并没有要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整个人都变得情绪不佳。
最后还是周建清低声哄道，“学医都是很赶时间的，我担心你没怎么吃饭，早早的，就给你送来了。”
孙檀闻言，依旧不依不挠，“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说，你是不是在我手机上安了定位？”
周建清神情严肃，缄口不言，眼里透露出一丝担忧。
孙檀见状，释然一笑，她原本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还真是，不过她并不介意，“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哦！万一哪一天有人绑架我了，你也要第一时间赶到。”
周建清会意一笑，将食盒的盖子一个一个打开。
孙檀却又一个一个盖了回去，“我要留着回医院慢慢品尝。”
最后一个盖子合上后，孙檀眼睛笑变成了月亮，声音里传来铜铃般的笑声。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所以她现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掉进了蜜罐里头一样，很幸福，超甜蜜，“周建清，还请你一直喜欢我好不好？我们一起加油、努力。”
“好。”周建清看着孙檀这个样子，更加坚定了内心的选择，那份癌症确诊书，显得无足轻重，“檀檀，最近公司准备上市，你要照顾好自己。”
孙檀得知新创公司准备上市，心中喜悦不益于言表，立即站起身来，将右手高举至额头，手心向下，向周建清敬礼，“周将军放心，孙檀下士一定不辱使命。”
周建清目光带着宠溺地笑容看着这样的孙檀，心中的担忧也是少了很多。公司上市是真，要治病也是真，不骗她也是真。
看，他只是对她隐瞒自己患癌的事，可没有骗她。周建清永远都不会骗孙檀的，孙檀永远都是周建清的首选。
——
临城市第二人民医院
“周先生，这是我们医院骨癌专家组联合全国几位癌症方面的治疗专家给你制定的治疗计划。当然啦，如果你觉得不好的话，对国内医疗不信任的话。你也可以选择出国治疗。国外的医疗比国内的好，这也是不可否认的。”
“不用出国治疗，我信任你们。”
听到病人这样说，医生也是十分欣慰，病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则是对他们医疗工作者能力的肯定，“周先生，你放心。现在只是初期，对病症的治愈，我们有很大的信心。还请你也不要太过于悲观，保持乐观向上的情绪，更有利用病症的治愈。对了，你的家人那边是否已经通知到位了？”
“已经通知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