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现在是6月29日下午6点整,早已放学的我站在市政府的门口等到了某个超级高官的助手和他的女朋友。
“幻德大叔!好久不见!”我挥着手,向即将与女朋友在一个不起眼的路灯下面幽会的小胡子大叔打了个很有精神的招呼。
“不要叫我大叔啊!小鬼难道不懂看一下气氛吗!”幻德大叔嘴上很严厉但其实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啊。
“你们不是一直都是那种气氛嘛,不需要的啦不需要。”我摆摆手,想起了每次路过都能看见的两人和仿佛下一秒就要具现化向我飞来的粉红光波。
这两人私下可是超级笨蛋的笨蛋情侣,每次和这两人见面我都能看到两个人的dokidoki场景。
“我和幻德一直都是lovelove的状态呢。”小胡子幻德大叔的女朋友,也就是成熟美丽的记者姐姐出现在幻德的背后。
“好久不见,纱羽姐!”我向一身私服的纱羽姐姐打招呼,她也向我问好。
“好想你啊,幻德酱。”
“我也是啊,纱羽酱。”
两人就怎么开始手指对手指,对对方露出充满了爱意的表情,持续对我发射令人恶心发抖的粉红光波。
嗯,又开始了,笨蛋情侣。
过了几分钟后,这对笨蛋情侣的亲亲爱爱结束了,两人都恢复了平日的理智。然后,纱羽姐向在和别人聊的我问:“那小日和你来找幻德有什么事吗?”
“来吃饭的。”我马上回答。
“不应该去找石动美空吗?”偶尔我也想换换口味的啊,幻德大叔。
“好,那我们去吃饭吧!”马上答应我的请求的纱羽姐架着我往一个方向走去。
“喂!”幻德大叔,又慢一拍咯。
纱羽姐架着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个地址后,司机载着我们来到了某处特别高级的餐厅,接着进行了一大堆弯弯绕绕、完全看不懂的流程后,我们来到了一间非常高级还充满了古典韵味的包厢。
“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吧?”等幻德大叔点好菜好,纱羽姐递过来一杯茶。
“不愧是记者,超级敏锐啊,不像某人……”我喝了一口茶,撇了一眼同样在喝茶的大叔。
“喂!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啊!”幻德大叔叹了口气。
“在生活这方面我才是你的长辈来着,嘁嘁。”幻德大叔虽然的首相助手,但是生活经验和衣品相当欠缺,连电车也不会坐、还不喜欢吃青椒,这完全就是能力点数一边倒的废柴大叔啊。
精神层面我更是留存了超级久,和耶和华是一个辈分的!是所有人长辈当中的长辈!
“日和不是说有事吗?幻德你也消停一下。”纱羽姐握着茶杯,制止了接下来绝对会没完没了的拌嘴。
“nice,纱羽姐!”我眨眨眼,比了一个大拇指,把话题转回严肃的事情上,“我确实有事情想要拜托你们。”
“我希望你们帮我调查一下我的朋友的事情啦。”我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把雨宫莲的事情详细描述:
“朋友的名字是雨宫莲……”
把雨宫莲对我说的事情对两位说明后,两人都端正了一下坐姿,严肃地看着我,房间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被诬陷啊……”纱羽姐叹了一口气,将刚刚一直拿着的茶杯放下。
“嗯嗯嗯,被诬陷,”我把茶杯里的水全部喝完“本来这种事情是不打算拜托你和幻德大叔的。”
“可我拜托了别的朋友帮忙调查这件事,都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啊。”无论是侦探还是警察都没有结果。
假如是普通的故意伤害罪,什么都查不出到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你想要帮他翻案吗?”幻德大叔问。
“算是吧。”只是我觉得很奇怪而已。
我回想起了那天中午雨宫莲对我说的话:
“现在不管怎么样都翻不了案的。”
他拿着可乐,眼睛看向远处。明明说出了如此悲伤的话,眼睛却没有波澜。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很不爽。
为什么你要认命?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是已经麻木了吗?
“即使我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也想为你做点什么。”我伸出了手。
“我来帮你翻案吧。”我正视他,他的碎发和眼镜挡住了平时非常锐利的眼睛,我看不清他的眼。
“谢谢。”他没有握我的手,而是将他的手搭在我的手上。
……
“关系真好啊。”纱羽姐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嗯?”你刚才在说什么?
还在发呆的我抬起头去看纱羽姐,纱羽姐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和纱羽会帮你的,”幻德大叔答应了我,“可是,最近我正在忙着别的事情,所以可能会晚一些才帮你调查。”
“好呢!等幻德大叔你那边忙完呢。”我点点头,想到了最近电视上经常播的那个选举者
一个叫狮童正义的大叔。
“所以,幻德大叔在忙的是新的首相竞选的事情?”我
“是的,最近老爹和我都在为新一轮的首相竞选而准备。”老实的幻德大叔回答。
“幻德很努力呢。”纱羽姐附和道。
“幻德大叔的老爸是想要继任对吧?”我反问。
“对啊,但是别的竞选者也很强势啊。”纱羽姐替幻德大叔回答。
“好像最近有个光头大叔也很厉害呢,天天上电视。”我顺着话题,提到了刚刚想到的狮童正义。
“你说的是狮童正义。”幻德大叔帮我补充,他喝了口茶,继续解释:
“他确实是选举的一大劲敌,几年前还是平平无奇的公务员,突然就开始有了人望。”
“狮童的党派甚至还和□□还有各界有勾结。”纱羽姐补充。
“诶?”电视上可是天天播放着他正义的演讲啊还有主张啊之类的。
“他们进行着各种奇怪的研究,这让我和幻德很头疼呢。”纱羽姐看了眼自己的手机,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什么研究?”我问。
“名字是认知诃学,具体是什么的我们还没查出来。”认知诃学,好像是隔壁死神小学生片场的东西。
“诶——政界好黑暗啊,还好我以后根本不会去当公务员。”我伸了个懒腰。
“那荒川打算未来去做什么呢?”纱羽姐很好奇。
“你还有两年就要毕业了吧,毕业后想去干什么决定好了吗?”幻德大叔还是那副认真的表情。
“完全没想好呢,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单手托脸,叹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纱羽姐无奈地摆摆手。
“人生的决定可是很重要的啊!”
被幻德大叔头槌了。
“呱!好痛!”
8.
我今天提前回到了家。
“战兔!龙我!我们去吃咖喱吧!”我靠在客厅门上,兴奋地对着在客厅等待着什么的龙我说。
“嗯……”龙我似乎很犹豫的样子。
“日和,对不起啊。”战兔从自己的卧室里面跑出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袋白色的资料。
“我们今晚要出去一趟,可能很晚才回来。”龙我拿了一串钥匙,向我解释。
“战兔的研究?”我问。
他们俩点点头,都收拾好了各自的着装,越过站在门口挡路的我,快步去往玄关。
是假面骑士的事情吧?
“那好吧!我会连着你们的份一块享用的!”我听见他们穿鞋的声音,对着玄关大喊,他们用开门的声音和一句“我们出门了”回应我。
我独自一人去车站。
不得不说,雨天的涉谷站真的很混乱啊……
到处都是赶着回家的人和躲雨的人,人们就像堵塞在排水口的垃圾一样把车站的每个入口都围得水泄不通,我的心中浮起一股烦躁。
“头发湿了。”我将因为雨水黏在一起的刘海拨到一边。
“也湿了。”我捏了捏肩膀的布料,是冰冷又湿润的感觉。
我离开车站,进入卢布朗,将雨伞收好,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看到在门口附近站着的雨宫莲以及在桌子上趴着的摩尔加纳。
“二十七加三十一等于几?”我问。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块毛巾,盖在我头上,开始隔着毛巾揉搓我的头发。
“58。”雨宫莲帮我擦头的间隙回答,他早就习惯了我无厘头的话。
“喂喂,你在说什么啊……”摩尔加纳对我的提问感到疑惑。
“bingo!正确!”我环视了一圈卢布朗,“真是一家好店啊。”
这里就是雨宫莲住的地方吗?有点意外啊。
“很有品味嘛。”在一旁擦着杯子的老板说。
“毕竟这里的咖啡豆的味道和我之前去过的火星人咖啡完全不一样嘛,有股地球的味道。”某个火星咖啡发明者笑嘻嘻的脸浮现在我脑中。
“老板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品味的帅哥啊。”我观察了一下老板,他穿着粉色的衬衣和白色的马甲,人看起来四五十岁了,留着小胡子,带着眼镜,像一位中年的绅士。
“谢谢夸奖。”老板露出了笑容,擦好的杯子被他放回柜子里面。
“那麻烦来一杯咖啡和一碗咖喱!”我挑了个靠近吧台的位置坐下,向老板下了单。
“好的。”之后,雨宫莲去后厨帮老板的忙。几分钟后,咖喱和咖啡都端了上来。
“今天我的监护人不在家呢。”我喝了一口咖啡。咖啡里面加了糖,温度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
“本来说让他们来这里亲自看看你的,结果他们因为工作所以要去一趟别的地方呢。”我向雨宫莲解释。
“抱歉呢。”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要玩填字游戏吗?”雨宫莲没有表情,他从另外一张桌子拿了一本杂志过来,附赠两支笔。
我接过笔,一边品尝咖喱,一边和雨宫莲玩填字游戏。
“等他们不太忙的时候,你就来我家好了。”我的两个监护人都是家里蹲,只要来家里就一定能见到的。
我将咖喱吃完了,雨宫莲将同样结束了的填字游戏收起来后,就去后厨洗刚刚还装着咖喱的餐具了。
“下次要和大家一起。”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雨宫莲平静地说。
我和结束了工作的雨宫莲为了打发时间,在只有我一个客人的卢布朗开始了有点无聊的词语接龙。
“话说,火星咖啡是什么?”
“很难喝的咖啡,火星人泡的。”
大雨在外面下着,连绵不绝的雨声覆盖了阴郁的我。
10.
“老师好!”我打开门,对着里面的棕色眼镜大叔打招呼。
“嗯?是来接受心理咨询的同学吗?”丸喜老师正坐在沙发上 喝着大概是在学校售货机买的苹果汁。
“与其说是来心理咨询的,不如说我是来占用公共资源的!”我清爽地回答。
出于人类都会有的好奇心和雨宫莲的介绍后,我挑了一天雨宫莲绝对不会来的日子,敲开了保健室的门。
“不要把占用公共资源的事情说得这么直白啊……”丸喜拓人,也就是这个废柴眼镜老师,对我的占有行为很苦恼啊。
“但是我是患者,丸喜老师一定会帮忙的吧!”我挑了张看起来很软的沙发坐下,对着空气夸张的伸出手。
“说的也是呢,”丸喜老师面对着我,从他的口袋里面掏出了几个糖果,放在我的手上,“这里有小零食和饮料,需要的话就拿走吧。”
“那心理咨询算是开始了吧?”我撕开糖纸,吃掉了里面的糖果,马上我的嘴里充满了由工业糖精制作出的被大众认为苹果的味道。
“是的,让我们先从聊天开始吧。”丸喜老师摆出了类似于淀○堂的姿势,突然觉得拥有非常厚重的心之壁的自己去驾驶e○a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就是建立信任关系然后再对症下药吗?”我摸了摸下巴,随即举起手,“那……我的名字是荒川日和,喜欢看电视和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不会一点!家里有两个监护人!请老师多多了解我!”
“日和同学,很懂心理咨询的流程呢”,丸喜老师对着我微笑了,“以后是想从事心理方面的工作吗?”
“都是从我一个医生朋友给的书上看来的。”我如实回答。
“日和同学为什么会有医生朋友呢?”
“之前看病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医生嗖的一下就治好了我的病,我后面又帮了他的忙,就成为朋友了。”我拍掌收尾。
“日和同学和那边朋友关系很好吗?”丸喜老师似乎对我的朋友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和所有人关系都是一等一百的好哦!”我可是端水冠军啊!不要小瞧我了!
“日和同学很喜欢和人当朋友啊。”丸喜老师顺着我的话,夸赞了我。
“嗯,因为很有趣啊!”我也顺着丸喜老师的话说下去。
“为什么呢?”丸喜老师笑得像八十几岁的老奶奶。
“嗯……”面对着丸喜老师的笑脸,我回忆起以前的场景。
“大概是我身边都是些很皮卡皮卡的人?”我用拇指和食指托住下巴。
“皮卡皮卡?”丸喜老师的嘴角往下撇。
“大概是会闪闪发光的人,说实在的,有点烦恼啊……”我把手放到头顶,张开手掌又合上,配合我的语句重复几次。
“那日和是因为闪闪发光的他们而烦恼吗?”丸喜老师理解了我的话,随即问。
“闪闪发光确实是好事,但是太闪闪发光了,对于我这种唔姆唔姆的人来说可不是好事啊。”我第二次用手指托着下巴,这次是食指和中指。
“唔姆唔姆?”丸喜老师还没习惯我的表达,继续提问。
“什么意思呢……”我思考,思绪飘到那个女人上。
她是闪闪发光的类型吗?
更多是唔姆唔姆的类型吧。
我想起了她的脸,那是时常一张挂着愉悦的微笑的脸。
白色挑染和红色的眼镜还有超级重的黑眼圈,谁来着?
这个家伙是个超级愉悦、超级讨厌的人。
我如此感受。
“啊……什么意思呢……”继续思考。
名字叫什么来着?
差点忘记我还在现实了。
“不过!我是无论怎样都很开心派!所以我想通了……”我马上把注意力拉回现在,回答丸喜老师的话。
“无所谓吧!”我右手拍大腿。
“诶?这样吗?”丸喜老师超级意外。
“对的!”我比了个剪刀手,莫名其妙的情绪高涨。
我开心地宣布:
“这种事情无所谓啦!”
……
之后,我和丸喜老师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对话,似乎后面演变成了晚饭分享大会。
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丸喜老师叫住了我。
“日和同学。”
“嗯?”将手搭在门把上的我,看向丸喜老师。
“怎么了?”我疑惑。
丸喜老师低下头,过了几秒,他对我这么说:“没什么,假如累了的话,就来这里坐坐吧。”
“嗯……好哦。”
真是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