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酥,好甜,我还要吃。”
谢晏川意识到她并不是因情动而吻他,只是把他当成了可口点心,他顿觉气闷,偏偏她又意识全无,他满腔郁闷无处宣泄。
他只好拽住她的手腕,在翻身将她双手紧扣在榻上,她动弹不得再也不能轻薄于他。
然而他低估了她体内的药性,此间她力气变得极大,他根本压她不住,不过片刻他竟已被她压在身下,双手被她紧紧扣在身侧,让他动弹不得。
眼见她低头朝他张嘴而来,他立刻侧头躲过,怎料她亦侧头追了过来,他又再次调转头向,终是没让她得逞。
“荷花酥会跑,不乖!”
沈玥瑶暴躁一声吼传入耳中后,谢晏川刚转过正脸就见她扬手朝他脸上呼啸而来,紧接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马车。
他脑子片刻空白后回神,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双手紧握成拳至指节泛白才勉强克制住满腔怒火,以及向掐死她的冲动。
然而当事人浑然不知自己惹了火,还对着他笑得像个傻/子,甚至又要低头吻/他。
说时迟那时快,他乘着她撤手的空档,抬手将她打晕,马车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吩咐赵晟掉头回王府后,他像抱婴儿一般小心翼翼将她抱在怀中,看着她如孩童般的睡颜,想着她备受媚药的折磨,心疼从心底翻涌而上,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随后他长长叹了口气,她大概与他天生相克,叫他又爱又恨……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他终于带她回到王府,并送入客房安置好,之后他出门吩咐侍女请府医为她解媚/药,再回到屋内时,惊得呆立在原地——
沈玥瑶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眼看她开始解里衣系带,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制止。
“好热,谢晏川,我好热……”
她一边娇/吟着,一边扒着胸前衣襟,他伸手死死按住她那不安分的手,却她掌心的炽热烫得心慌意乱,久久才能压下内心的躁动手,再次将目光停驻在她身上——
她小脸痛苦地蹭着床榻,口中断断续续发出似猫叫的苦吟声。
如此热意如何叫她不难受,他心疼地哄着:“乖,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别这样,快停下。”
“嗯……好舒服。”
“不可以。”
她边喊着边将身体靠在他身上磨蹭,他想将她推开,她却抱着他跌入床榻,小手不停在他身上游移点火,将他的理智一点点击溃,与她一起沉沦。
好在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捉住她的双手,将它们定在她的头顶上,本以为如此便可让她就此消停,怎料她还能魅惑人心……
她双眸紧闭躺在床榻上,扭动着玲珑有致的身姿,时不时发出痛苦呻/吟,惹得他血脉偾张,险些把持不住……
好在大夫及时赶来,他才能压制住心中那如洪水猛兽的欲/念。
大夫确诊她身中媚毒后,立刻喂了她解毒药丸,她才平静睡去,他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王爷,借一步说话。”
见大夫恭敬请求,谢晏川为沈玥瑶盖好被子后,将人引出客房:“大夫,有话直说。”
“这媚毒药性猛烈,一丸恐难解毒。”
大夫将一瓶药递给他,“这是解毒媚毒的清心丹,若是姑娘夜里有反复,以冰水压制,再服三丸清心丹,方可解毒。”
他将丹药接过:“多谢大夫,本王记下了。”
“王爷客气,那草民便先行告退了。”
闻言,谢晏川召来侍女,嘱咐予双倍诊金后,一头钻回客房,坐在沈玥瑶的床前悉心守护。
夜渐深,许是今日饮了酒,又许是太累,他趴在床沿旁渐渐入眠……
烛火已燃火半的深夜里,谢晏川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蹭他的手,他睁开朦胧睡眼看了一眼后,瞬间睡意全无。
沈玥瑶那张放大的脸近在眼前,而她此时正如一只猫儿般用脸蹭着他的手。
观她小脸还是艳红如醉,肤热如火烧,他心头一紧,知道她的魅毒又发了,他立刻吩咐侍女准备冰水,然后倒上水,取来清心丸喂她服下。
喂完药后他正欲放松精神,她突然起身扑进他怀中,舔着下唇快速朝他脸颊映下一口,接着朝他憨憨地笑了。
他摸了摸被亲的脸颊,震惊的同时心里生出一丝喜悦,很快这份欣喜被乘人之危的羞耻感所掐灭,他抬她将打晕后抱至西侧暖阁,那儿已经准备好冰水……
“谢晏川,我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
沈玥瑶急切声传入耳中,谢晏川快速从回忆中抽回思绪,茫然地看着她片刻,才想起她问他的问题。
快速组织好答案后,他答道:“因你中了媚/药,我不得不将你带回府中医治。”
听谢晏川如此说,沈玥瑶先是大为震惊,怪不得她会在冰桶里醒来,想来是给她解媚/药的疗法。
未曾料到昨夜在宫宴上似醉酒状态竟是因被下了药,她当时是喝了太子让端来的酒才会出现不适,想来这其中也有太子的参与。
就是不知道这安王是否知情,有没有参与其中?
若他知情,甚至是加害者,来日必是她的敌人,而且不死不休。
若他也是被太子与二妹算计在其中,日后可为友。
“在想什么?”谢晏川问。
沈玥瑶将自己的想法说予他,想听听他的想法。
谢晏川眉头微紧,思考片刻后直言他对大皇子并不了解,但她被下药之事他会帮她查清楚。
有他的帮助,她只需静待结果。
*
午后,沈玥瑶回到镇国公府,一进门侍女柳星与柳月便迎了上来。
见二人一副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神色,她知道她们想问昨日之事,于是主动将事情原委说清楚。
“二姑娘真是蛇蝎心肠,竟然想毁你名节,还好老天有眼,没让她得逞。”
柳星听完她的话,气得直跺脚,“这安王肯定跟他们是一伙儿,不然这会儿也不会上赶着来府里献殷勤。”
柳月拍了柳星肩膀一记,低声提醒:“你小点声,知道府里今日人多眼杂还敢口没遮拦,若是让安王与二姑娘听了去,我们姑娘想保你都保不住。”
柳星吞了吞口水,那你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松了口气。
听着侍女的对话,沈玥瑶很快抓住了重点:“安王来我们镇国公府了?”
柳月点头:“带了好些礼物来拜见老太爷与主君,二姑娘在陪着说话呢!”
“安王才回临天城没几天便急于拉拢镇国公府,是真不怕别人知道他那颗争权夺利的野心呀。”沈玥瑶边往自己的小院走边说。
“您有所不知,先皇后在世时安王的武艺便是主君所授。”
柳月拉着柳星紧跟其后,说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故而与镇国公府走得极近,甚至镇国公府有意让二姑娘与其缔结姻亲。所以安王这次便是打着拜会恩师的由头来到国公府,倒也是合情合理。”
“他竟与镇国公府有这般机缘。看来日后少不了要与其往来,只希望他不要让国公府成为众矢之的才好。”
沈玥瑶开始有些诧异,接着又心情复杂,虽然说学生拜见老师是人之常情,但在拥护太子的党派眼里这般的师徒情谊是眼中钉肉中刺。
太子一党会认为镇国公府有与安王结党的嫌疑,即便镇国公府没有这个想法,他们也不会相信。
如今镇国公府的态度很重要,就是不知道老太爷和父亲是什么想法,他们的决定了沈家兴亡……
正忧心忡忡地经过中庭花园,抬眼时望见安王与二妹在院中花亭中对坐饮茶,二人气氛却不是很和谐:
安王视线一直在找话题与沈仙娇交谈,嘴角堆砌的笑意昭示着他对她喜欢。然而沈仙娇却笑得很勉强,看着他的目光很是嫌弃,那朝着水亭门口安放的双脚,将她此刻欲夺门而出的想法展现得淋漓尽致。
沈玥瑶视线一直停在妹妹身上,看不透她的路数,昨夜她还为安王献舞,连连抛媚眼示好,今日便对他嗤之以鼻,这行为实在是让人迷惑。
“长姐回来啦,一起喝茶可好?”
沈仙娇的邀请打断了沈玥瑶的思考,她嘴角扬起一记职场假笑,委婉拒了:“我不太懂茶道,就不打扰你与安王的雅兴了。”
“长姐,且慢。”
沈仙娇叫住她,快步上前将她硬拉进凉亭,“安王专程来府上拜会,长姐身为国公府嫡长女而来,显得我们国公府不懂礼数。”
她说得有理,沈玥瑶没有反驳,况且她人都在安王面前了,掉头走的话太不把他放在眼里,她不想轻易得罪亲王。
于是她面带微笑地福身行礼:“臣女,见过安王。”
“免礼,沈大姑娘请坐。”
“谢王爷。”
沈玥瑶起身在他们二人中间的位置坐下后,余光瞥见安王下唇紧抿,神色有些不自在,她真想抽自己两耳刮子,没事那么显眼干什么,打扰人家约会了。
她身体尽量往后坐,呼吸都变得极轻起来,就是希望安王与妹妹能忽略她的存在,继续约会。
然而沈仙娇接下来的操作,差点惊掉她下巴——
“王爷,这是我长姐沈玥瑶,虽然从小养在外祖家,但依旧是秀外慧中,德才兼备,不失大家风范。”
“我长姐虽不擅八雅,但回来后得祖父亲传武艺,箭术了得,与您趣味颇为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