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这边还在努力哄碗和面条，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的电量已经跳到危险的1%。它咆哮道：“快拍！再不拍我就关机了！到时候全剧终，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张凡无奈，重新调整手机角度。他对着那碗牛肉面仔细琢磨，试图找出一个“更艺术”的拍摄视角。然而，这还没等他按下拍摄键，面条就又开始闹：“喂喂喂！你这是拍谁呢？能不能对着我最有弹性的一部分？拍到断掉的那根算怎么回事！”
张凡险些摔了手机：“你都已经成碗里的一滩面了，还讲究什么脸不脸的？”
面条不满地回击：“什么叫一滩面？我这叫流线型曲线美！艺术不懂就别乱评价！”
碗冷哼一声：“又来这套？面条你脸皮够厚了，张凡的朋友圈只有我配得上挂上去。”
一旁的手机插嘴：“先别争了，再不快点拍，我真没电了！你们到时候自己解释去吧！”
张凡的头已经快低到桌子底下了，他一边疯狂点头附和，一边迅速拍了几张，终于对手机哄道：“可以了吧？可以了吧？赶紧保存完事儿！”
手机扫了几眼，勉强点头：“嗯，勉强合格。不过以后再拍得认真点，别敷衍了事。”
就在张凡以为一切终于可以平息时，旁边桌的大爷突然凑了过来，满脸狐疑地问：“小伙子，你这是在干啥呢？看着像在跟谁聊天，肚子饿还舍不得吃，是有啥讲究吗？”
张凡赶紧摆手，支吾着说：“没啥没啥，就拍个照而已，朋友圈打卡嘛。”
可张凡刚说完，碗就“咳”了一声，冷冷开口：“啧啧，朋友圈，真是拿我当摆设呢！”
这声音吓得大爷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张凡，眼神满是不可置信。他半信半疑地问：“小伙子，你刚才说话，是不是用腹语？”
“对对对！”张凡赶紧顺着解释，“就是腹语表演，练习呢。”
可偏偏这时，面条也跳出来了：“什么腹语？我可是亲口说的！张凡别替我乱解释啊！”
这一嗓子差点让大爷把刚喝进嘴里的茶喷出来。他猛地转头看向张凡面前的碗，低声自言自语：“这年头连碗都会说话了？”
隔壁桌的小姐姐显然也听到了，她掏出手机开始悄悄拍视频，小声嘀咕：“这餐厅的碗居然是智能AI？这也太高科技了吧！”
很快，更多人注意到了张凡这一桌的动静。有人好奇，有人惊叹，还有人直接走过来看热闹。有人低声议论：“是机器人碗吗？感觉比普通AI还聪明啊。”
张凡冷汗直流，摆手试图赶走围观的人群：“别拍了，别拍了！这就是普通的碗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服务员也被吸引了过来，他皱着眉问道：“先生，我们餐厅禁止使用高科技设备进行录制，您是不是违反规定了？”
张凡连忙辩解：“我没有用什么高科技设备啊！这碗就是普通的碗！”
碗不乐意了：“普通？张凡你这是在侮辱谁呢？我刚才还帮你撑场子，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面条也跟着叫嚣：“没错！没有我这一碗优质的牛肉面，谁会围着你转？别不知好歹啊！”
服务员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先生，刚才是这个碗在说话吗？您确定没带什么特制道具？”
张凡几乎是带着哭腔否认：“真的没有！我能有什么道具啊？”
但这时候，有顾客已经把刚才的视频发到了朋友圈。短短几分钟，“这家餐厅的碗会说话”的视频就开始在附近的圈子里疯传。越来越多的顾客端着手机走过来围观，餐厅里一片混乱。
“听说这碗能和面条吵架？”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是宣传噱头呢！”
“快拍个短视频，我也要发抖音！”
面对这一波又一波的围观，张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低头对碗和面条咬牙切齿地说：“你们高兴了吧？现在整个餐厅都知道你们俩能说话了！”
碗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可是这桌的门面，红一红也正常。”
面条却有点慌了：“这……这好像有点过了吧？万一被研究机构抓走研究怎么办？”
张凡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低声音：“研究？现在恐怕连我也脱不了干系了！我要怎么解释你们是怎么会说话的？”
手机也忍不住吐槽：“解释个屁，赶紧带我充电！我已经彻底罢工了，你们再吵我也听不见了！”
张凡的脑袋彻底炸了，他站起来抱起碗就跑。围观的人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跟着一起追了出去：“等等！小伙子别跑！让我们再看看那碗说话的绝技！”
整个餐厅乱成一团，服务员、顾客、甚至厨师都参与进来。张凡一路跑，一路试图用双手捂住碗的“嘴”，但碗却偏不配合，笑着嘲讽他：“哈哈哈，这下可有意思了！张凡，看来你这餐牛肉面注定不平凡啊！”
张凡跑到门口，气喘吁吁地停下，眼前的景象让他哭笑不得。原本在餐厅里围观的人，此刻已经排成了一小队，手里还拿着手机拍视频。他们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还越来越兴奋。有人大声喊道：“这碗真是高科技！小伙子，你这产品上市了吗？”
张凡额头青筋直跳，刚想解释，碗抢先说道：“别听他的，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全球仅此一只！”
围观群众顿时爆发出热烈的讨论。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冲上前，满脸好奇地问：“小哥，这碗是智能语音的最新技术吗？哪个品牌的，能买到吗？”
张凡被问得头皮发麻，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笑道：“呃……这不是卖的……它只是一个……艺术实验。”
听到这话，碗不满了，它高声嘟囔：“艺术实验？张凡，你就是在敷衍人家！我可是实实在在的工艺品，比那些流水线产品强多了！”
没等张凡反驳，面条也不甘示弱地插话了：“我就想问问，你们到底是在讨论碗还是我？没有我这碗牛肉面，谁会注意到它？”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更加热闹了。一位年轻女士打趣道：“哈哈，这面条还挺有自尊心！小伙子，你这艺术实验做得有点儿意思啊！”
就在此时，餐厅老板终于登场了。他是个中年大叔，戴着厨师帽，走路带风，似乎是来收拾“闹事”的。老板扫了一眼张凡面前的碗和面，眉头一挑，语气颇为玩味地问：“小伙子，听说你要炒作我们的碗？”
张凡连忙摆手，声音都变调了：“没有没有！这只是……意外情况，我控制不了的！”
老板抿嘴一笑：“行啊，炒作是吧？不过我得提醒你，这碗可是我们店的限量款，设计有版权的，你想火也别踩着我们碗火。”
碗顿时大声反驳：“哎哎哎，老板，这碗是我的地位高还是你的牛肉面好吃？别拿我当噱头啊！”
这一句话，直接让围观群众笑翻了天。老板嘴角抽搐了一下，摆摆手无奈道：“行吧，这碗说得对。我承认，是碗撑起了我们店的招牌。”
面条这下忍不住了，愤愤地扭了扭身子（当然只有张凡能看懂这个动作）：“你们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我了？我是限量版手工面啊！拍照发朋友圈的时候，谁的卖相更重要，心里没点数吗？”
张凡一脸黑线，他试图压低声音警告面条：“你再吵下去，真没人吃你了！”
然而，围观群众可没注意到张凡的窘迫。他们全程沉浸在这场“碗与面”的对话里。一个大爷笑呵呵地问：“小伙子，这碗和面的台词是不是提前设计好的？演得挺像啊！”
张凡心里五味杂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朝众人摊开手：“大家其实误会了，这是一个……呃……艺术行为实验。”
“艺术行为实验？”人群里立刻有人重复，接着是一阵啧啧称奇的声音。有人拍手大笑：“这小伙子厉害，碗和面都能演戏，真是有创意！”
甚至还有人激动地掏出手机，打开直播间对着屏幕说道：“朋友们，今天我偶然遇到了一场艺术行为实验，亲眼见证了会说话的碗和牛肉面！”
张凡彻底放弃解释，任由“艺术行为”这一说法迅速传播。反正只要碗和面条闭嘴，事情还能有点挽回的余地。
然而，碗显然不打算就此收场。它用一种“充满智慧”的语气说道：“张凡，看来你终于明白我的价值了。艺术，是需要灵魂的，而我，正是那灵魂。”
面条不乐意了：“灵魂？就你一个瓷器，还谈灵魂？没我这碗面，你什么都不是！”
眼看两位“餐桌艺术家”又要吵起来，张凡连忙转移话题：“谢谢大家的支持！这个实验的意义就在于……呃……探讨人与物之间的关系！”
听到这句话，老板差点没憋住笑：“探讨关系？行吧，那你和碗的关系就定性为相爱相杀了，面条嘛，算是个第三者。”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有人跟着起哄：“碗和面条是家庭伦理剧吧？这三角关系可不好处理！”
张凡强颜欢笑，心里却在暗暗祈祷这场闹剧赶紧结束。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随着“会说话的碗和面”的消息越传越远，更多的顾客蜂拥而至，餐厅门口挤满了围观群众。有人拿着专业摄像机想拍纪录片，还有人直接问老板能不能买下这只“高科技碗”。
老板倒是打得一手好太极，他对所有人笑眯眯地说：“我们餐厅的碗是非卖品，不过大家想看，可以多来光顾，顺便尝尝我们独家秘制的牛肉面！”
张凡听得心头一震，忍不住转头看着老板：这……是趁机打广告？
老板拍了拍张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既然你们仨这么有缘，就不如把这‘艺术行为’发展成长期合作，咱们共同致富怎么样？”
张凡嘴角抽了抽：“我能不能拒绝？”
老板笑得更加和善：“不能。为了感谢你这次的‘艺术创作’，这碗牛肉面我请客，欢迎你下次再来！”
张凡内心崩溃：下次？我还敢再来吗？
张凡坐回桌前，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手机屏幕突然一暗，紧接着一行字跳了出来：“电量过低，即将关机。”
手机用一种幽幽的声音说：“你们爱怎么争就怎么争吧，我累了，我的电也快耗尽了，再见！”
张凡眼看着屏幕彻底黑了下去，连试图解围的最后工具都没了，只能苦笑：“看来手机都不想掺和了。”
此时，一位坐在旁边的热心大妈凑了过来，满脸真诚地对张凡说道：“年轻人，别太难过。你跟碗吵吵架，总比跟人吵架要有趣吧？起码碗不会记仇，吵完还能用。”
张凡哭笑不得：“大妈，您这算安慰吗？这碗要是记仇，我这顿饭还能吃下去吗？”
碗似乎听出了点什么，立即提高音量：“谁说我不记仇？张凡，你今天要是再让我摔一次，我就让你一周吃不下饭！”
大妈笑着拍了拍张凡的肩膀：“哎呀，这碗还挺有性格，年轻人，你得学会跟它和谐共处。”说完，大妈一脸感慨地回到自己的桌前。
张凡头痛得不行，刚想夹一筷子面安抚一下肚子，服务员又端着一个巨大的碗走了过来。
“先生，”服务员笑眯眯地说，“这是我们店最大的碗，估计更适合您的‘艺术’实验吧？”
张凡抬头看着那个比脸盆还大的碗，嘴角抽了抽：“哥们儿，我是真的不想再搞什么实验了，只想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
服务员露出一个“我懂了”的微笑，把碗放在桌边：“没事，吃完了可以拿它拍个大合影嘛，纪念一下这顿饭的‘艺术价值’。”
这话刚落，碗又开始不乐意了：“什么叫艺术价值？我的价值还需要靠合影证明吗？”
张凡简直要疯了，他低声朝碗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我保证把面吃完，绝不浪费你。”
面条趁机抢话：“别光想着碗了，张凡，我这汤汁都快蒸发光了！我才是你该专注的核心，不是它！”
张凡无奈地摊开双手：“行行行，你们都重要！这顿饭，我给你们每一个都颁个奖行不？”
碗得意地说：“好啊，我可以得个‘最坚强容器奖’。”
面条也不甘示弱：“那我就是‘最美味主角奖’，张凡，你不投我一票试试？”
张凡实在撑不住了，他决定不再理会任何声音，专心吃面。然而，当他终于低头夹起一筷子面条，准备入口的时候，又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小伙子，别急啊！”
张凡抬头一看，是一位穿着西装的大叔，他正拿着手机对着碗拍照。
“大叔，您干嘛？”张凡一脸懵。
大叔头也不抬：“我在拍这碗，它有灵魂！我要发朋友圈炫耀，给你免费宣传！”
张凡咬牙切齿：“我不需要免费宣传，只需要安静吃饭！”
大叔倒是笑得很开怀：“别急嘛，我发完了就走。年轻人，记得以后把这碗申请个专利，说不定能上新闻呢！”
张凡无言以对，心里默默盘算着下一次是不是该换家餐厅。然而他又想到，或许不是餐厅的问题，而是自己点的这碗牛肉面有问题。
终于，当最后一位围观者离开，餐厅重新归于平静。张凡用力把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尽量不去理会碗和面条的抱怨声。然而就在这时，汤勺竟然也发话了：“怎么没人注意我呢？我可是帮助你喝汤的啊！”
张凡彻底崩溃，把筷子一丢：“够了！你们一个个都想争主角，干脆把我踢出去算了！”
面条听了很得意：“行啊，你走了，我们直接当餐桌剧组演给别人看！”
碗也附和：“没错！张凡，你就是个多余的配角。”
张凡抹了把脸，叹了口气：“好，好，你们说得对，我就是配角。那我能不能作为一个配角，好好吃顿饭？”
碗冷哼一声：“吃吧，吃吧，不过记得要慢点，不然我又得喊你了。”
张凡硬着头皮继续吃，总算勉强把面条消灭干净。然而当他放下筷子准备结账时，面条又幽幽地补了一句：“吃完了才来夸我，这夸奖打了多少折扣啊！”
张凡咬牙切齿：“我不夸你了，行了吧？”
碗却不依不饶：“那我呢？我稳稳当当托着你吃了一顿饭，不也该感谢一下吗？”
张凡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行，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没有你们，我吃不了这么精彩的一顿饭。”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亮了一下屏幕，发出最后的声音：“还有谁感谢我？我拍照支撑全场呢。”
张凡无奈扶额：“你也重要，你们都重要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