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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谢南颍)

    第四个凌晨,黑夜压得人喘不过气。

    广播声毫无情感地响起:“考试信息已经出现,十分钟内无人获取,将自动销毁。”大厅中只剩下苏妤一人,她静立如雕像,指尖轻轻捻着书页。

    她缓缓转身,目光如利箭般投向某个角落。

    那片区域漆黑一片,理应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的眼神却像是穿透了夜色,沉稳而坚定。

    三分钟过去,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那人披散着长发,一袭血红色衣裙,仿佛从地狱中走来——她正是他们初入五栋时,最先遇到的那只“鬼”。

    “果然是你。”苏妤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飘零,却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女鬼的身形在空中微微一滞,随即发出沙哑的笑声:“你早就知道?”

    “没有多早,十分钟之前。这并不难猜,你是这里最特殊的存在,这里有很多变异人,却只藏着一只鬼。”

    “猜到了又怎样?”女鬼的嘴角高高扬起,眼底闪烁着残忍的愉悦,“就算你知道这一切是我造成的——你又能怎样?”她的声音像蜜糖般甜腻,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再过十分钟,大水就会灌满整栋楼,所有人都会在睡梦中沉入水底……”

    她轻盈地飘到苏妤面前,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恶毒的笑容:“而你?你只能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你什么都做不了。”

    “不对。”女鬼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可以逃啊,现在大门已经打开了。抛弃所有人独自逃命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你活着出去后,还会有人记得他们。”

    女鬼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却发现苏妤始终静立原地,神色淡然,仿佛她那些威胁的话语不过是耳边清风。这份超乎寻常的从容让女鬼的面容瞬间扭曲,但转瞬又挂上了胜券在握的微笑:“怎么?不打算逃吗?”她故意拖长声调,“再过五分钟,这扇门可就要永远关上了。”

    苏妤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容淡得像是水面上的一缕月光:“我在想……”她抬起眼帘,“你是怎么让所有人都睡着的?”

    这个问题显然取悦了女鬼,她得意地在空中转了个圈:“告诉你也无妨,整栋宿舍的水源都由我掌控,今天你们所有人都碰了水。”她突然飘到苏妤面前,苍白的脸几乎贴上苏妤的鼻尖,“但你也碰了……”阴冷的气息喷在苏妤脸上,“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还醒着?”

    女鬼猛地后撤,表情突然变得厌烦:“无非就是那个原因——道具。”

    “不是,”苏妤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你过来些,我告诉你。”

    女鬼狐疑地打量着苏妤,但转念一想——自己是鬼,对方不过是个普通人。于是她傲慢地飘近了些:“说吧,我听着呢。”

    “北斗七元,神气统天;锁魂定魄,万鬼无喧!”苏妤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刀刃划过掌心,一滴殷红的血珠坠落。

    女鬼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低头看向地面——

    那滴血落地的瞬间,竟如活物般在地面蜿蜒游走,猩红的轨迹迅速勾勒出一道繁复的古老符文。大厅四周的七根蜡烛“嗤”地爆响,原本温和的烛焰骤然蹿高三尺,焰心由橙黄转为幽蓝,如同七颗来自幽冥的星辰。

    “你——!”女鬼厉啸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黑影朝苏妤扑来。然而她的利爪径直穿过了苏妤的身体,重重落在后方。

    而后七道幽蓝烛光如锁链般交织成网,将她狠狠拽回阵中。她的躯体撞上无形屏障,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烟从她接触光网的位置腾起。

    苏妤面色苍白,却勾起一抹冷笑:“我在规则之外,你伤不了我。”

    女鬼停止了挣扎,阴森的目光死死盯着苏妤:“你什么时候布的蜡烛?”

    “它们一直都在,”苏妤轻声道,“只是你视而不见。”

    一滴冷汗顺着苏妤的额角滑落。她蘸着掌心血,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符,每一笔都仿佛重若千钧。

    “封。”

    最后一笔完成的刹那,七盏烛火骤然向中心聚拢,交织成一道刺目的炽白光柱将女鬼笼罩。

    “哈哈哈……”女鬼的笑声在光柱中扭曲,“看看你的脚啊……自诩处在规则之外,却连规则之外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渐渐消散,身影在强光中扭曲、溃散,最终被压缩成一团漆黑的雾气,死死禁锢在符文中央。

    大厅重归寂静,只剩烛火幽幽燃烧。

    苏妤低头,她的小腿以下已经消失不见,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吞噬。但好在……女鬼已被封印,大家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第三夜的那张纸条突然浮现在脑海:【向死而生】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或许现在冲出去,与外面的丧尸决一死战,反而能有一线生机……

    “妤儿。”

    那声音温柔得像是从记忆深处飘来的叹息,苏妤的血液瞬间凝固,双腿像生了根般钉在原地。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大门边缘,脚尖几乎要跨过那道界限。

    这个声音……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三年前她就已经见过那座冰冷冷的墓碑,尽管她经常欺骗自己或许是哪里弄错了,但……

    “我一定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苏妤在心底喃喃自语。可那声音如此真实,甚至带着记忆中母亲唤她小名时特有的尾音上扬。她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度,闻到那缕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那是母亲最爱的香水味道。

    理智在尖叫着警告她不要回头。这一定是某种陷阱,是女鬼最后的诡计。但心脏却背叛了理智,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肋骨的禁锢。无数个午夜梦回,她都在渴望能再听一次这个声音,哪怕明知是幻听也好。

    *

    (谢南颍)

    小学三年级那年,谢南颍又一次因为父母工作调动而转学。陌生的教室、陌生的面孔,这一切她早已习惯。只是没想到,这次转学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开学第一天,她就注意到了那个叫苏妤的女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笑脸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无论对谁,她总是眉眼弯弯,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老师喜欢叫她“小太阳”,同学们也都爱围着她转。

    谢南颍坐在教室角落,悄悄观察着这个耀眼的女孩。她习惯了转学,习惯了独来独往,却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好奇。

    那天放学,父母照例没能来接她。谢南颍背着书包默默走出校门,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苏妤也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下意识放慢脚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五月的风带着槐花的香气,她们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五分钟。忽然,前面的小女孩转过身来,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活泼的弧线。

    “咦?你家也往这边走吗?”苏妤歪着头,眼睛里盛满了好奇。

    谢南颍紧张地攥紧了书包带,脸颊微微发烫,只敢轻轻点头。

    下一秒,那个阳光般的女孩已经着来到她面前:“那我们一起走吧!”

    她们之间的友谊悄然生长。在谢南颍的生命里,这也是第一次有人主动牵起她的手,带她走进热闹的课间游戏,分享藏在课桌里的小零食。渐渐地,谢南颍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的上学时光,甚至偷偷希望父母能在这个城市多待几年。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在一个地方长久地停留。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秋日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放学的路上。谢南颍的妈妈和她约好了来接她,谢南颍站在校门口等待,她的目光不自主地追随着苏妤,突然发现几个染着黄发的青年拦住了苏妤的去路。她的心猛地揪紧了。

    那些人推搡着苏妤往巷子深处走去,谢南颍攥紧了书包带,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拐角处,她看见寒光一闪——其中一人竟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年幼的谢南颍死死捂住嘴巴,看着他们用刀尖抵着苏妤索要钱财,苏妤似乎在争辩着什么,场面越来越紧张。

    恐惧像潮水般漫上心头,谢南颍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她知道自己必须找人帮忙,转身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去。转过街角时,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苏妤的母亲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阿姨!”谢南颍几乎是扑了过去,小手紧紧抓住妇人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手指着巷口的方向:“苏妤在那边巷子里,有人拿着刀围住她……快去救救她!”

    她仰起脸,看见苏母优雅的面容瞬间血色尽失。还没等她说完,苏母已经迈开步子往她指的方向奔去,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奔跑中,苏母的脑海里不断闪回这些天的片段——苏妤睡前拉着她的衣角,小声说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苏妤曾央求她去接放学时那双不安的眼睛;而她用工作太忙搪塞过去。

    “要不,我让爷爷去接你?”她当时这样提议。

    “不要。”苏妤摇摇头,懂事得让人心疼,“爷爷家那么远,来回太折腾了。可能……可能是我想多了。反正学校离家就十分钟路程,我跑快些就是了。”

    今天她难得提早下班,特意来校门口等女儿,却迟迟不见那个熟悉的小身影。

    她本该把这件事放心上的,可以拜托邻居帮忙接送,再不济也应该找老师寻求一下帮助。而现在,她只能拼命祈祷自己不要来得太迟。

    谢南颍跌跌撞撞地跟在苏母后面,眼泪模糊了视线,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南颍。”母亲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家了。今天爸爸难得回来,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谢南颍喉咙发紧,她急急抓住母亲的衣角:“妈!我们班的同学苏妤被坏人堵在巷子里了!就是那个我总和你提起的女孩!”

    谢母顺着女儿指的方向望去,巷口空荡荡的,只有几片落叶打着旋儿。“她妈妈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谢母安抚地拍拍女儿的肩膀,“大人会处理好的,我们先回家吧。”

    “可是他们拿着刀!”谢南颍急得直跺脚,小脸涨得通红。

    谢母蹲下身,轻轻擦去女儿脸上的泪痕:“别急,妈妈这就报警。”她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在拨号时又确认了一遍:“南颍,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小女孩用力点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们有好几个人……”

    电话接通后,谢母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情况。挂断电话,她牵起女儿汗湿的小手:“警察叔叔马上就到。今天是你爸爸生日,你爸好不容易腾出来的空,我们早点回家。”

    “我想等苏妤平安出来。”谢南颍固执地站在原地,眼睛还红红的。

    谢母叹了口气,将女儿搂进怀里:“明天上学就能见到她了。现在跟妈妈回家好不好?爸爸在等我们呢。”她最后望了一眼幽深的巷子,牵着一步三回头的女儿往家走去。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谢南颍的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谢南颍整夜辗转难眠,第二天,她早早地起了床,精心准备了满满一盒的零食,想着带去给苏妤尝尝。可当她满心期待地跑到教室时,迎接她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苏妤的母亲昨晚遭遇车祸去世了,而苏妤自己也住进了医院。

    小女孩呆立在座位上,怀里的小铁盒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她想起昨天夕阳下苏母奔跑时飞扬的衣角,想起那个总是温柔对她笑的阿姨说要请她去家里吃手工饼干。现在那些承诺,都随着晨风消散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南颍每天都会在课桌里多放一块糖果。她想象着等苏妤回来时,一定要带她去街角那家新开的蛋糕店,让她尝尝那款会爆浆的巧克力熔岩——虽然她还不懂失去至亲的痛。妈妈说过,甜食能治愈所有难过。

    可窗外的梧桐叶黄了又落,她的课桌里攒了满满一抽屉的糖果,却始终没能等来那个扎着熟悉的身影。

    直到某个清晨,班主任轻声告诉她,苏妤转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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